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集结山庄
南洛市，清晨。
飞机在高空慢慢盘旋，透过机窗，吕平方和一百多名预备司的炼气者打量着下方的大好山河。
这是秦岭延伸出的龙尾余脉，三十三峰毗邻蜿蜒，如一块云图蛰伏大地，白雾突起，山形朦胧，即便从高空俯视也看不真切。
飞机平稳的飞行，座位挨在一起的三个人轮流到窗边趴着，打量下北邙山的地形，再与自己手里的地图做对比。
因为蔡坤让吕平方落地后去公行司汇合，他此时已经和田明权他们分开。
这个包机上，都是预备司江南修炼基地的学员，吕平方不仅一个不认识，还遭到了少男少女们的不少白眼。
没办法，这些已经经历文化安全部系统培训的练气期学员，大都有练气六层以上的实力，吕平方这几天已经突破了练气三层初期，因为经脉被火始九龙罩拓宽，在这些少年眼里大约是练气五层顶峰的修为，八成是被当做走后门的外来户了。
在这几天和李奇峰的交流中，吕平方也渐渐明白了华夏修炼界的情况。
如果说妖精世界普遍都是妖兵级实力的话，地球上的修炼者不仅得是千里挑一，而且大多只能修炼到练气九层以下。
练气九层要过的气虚关，便是天地力竭、灵气空虚的大关，更是关乎天地运势，所以这一关便卡住了七成的练气期修炼者。
地球的修炼力量，可见有多么衰弱。
吕平方和两个男孩轮换着观察飞机下的山势时，他们右侧突然响起一片惊叹声。
吕平方回头看去，一个样貌清秀的少年掏出一个超长焦镜头，对着下面不断拍摄，他旁边和前后座位的几个小姑娘围在他身边，不时惊叹几声，也不知是喜欢那超长焦镜头还是喜欢这少年。
“山里有狼啊！”少年突然低声道，惹得旁边一群少女惊呼起来。
吕平方看看下面，肉眼能看到山顶的树木就不错了，动物已经变成微尘大小根本看不出来。
有钱就是好啊。
附近一片少年和吕平方同感。
飞机缓缓左倾，一名中年女子两脚牢牢立在机舱地板上，对少年修炼者们大声道：“都回到自己座位上，扎好安全带。”
一群少年们吵吵嚷嚷的，不少人坐下后没系安全带，小骄傲的坐直，甚至刻意晃动两下，只为了让旁边的少女们能多看自己一眼。
吕平方在这青春躁动的氛围里有点尴尬，因为他身边的一个少年已经挑衅式的翘起了二郎腿，光靠一只腿维持平衡。
“砰！”飞机稍稍颠簸了一下，这个少年一下摔倒，慌忙中抱紧吕平方的大腿蹲在地板上。
坐在相机男孩旁边的少女们一阵娇笑，男孩脸都红透了，不顾飞机仍在倾斜，扒着吕平方的裤子就要站起来。
神色古怪的吕平方一把打掉他的手：“你先呆着别乱动！”
飞机终于平稳下来。
吕平方和旁边的少年们也没了观测的兴致。
飞机落地，转大巴，一路都是包机包车，甚至休息区的超市都是几个预备司的教员在收费，整个行程见不到一个普通人。
文化安全部的力量终于露出小小一角。
张丽坤从微信上发来一个定位和消息，说是暂时有事，让吕平方先跟着预备司进山，到北邙山的东山门去，有人来接他。
吕平方只好再次找到那中年女子，蹭上了第三辆大巴。
北邙山土质绵密，山丘并不壮伟，但三十三峰连绵起来，形成一片广阔独特的空中平原。
大巴车司机一路狂奔，最后一个下车的吕平方看着已经狂奔向各处的少年们，神游一番，打量了下这传说中的修士战场。
大巴一阵轰鸣启动，行李舱锁砰的一声弹开，一个黑影从大巴车的行李舱里滚了出来。
“什么东西？”
吕平方吓了一跳！
一个少女蹲落到地上，一身黑色运动服，背着硕大的背包，看起来和预备司是一样的装束。
“我休息时钻进行李舱拿东西，结果被锁了一路，嗯，真倒霉。”少女稍有点慌乱，看到吕平方对她的出现没什么特殊反应，干脆大大方方站了起来，打量着周围。
小姑娘心挺大啊。
吕平方摇摇头，扯开地图。张丽坤约定的位置在北邙山的东山门，张丽坤说那里有一排管理处的房子，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他。
周围四散开的预备司修炼者们各个摩拳擦掌，几人一组，不少精力旺盛的男孩挥舞着铁锹，每走几步都要在地上铲起一下，再一脚踹开。
这是指望这样就能发现灵骨吗？
吕平方有点羡慕他们的青春，忽然看见那个背着大长焦摄像头的少年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身边除了两个男生，还有五个女生。
不过此时这些少年也没有了在飞机上的青涩模样，一个个背着大大的战术包，还外背着一个小包。
像他们这样装束的少年为数不少，倒是吕平方这样只背了换洗衣服一个背包的成了异类。
一个少年路过吕平方时仔细打量了下他的背包，一撇嘴角。
他们可是知道，这个二十多岁的家伙和他们是同一班飞机上的预备司成员，大家都是炼气期，你还这么不努力，怪不得二十多岁还是练气五层。
吕平方不明所以的挨了若干记白眼。
等到这一车的少年们都各自散开，吕平方才按着地图所指，寻了一个山路，向东而去，前方不远就是相机少年的那伙人，吕平方不由慢慢降低了步伐，不想跟着他们引发误会。
身后，大客车轰然启动，沿着公路急急冲了下去，像是一刻都不愿在这里久待。
吕平方一愣，刚才那钻出行李舱的少女就在他身后不远，和自己保持着一段距离。
“你跟着我干嘛？”吕平方看不透这个少女的修为，但是没有危机感，应该也高不到哪里去。
“你是吕平方吗？”少女主动走到他跟前。
吕平方皱眉：“你到底是谁？”
他在途中除了教员，没和任何人交流过自己的事。
少女展颜一笑：“我叫冉思瑜，是却邪司的初级探员。”说着她掏出一个证件，吕平方看到那个熟悉的文化安全部徽章，点点头。
“我走了。”吕平方转头而去。
“等等我！”冉思瑜突然跟上。
“我的任务之一，就是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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