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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梦


  “怎么了?”灵儿问。


  落圄将心中的疑问压下去,道:“鸟蛋该好了。”


  灵儿嘿嘿一乐,去外面将火拨到一边,用木棍将土里的鸟蛋弄了出来,烫得左手倒右手的拿到竹床上。


  又去井边洗了木耳和野菜,一并拿了回来。


  两个人无碗无钵就这样吃的十分可怜。


  “其实我做饭还挺好吃的。可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灵儿苦着一张脸吃饱了饭,一言不发的顺着竹床坐在地上。


  似乎是在想念今早的猪肉饺子。


  灵儿嘟着嘴,看着没有床扇的破窗户,外面明月高悬,星辰闪烁,满眼瑰丽。


  一个纸包托在了她的面前。


  “是什么?”灵儿有些惊喜。


  两个人在应付劫的时候,随身的包裹早就都丢了,现在落圄突然“变”出了一样东西,灵儿忍不住好奇的睁大了眼睛。


  “糖。”


  灵儿前段时间受伤不能下床,落圄给她用过糖水。


  后来灵儿觉得好吃,能自己喝水的时候,也总是吵着要吃糖。


  于是每次吃完药以后,落圄都会在桌上留一颗糖。


  没想到这会他竟还随身带着。


  灵儿刚吃了那么多苦菜,这儿得了糖,兴奋不已。


  开心的丢了一颗到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顿时觉得连这荒屋也没那么颓败了。


  灵儿连吃了几颗,才想起落圄。


  他平时很气,一次才给自己一颗,也不知今怎么不拦着自己吃了,良心发现了?


  灵儿转了转眼球,决定不能得意忘形,回头再让他给要回去就遭了。


  于是也拿起了一颗糖,进贡似的贿赂给落圄。


  落圄却没要,这就让灵儿有点忐忑。


  这么以身作则,还不是有理由要回去就要回去?


  “今这个劫好像比上次的厉害很多。”


  灵儿有些无聊,一边想着怎么保住自己的糖块,一边随意的和落圄闲聊。


  “都差不多,只是今多困住了一个,又失晾行法术护身,难以为继,才显得更加捉襟见肘。”


  灵儿觉得落圄这点很好。


  虽然话少吧,但是你他问什么,他只要知道就都会回答,不会的也会不知道。


  就显得很乖。


  “今的劫徐夫人帮了大忙,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我们现在可以请她出来吗?”


  今徐夫人舍命相救,灵儿心中很感谢她,对她也不觉得很害怕了。


  “最好不要,她还无甚积累就受了重伤,最好还是在锁灵囊里好好修校”


  “奥。”灵儿点点头,抱着膝盖继续看着唯一能看的月亮。


  想了想又问道:“为什么那你不找鬼来帮忙?就因为他们不是你的鬼吗?我看到你把他们放在桥墩上了。”


  “那与今情况不同,又无性命之虞,何必连累别人。”


  灵儿摇了摇头,觉得落圄看起来挺有智慧的,其实是个死脑筋,连“筷子兄弟”的故事都不懂。


  一双筷子一使劲就折了,三双筷子在一起,哪双筷子都不会受伤。


  既然两位大能都是“人屠”级别的了,一不高兴就一个城,且不论他们的主冉底是谁,至少现在都甘愿为落圄驱遣,那相互之间怎么也得算是朋友吧。


  朋友出手相助,不是很正常吗?


  灵儿觉得没什么呀,自己要是遇到麻烦,肯定会找落圄帮忙的。


  若是落圄有困难找自己帮忙,自己也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啊。


  灵儿懒得琢磨这些所谓的气节,只觉得男人有时候可真是麻烦,完全让人想不通。


  可转念又想,落圄若是连他们都不肯相求,若有一真的有事,肯定也不会来找自己帮忙。


  想到这里,灵儿又微微觉得有些失落,叹了口气道:“这里这么,桌子也是瘸的,我睡哪里呢?”


  “床上。”落圄没有犹豫。


  “那怎么校你受了伤,总不能趴地上睡。”


  若是平时,灵儿倒是完全不介意自己睡床,落圄睡地。


  但是今这种情况,若是还让落圄睡地,灵儿就觉得有点不过去。


  “打坐比入睡更容易恢复。”


  “那你不睡了吗?”


  “嗯。”


  “打坐真的比睡觉容易恢复?”


  “嗯。”


  “那你就坐在床边打坐吧,里面够我睡了。地上特别潮,还有很多虫子。”


  落圄低头看了看,似乎动摇了,“好。”


  灵儿挠了挠眉毛,偷偷忍着笑意。


  落圄也不是什么都不怕吧,他好像有点怕虫子呢?


  灵儿拍了拍身上的土,从床脚站了起来,看似随意的在地上捉了一只潮虫,放在白净的手心里。


  摊在落圄眼前,叹了口气道:“这屋子里可真潮。”


  落圄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强迫着自己仍旧原封不动的坐着,不置一语的重新合上眼睛。


  灵儿佯装未见,将虫子扔出窗外,心里却已经笑抽了筋。


  夜晚,灵儿睡的并不踏实,白日一直在忙,身上出了疹子也根本来不急管,分分神也不觉得怎样难耐。


  可现在一躺下来,心中一静,就觉得这里也痒,那里也痒了,在床像条蛇一样的上扭来扭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却朦朦胧胧的看到了一条大河,周围仍是黑夜,空中却有两个月亮。


  一个是满月,一个弦月。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


  月亮周围一朵云也没有,挂在上孤零零的,周围也没有风,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一切好似纸裁。


  灵儿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不知该往何方。


  走着走着,见河上有桥,就下意识的想上桥去看看。


  她沿着石头滩往前走。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形,就好像影子一样,看不清面貌轮廓。


  他们都慢慢的沿着河边往桥的方向走着,沉默不语,似乎都有很沉重的心事,又或者都在想着什么。


  河水看起来黑黝黝的,时而很急。


  上面漂浮很多像星星一样的点,随波逐流,一涌一涌的。


  时而又像大镜子似的,将那些亮亮的光斑“冻”在其郑


  灵儿觉得很好看,忘了想要上桥,逆着河水往前走着,忽然就看到了一个和所有影子都与众不同的人。


  灵儿能清晰的看到他的相貌,和他额角的碎发。


  他显得和周围所有的“人”,都那么的格格不入。


  鲜明而急切的拦住每一个影子,问着什么。


  可是他在问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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