第二百三十二章 风林动14
想到种种往事，看着窗外的热闹场景，也只能无奈低叹几分。
也许，历代的皇帝都是忌惮白家的吧，却只有先皇和他做了最蠢的事，实在是不堪其位！
谨容对他内心的想法一无所知，只一心惦记着，此时的姜词在做什么。
此时的姜词......
嗯，她在看着刚才这人给她的面具！
是很眼熟的白色小狐狸，“你怎么还留着？”
这分明就是当年先生他们一同在潮州城河畔祈福的时候，她戴的那个。
顾子凡笑笑：“你戴着可爱。”所以他悄悄在她准备扔掉的时候拿回去了。
现在想来，总觉得自己当时的行为有几分猥琐，语气里也多了几分不好意思。
姜词看了看他，轻轻的笑了。
两人一同走到河畔，看着正在放灯的人，姜词凝望着已经放满了河灯的小河，眉目舒展。
“京城人多，今日的灯比之当时还要多上许多。”
顾子凡点头：“也是白将军有爱民，所以才能在他们心中占据那么重要的地位。”
否则谁还会去记得一个去世三十多年的人呢？
不过是白将军在世的时候便将大周的百姓放到了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他为大周而生，为大周而死。
百姓都不是白痴，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不好，他们心里一清二楚，才会有得今日的繁华场景。
姜词看着人来人往的河岸，缓缓点头。
顾子凡看她没有要动的意思，主动询问：“要放灯吗？我去买。”
姜词摇头。
“为何？”他记得当年，她对放河灯还是很感兴趣的。
姜词看着水光盈盈的小河：“当年，我虔诚的许下愿望，到最后却还是成了一场空，我想，我并不是很受神佛的待见吧，还是不去碍眼了。”
顾子凡点头，看着面上带笑却明显情绪低落的姜词，抿唇。
“......都已经过去了。”
姜词摇头：“过不去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一切都过不去了。”
若是说二嫂在她心中有着比母亲更甚的地位，那方先生就是她最重要的亲人。
她的一生，学得的所有道理都来自方先生，方先生待她比亲生孩子更甚。
她曾无数次的幻想过，如果她的亲生父母、祖父祖母都还在世的话，他们会不会如同方先生一样疼爱自己。
答案是否定的，不可能了，且不说她本就从未见过他们，只说先生，全天下都不会有第二个比他更好的人了。
顾子凡沉默下来。
两人遥遥看着京城夜晚的繁华，周身的寂寥感反倒和周围的人相互契合起来。
月色高挂在月空，洒下来的冷意让大地平添了一种清冷的高贵。
白二嫂看着面前的东西，努力在福宝面前压抑住的伤心瞬间冲击而下。
布满茧子的手轻轻拂过那些看上去已经很旧的东西，最后停留在一个针包上。
尖利的针散着寒光，冷锐的光芒闪过，让人看上去便敬畏三分，白二嫂却是看着它，默默流下泪来。
“姐姐，你的东西回到我手里了，我却还没找到那个叛徒，秋娘太没用了。我真是太没用了！”
说道最后，哭腔里带了几丝恨意。
“那个叛徒，就是因为她，你和姐夫才会平白无故被人杀害，我这些年来为你报仇还要躲躲藏藏，连你的女儿，从生下来便没有再见过父母。你知道吗？她叫福宝，她长大了，她和你一样变成了一个济世救人的大夫，她很有天赋，时不时还会冒出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这些年过去，她的医术早已远超你当时的能力了。可是......”
白二嫂的眼神渐渐暗淡：“可是，她遇到了蛊虫。姐姐，福宝她还是遇到了蛊虫，南疆来人了，我有预感，她们的目的绝对不仅仅是大周。我很害怕福宝和蛊接触太多，可是我明白她的性格，和你一样的倔性子，我又怎么劝得住。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只有教给她最多的东西，让她拥有足够的能力对付那些人。”
“姐姐，我们好不容易逃出了那里，为什么她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如今，福宝若是被她们发现.......我完全不能想象那个场面，我绝对不会允许她们再对福宝做什么了。”
便是拼上了这条性命，她也要保住福宝。
抹了一把眼泪，红着眼睛，轻声道：“姐姐，你安息吧，福宝我会照顾着，她现在过的很好，对了，她要定亲了，是你们一位故人的儿子。顾沉你们还记得吗？就是他的儿子要和福宝定亲了。你们放心，那个孩子是我自小看着长大了，品行没话说，对福宝也好，最重要的是，我看两人都有同样的意思。有这样的人陪着福宝的身边，你们以后也会安心的吧？”
“姐姐，我记得当时那个叛徒当时是跟一个大人物走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跟着的人就是南阳王，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若是我找到了她.......我听福宝说的事情，心里隐隐有感觉，那个南阳王妃应该就是她了。
如果......如果她真的死了，秋娘应该怎么办呢？”
没有人比她更想让她死，可是这得是在她手里死的才能算数。
若是现在那个人就死了，那她又该如何呢？
自古以来，蛊师的尸体都是要被敛棺葬下的，更遑论是她们这些人。但是如若真的就这么算了，她又总觉得愤愤。
“明日我就去打听南阳王妃的事，姐姐放心，秋娘一定不会让那些人逃脱法外的。”
将想说的事情说完，白二嫂默默把东西放好，收好以后打开门出去了。
坐在门口的子文和子成看到她出来，纷纷跑过去。
秋娘柔了柔脸色：“怎么还没睡？”
子文揉了揉眼睛，“哥哥说要等娘亲一起。”
秋娘挑眉，看着子成：“为什么等娘亲一起？”
子成红了红脸，正准备说什么，子文便大声道：“哥哥说我来到陌生的地方会害怕，娘亲来到这里也必定会害怕的，我们要陪着娘，让娘不那么害怕。”
秋娘愣了愣，看向一旁默默脸红的子成，顿了顿，揉了揉子文的头顶：“那便多谢子文和子成了。走吧，我们去休息了。明日娘亲再带你们出去玩儿。”。
这些年来，子文和子成一直是她在教导，虽说她总是板着脸，训斥的话也从来不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总是喜欢粘着她，让她很是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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