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改头换面
‘怎么办？’
刘亘拿着快舟转送过来的报捷公文反复看，脑子飞速运转就是想不出稳妥的解决办法，双儿看到刘亘又开始发呆在他身侧转来转去，刘亘在考虑大事根本就没有觉察到。
“少爷。”
“嗯？”
“你又开始一个人发呆啦。”
“嗯。隗翰林那家伙捅了一个大篓子，令人头疼啊。”
“啊？”
双儿听了脸色一变，心想不会又要开始打仗吧，虽然能时时刻刻侍候在少爷身边，感觉甜蜜、幸福，但双儿还是更希望少爷早日成亲、让槐树胡同刘府开枝散叶。
“双儿。去把班小超唤进来。”
“好嘞。”
刘亘让班小超派快舟赶去旗舰把冯忠孝和祁前程请来商议，冯忠孝和祁前程他们也看到了岸边的明军快马，本以为是一般的军报，等到刘亘派人来请他俩赶过去，两人明白肯定出大事了。
“衢州！呵呵先生。要不就让俺带领本部儿郎攻取富饶的杭州吧。”祁前程听了眼睛一亮，嬉皮笑脸向刘亘请战。
“胡闹。”
“啊！”
刘亘正发愁呢，见祁前程嬉皮笑脸没个正经正好把他当出气筒，冯忠孝和祁前程他们很少看到刘亘发火，见他板脸才明白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喏喏着坐在边上等待刘亘发话。
刘亘向他俩解释了浙江错综复杂的形势以及江西明军的战略，隐晦地提到了福州的隆武朝，祁前程心思灵活一下子就明白了，冯忠孝想了会儿才明白过来。
“先生。隗翰林那厮私自出兵，要不俺去饶州跑一趟。”冯忠孝向刘亘请命。
刘亘摇摇头：“这种小事就让悟心去解决吧。”
“先生。事关大局悟心没有把握。”祁前程一听顿时露出一张苦瓜脸，这会儿他即便有办法也得做个听话的好学生。
不能干扰鞑子的出兵方略，也不能撤军失去浙江民心，刘亘提出了两个要点，谁知道祁前程眼珠子转了几圈就想到了办法，他一说冯忠孝连声叫好。
‘哥一个人动脑筋太累，看来得逼一逼这些家伙。’冯忠孝和祁前程离开后刘亘动起了歪脑筋。
祁前程带着一队亲卫坐上快船日夜兼程赶赴九江府，他在九江府江岸码头换了一批船夫马不停蹄入湖口，横渡鄱阳湖赶到乐平县，等熊兴旺得报赶到码头，江面上已经看不到快船的影子。
“出大事啦？”熊兴旺一个人站在码头边发愣。
乐平有隗翰林所部的补给留守部队，祁前程赶到后令留守百户半个时辰之内准备五十一匹战马、骡马，那角色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
“兄弟。快去办吧，晚一刻你家将主就危险一分。”跟随而来的亲卫好心提醒对方。
“啊！”
留守站拼凑五匹、十匹还能动动脑筋想想办法，整整五十一匹战马、骡马，这叫留守百户官如何是好，祁帅将风尘仆仆赶路一定有紧急军情，事关隗翰林身家性命，那角色咬咬牙令麾下儿郎全副武装去榷场、大车店、大户人家家中借取。
有个好事的战兵竟然跑去磨坊把那里的一头骡子给抢了过来，结果才出城，祁前程的一个亲卫连人带骡子跑进了一旁的水沟里，神奇的是人和骡子都没事。
牵上官道再跑，不出一里地又跑进了水沟，祁前程有这方面的经验，说守军肯定是把磨坊的骡子牵来充数，牠习惯了转圈跑大路容易跑偏，他让他亲卫回城等候，结果只有五十人马赶到白沙关。
隗翰林正在白沙关城楼上哼着自编的小曲喝小酒：
雩都有莽将，姓张单名安；
钻山林、爬山沟，一身臭汗、狼狈不堪；
撞了狗屎运，夺了座小山。
峒族大首领，姓隗名翰林；
坐镇白沙关，羽扇把兵点；
五百骁勇汉，巧夺衢州府；
功成名就日，把酒须尽欢。
这厮巧立名目出兵浙江，但有一点他是不敢逾越的，驻守地方的军将没有军令不得私自离开防区，因此他一直在白沙关坐镇指挥，事前已经派探子去开化、衢州打探过，战事十拿九稳。
算算总督衙门的奖赏公文应该这两天就到，隗翰林很是得意，喝着小酒心情舒坦，令得一旁护卫的兵卒捂着嘴不敢笑出声。
“报。将主。山下哨卡传来紧急军情，九江祁帅将赶到。”
“什么，谁来白沙关啦？”隗翰林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不由得放下酒杯大声询问。
“九江祁帅将赶到。”
“来了多少人马？”
隗翰林一听酒意全消，虽说顺利拿下了衢州府，毕竟是私自出兵，他的内心深处隐隐有些不安，一听祁前程亲自赶来哪还坐得住。
“五十余骑。”
“混账。不早说，快随老子下山去迎候。”
隗翰林下山的时候，祁前程一行已经赶到半山腰，他有总督衙门发出的特别通行公文，在江西明军控制区域畅通无阻。
“祁帅将。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隗首领。闯祸啦，先生令我来帮你善后啊。”
“拿下衢州府夺了浙西再建一个方面军不是很好嘛。”隗翰林听了心里一松，眼神有些闪烁着狡辩道。
“此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咱们进关商谈。”
“请。”
情况紧急，这事越快处理越好，但借刀杀人这种见不得光的事还是少点人知道的好，因此祁前程绕着圈问隗翰林，对江西明军来说是在中原与鞑子决战、拼个你死我活让其他势力渔翁得利，还是收缩兵力座山观虎斗？
都与鞑子打成这样的，难道多尔衮、多铎那些角色肯善罢甘休？隗翰林的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祁前程解说不明白只好拿张安、阮天复打比方，问隗翰林希望先收拾哪一个，答案自然是剪除张安的羽翼再一决雌雄。
‘没了鲁王、隆武政权，岂不是俺们光复监国坐天下！’隗翰林也不是没有一点政治头脑的角色，想到浙江福建的局势就明白了祁前程的来意。
“祁帅将。末将现在就下令儿郎们退兵撤回来。”
“隗首领。俺们既然已经占了衢州，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祁帅将的意思是？”
一天后，在衢州领兵的守备张绍良赶到知府衙门与地方官员商议，说是所部兵马擅自进驻浙江，被赣南巡抚刘大人叱骂冒失，喝令不得伤害与浙江方面的情谊。
张绍良当初带领一队总旗帮着隗翰林练兵，随着赣南势力的膨胀，他的官职也是一路升迁，如今已经是隗翰林麾下排名第一的小营将。
衢州地方还以为张绍良是来解说退兵的，赶忙表示钱粮方面好商量，张绍良连连摆手说不是这意思，所部准备换下旗帜战袄，打上衢州团练的旗号，他希望知府衙门能提供旗帜号衣，所部儿郎今日就改头换面。
‘嗯？’衢州的知府、同知等人听得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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