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家丑

　　十一年以后，又有一名与她相像的女子跪在他的面前，同样是掷地有声的告诉他，没有确凿的证据，她不认，这是巧合吗？


　　又或许，冥冥之中...


　　皇帝不愿意在想下去，他点点头，跪在下手的女子大大方方的迎着他的目光，柔弱的外表下是一颗坚强的心。


　　也罢，也罢。


　　“半月，我希望听见你们找到凶手。”皇帝挥挥手，让四人出去。


　　皇帝一直看着那道身影出陵门，他仰倒在椅子上，喃喃道，“刘胖，你想不想她？”


　　问的是刘公公，可声音却的只能他自己听见。


　　“皇上您什么？”刘公公往前走近些，问道。


　　“无事。”皇帝叹了口气，这种事他是怎么会相信的呢？分明就是不可能的。


　　“还有多少奏折没处理？”皇帝问道。


　　“还有几份。”刘公公道。“好，处理完了，去一秋宫看看。”皇帝道。


　　...


　　“苏嘉州！你是不是想攀高枝？”一出宫门，沈苇苇冷笑着问道。


　　“沈大人如此苏某的一番好心，苏某还真是不能接受。”苏嘉州笑道，可那笑意却未直达内心。


　　“你自己心里有点数便好。”沈苇苇瞥了眼苏嘉州，不愿再与他话，进了马车，卿芙早就坐在里头，似是在沉思。


　　“卿芙，今日对不起。”沈苇苇叹了口气，她道。


　　“这事本不应该让你的，本是我与世子的事，还得靠你给我们解围。”沈苇苇声音软了不少，她为她今日一句话都没法开口感到深深的自责。


　　这么一个软糯的女子，怎能承受皇上的怒气呢？


　　“沈大人，这话出来，我可是要生气喽。”卿芙回过神来，她笑着看沈苇苇。


　　“我们都是同僚，是伙伴，今日这事，还真得我出马，不论是你还是世子都会引起皇上的勃然大怒。”卿芙凑到沈苇苇面前，明又亮的眼眸里倒影着沈苇苇自责的脸庞。


　　“哦？”沈苇苇拉下去的担心面孔一下子就破功。


　　“沈大人可得夸夸我。”卿芙瞅着沈苇苇，笑道。


　　“是得夸你。”马车外头传来世子的声音，这话是夸奖的话，可却没有半点儿笑意。


　　“世子...”卿芙脸上一囧，立马回到了原本的位子。


　　“苏少爷，一会回去讲讲吧。”卿芙眨眨眼睛，她对着马车外头道。


　　“嗯？”苏嘉州慢慢的走着，不明所以。


　　“你可以讲讲为何你屡次想要置清辉县主死地，或者为何你祖父会叫着清辉县主的闺名。”卿芙嘴角一咧，眼睛里满是灵动。


　　沈苇苇见着卿芙这样，没有忍住就噗嗤一笑。幸而声音并不算很大。


　　外头的苏嘉州听见卿芙这样一讲，明显脸色一变，唇也隐隐有些泛白，背在身后的手攥在成了拳头，眼眸被马车投下来的阴影所遮住，看不清神色。


　　“卿芙这是何意？”苏嘉州定了定神，问道。


　　“苏少爷还有一整条路可以想到底需不需要告诉我们。”卿芙捻起马车里的一块甜糕，放进了嘴里，果真紧张的情绪之后最舒服的就是来一块糕点了。


　　当另外三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九九里的时候，卿芙已经开始了自己的甜食之路，可谓傻子自有傻福吧。


　　“少爷，老太爷他...他...大概是支撑不了多久了。”还没到西苏府东府老太爷身边的厮便急匆匆的跑来。


　　苏嘉州那温柔的面具一下子就被摘下来了，脚步一个踉跄，便将手中的汤婆子扔给了那厮，自己皱着眉头就往东府跑，盛晟一个翻身从马上下来，将马匹缰绳递给了苏嘉州，苏嘉州只来得及道了声谢，便急急的驾着马离了去。


　　“苏少爷祖父有恙？”卿芙看向沈苇苇，沈苇苇点点头，外头的盛晟已经坐在了马车前头，只听见他对这九里道，“先去东府。”


　　马车平稳又快速的到达了东苏府门口，盛晟的马已不见踪影，里头的已经传来阵阵悲嗥声，东苏府挂上了白色的灯笼，离了老远都能看见，青灰色的屋檐下是一层薄薄的雪层，冷风刮过，卷起人心底的涟漪。


　　卿芙提起自己的裙摆就往里走，盛晟拿了个汤婆子扔到她的怀里就径直进了去。


　　沈苇苇抿着嘴，面上深沉，她与卿芙并肩入府。


　　东苏府与他们第一次来时别无二样，还是一样的井然有序，仍是同样的井井有条，家风之严，由此可以看出，不论是作为太子师傅之一的东府老太爷还是苏家当家主母苏夫人都有着自己的管家手段。


　　卿芙三人被厮带着去了老太爷的院子，与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样的是，老太爷的院子光秃秃的，除了一个的池子，里头养着一两条鲤鱼，再无其他东西。


　　苏府由来已久，家财不万贯却也不会落魄到这种程度，许是内心的作用，卿芙越看越觉得这般的简洁明聊装饰，也让她的心宁静不少。


　　卿芙见到东府老太爷的次数屈指可数，原准备案子结束之后，与李昧一同拜访，哪知却....卿芙在心里叹了口气，便与盛晟、沈苇苇在外室等候。


　　几乎过了将近四五个时辰，外头的逐渐黑了起来，老爷子的院子也开始热闹起来，内室还是一片昏暗，一片安静。


　　若不是州远任劳任怨的在外头等着，卿芙她们都快以为苏嘉州可能并没有在内室。


　　等到有婢女点起了屋里的灯盏，烧起了炭，卿芙她们才看到苏嘉州托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迈了出来，他脸上和眼里全是疲惫，或许还有几丝绝望。


　　“少爷。”州远抱着剑迎上来，担忧的问道。


　　“你先出去，让外头的人先下去烤烤火，等会有得忙，我与他们话。”苏嘉州摆摆手，道。


　　“是。”州远道，看着门口等待的玉染和九里，一同带了下去。


　　“也罢，祖父叫我告诉你们，那边告诉你们吧。”苏嘉州无奈的道。


　　“非我瞒你们，乃是家丑不可外扬，我的确参杂了自己的私欲在里头，我若是早知道，必定不会留你们下来，也不会加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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