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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八章 尘埃


  “零花师叔祖,你见好就收吧!这到底是我师父的虔来门,你如此桎梏,能讨得什么好?”詹鸿突然在外面叫嚣起来,因为他师父一直没拿到这掌门令,所以名不正言不顺。为了这事情,没有少受气。

  今日,这零花以大欺小,如此不识时务,他身为他师父的好徒弟,又是名门子弟出生。早就受不了如此的委屈,于是破口直言,他敬这零花师叔祖的位分。

  现在,师父已经执掌虔来十年,木已成舟,听闻这掌门令就在这陵墓中。他却如此占为己有,不许师父来祭拜,也不准他们这些徒孙请他出墓。真是闻所未闻!

  “呵。”零花听到了,他耳朵还没背啊。廉镜珲如今不同往日,徒弟都这般嚣张跋扈了。詹鸿以为这灵光不再为难他们,莫非是有了转机?

  然侧耳倾听,却是有什么嗡嗡嗡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是锦衣玉食惯的贵公子,自然有些迟钝,还在疑惑这是什么声音时,身后已经有弟子变了脸色。

  几个眼疾手快的,已经默默收了防卫的法剑,然后开始往后撤退了。詹公子不明白啊,他们怕什么啊?直到看到那一阵秋风扫落叶般的蜂群疯狂涌出墓穴,这时候,他才明白这零花小师叔为何这般让人恨。会让自家师父十年来都落于下风!

  “啊!!!”抱头鼠窜,这些小孩子家家想逼他出陵墓?零花负手而立,他除了去找过浮玉,十年都没有出这墓地了。他在给师父海弥守灵,他也在秘密执行着师父的遗愿——让小胖回魂!

  若是让外面这些坏事的进来,那就麻烦了!

  ……

  “十年了,你当了十年的虔来掌门,却还是这般境地。连掌门令牌的影子,都没见过啊!”宗师殿中檀香袅袅,本是让人平心静气用的。然,廉镜珲拱手听命于师父裘苏的下方,不发一言。终究,还是言语刻薄,被数落至此。

  当年,他若是不贪心,也没有想着,与雪瑶结婚,她终究会心向着自己……是否,如今便不至于如此境地?

  “诶~话不可如此说。这十年,镜珲这掌门做得不错。是零花冥顽不灵,这么多年了,还是百般刁难。邀他前来,却从来没个回话。”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廉掌门年纪也不小了,他听得出来莫愁师伯也不是在维护他。只是,将自己的宝贝徒儿雪瑶嫁给了他,自此,这便是一家人了。

  “更可气的是——他连祭拜,都不让咱们祭拜!这师父的陵墓难道是他零花的私人领地了?”其实气的不是祭拜之事,却是他们身为海弥的嫡传弟子,竟然没有资格入墓室。

  说出来,贻笑大方。

  “师叔你也不是为了祭拜,却是要拿那掌门令吧?”廉镜珲被训得说不出话,而身为掌门夫人的雪瑶却冷不丁来了句。大逆不道地,性子,越发冲了。

  “你……长辈说话,哪里有你插话的份儿?”裘苏横了师兄莫愁一眼,都是他这个好师兄。把这雪瑶惯坏了!出嫁为人妇,却根本没有个妇道人家的样子。

  往日里,对自己的丈夫颐指气使,今日,居然也敢大放厥词!她是莫愁师兄的私生女,这事儿,已然是公开的秘密。

  所以,数十年间在这虔来门气焰日盛,都是师兄没有管教好女儿的缘故!

  “雪瑶,不可无礼。”莫愁身为海弥尊者的大弟子,在师父过世后,与执法堂掌事裘苏二人,鼎立相助这廉镜珲继承掌门之位。本来,海弥尊者属意的继承人传来死讯已然让门中慌成一团。

  而海弥祖师爷爷又撒手人寰,让这虔来第一弟子廉镜珲继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过,硬要雪瑶和廉镜珲联姻,这倒是让这莫愁尊者落了不少口实。夹带私货,其实并非表面这般公允。

  虽然莫愁再三所,雪瑶与廉大师兄那是娃娃亲。可十年前的成婚当日,许多虔来门中的修士都记得。新婚当晚,险先,可是闹出了人命的。

  雪瑶不依,且离家出走过一年。后来,还是廉镜珲不计前嫌把她接了回来,风光补办了大礼。然,十年来,感情却也不过淡浅。谁都看得出来,貌合神离了些。

  “我先走了。师父,师叔,你们继续。”雪瑶也不看丈夫的脸色,就匆匆离去。在这阴谋阳谋的场合,她依稀记得师祖在世的时候,虔来不曾如此。

  “呵,我倒要看看,零花还能逞强到几时?咱们都没看到过那陈小胖的尸体不假,可都十年了,陈潇若是还活着,他早该回来了!所谓师父遗命要传掌门位于那小子,也是零花一人在造次。咱们不知道,也不会认可。”一拍案台,裘苏怒不可遏,却是让那走到门口的雪瑶停驻了步伐。

  掌门夫人好像若有所思,又似乎,沉寂在往日回忆里不可自拔。

  逆着光,雪瑶的背影竟然比日日相对的时候还更动情。

  ……廉镜珲廉掌门的目光不自觉被这样的雪瑶牵引,旋即苦笑了一笑。真是太过深刻和痛苦的教训,原来时间不会改变一个人的喜恶。反而,在日积月累之中,更加切入体肤。

  “或许,我当初根本不该接这掌门位。”好似在自言自语,一向心高气傲的廉镜珲,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裘苏和莫愁面面相觑,看向了门口的方向。果不其然,能让这不可一世的廉镜珲顿感挫败的,也就只有这雪瑶了。十年了,石头都捂热了。可她,偏不。

  “你们孩子都那么大了,折腾什么?你啊,身为男人却是有些太过感情用事。”裘苏对这孩子的深情款款倒是嗤之以鼻。他端着茶盏喝了口,悠哉哉吹了那茶沫子,很是无关痛痒道。

  他一生都醉心道法名利,对儿女情长的事情,都视为累赘。会如此说,并不意外。可他一点都说不到廉镜珲的心坎里。莫愁叹了口气,他是惯坏了雪瑶,让她十年间都没有安下了心。听到了陈小胖三个字,魂不守舍,驻足而立间,皆是一言难尽的余情未了。这让廉镜珲看了,如何不沮丧??

  有人消失了十年,依旧是心头的那点朱砂。而和她同床共枕的人,却碾转又入尘埃中,她向来,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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