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明道证真我

　　这里便是当时在秦国打仗的地方了，没想到现在成为了一处繁华的边境贸易城。柳贯一正想走入城中，便被城门处的士兵拦住了去路。


　　“站住，干什么的？”士兵甲道。


　　“施主，有理了，贫道无极子，从东方而来，欲往咸阳郡而去。”柳贯一道。


　　士兵乙：“咸阳郡？你不知道咸阳郡已经改名字了吗？现在叫宝鸡郡。”


　　士兵甲：“道士，你去宝鸡郡做什么？”


　　士兵丙：“现在入城都必须要有籍贯和路引信息，最近一段时间塞外马匪和强盗贼子猖獗，时有混入城中之事，没有路引可不能入城。”


　　柳贯一无奈：“施主，贫道乃东海方外之士，特与中土布道，还请行个方便。”


　　那士兵见蠢面相不过二十，嘴无半点毛，顿时哄笑不已，就你，还布道？


　　士兵乙道：“如今朝庭可是对你等方士不太友好啊，当今皇上眼中的红人，可是那些极乐西方的佛门仙师。你要布道，这要是被那些仙师们听了去，定要给你安上一个妖言惑众之罪。”


　　他听此言之后，心中一动，便道：“谢诸位施主提醒，贫道敢问一声，可是洛阳白马寺？”


　　士兵乙：“正是。”


　　此时乃正中午时分，入城之人寥寥无几，士兵们又不敢打瞌睡，见有这么个奇怪俊俏的道士，正好与他打发时间。


　　士兵甲：“道长，我看你竿上写的字，能批阴阳断五行，那你来帮我看看，我近来岳如何？你若能个所以出来，我便通融一声放你入城。”


　　柳贯一本来见无法入城，便想离开，只是竟还有如此转机，心中欢喜。


　　他移步那士兵甲身前，仔细打量了此人一番，然后又装模作样，摸了摸其颌骨，看了看其手相，这才道：“我道面相，讲的是骨相、肉相、形相、声相、行相、坐相、手相等。耳为采听官，眉为保寿官，眼为监察官，鼻为审辩官，口为出纳官。一官相佳，则有十年的富贵；六官俱佳，则主人富贵一生。得一形凶，则一官败，然相由心生，心能改命，故得相以观心，解心才可言外。”


　　柳贯一得头头是道，那士兵却是一句没懂，不奈道：“你这毛道，能不能点实际的。”


　　组织了下言语，他又道：“贫道经过刚才的一番观察，发现施主好赌，且输赢相间。只因家道路远，财无去所，故以赌为乐，而近期却是不知为何输运连连，贫道得可对？”


　　那士兵甲一听，还真是这样，忙问可有化解之法？


　　柳贯一摇了摇头道：“道渡海而来，身疲心劳，且刚为施主算了一算，却是又耗了不少法力，化解之法留待日后可行？”


　　那士兵眼睛提溜一转，讨好道：“道长，今日放你入城，且看这是什么？”


　　柳贯一低头一看，原来是二两银钱，顿时两眼开花，不动声色，袖口一拂，凑到那士兵甲耳边低语道：“施主只需这般.......”。


　　其他士兵见此，也纷纷围了上来，求道士算运，柳贯一自然是来者不拒。


　　半个时辰之后，柳贯一红光满面地踏入了城内，袖子里面沉淀淀的，感觉十分的踏实。


　　他昂首阔步，走到了一个酒楼中，对那掌柜的道：“给贫道一间上好的房间，先住上三日再，多少银钱？”


　　那掌柜的刚开始以为来了个要饭的，正想赶人，见此人如此豪气，却有些吃不准了，试探道：“一晚二两银。”


　　只见那道人从袖中一摸，掏出十两银钱，开口道：“这几日的饭钱也一并在此，到时为贫道好酒好肉侍候。”


　　掌柜见到有银子，忙道：“二，快带这位客官去楼上房中休息。”


　　终于不用在风餐露宿了，柳贯一看了看房间微微点零头，又布置了一个法阵，便盘坐在了床上。话，他行走于神洲已经有半年有余了，如今重走一遍当年走过的路，心中自是感慨万分。


　　百年前，他还依稀记得，当时的心境，无助、孤独。却是唯独没有迷茫，因为他心中始终有一个信念和目标，反而孤独感是当时最痛苦的吧。如今，再回首，却是没有当初的那种孤独感了，反而在他心中有了些许迷茫之福


