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 青楼查案
老鸨听闻白彩云一下子要这么多姑娘，心下高兴起来，感情这是一桩大生意呢。连忙好茶好水地伺候着，毕恭毕敬地把白彩云请到一处雅间等候。
“小公子在此等候片刻，我去叫姑娘们梳洗打扮，一会儿便来见您，您再仔细挑选如何？”老鸨一改先前傲慢的姿态弯着腰毕恭毕敬道。
“无妨，我就在此等候片刻罢了。”老鸨笑呵呵地点头，吩咐丫鬟们尽心伺候。随即先退下了。
心月站在白彩云身后，小声嘀咕：“小姐，你哪来的主子？”
“嘘，别让他们看出端倪，我只是来打听虚实的。”白彩云悄悄对着心月耳语。
“哦，原来如此啊。”心月点头，赞道自家小姐真是聪明伶俐。
仆役端来顶级的碧螺春，伺候一侧。白彩云端起茶盏吹散茶沫，看似懒散问道：“你们这阁里的姑娘都是打哪儿来啊？”
那仆役怎敢乱说，只摇头说不知。
白彩云也猜得到，不是坑蒙拐骗就是家人贱卖，这世道薄凉都是如此。她一边耐心等待，一边端详起这阁内的结构。
阁楼上下三层，正中间是一个两丈来宽的露台，上面是天井，舞台下面便是水池，栽种了一大爿水中芙蓉，水中还有一群五彩斑斓的锦鲤游隙于莲花莲叶之间。
水池两边各有一处蜿蜒的木质楼梯，看这楼梯的设计每层楼皆可到达。
楼梯处装饰着诸多轻纱薄幔，颜色多以鹅黄、缃色、粉色为主。飘飘洒洒，曼曼扬扬，就似那温柔的袅娜的女子，就似那无烦恼的温柔故乡。
只因世之美人面，改尽天下君子心。
正在端详之时，老鸨慢摇摇地走来了，笑呵呵道：“这位公子，久等了。”说罢，侧开身子，身后鱼贯而入十几位芙蓉淡妆、花媚玉颜的女子。个个环肥燕瘦，身着颜色不一、材质不一且都是薄薄略遮的轻便罗衫。
白彩云瞅瞅离自己最近的那名女子，只见她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
果然是十指如玉如葱，凝酥体雪透罗裳里。
“啧啧，真是好身段。”白彩云赞道。
“那是自然，本阁的姑娘们我可是画了大手笔请了专门的师傅指导她们琴棋书画、修养身段的，那些低俗花楼里的切莫拿来与之比较，要知道啊，人比人可是要气死人的。”老鸨掩嘴傲慢笑着。
白彩云点头表示赞同老鸨的话，她随即站起身，一溜地齐齐观赏这些女子的美貌容颜。
看完后，她神情微嗔：“妈妈，这就是你不对了。”
老鸨惊讶：“公子此话何意？”
“我家主子不缺钱，只想要世间最美的女子，您今日领来的这些确定是最美的吗？”
“那肯定是啊，我挑选的都是阁里面数一数二的顶级水灵姑娘呢。”
白彩云折身回到靠背椅子前坐定：“不，我可不这么认为。”
老鸨脸色灰青不知她什么意思：“这是……”
“我可听说，阁里面有位金凤姑娘，端的是眉弯远翠，眼含秋水，樱桃红绽，玉粳白露，人间少有的绝色之一呢。何为此次不见她呢？”
“公子见过金凤？”老鸨不解。
白彩云端茶抿啜：“曾在朋友的宴会上见过一次，自此对她的容貌念念不忘。自然，我本次也向我的主子荐了她来，可是没想到妈妈你如此不诚心，把金凤姑娘藏起来了。罢了，既然妈妈不愿意，我等就不奉陪了。”说罢，白彩云起身欲走。
老鸨怎可让到嘴的肥鸭子飞了，连忙道：“哎呀，这位公子，不是妈妈不诚心啊，只能怪啊，这个金凤运气忒不好了，前一段时间啊，遭了案子，现在还被收监在京兆府牢里呢。”
“妈妈休要唬我，不愿意出来就算了，何必编排我呢？”
“千真万确啊，不知公子可曾听说最近呐，科举放榜，新科举子元家公子被杀的消息？”老鸨问道。
“略有耳闻。难道此事和贵阁有关系？难不成也和金凤姑娘有关系？”
“这位公子看来很少出门吧，要怪啊，就只能怪金凤那日没拜佛，竟给遇到这事儿了，那元家公子啊，竟被活活割喉而死。也不怕这位公子笑话，就死在咱们楼里呢，现在金凤那屋子还被封着呢。”老鸨提起这事，脸色不甘。
“竟有此事？”
“哎，就因为这个原因，你看，如今咱们楼里的客人变得甚少了，现在我啊就盼着府尹大人早些判案呢。”
白彩云点头附和：“真是惊奇，想不到娇弱的金姑娘竟遭此劫难，实属命运不公啊。”
老鸨见白彩云神情为金凤悲凉，连忙笑嘻嘻道：“公子咱们楼里除了金凤姑娘，其他姑娘也是漂亮如水呢，您再挑挑？”
“也罢也罢。那我勉强挑一个献给主子吧。”白彩云说完还真就从一开始挑选起来。
一排看下来，白彩云就选了一位身穿粉蓝色纱衣，上面绣着星星点点的浅紫色花瓣的女子。
她丽雪红妆，浓妆艳裹。
在一众女子之间算是清丽了，只是这一身的华服，一脸的浓妆实在是不适合她。她更适合穿清雅素净的衣裙，这样才会显得她她双眼如秋水，温雅含蓄。
老鸨见白彩云选定一人，又堆笑上前来：“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光，这可是我正打算与金凤一起待选头牌的姑娘呢。”
白彩云牵了她的手，走出来，温声细语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低头羞赧，微微欠身道：“奴家叫倩鸢。”
“你今年多大了？”
“年方十六了。”
白彩云环顾她一身，见她如步摇鸦髻，环佩叮当。点头道：“那便是你了。”
老鸨随即上前来：“不知公子带走几日呢？”
“少说一两日，多则四五日。妈妈你开个价吧。”白彩云道。
老鸨见她干脆，搓搓手：“我们楼里的定价是头牌姑娘一晚上二十两黄金，不过嘛，这倩鸢与金凤一样都还未正式授封头牌，那就是十五两黄金不为过吧？”
白彩云心中嘲讽，果然是做人肉生意的，笔笔都算得这么清楚。
“不为过，那我先支付一半吧，按三日算，等倩鸢姑娘归回时候，一并结清如何？”
“没问题！”老鸨的肥腻脸庞堆满了肮脏的笑容。
白彩云一扬手，心月递上一张银票。
“这是一百两白银的银票，妈妈先收着，若是我家主子满意的话，往后生意少不了你的。”
老鸨双手接过，笑吟吟道：“那可太好了，来人！送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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