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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下山


  清晨,传来几声悦耳的啭啭鸟叫,白剑柏抱剑倏而惊醒。转头一看,宁仲青早已不知踪影,人呢?

  “宁弟?宁弟?”他起身环顾四周,焦急寻找。

  树下的宁仲青抬头回应道:“白兄,下来吃些东西吧。”

  原来在的啊,白剑柏心中放下一块石头。

  他跃下树干,嗅的一阵芳香之味。

  “你在烤什么?”白剑柏见宁仲青在树下支了烤架,烤架上串了几块肉,正滋滋冒油,散发出诱人的肉香味儿。

  “熊肉啊。”

  “……熊……肉?”白剑柏没想到,昨日捕猎他们的熊,今日却成了他们口中之食。

  他择地而坐,忽而瞥见树下另一端放着黑乎乎的一坨东西,问道:“那是什么?”

  宁仲青往他指的方向一望:“哦,我今晨下来的时候,发现狼群已经走了,然后地上留了残余的熊尸,不过还好,留了一块后腿尚可吃食,然后熊的毛发狼群也未动,我就剥了下来,还可以带回去,免得我们空手而归。”

  “也不算空手而归吧,我才进来的时候还打了一只獐子呢,放在麻袋里的,挂在马上的。哦,对了,我的马!”白剑柏忽的想起来,自己的坐骑还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他站起身,双手合拢,凑近嘴边,一声嘹亮的哨音从口中传出。

  等候了一会功夫,林中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一匹白马跑了过来。见主人完好无损,马儿有些兴奋的撅起前蹄,把马头凑到白剑柏下颌处,蹭蹭。

  白剑柏摸了摸它的鬃毛:“真乖!”

  果然是一匹识人聪颖的千里马,宁仲青露出羡慕的神色,白剑柏转头发现了宁仲青的神色:“宁弟,你那匹马呢?”

  宁仲青叹气:“低等马果然就是可以抛弃主人独自逃命的。”

  原来是那匹马早就扔下宁仲青自己逃命去了,白剑柏见如此上前安慰他:“宁弟不必烦忧,等我们出去,我送一匹好马。”

  “那便先多谢白兄了。”

  两人稍作整当,补充了食物,力气稍稍恢复了些。

  宁仲青把熊皮丢在白剑柏马背上的麻袋里:“这些个猎物实在太少了,我们先下山走,顺路再捕猎一些吧,今酉时末,比赛就截止了。”

  “宁弟所言极是,我们赶紧收拾下吧准备下山吧。”白剑柏扑灭火堆,回身取了长剑放于腰间,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一匹马,往山下行去。

  此山名叫浮玉山,因只要有晚霞的日子,山间雾气犹如洁白玉带缠绕其间,飞彩凝辉,如临仙境,后被世人称之为浮玉山。

  此山钟灵敏秀,山中奇珍异兽、艳丽鸟数目众多,吸引了大批捕猎者上山捕获。但是由于官府每年春季都会发布禁捕文书,以便让山中生灵繁衍生息,延续后代。

  所以,春天的时候,才是百兽最为猖獗的时候。

  但是仍有不凡忽视禁令的人上山捕猎,两人在黑熊洞口所见的断臂便是佐证。

  前方不远处一声嘶叫声传来,两人遁着声音往前走,在一处山坳处,忽见一匹棕色马匹在那里嘶叫不停,乱踢蹄子。

  “咦?”宁仲青一看这马觉得有些眼熟。

  白剑柏也觉得似乎有些熟悉,两人相视:“这不是你的马吗?宁弟?”白剑柏猜得不错,这就是宁仲青那匹弃他于不顾独自逃跑的马。

  “梦儿!”宁仲青向它奔赴而去。

  白剑柏赶紧拉住他:“打住!你叫它什么?”

  “梦儿啊。”

  “你为什么要给一匹马取这样的名字?听起来好渗人。”白剑柏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有谁规定了我不可以给一匹马取这样的名字吗?”

  “那倒是没有。”白剑柏放开他,看着他走过去,但是总觉得有些诡异,明明已经不见了马为会在此出现呢?而且为什么那马一直站在那山坳里面不出去呢?肯定有诈!

  “宁弟,别过去!”白剑柏忽地一声喝道。

  宁仲青赶紧止步,疑惑道:“怎么了?”

  白剑柏奔到宁仲青身边,端详面前的这匹马,待看到马腿下方时,瞳孔骤然放大!

  它的腿下,密密麻麻覆盖了一层红褐色的蚂蚁,密匝恐怖。宁仲青一看犹自吓了一跳:“天呐,这些是什么?”

  “似乎是蚂蚁的一种,看,被蚂蚁爬过的地方,已经露出森森白骨了,这匹马已经没救了。”白剑柏把宁仲青拉回去了。

  宁仲青看了看这蚂蚁的红腿,他知道这个蚂蚁!以前听过一位在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将士提起过,说它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将人类化成一堆白骨!他曾亲眼所见,简直是毕生噩梦,令人毛骨悚然。

  看着载了自己几日的马痛苦嘶吼,宁仲青露出悲悯之色:“白兄可否帮我一忙,给它痛快一点吧,我……下不去手。”

  “好,你转过身去吧。”白剑柏一口爽快答应,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长剑,一剑刺入马腹部,一声凄厉的长鸣,马儿倒在了血泊里。

  “走吧,我们继续往前走。”宁仲青背对着,独自一人往前走去。

  宁仲青还记得那位老将士,不过这个老将士已经身随风灭了,和曾经意气风发负手相看天下,回眸粲然一笑的他一起湮灭了。

  白剑柏追了上来,见宁仲青的双眼有些晶莹的泪珠,试探的问道:“宁弟,你哭了吗?”

  “我没哭,男儿有泪不轻弹。”

  “那……”

  “只不过刚刚风吹来了一粒沙尘,进了眼睛,不小心落了一滴泪罢……”

  白剑柏看了一眼宁仲青,只见他神色悲戚,以为他是因为失去了马的伤心之情白剑柏本想上前安慰,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啊。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低垂着头,慢慢走着。

  “白兄可曾有过推心置腹的朋友?”宁仲青突地开口。

  “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朋友倒是有很多,但是推心置腹的也就一两个而已。”白剑柏老实回答。

  “你可曾亲眼见过你最信任、最好的朋友,也是你的恩人死在你的面前?”宁仲青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那倒是没有,他们还活的好好的……宁弟,你怎么了?”

  宁仲青无奈笑了一声,摇头道:“没事,只是见此景有些感伤,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经历过什么难受伤心的场面,让你痛苦不堪?”白剑柏试探性问道。

  “……唉”宁仲青欲说又止,只浅浅淡淡叹了一声。

  “没事,你不愿说也没关系,我就怕你堵在心里难受的很,发泄出来会好受许多。”

  “这种伤悲不该让你承担,所以我……”宁仲青摇头。

  白剑柏打断他:“你说呗,反正在这深山老林里面,就我们两人,也没外人知道,你放心,要是这是什么秘密之类的,我走出林子就忘了。”

  宁仲青笑了笑看着白剑柏道:“谢谢你,白兄。”

  两人缓缓走着,马悠闲的甩着尾巴在他们身后跟着。阳光照耀在绿叶上,风起泛起层层绿波,树木浓荫,花草幽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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