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栋梁之才
送走张兴一行后刘亘想了想直接去嘉定伯府拜访周奎，怎么着也不能辜负了周皇后的美意不是。
张兴他们一出现周奎就得到了禀报，他只是好奇皇后娘娘到底给了刘亘什么礼物，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周皇后如此看重刘亘令他隐隐有些不安，正琢磨着听说刘亘来访立马召见。
寒暄过后喝了一口茶刘亘起身直言相告，皇后娘娘送了自己一幅字，他想请周奎帮着参考一下，自己该如何回礼。
“什么字画？”周奎脱口而出，他还以为是宫里收藏的古字画之类。
“栋梁之才。署款是端敬居士。”
“太子爷。”周奎瞪着眼珠子不由得站起身来，他在暖房里走了两圈站到刘亘跟前挤出笑意假惺惺说道：“恭喜本源。入了太子爷的法眼，往后前途无量啊。”
“本源年少，还请岳祖父时常提点。”
“不骄不躁，好，坐下喝茶。”
周奎心里如同吃了苍蝇一般苦涩，刘亘可以说是一只脚已经踏进了进士的门槛，太子爷结交外臣可是犯大忌讳的，一旦被人捅出去必然会掀起波澜，奈何刘亘暗地里还有一层身份，周奎要是说出去反而会成全刘亘，自己还会恶了周皇后和太子爷。
小赤佬不过进贡了几十两银子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太子爷的人，周奎那个郁闷，哑巴吃黄连不过如此，看看眼前态度恭恭敬敬的刘三元，老神棍半点儿茬也找不到，一肚子怨气只能自己咽下去。
刘亘不光禀报这事，为了不使周奎起疑心，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与周奎商议。
组建南下的护卫队。
刘亘准备招收五十名军户子弟，他希望周奎能帮自己搞一批刀枪之类，主要是马匹，现如今根本买不到好的战马，刘亘想问周奎借五匹战马训练。
这事以前刘亘对周奎谈过，如今说起刀枪只为表达诚意，显示自己对周奎的举动一无所知，周奎在这一点上倒也没有为难刘亘，痛快地答应了，并且说都督府有空余的场地可以提供。
‘老狐狸无事献殷勤，无非是想更加便利地监视护卫队。’这次刘亘用的是阳谋，有便宜当然要占。
最后刘亘说起胰子商号的事，借着太子爷赐字他想让刘府从这事中脱身。
刘亘推说决心不辜负周皇后和太子爷的期望，因此决定刘府不再沾染商贾之事，一心苦读以待三年后金榜题名，以报周皇后和太子爷知遇之恩。
他把刘府的五成股份分成两份，四成出售、一成作为将来的聘礼有周奎保管，若周奎愿意买下那四成股份，刘亘希望能考虑到这三年的生活费用以及踏入仕途的人情往来。
周奎完全没想到刘亘有这样的打算，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表示价格好商量，刘亘是文曲星下凡前途远大，将来必定入翰林，身份清贵的确不适合沾染银子。
从刘亘留下一成股权作为聘礼周奎才明白，自己的确是多心了，刘亘就是鸿运高照，一心扑在功名上根本就没有别的什么心思，他哪知道，这仅仅是刘亘留下的一条尾巴而已。
拿出真金白银虽然舍不得，可如今刘亘在皇后和太子爷跟前挂了号，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拿捏的无名小卒，能全部买下作为周家的传世产业也算上策。
“五万两。”
“五万两！本源。你别看嘉定伯府高门大户的架子，说实话没多少家底，按说胰子这生意刘府要五万两也算合情合理，可是岳祖父实在拿不出来啊。”
刘亘听了恨不得跳起来狠狠扁老神棍一顿。
历史上周皇后变卖了首饰凑出五千两银子交给周奎带头捐献，老神棍竟敢吞掉两千两，只给崇祯献上三千两银子交差、自己一毛不拔，等李闯杀上门，百万家财被一扫而空，还搭上几条人命。
要钱不要命，看着儿子被活活打死依然不松口，纵观历史周奎可以座前三把交椅。
老神棍拿出苏州人杀半价的看家本领，刘亘也只是漫天要价，两人你来我往厮杀了一阵，最后以两万两千两银子成交，谈妥、立下字据的那一刻，周奎眼睛闪闪发亮，似乎见到嘉定伯府冒出了聚宝盆。
刘亘承诺离开顺天府之前把作坊连同五个操作的大丫鬟全部交给周奎，周奎提出双儿也参与了胰子的制作，要求刘亘把她也留下以防万一。
“岳祖父。双儿只了解一部分，她打小与本源一起长大，祖父大人在世时就定下了做妾的，往后周姑娘过了门还不是有主妇管着，再说双儿是个孤儿，离开了刘府能去哪？岳祖父请尽管放心，本源会小心处置的、绝不会泄露。”
刘亘抬出一鸣先生，再说双儿的事附近的街坊都知道，周奎不好过份逼迫只得退一步，两人微笑着在友好的气氛中结束了谈判。
周奎先付刘亘一万两银票，剩余的一万两千两等刘府移交作坊时一次结清，这期间的生产、销售以及分红照常进行。
刘亘揣着银票和协议书回府对赵姨娘和双儿说明与周奎谈判的经过，双儿气得咬紧牙关握紧了小拳头，身体不住地**着，赵姨娘抹着眼泪抽泣，哭着说周奎真黑心，简直是白拿刘府的传家产业。
“赵姨娘。双儿。保住性命比什么都重要，来日方长嘛。”
刘亘嘿嘿一笑眼珠子狡黠地转动着，赵姨娘在抹眼泪没看清，可双儿整天跟随刘亘，见他这副神情知道少爷肯定有了别的什么主意，松开小手上前询问。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刘亘神神秘秘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再也不肯开口，惹得双儿背对着刘亘小嘴翘得能挂油瓶。
有了一万多两银子，刘亘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做事了，第二天没等他出门，曹氏父子又来了。
“贤侄。就让曹渊跟着你去南方吧。”曹成一颗红心两种准备。
“伯父。若顺天府真的沦陷了，你觉得咱们这个秀才名头还值钱吗？”
“这？”刘亘话里有话，曹成一时语塞。
刘亘这才坦言自己要为父报仇，准备去赣南练兵，为此他联络了故交好友，并且在赣州府也有了安排，眼下就缺一个名头。
“贤侄的意思是？”
“捐监生，再去吏部运作一个佐贰官职。”
“啊！”曹成和曹渊没想到前途无量的小三元刘本源竟然是这么个打算，惊得两人差点跳起来。
乱世有兵权才是王道。
这些年，皇爷斩杀封疆大吏如同野狗，但对于手握兵权总兵、副将，最多也就是诱杀个把实在骄横的角色，根本不敢明目张胆夺其兵权。
何也？
乱世迹象嘛。
“伯父。子文。乱世文人如同草芥不值钱，只有掌握了兵权，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才能有所作为。”
“贤侄。可是练兵需要钱粮，咱们哪来那么多钱财啊？”
“伯父请放心，钱粮有本源负责解决，目前已经筹措了近三万两银子，后续的钱财到了南赣继续筹措。”
刘亘吩咐双儿去后院取来一万两银票给两人过目，刘府的经济状态曹渊最清楚，看到茶几上魔术般变出来整整一万两银票，他惊讶的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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