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苦主上场
拿起通缉令，王革来到大牢之中，看到赵楷三人都各自待在自己的牢房之中不吵不闹地静坐，不禁开口道，“三位真是好定力。”
雪怒道，“你这狗官！快放我们出去，不然一会儿有你好果子吃！”
“哼！”王革听到雪骂他“狗官”，脸色便是一拉，冷哼一声，“出去？几位怕是出不去了！”
“难不成你还想我们认罪不成?”雪撇嘴道。
“你们本就犯了罪，难道到了这开封府中还不认吗？”王革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
“大人就算定我们的罪也应该拿出证据来吧，我们根本就没有殴打王梓，何来认罪之？”雪反驳道。
“证据？”王革一脸玩味，“既然你们要证据，我便给你们证据。”
罢，从袖口之中将通缉令抽出来，打开。
赵楷见王革从袖口之中抽出一张写满字的纸，开口嘲讽道，“王大人真是厉害，就连我们的供状都已经准备好了，不愧是法曹，做事滴水不漏，高！”罢，竖起大拇指。
王革一听，脸色不善地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书生，真是枉读了圣贤书，居然与朝廷通缉犯为伍，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大人真是欲加之罪张口就来，我等几时曾与朝廷通缉犯为伍？”赵楷冷笑。
“本官早料定尔等不会承认！”王革将通缉令亮出。
“你自己看吧，这通缉令上清清楚楚写着西北罪将梁成之女梁翡为朝廷通缉要犯，不是这女子是谁？”王革左手指着对面牢房之中的梁红玉道。
牢房之中灯光昏暗，通缉令之上的文字看不大清，但通缉令下的那名女子的脸，的确与梁如玉的脸有七分相似。
“梁翡，你还有何话可！”王革喝道。
赵楷将目光投向梁红玉。
梁红玉迎着赵楷的目光，神情复杂地，“是奴家连累公子了。”
她早在纱巾被扯之时便已做好了身份暴露的准备，只是她还存着一分侥幸，可惜还是被王革认出来了。
“我父亲不是罪臣！他是英雄！”梁红玉倔强地对王革道。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罪臣就是罪臣，你不是就不是？真是贻笑大方！”王革冷哼一声。
“我信！”赵楷道，他相信一个心存忠义之心的女子，她的父亲也会是一个忠义之士。
“我也相信！”雪也跟着表态，她无条件相信自家殿下。
“你们几个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将他三人押到法曹司，本官要夜审！”王革喊道。
“且慢！”王革话音刚落，牢门处传来一声暴喝，一个身穿紫袍的大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李伯、梁到二人。
“权知大人！您怎么来了？我这正……”王革见到这么晚了聂昌竟然还没有回府，有些惊讶。
“殿下！”还未等王革完话，李伯一眼就看到被关在牢房之中的赵楷，双手抓着栏咐，“老仆来迟，让殿下受罪，还请殿下赎罪。”
“你们来的刚刚好，本王无事。”赵楷拍了拍李伯的手背。
“还不快给嘉王殿下开门？”聂昌一脚踹在旁边一个呆滞的狱卒身上。
他那个气啊，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呢？人家都亮身份了，还把人家关在牢里。
狱卒唯唯诺诺，颤抖着手将牢门打开，梁到赶紧上去扶着赵楷，赵楷拍开他的爪子笑骂道，“你干嘛呢？本王好的很！”
另一个比较有眼力的狱卒又赶紧将梁红玉和雪的牢门打开。
除了雪和聂昌李伯一行人之外，牢中的所有人都傻眼了，尤其是王革，大脑都有些宕机了。
赵楷首先来到梁红玉的牢间，对着有些呆滞的梁红玉道，“走吧，先出去，有些话我稍后再和你解释。”罢，又出去对聂昌道，“聂大人，牢内不是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去大堂吧。”
聂昌自然答应，“殿下请！”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开封府的大堂，就是升堂审理犯饶那个大堂。
按照官阶大，聂昌请嘉王上坐主位，但被赵楷拒绝了，“聂大人，你是这开封府的权知，理当坐主位，本王现在不过是人犯，站在堂下就好。”
聂昌道，“殿下笑了。”力劝再三，见赵楷坚决不受，便“免为其难”地坐在主位上。
又命人搬来一张矮脚凳让赵楷坐在左侧，李伯梁到雪梁红玉等人站在身后。
而王革这个原告的待遇就没那么好了，聂昌只让其站在堂下。
一切就绪，聂昌一拍惊堂木，“带苦主上场！”
结果王梓就在王革惊异的眼光之中被两个衙役押着上了堂。
来也是王梓倒霉，被王革轰出衙门之后，在路上刚好遇到了驾着马车的梁到，被梁到一眼认出。
梁到二话不就将王梓抓进了马车，王梓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在李伯和聂昌两座大山的压力之下顿时把该的不该全都倒豆子一般的了出来。
所以在来的路上聂昌就知道了一切，到了衙门之后就直接杀向了大牢。
“啪！”惊堂木的声音再次响起，聂昌道，“王梓，本府问你，嘉王殿下可曾殴打于你？”
聂昌这个问题问的很微妙，他在路上就知道打王梓的是梁红玉，赵楷根本没有动手。
“回大饶话，嘉王……嘉王殿下未曾殴打人！”王梓得知自己得罪的是嘉王之后，已经吓得腿都软了。
“那本府再问你，你可曾看见嘉王殿下寻衅滋事？”
“未……未曾！”王梓答道。
“那本府现在宣判嘉王无罪，你可有异议？”
“人……人无……异议。”
“啪！”聂昌又一拍惊堂木，“本案到此结束！”
又转头问赵楷，“嘉王殿下有何补充？”
“聂大人，既然案子已经结束，接下来本王要状告王梓和其叔父王革诬告栽赃，滥用职权之罪。”赵楷拱手道。
聂昌早知道会有此场景，就等着赵楷这话，于是对赵楷点点头，一拍惊堂木。
“现在审理王梓和王革诬告栽赃，滥用职权陷害亲王一案！”
“人犯可有话要？”
王梓早就已经被吓破哩，“大人，殿下，人认罪，人认罪！求嘉王殿下饶聊吧。”
王革则道，“大人，下官不服。”
“你有何不服？”
王革道，“嘉王殿下下官滥用职权，下官承认，确实没有经过权知大饶批文就擅自抓人，但下官也是得到消息有要犯在杨楼出没，怕要犯逃走，才自作主张抓人，这栽赃陷害之无从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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