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莉莉斯
“绫濑……”
恙神涯还是保持了清晰的思路，将视线转向刚刚从终极咆哮的操作舱室出来筱宫绫瀬。
这是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女孩，看起来柔弱，眼神中却透露着执著。
“你最后看见了什么？”
驾驶舱与机体是感官联通的，甚至包括痛觉，所以在终极咆哮彻底毁灭之前，负责葬仪社网络与情报的鸫将其强制弹出。
“两个男人。”之前的痛觉依然残留在身，不过筱宫绫瀬没有表现出来，“他们在导弹下完好无损地活了下来，还能凭空具现攻击，只是口一张，终极咆哮就被撕裂了。”
“我明白了，辛苦了。”
恙神涯安慰道，在身体痛苦以及生死攸关之时能够记得那么清楚，足够说明筱宫绫瀬的坚强。
“没有。”
可听到恙神涯的夸奖，一直面色紧绷的筱宫绫濑就脸红着低下了头。
“涯，我这里捕捉到画面了。”
这时，涯的联络器内传来了大云的声音，这是一位沉默的肌肉男，枪械与爆破的专家。
他正在现场，躲在一栋大楼里面，手中拿着的手提箱是控制葬仪社在附近设下的爆破陷阱的控制器。
“传过来。”
不久，一连串模糊的画面出现在涯眼前的屏幕上。
“涯……这是……”
在虚拟网络中操控着一切的鸫也看见了这些画面，活泼可爱的猫女形象的她露出了不像她该有的表情。
“……”
而一向沉着的涯也几秒钟没说出话。
穿梭于天空中与大地上的光影，一是久远以前神话才有的身影，一个是遥远的未来有可能诞生的超科技。
他们在此时梦幻地交织，配以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现实背景，一切是多么荒谬，但又不能不接受。
“全员撤退，放弃所有作战计划，全员撤退！”
最终，恙神涯发出了这样的命令。
他喜欢将一切掌控在计划之内，这次行动之前他就预备了百种行动方案。
然而出现了他无论如此也料想不到的变动。
所以他决定放弃计划。
葬仪社在场的人虽然不甘心，却也明白近在咫尺的是什么怪物。
他们开始匆匆撤离，最后看了一眼地面非人的战场。
“队长，他手段层出不穷，短时间怕是不可能解决战斗，尤其是精神攻击，我防得了一时，可不能次次都防下来。”
平泉成拿着十字架艰难地说道。
山本圣道为主，他为辅，两方围攻着罗伊，并为中川诚一郎的魔法攻击创造机会。
“那边也不会短时间解决战斗，拖延下去，只会令世界线变动增大。”
山本圣道撇了一眼天空之上战况，一块块爆炸形成的黑斑中，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正在不断穿梭。
当他将视线重新锁定罗伊之时，一股血色的气息开始在他周身缠绕。
山本圣道打算拿出压箱底技能，快速结束战斗。
随着血色气息汇聚，他青筋鼓起，原来合身的铠甲也好像小了一圈。
“狂暴！”
类似于兽吼的声音自山本圣道口内发出，地上，一步一个脚印地被他给踏了出来。
门板一样的大剑被挥舞得像锤子一般，与其说是劈砍，不如说是敲击。
咚咚咚！
之前大剑碰撞的声音悠扬婉转，这时像晨钟暮鼓。
一时间罗伊只能招架，无暇使用其他的能力，他擅长的是能量攻击，近战只是勉强。
趁着这个机会，平泉成抓住破绽，以十字架对着罗伊腰间砸下。
受这一击，罗伊身体蜷缩成了一团球，撞到地上翻滚数十米。
他还来不及起身，山本圣道就已经追赶而来，一剑砸下。
轰！
震耳欲聋的声音，来山本圣道的攻击，但更多的来自旁边大楼倒塌而下。
原来是洛言与拉德的战场由天空又来到来大地。
废弃的大楼再也禁不住两人的折腾，彻底破碎。
数千吨的钢筋水泥倾斜而下，也不能阻止两个人的战斗。
在如瀑布倾塌的混凝土内，一发爆炸，炸起满天的残骸，两个身影从中撞了出来。
细看下，是洛言以大剑，插着拉德的心口，将他撞到了地面之上。
在刚才的战斗中，洛言已经成功将拉德脑袋砍断过一次，胸口洞穿过一次，炸掉的血肉不知几何。
但拉德的恢复上限依旧犹未可知，还能怎么办，只能继续。
就在洛言打算将拉德表面鳞片剖开，再贯一发术式进去的时候，洛言的灵魂视野察觉到一个极速接近的目标。
然后，一股钻心的疼痛由火种向外发散，洛言体表的金属开始锈蚀，并一块块剥落，连大剑也锈迹斑斑。
再如何习惯承受痛苦，洛言动作在此时也出现破绽，被拉德一把捏住身体，砸入地里：“居然令陛下过来，真是耻辱，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就这样，拉德两米巨手抓住洛言上半身，只露出一颗头。
另一只手往洛言脑袋上一拳一拳招呼，每一拳洛言就陷入地下一分，大地也震颤一下。
几次之后，洛言视觉系统等信号接受系统出现了影响，所幸威震天金属的还是有保障的，即使形变也没有太过厉害。
不过再被揍下去就说不定了，之前的灵魂创伤影响了金属强度，再过不久，洛言的头就会被锤成一块铁饼。
“孱弱的爬虫，若在源海之内，没有规则的压制，杀死你，只需一眼而已。”
拉德一边嘭嘭嘭地挥舞着拳头，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
对此，洛言也张开了口，不过不是说话，而是嘴炮。
短小的发射口暴露而出，在拉德的目光中，一发术弹激发的贯穿术式直接贯穿他的大脑。
尽管拉德的生命力强大得可怕，大脑受损还是会影响他的动作。
趁此机会，洛言脱离了拉德的掌控，并对山本圣道那边大喊道：“快走，有强敌接近。”
刚才灵魂受创的现象洛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敢肯定自己没有受到精神攻击。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来者仅仅是被他灵魂视野看一眼，他就受到了伤害。
“你开什么玩笑！”
没有范围感知的平泉成回头一吼，他们这里快要胜利了，怎么可能放弃。
时间紧迫，洛言暂且顾不了那么多，要先保证樱满集以及楪祈的安全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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