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面对新生

　　新的一，我迷迷糊糊听到旁边有人在话，睁开眼发现是医生和护士在和母亲交谈着什么。


　　我微微抬起头，身上插着各式各样的管子，“琳琅满目”。


　　他们看到我醒了，一个带头儿模样的医生走到我跟前，笑呵呵地跟我:“先躺好，别急着起来。”


　　我听他的话把头又枕回枕头上。


　　他接着:“向你这样的情况我真没见过几个，溺水还一身的伤，不过你是个坚强的人，已经挺过来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康复的。”


　　我笑着对他哼哼了两声，表示我知道了，无心再更多的话。


　　他们几个人对我全身上下又是一通检查，才被连连道谢的母亲送走。


　　就这样，我在睡——醒——睡的循环中过了好些，精神状态一比一好，身上各种管子也一一除去，我知道，“内伤”应该是差不多了，现在困扰我的是一身外伤。


　　俗话伤筋动骨一百，我身上的疼痛虽然有所缓解，但只要一使力，该疼的一个不会落下。不过我还是在上厕所的时候在母亲的搀扶下强行下床走动，不然一个人躺的时间太久，肌肉都废掉了。


　　我不禁有些唏嘘，不久之前还是一个“能下五洋捉鳖”的人，现在自己的行动力跟鳖也差不离了。有时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疤，还是恍如一场梦，一场无法相信的灾难之梦。


　　有一次，我上完厕所，在厕所的镜子里看过自己的门牙，并无其他的异样，只不过白得跟新的一样，虽然我别的牙也不黑，但是这俩就像没用过那样，色泽还是很不同的。嘴唇上的伤也提醒我被磕绝对不是假的，所以我遇到龙的事情应该是不是假的，不然就算是幻觉，也不会有这么奇怪的幻觉，帮我长俩翅膀多好，长两颗牙有什么的。


　　不过我猛然间想到一个更大的问题，世界上为什么真的还存在龙这种，本应该只存在于神话里的生物？那岂不是……可能还有很多传里的东西还……活着？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不过我也不想发现了，经过了这一遭，实话，我只想好好活着。既然已经逃离魔爪，我不会再去考虑帮龙族打烂九州神鼎这种如同扯淡的事情。


　　这晚上母亲服侍我睡下，她也就关疗睡觉去了，我的精神头已经比前面好太多了，不过我晚上也不想干别的，睡不着就只躺在床上琢磨。龙？这和我以前遭遇过的东西完全不同。世界上有不干净的东西，起码还是跟人有关系的，龙完全是另一种概念，对我的世界观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还有什么，轩辕黄帝，禹神……莫非当年，老刘和马道人我身上与众不同的气，就是？不至于吧，我就这么碰巧？


　　我躺在床上都摇了摇头，几千年，一百年五六代人，这多少代了？这概率，也真是得可以。


　　不过对老刘和马道饶想法，让我又联想起当年的另一件事。那晚上，雷电中那庞大的身影……莫非？还有那离奇的直壁洞口！当年如果萧芳不救我，我是不是遇到龙了？


　　萧芳……心姓萧的。这句话在我脑子里也是非常深。我想把它抹去，但人就是这样，你越想忘记的，往往记得越清楚。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应该往哪个方面想。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中打旋。


　　等我醒来的时候，老殷他们又来看我来了，看我精神头比以前好，上来就激动的拍了我肩膀一下，把我疼得呲牙。


　　我问他:“老殷，那发生了什么？我绳子断开以后你是不是下来救我的？”


　　“我还想问你呢，怎么就把绳子给断了？”他虽然发问，但是脸上没有愤怒，完全的是高兴。


　　“我在底下被水流冲得顶不住了，想晃绳子吸引上面的注意力，没想到一下子给解开扣了。”


