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审问
青云山脉，通天峰，玉清殿内。
三清神像前，点燃的香烛沉默的燃烧着，飘起一缕缕轻烟。
大殿正中，德高望重、鹤骨仙风的青云门掌教道玄真人坐在主位之上，。
他的面色与以往在众人面前有所不同，显得有些难看。
在他的右手边一排，是青云门各脉的首座，包括田不易在内的所有人，全部都坐在那里。
青云门其余各脉的长老、弟子，或坐或站，都在他们身后。
而在道玄真人左手边，却是并非是青云门之人，有相貌慈祥的和尚，有面色阴沉的老人。
其中天音寺法相、法善也在，都恭谨的站在一位坐在最上首的老和尚身后。
虽是如此多人，但都不发一言。
这使得此刻大殿内的气氛，透露出几分森严。
而众人的一双双眼睛，都看着大殿下方跪着的一个面色坚毅的少年。
少年正是张小凡，他此刻面色有些发白，紧抿嘴唇。
“张小凡——”
道玄真人瞥了一眼身旁茶几上放着一颗珠子，缓缓地道：
“现在我问你几件事情，你要老实作答。”
张小凡低声道：
“是。”
道玄真人仿佛在斟酌著语句，半晌，道：
“此次东海流波山之行，有天音寺道友指认你在奋不顾身救那个魔教妖女时，和奇兽夔牛交手所用的道法，竟是天音寺从不外传的‘大梵般若’真法，可有此事？”
张小凡没有立即说话，顿时玉清殿上的气氛，仿佛也有些微微的紧张。
田不易不舒服地转了转头，却发现所有的人都沉默地盯着张小凡。
空气中，似乎也有些什么无形的东西在轻轻地跳动着。
沉默了几息后，张小凡眼中露出一丝苦涩，终于道：
“是。”
“什么？”
顿时，大殿之上一片哗然！
虽然早也料想到了这个答案，但从张小凡口中说出之后，天音寺僧人之中却依然是神色激动
只有坐在前面的那领头的老和尚，与站在他们身后的法相，脸色丝毫不变，默然无语。
道玄真人冷哼一声，看着张小凡的目光变得有几分阴沉，抬起手向着喧哗的众人示意安静，
他毕竟身分非同小可，随着他的动作，很快的无论青云门下还是其他各派人物，都安静了下来。
只听得道玄真人有道：
“此外，你当日御使对敌夔牛的法宝除了仙剑，还有一个颗珠子用来吞噬狂暴的天地灵气。
据你苍松师叔说，它乃是魔教的邪物噬血珠，这可是真的？”
说着，他伸手拿起身旁茶几上放着的那个珠子。
众人不由看去。
却见道玄手中所拿的珠子，却并非想象中魔教妖人所使用的法宝那般充满凶煞之气。
通体成淡紫色，外表面有着密密麻麻的金色纹路在珠子，甚至还散发出一丝圣洁的味道。
其中的苍松道人，眼中闪过一抹冷笑。
自张小凡在流波山救碧瑶时，使用梵音寺的道法，他就已经猜到张小凡必然与当初的普智有着关系。
虽不明白为何噬血珠大变样，但他可以肯定，张小凡拿的这颗珠子，就是噬血珠！
......
没等众人多想，张小凡声音有些低沉的道：
“是。”
这一次，众人却意外地保持了沉默。
噬血珠，这个充满血腥邪恶的字眼，竟然会出现在一个青云门弟子的身上！
道玄真人的脸色也随着张小凡的话，彻底阴沉了下来，道：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他的这话一出，大殿中的众人不禁屏住了呼吸，气氛凝滞。
仿佛狂风暴雨前的平静！
张小凡眼过一丝倔强，准备闭口不言，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道：
“回禀掌教，弟子无话可说，不过，噬血珠已被苏师兄封印，并不能再吸人精血。”
这话一出，大殿中青云门众人面色一变。
他们都知道张小凡口中的苏师兄乃是何人！
那是一个禁忌的名字！
而天音寺除了领头的老和尚与法善、法相二人，其他大多数人皆眼露迷茫。
至于身穿梵香谷服饰之人，则都面面相觑。
显然，这些困惑与面面相觑之人，不明白张小凡口中的苏师兄是谁！
但心中都涌动起了好奇，毕竟被张小凡在此种场合抬出来之人，应不是个泛泛之辈。
并且，听张小凡所言，这个苏师兄竟能封印改变魔教至宝噬血珠的功能，若是真的，那肯定也是个修为高深之辈。
......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间，沉默没有持续多久。
道玄面色不知何时阴沉的可怕。
蓬——
一声大响，众人震骇！
“一派胡言。”
道玄真人从座位上霍然站起，紧接着手指张小凡怒道：
“孽障，当年我看你身世可怜，将你收留在青云门中，不料却是养虎为患...”
“...你不仅与结交魔教妖女，还偷学天音寺的功法，更手持魔教法宝噬血珠。
你做的这些，哪一点符合你正道弟子身份？我正道又岂能容你？”
说道最后，道玄真人面色如冰如霜，寒声道：
“今日若不除去你这个孽障，我青云门如何向天下正道交代？
也罢，你这孽障身怀魔教邪物，又犯我正道大忌，罪孽深重。
若不杀你，我青云出此败类，，有何脸面面对正道同门——”
道玄的话，让所有人面色一愣，不明白他的反应为何突然变的如此之大。
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掌教气度！
并不准备深究，就欲判张小凡死刑。
当然，张小凡所做的几件事，在一向门规森严的青云门中，也的确是犯了大忌。
......
就在这时。
弟子中的曾书书突然越众而出，道：
“掌门师伯，天回峰弟子曾书书，有话要说。”
他的突然出声，让原本面无表情的曾叔常神色骤变，低喝道：
“书书，你干什么，还不快回来——”
不过曾书书却是好像没有听到般，脑海中闪过一道风华绝代身影，脸上划过一丝狂热，依旧如青松般站立。
道玄真人向周围看了一眼，只见那些其他门派的道友目光纷纷看来，只得冷冷道：
“好，你说罢。”
曾书书点头道：
“多谢掌门。
掌门师伯，诸位师伯师叔，我与张小凡张师弟并无深交，
但在七脉会武之后，也曾与他一同下山，
在空桑山万蝠古窟和东海流波山上，亲眼见到张师弟与魔教余孽殊死争斗，
张师弟绝非是魔教内间隙，他的品性也是...”
“...除此之外，张师弟与苏师兄非常交好，想必大家有目共睹。
张师弟既然说是苏师兄替他封印了噬血珠，那定然是真的。
此刻外人在场，张师弟或有难言之隐，请掌门师伯三思而行，千万不要轻易下定论。”
说道这，曾书书顿了顿，声音带有几分狂热：
“若是让张师弟蒙冤，苏师兄他日知晓，或会有些不快——”
若是敖烈在此，听到曾书书在此种场合下说出这话，定然不会惊奇。
因为在原著中，小凡投身魔教后，青云门人都与他疏远了，甚至连同村兄弟林惊羽都跟他有了些隔阂，但唯独曾书书没有。
由此，就可能看出曾书书至情至性。
而在曾书书话音落下，青云门众人顿时眼中微动。
他们看像曾书书那充满崇敬的面庞，顿时明白了什么。
显然，曾书书心中非常敬仰他口中的那位苏师兄！
对此，青云门众人心底感叹道：
‘唉，这也难怪，以苏云天人之姿，的确容易让人心生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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