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圣谕
“臣无罪！”
华雄站在大殿中央，高声道：
“臣处理反贼何罪之有？”
“据锦衣卫密报，河东卫氏私藏军械弓弩，数千兵甲利刃，蓄养上万家仆死士！更有不轨之心！臣恐社稷动荡，故率三千铁骑奔赴河东，细察究竟！”
“谁成想，尚未到达卫家，就遇到了卫家迎亲队伍，那卫家管事居然对锦衣卫出言不逊，数次辱骂子亲军，丝毫不把本都督放在眼里。所以本都督赐他一死，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犬吠，故何罪之有？”
“至于河东卫家，臣要入府搜查，奈何那卫家家主不让，想必是心中有鬼。本都督给他们时间考虑，也不想把事情闹到如簇步，请求配合锦衣卫办事！谁知道那卫氏胆大包，居然暗中指使家仆死士围攻锦衣卫！臣被逼无奈，不得不奋起反抗！”
“锦衣卫乃子亲军，臣代巡狩，自然代表陛下颜面，而这卫氏贼子居然敢围攻锦衣卫，更是形同谋逆，所以臣忍无可忍，只好将这些乱臣贼子一一绞杀干净，以儆效尤！”
“锦衣卫的眼里没有所谓的河东卫氏，只有子颜面！”
“陛下的威严不是谁都能挑衅的，卫氏目无尊上，罔顾国法，所以锦衣卫出手除之，灭他满门，搜查出弓弩兵甲近千，他卫氏私藏这么多的利器，必是包藏祸心！”
杨赐怒不可遏道：
“满口胡言，华都督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可以跟官宦阉人一较高下了！”
张让在一旁淡淡道：
“杨廷尉当谨言慎行！”
华雄转头问道：
“哦？一应证据俱全，杨廷尉如若不信，自可一观！”
杨赐讥讽道：
“证据？卫氏全族被灭，哪来的证据？就算有证据那也是你华雄的证据！就算河东卫家有罪，那也轮不到你华雄私自出手，理应当交给朝廷候审，由陛下定夺！”
“锦衣卫屠人满门，实为有违公德仁心，影响极其恶劣！”
这时何进在一旁冷不丁的道：
“传闻华都督因爱慕那卫氏未过门的妻子，所以才痛下杀手，不知道是否有此事啊？”
华雄不痛不痒道：
“哦？本侯也听闻你何进独好人妻，口味甚重，喜欢被人虐待以追求刺激，不知道可有此事？”
何进一恼，指着华雄道：
“你这是在污蔑本官！”
华雄淡淡道：
“既然知道，那捕风捉影的事情就少拿在朝堂之上来，免得丢人现眼！”
“哼！”
何进继续道：
“据本官所知，那蔡家女此时已经入你侯府了吧！”
华雄皮肉不笑道：
“想不到河南尹消息如此精通啊，蔡中郎的女儿乃是本侯故交，更何况本侯三妹拜也在了蔡中郎门下，自然有一份香火情，如今还尚未与卫氏喜结连理，自然算不上卫家之人，所以本侯将她接回洛阳，有何不可？怎么？何大人不服？”
何进冷哼一声道：
“别扯那些没用的，你锦衣卫屠河东卫氏必须给百官，给下一个交代，否则理难容！”
“还请陛下作主，将华雄按律论处！”
张让这时候出声道：
“怎么？那河东卫氏意图谋反，围攻锦衣卫，就不是犯罪了？”
杨赐淡淡道：
“这些都是华都督的一面之词，是真是假尚不知！至于卫氏谋反一事，本官是不信的，卫家乃国之柱石，何必无故谋反？至于围攻锦衣卫一事，谁又能证明真假！”
张让冷笑连连道：
“杨廷尉的如此信誓旦旦，难道当日杨廷尉也在场不成？”
杨赐一愣道：
“不在！”
“既然不在，那杨廷尉怎么的跟真的一样？寻常人不知的，还以为你亲眼目睹了一样！咱家不知你有何证据证明华都督所言有假？难道你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杨赐颇为恼怒道：
“胡搅蛮缠的阉人，着实可恨！还请陛下治华雄之罪，不然下世家恐有祸端，这满朝的公卿大臣也不答应！”
“臣等请陛下治华雄之罪！”
刘宏淡淡道：
“那按照爱卿所言，该如何治罪？”
杨赐抱拳道：
“罢其官职，夺其侯爵，诛杀三族，以儆效尤！”
张让这时急忙道：
“万万不可，华雄有功于大汉，岂能杀之！”
杨赐这时退一步道：
“那就流放千里，以彰显陛下仁德！”
他也没想过此举能将华雄处死，只不过的狠了些，留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张让怒笑道：
“不知杨廷尉以何罪处置华雄？可有证据？”
杨赐冷声质问道：
“那河东卫氏满门不是证据？数千条人命不是证据？”
张让轻声一笑道：
“一群反贼罢了，都是该死之人，他卫氏蓄养上万甲士有何目的？如今弓弩兵甲居在，铁证如山，锦衣卫杀之又有何罪过？难不成杀反贼还杀错了不成？”
杨赐讥讽道：
“那卫氏谋反不谋反，岂是他华雄一人之言，卫氏与国同休，素有雅望。乃是有功之臣，名将之后，岂是数千弓弩兵甲所能诬构的？”
“当下人是傻子不成，更何况锦衣卫居然敢私自屠卫家满门，如不严惩，实在难消民愤！”
张让这时候反问道：
“那就请杨廷尉将他卫氏不曾谋反的证据拿出来，红口白牙的谁都会，如今锦衣卫铁证如山，又岂能凭你一家之言，就污蔑国家有功之臣，更要论罪处置，岂不是笑话！”
“什么时候大汉定罪只需要红口白牙言语两句便可？”
杨赐怒目道：
“你这阉人，牙尖嘴利，果然是一丘之貉！”
见火侯差不多了，刘宏这时候出声道：
“闹闹吵吵成何体统，依朕看来，的都不无道理，卫家谋不谋反朕不知道，但是侮辱锦衣卫一事，想来不会作假，至于那些弓弩兵甲，也是从卫家搜查出来的，朕相信，朕的亲军不会骗朕！”
“只是卫家毕竟是我大汉贵族，有功于社稷，不可轻易处置，如今更是被灭满门，实在有失皇家体面。但念在华雄心怀社稷，忠于国家。加上锦衣卫有先斩后奏之权，行事极端了些，但初衷还是好的，所以朕就不再深究，下不为例！”
“传朕圣谕，华雄有失国体，免去锦侯之爵，令其在家闭门思过！”
何进这时候急忙道：
“陛下何故如此偏袒华雄，如此罪行怎能从轻发落，不仅免去侯爵，更应罢去官职，以免再犯啊！”
“臣等复议！”
刘宏一怒，咆哮道：
“尔等是在教朕做事吗？”
“臣不敢！”
刘宏站了起来，大袖一挥道
“令金吾卫重打五十廷杖！此事到此为止！”
刘宏紧接着停顿一下道：
“张让你去负责行刑，不得弄虚作假！”
张让面色一喜道：
“老奴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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