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七 查案2
暮色苍茫。
从互市出来之后，李朝然把白彩云送回府去之后，便回去了。毒药也被他带走了，说是明日再来找她。
白彩云也只好进了白府大门。
林菀苑门口，纪氏和心月已在院门口等她了。远远地她便看见娘亲站在院门口：“娘！外面冷，您怎么出来了？”
“小姐，夫人硬要在这里等你。怎么样，可查出什么眉目？”
“我们去了互市，查到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白彩云扶着纪氏慢慢回院子：“那毒啊……”
几人身影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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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朝阳初升。
李朝然便架了马车来到了白府门前，只是他没有想到，祁子渊竟然比他还早。看见前方停着祁府的马车，李朝然也只是淡然笑之，随即踏进白府大门而去。
他前脚踏进白府，不远处的白绮凌便都看在眼里，她恨恨将手中的枝条掐的稀烂。
凭什么！
明明她是害死七弟的罪魁祸首，齐国公世子与六王爷却还是孜孜不倦地来找她？
明明她现在应该遭千人所指，万人唾骂，夜不能眠啊。
她将手里掐碎的枝条儿一股脑全部丢进了池塘里面。
水面浮起一层层涟漪。
隔着廊榭树林，白绮凌远远看着林菀院内的一切。只见祁子渊与白彩云一道并肩走着，像是想谈论什么。
两人对面，六王爷徐徐走近。
三人相遇了，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见六王爷拉起白彩云的手正要走，祁子渊却又拉着另外一只手。
白绮凌眼里，三人僵持不下。
她捏紧了手，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心中的愤怒与嫉妒使她此刻失去了理智。
她本就站靠近水塘的边缘，她静静地望着水塘，眼神忽而变得发光起来。她故意抬起左脚，悬在半空。然后踏在水面上方，整个身子重重地栽下去。
“救命！噗……我、不会……水……”
拍水声和呼救声引起了三人的注意，祁子渊听得身后水塘有人喊救命，连忙脱掉外套，跳入水中，努力朝着落水之人划去。
等到祁子渊将人救上来，才看清楚竟是白三小姐。
附近的下人们听到了声响，连忙前来营救。
丫鬟们带来了毛巾捂住三小姐的头发：“小姐，您怎么这么不小心？”
白绮凌白了她一眼，对着祁子渊温柔笑道：“凌儿真是有幸能让齐国公世子来救我，多谢齐国公世子相救之恩。”
“不必言谢，没事就好。”祁子渊正欲离开。
白绮凌抓住他的手：“呀，齐国公世子，你的衣裳湿了！来人，带齐国公世子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不用了……”祁子渊摆手。
“不行，齐国公世子，一定要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不然会着凉的，我可不能让我的救命恩人生病的。”白绮凌握住他的臂膀。
“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祁子渊推开她。
“有什么事比你的身体还重要呢？推了吧。”
祁子渊被几个丫鬟簇拥着，他转头远远看了不远处的白彩云，看着祁子渊与白绮凌走远，李朝然拍拍白彩云的肩膀。
“你三姐怎么好巧不巧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落水了呢？”李朝然故意装作不解说道。
“因为她是故意的。”白彩云冷冷解释。
李朝然笑了笑：“别人跳水也就罢了，你要是故意跳进水里，我肯定第一个下去救你。”
白彩云回馈他笑容：“是吗？”
“你好像第一次这样苦笑。”
“在刚刚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三姐要我死了，因为爱而不得，别人也不能得。”
李朝然站在原地，似乎在思索这句话的含义。
看着白彩云走远，他连忙叫住她：“等等我！”
出了府，上了车。
白彩云这才问道：“对了，我还未问你，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扶游，走吧。”
马车徐徐前进，缓缓驶出白府门前的大街，转而来到了繁华的城中十字大道。
行了一会，马车便停了。
“到了，下来吧。”李朝然先行下了车，然后非常贴心地扶了白彩云下车来。待得两人并肩站定，白彩云抬首一望，只见面前是一幢重檐楼台，朱楼碧瓦的精致小楼。
一楼门首处挂着一个黑漆的扁牌，上面题着“五芳堂”。
“原来这里就是五芳堂啊！”白彩云惊呼，她一直吃过五芳堂的食物，却一次都没有来过。
“我们进去查查看，究竟是谁来买点心然后半路下毒的。”李朝然道。
白彩云心里暗赞，亏得李朝然想的周全，想要查清一件事情，那就把这件事追根溯源。
两人走来进去，向掌柜的说明来由。掌柜的便拿出了最近的购买记录。白彩云很是稀奇，平常卖点心的铺子是不会记录什么人购买的。想不到这个五芳堂竟然还有购买记录。
“因为五芳堂的点心都要至少提前一天预定，所以，有记录是必然的。”李朝然知道白彩云想的是什么，随即解释道。
白彩云点点头，现在刑侦里面的确也是用这样方法去查犯罪记录的。
不过，她的三姐可不是那么笨的人。
意料之中，查了最近一个月的账本，却并没有白家的人前来购买过。
“我三姐肯定知道五芳堂是有记录，会被别人查到了，所以肯定不会派白府的人来买的，她又不傻。”
“是啊，但是我们可以从购买的次数和内容来核查啊。”李朝然拿起账本，笑眯眯地望着白彩云。
“什么意思？”
“你看，比如购买的点心品种几乎每次都是一样的，且都是同一个人，不排除此人是别人指派来的。一般这种人都只会听从指令，别人叫他买什么，他就买什么，所以，这很好查的。”
白彩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没错啊，是这个道理，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于是，两人便分别开始查询账本来，本月超过三次购买时间点、品种、人名一样的条目，都要记下来。
不得不说，这种方法虽然有些缓慢，但是的确很有效。
不出半柱香时间，两人便查到了有三个人的情况是比较符合受人指令来购买点心的。
李朝然便把这三个人拿给掌柜的看。
掌柜随即想了想道：“第一个人是城里陈大人家的小厮，倒是经常来买点心给他们家夫人女眷吃的。第二个人是城里花楼的丫鬟，买给她们家姑娘吃的吧。第三个人，倒是最近面生，不过也来照顾我们生意多次了。”
“你可知他住在哪里？”李朝然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一般第二天他们自己来拿的。”
李朝然把这个名字圈了出来，誊写在另外一张纸上，与掌柜致谢后，两人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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