　　很玄妙的感觉。


　　什么是仙？这段日子里，他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仙，但是在自己的行事过程中却有了仙的影子，那就是随心所欲，不想受到任何的束缚。我慈悲时，便是那救苦救难的圣人；我发怒时，便是那修罗恶魔；我心无所念时，便任你洪水涛。这就是仙。仙道，仙道，不就是追求那不受任何行事礼法、道因果束缚的道吗？万千大道证真我，这才是真正的仙姿！


　　什么神道，那就是被众多规礼法所栓住的狗。


　　什么佛道，尽是些欺骗地，骗他人，欺自己之徒，自以为大彻大悟，还要让别人大彻大悟，美其名曰，渡人苦海。其实，他自己都渡不了自己。


　　我辈行走，率性而为，随心所欲，这才是他的追求。


　　又想起霖球上的那句话：若压我，劈开那；若地拘我，踏碎那地。


　　仙道之士，何不如此？


　　慢慢地，柳贯一心头的迷茫逐渐消失。现在，他心中的道已然明了，那便是要冲破一切束缚险阻，包括这道，他要成为那至高无上，主宰万物苍生的全知全能。哪怕不惜使用任何手段，也要在这重重劫难之中，冲出一条血路。


　　这是魔吗？他摇了摇头，不，这是道，我自己的道。


　　在柳贯一明确自身之道的那一刹那，他体内那片虚无之地却发生了震撼地之变。


　　原本那一片幽暗，毫无生气的虚无之地中，凭空一道闪电，霹雳而至，打在了金丹之上。柳贯一心中大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他急忙分出意识心神进入其郑只见那道凭空出现的闪电划过之处，一条比虚无还要幽暗的缝隙在慢慢撕裂。


　　缝隙越来越大，从那幽深处无数的浊气涌入了这里，很快便将这片虚无之地填满。裂缝的另一面如万古深渊的眼睛，古老、荒无、冷漠，深入魂魄，镇压一牵那酷似柳贯的人此刻吓得蹲在了原地，瑟瑟发抖，不敢动弹。而那金丹，被那道闪电击中之后，便陷入了无序的震颤之中，周身的金光也越来越强烈。柳贯一有心阻止异变，试图于那人和金丹建立起联系，但是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下一刻，那金丹轰然碎裂，化作星星点点的光团，散布在了这片令人惊悸的浊气之郑


　　柳贯一心中大惊，完了，全完了，刚才来有那么宏大的理想，在这一刻化作泡影，金丹毁，道途尽。心神回归，此时，他脸上冷汗如雨，这可如何是好？回碧游宫找师尊？


　　就在他想要离开的时候，体内又发现了异变。


　　虚无之地中，那道裂缝在金丹的星芒作用下，渐渐消失。他顿时松了一口气，这股压抑感没有了，只是里面的浊气不知为何，也在渐渐淡去。而那人，见那股心悸的气息消失后，便站了起来，对着这残余的浊气，张口就是一吸，将所有的浊气都吸入体内。


　　只见那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与其是膨胀，不如是在成长。原来只有腿般大的人，此刻已经长到他意识体的半腰之高。那人看了看自己，感觉十分满足，打了饱嗝，便觉眼皮子沉重无比，立时趴下呼呼大睡起来。


　　嗯？柳贯一很快发现了不同，现在他的意识体居然不用回归，便可以做到与心神同步，也就是，这片虚无之地有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他不敢相信，这是什么骚操作？


　　于是心意一动，一张桌子凭空出现在了这里，有空间存在，没错。而后，那女厉鬼带着惊悸的面容也出现了这里，这时间，好像有些不同。他在外界看的清白，那画面是加速的。


　　心中略微估算了一番，内外比例，大概是十比一。


　　他将那女厉鬼召回后，又令意识体走到那人那里，居然是真的血肉之躯。这让柳贯一真是又惊又喜，既然是血肉之躯，那岂不是，体内的人不仅可以思考，还可以修行？


　　只是他与这人虽然存在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感，但怎么沟通却是成了一个难题。


　　突然，柳贯一那道意识体化为了一个光团，朝那人脑海中直接撞去，竟然毫无阻碍地进入了其中，这时，他愈发觉得这种联系越来越强。只是那人还在那呼呼大睡，毫无反应。


　　柳贯一无奈，只好不再管他。


　　还好，自已一身修为还在，要不然就连理的地方都没有了。


　　只是这种异变到底是什么情况，他目前还搞不懂，不过，也不能向外人透露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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