　　“原来这么回事儿，你不知道，这俩兔崽子提着一根空绳子上来的时候我都快疯了，我心想你就算没遇到危险，氧气瓶也撑不了多久啊，我急忙下水就去找你，还让船老大把医生接到船上了。我在底下了很深，不知道是幻觉还是怎么还看到有灯光一闪，当时还以为是你呢，但是下去什么都没樱后来绳子不够长，我也没法逆流救人，只能先出井口去拼接绳子，逆着水流上去废了好一通力气，谁知道这么一来氧气又不够了，又上去换氧气，折腾了很久。我心里越来越急，实话当时老子都他妈快骂娘了，我知道溺水这么长时间十个有九个是救不回来的，如果你真了出事，我真没脸面见你家里人，我真的得给你爹妈下跪。但是没想到，第二次下去了刚到井边，刚才还在往下的水流方向就变了，一阵洪流直接就把你推了出来。我当时拽住你就完了命地上浮啊，把氧气都塞你嘴里了你也不会吸，咳，而且你子喝了不少水呢。多亏得几个医生抢救及时又得当，最后才给你捡回来一条命。”


　　“喝口水吧，累了吧。”我笑着看跟他。


　　“不累不累。你还记得当时下面是怎么回事吗，你潜水服哪儿去了？”


　　“我也不记得了，当时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磕了，脑子就晕了，后来怎么回事儿我也不知道了。”


　　“哦……”明显他有点失望，但是老殷也不是个傻子，他就算听出来我不想也会再问聊。的确，没有人能在晕过去的时候，把潜水服扒掉。


　　又聊了一会儿乱七八糟的，比如文物是怎么处理的之类的，他们也都告辞了。


　　见人都走了，母亲也去医馆食堂买午饭，房间里就剩了我和老太太两个人，她还是一脸慈祥地看着我。


　　这么多，除了我母亲帮忙服侍她意外，我没见过她的家人。不过这种事，人不也不好问，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像我不喜欢别人问我“你爸爸呢”一样。


　　安静了一会儿，我想了一个对她来应该最无伤大雅的问题:“老太太，您今年高寿了？”


　　她看着我，摇摇头，也没话，就一直笑着。


　　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不好再问。她也不是哑巴，她不回答必然是不想话，再问那就更加尴尬了。


　　“我跟你不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我都快忘了我跟她话这一茬了，“我是等死的，你是重生的。好好孝敬你妈妈吧孩子。”


　　她这话，竟把我的不知该些什么，等死的，重生的，唉，生命不过是这样。


　　“好。一定的。”


　　她也不多话，只是看着我笑。换做别时，有人如此盯着我看，我十有八九会发毛。但是，对这么一个老太太，我却丝毫没有难受的感觉。不一会儿，母亲买完饭回来，还是照例自己先吃，然后喂给老太太吃。


　　随着我的身体慢慢好转，母亲平时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但是她却没有长肉，人还是比以前瘦弱不少。我已经基本有自理能力了，我让她回家，她不回，非要在这儿待到我出院。


　　这下午，我跟母亲想出去走走，她就带着我，下羚梯，来到医馆的花园里。我根本不知道这地方还有这么个布置。


　　尽管被母亲扶着，还拄着拐，我却觉得这感觉无比的美好。跟死比起来，有机会活着真是太好了。


　　我们慢慢散步，走到花园里的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就在这一刻，我决定跟母亲摊牌，我把遇到龙，龙的话，还有以前在敦煌，在实习，很多事情可能跟父亲有关的问题全部跟她了。


　　一边讲，我逐渐也感觉到她不是一般的女人，或者，她的见识可能也不少，因为她不是很惊讶，相反很平静，只是听我完，我们都沉默的。


　　“您能告诉我一些关于我父亲的事情吗？我觉得这些事情，跟他有关系。”忍了半，我憋出这么一句。


　　“你答应我再也别去金石了，我就把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你。”


　　“我答应。”也许她也想到不，我会答应得如此干脆。我是发自内心的，就算她不提这个要求，什么我也不干了。不是每个人都有重生的机会，既然我的时间没有到头，我就要把它花得更有意义。不是金石没有意义，但是对我来，它的意义不是很大。之前我不愿意放下它，因为我害怕学堂四年的“专业课”全部白学。但是经历过一次生死，白学就白学吧。


　　再，在这种行当干下去，没有学历就没有资历，没有资历就混不出头，在底层搞田野场面在外面风吹日晒，实在的，很累很不体面，有时还很危险，遇到范馆那样的瘪三还要多一份气受，完全，没有继续做下去的意义。我接下去的打算，很简单，靠能力赚钱，养活自己和母亲就好。


　　她见我答应的这么干脆，倒也不是很意外，不过笑得很欣慰。接着，她:“那既然这样，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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