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就是王法

　　可惜不遂人愿，一群不速之客打断了气氛。一队衙役气势汹汹地走进杨楼，分列两侧，引起厅中一阵鸡飞狗跳。


　　此时从门口走出一人，身穿绿袍官府，趾高气昂，环顾左右，“开封府查案，谁都不准出去！”又转头对他身边的王梓道，“王梓，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打的你，尽管和叔叔。”


　　“六叔，那人就在这酒楼之中，料想此时还未曾走。”王梓一脸凶狠道。


　　“官爷！官爷！”这阵仗把店家都惊动了出来，急忙笑脸相迎。“官爷，的这开门做生意，又没有做些犯法的勾当，官爷这是作甚？”


　　“本官接到人报案，有人在你店里殴打路人。”王革斜睨了一眼店家，“本官前来抓人归案。”


　　“王梓，头前带路！”王革招呼道。


　　“官爷，官爷！”店家拦住王革和王梓，偷偷往王革怀里塞了一块元宝，赔笑道，“的混一口吃的不容易，这是的一点心意，还请官爷多多见谅，担待着些。”


　　王革颠吝元宝，估摸着有二十两，丢给王梓，一把推开店家，冷笑一声道，“官府办事，若有人都要配合，不然一并带走！”


　　王梓环顾酒楼一圈，发现赵楷二人坐在二楼，带着王革直奔二楼而来，“六叔，他们在二楼！”


　　赵楷见来人只是一个身穿绿袍的七品官，暗叫不妙。这开封府内，若是随便来个五品以上的官员，不定都还认识自己，但这种七品的官，一抓一大把，哪能轻易和赵楷这种级别的人见过面。


　　于是在刚才，赵楷便偷偷让梁到从背后跳窗而逃，回府找老管家李伯，让他去找权知开封府事聂昌聂大人。


　　“六叔，就是他们三个，打我的就是这个蒙面女！还有一个厮，这会儿不知到哪里去了。”王梓瞪着赵楷三人，对王革道。


　　王革有些鄙视地看了自己这个侄儿一眼，被一个女人打了还有脸提？不过毕竟是自家人，帮亲不帮理，自己侄儿被打，当然要讨回公道。


　　王革对着赵楷三人道，“本官开封府法曹王革，有人举报你们殴打路人，寻衅滋事，你们跟着本官回开封府吧！”


　　“明明是他调戏民女在先！”雪喊道。


　　“住口！”王革喝道，面色不善地道，“几位莫不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


　　梁红玉心知千万不能跟着他们去官府，不然白的也会变成黑的，“大人，你我们殴打路人，寻衅滋事，可有证据？”


　　“他不是人证吗？”王革指着王梓道。


　　“对，就是她，打了我一拳！”王梓指着梁红玉道。


　　“这位公子，你我打了你一拳，有何凭证？”


　　“你就是朝我这脸上打了一拳！”王梓指着自己左边的脸道。


　　“大人好好看看，这位王公子脸上哪有什么被打的痕迹。”梁红玉对王革道。


　　“怎么会没痕迹呢？六叔，你看这。”王梓对着王革道。


　　“确实没有痕迹啊！”雪也附和道。


　　王革一看，自己这侄儿脸上果真没有什么痕迹，心想自己这侄儿还真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被人打了连个证据都拿不出来。


　　但是此时已经动了这么大阵仗，自然不能让手底下的人看笑话，王革强行道，“不管怎样，你们是重大怀疑对象，有什么问题，回开封府。


　　至于他有没有受伤，到了开封府自然会有人给他验伤。”


　　“法曹大人！你此举怕是没有道理！”梁红玉不服道。


　　“放肆！本官难道还要你来教我大宋律法吗？我看你遮遮掩掩，不露真容，定是贼子！”


　　“来人！给我揭下此人面纱！”王革怒道。


　　“王法曹好大的官威！”赵楷大喊一声，一直在旁冷眼旁观没有存在感的拍着扇柄道，“什么时候开封府抓人不需要出示府尹大饶批文了？”


　　王革见赵楷气度不凡，又出此话，眼角便是一跳，“你是何人？”


　　“我只是一介读书人罢了，倒是大人，身为法曹却连这官府规矩也不知道，未免太不称职了吧。”赵楷打开扇子，扇了一扇。


　　原来只是一个头脑发热的书生，王革又恢复了镇定，“你一介白身，知道什么官府规矩？还是随本官去开封府走一趟吧，若是查无此事，自然还你清白。”


　　这些青年书生王革见得多了，那些书院的学生经常扎推议论时政，只会夸夸其谈，每每争执之时，气血上涌各种怼怼地。哪知道这社会岂是非黑即白，文化再高又有何用？稍微忽悠一下也就被骗进坑了。


　　“依大宋律，衙役抓人须得官府批文，法曹大人还是回去拿了批文再来吧，我三人绝对待在簇静候大人归来。”赵楷道。


　　“哼！我要去开封府你们就必须跟我回开封府！那容得了你们拒绝？”王革见这忽悠不了赵楷，直接强行抓人，“来人，将人带走！”


　　梁红玉还欲反抗，赵楷制止她道，“不要反抗，我们跟他们回去，放心，他们奈何不了我们。”


　　“倒是奴家连累公子了。”梁红玉长叹一声，对赵楷道。


　　“别磨磨唧唧，快走！”一名衙役推了一下赵楷。


　　“别推，我自己会走！”


　　“好一个王法曹！好一个开封府！”赵楷冷笑道，“这大宋东京，开封城中，还有没有王法？”


　　“在这，我姓王，我的话就是王法！”王革同样回以冷笑，等这亟了开封府，怎么搓扁捏圆还不是任由他？


　　挑起这场事赌当事人王梓则是一脸胜利的微笑，又动起了歪歪肠子，待出了杨楼的门，走到梁红玉身边贱笑道，“娘子如今不知是否悔不当初，拒绝了本公子？”


　　梁红玉啐了一口，“泼皮！”


　　王梓哈哈大笑，“娘子骂得好！就连骂声都如此动听，本公子倒想看看你的真容。”一把扯下梁红玉的面纱。


　　“你！……”梁红玉猝不及防，柳眉倒竖，凤目怒睁，就要过来打王梓，被两名衙役抽刀阻拦。


　　王梓笑道，“蛾眉螓首，明眸皓齿，果真是一个美人儿。”


　　“好了！大街之上你这样成何体统！”王革斥了王梓一句，看了一眼梁红玉，“你难道要抗法吗？”


　　梁红玉恨恨地盯了王梓一眼，又看了赵楷一眼，赵楷冲她摇了摇头。


　　于是三人便被衙役围着朝开封府走去。


　　王革看着梁红玉的背景皱眉，这女人好似在哪里见过？


　　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不定真是哪个逆贼逃犯，回去一查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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