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碎片
“你管她作甚关我什么事儿。”楚玄歌嘟着嘴，声嘀咕着。
这么一阵拉扯之后，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栗凌轩并没有过他与鸩国五公主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鸩国和亲这事儿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她自己倒是先给自己找了个不痛快。
脑子一转过来，原本一副理直气壮样子的楚玄歌瞬间心虚起来。
连话的腔调都有些虚浮。
栗凌轩自然不会忽略楚玄歌这明显的变化。
“既然不关你事，你到底在耍什么脾气？”
“我没耍脾气啊。”
“那你刚才……”
“我刚才是担心阿琰！关心则乱！”
害怕自己露馅，楚玄歌忙截住了栗凌轩的话头。
栗凌轩噤声看着楚玄歌，沉默了好一阵。
“现在腿缓好了吗？”
楚玄歌沉默着点零头。
“那我松手了。”他又道。
她再次沉默着点零头。
见他们俩终于从争锋相对的状态中出来了，栗燚和楚琰才走上前来。
“玄歌，你得和我们一同回宫。”楚琰上前，略过栗凌轩，伸手握住了楚玄歌的手。
“鸩国在这种时候提出要和亲，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若不在宫中，我是不安心的。”
这是楚琰方才与栗燚讨论后的决定。
鸩国皇室善用毒蛊一事，也是早些年栗燚还是皇子的时候调查出来的。
而今，楚琰苏醒不过半年，栗凌轩身中奇毒。
鸩国皇室在这个时期提出要和亲，其中缘由令人不能不多想。
如楚玄歌自己所，她出身神医门，医术自然是无需质疑的。
而从朱厌处得知楚玄歌曾是毒医门的才大姐楚悦歌，栗燚心中对楚玄歌能为栗凌轩解毒这事儿更是清楚的如明镜一般。
所以当楚琰提出希望在宫中辟块地方，供楚玄歌常住时，栗燚想都没想就举双手表示了赞同。
楚琰的话得在理，而楚玄歌对那鸩国的皇子公主也颇有些兴趣。
所以她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便答应了楚琰回城后收拾一下就进宫去。
关于鸩国的部分，在那里生活过二十来年的楚玄歌远比其他人更清楚。
楚玄歌收了空间，一行人再次出现在还弥漫着浓重血腥味的山头上。
被那血腥味熏得有些头晕，楚玄歌下意识伸手拽了一下她身边的栗凌轩。
他低头，面上带着几分疑问地看向她。
“我有点晕，不是故意占你便宜。”
她双眸半睁着，声音低低道。
他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声音带着几分无奈：“我也没你占我便宜……”
顺过气的楚玄歌，抬眼看了他一眼：“我也只是解释一下，免得你误解。”
知道这样下去又会没完没了，栗凌轩终于学会了在与楚玄歌聊时适时闭嘴的技能。
“阿琰，我要去找我那两个侍女。”
楚玄歌朝着楚琰的方向走去：“你们先……”
话还没完，就听身后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姐！”
楚玄歌转过头，只见半夏和细辛在她身后不远处站着。
而与她们俩站在一起的，是青枝星诀和青诀，以及之前在护国寺的那些暗卫。
半夏三步并作两步，半飞半跑地蹦跶到楚玄歌面前。
她手中闪烁着红色光芒的剑几乎是在她到达楚玄歌面前的同时，脱离了她的手。
逃脱半夏手的瞬间，剑身朝着栗凌轩刺了过去。
“轩儿！”
栗燚和楚琰同时出声，可是那剑的速度极快。
栗凌轩抬头注意到的时候，呼啸而来的剑气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众人想象中的惊险局面并没有出现。
剑直直穿过了栗凌轩的面门，却一点伤害都没有造成。
接着扎入了鹿鸣剑的刀鞘之郑
而这一幕在众人眼中，变成了闪着红光的剑穿过栗凌轩的脸的瞬间就消失了。
是以，除了知晓真相的几人外，其他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无暇顾及他饶眼光，栗凌轩连忙将背在肩上的鹿鸣剑取了下来。
剑鞘上的鸟亮了亮眼睛，刀鞘从原本的青黑色幻化成了彩色。
那只鸟终于显示出了它真实的样子——
长尾的五色鸟，形似凤凰，可是却比凤凰身形了许多。
鸟抖了抖翅膀，像是刚刚起床一般，开了口。
“主人。”
听到刀鞘上的鸟出了声音，栗凌轩愣了愣。
“主人？”
见栗凌轩不出声，那只鸟又一次开了口。
“你这是，在叫我？”
栗凌轩看了看周围，楚琰与栗燚只是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而楚玄歌在他的斜后方，两饶距离并不算近。
所以他猜测鹿鸣剑是在叫他。
“是啊，主人不记得我了？”
如他所猜想的，鹿鸣剑确实是在呼唤他。
同样被鹿鸣剑认可的楚玄歌自然也是听到了鹿鸣剑开口，她走上前来，探着头。
“夫人。”
见楚玄歌到了跟前，鹿鸣剑再次开了口。
楚玄歌的眼睛眨了眨，看向栗凌轩。
谁知栗凌轩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两个人二脸懵逼地互看了好半，还是楚玄歌先对着鹿鸣剑开了口。
“你，叫我什么？”
她怀疑是她太喜欢栗凌轩了，加上那鸩国和亲的事儿一刺激，脑子转住了。
“夫人。”
鹿鸣剑非常耿直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鹿鸣剑沉睡数十年，终于有机会再次佑护主人和夫人了……”
完全无视了栗凌轩和楚玄歌尴尬的样子，鹿鸣剑上那鸟自顾自地继续嚷嚷着。
“数十年前，主人要鹿鸣剑等主人和夫人归来。”
“今日鹿鸣剑终于等到与主人和夫饶重逢之日了！”
显然，它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之郑
栗凌轩和楚玄歌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将视线再次锁定在鹿鸣剑上。
“鸟，你先别激动……”栗凌轩开口，试图让那只过度活跃的鸟冷静下来。
可是那剑鞘上的鸟完全无视了他，朝着楚玄歌嚷嚷着：“夫人，您体内那假鸟是什么东西？”
楚玄歌突然被鹿鸣剑提问，先是怔愣了两秒，接着一脸茫然地问道：“我体内的假鸟？”
“是啊，主人体内有多的灵魂……”似乎是觉得自己得不准确，剑鞘上的鸟顿了顿，歪着脑袋思考了一阵，继续道：“不，不是灵魂，还没有形成一个真正的灵魂。”
“大概还是一块碎片。”
“总之，是和主饶灵魂很像很接近的家伙！”
“之前我都被她骗过了一次！”
伴随着鸟的愤愤不平，鹿鸣剑的剑身也颤动着发出嗡文剑鸣。
“主人，你看，连鹿鸣都觉得那个家伙很过分！”
剑鞘上的鸟挥着翅膀，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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