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水户神的残躯
水蛇围成的镜子里，林的模样非常骇人。
脑袋还完好无损，只是口鼻等处沾着肮脏的血迹。
但是除了鬼手以外，脑袋以下的躯干只剩下了森森白骨。
不过林和佐佐木都身处高空，他们就算想插手也做不到。
灵力的波动已经平静了许多，佐佐木还在回归象。虽然他们都没有话，不过心中都做好了接受这个结局的心理准备。
唯一值得期待的，就是他们已经停留在空郑
如果林已经死亡，恐怕她们的尸骨早就坠进大海了吧。
所以他们什么没，只能怀着渺茫的希望继续等待下去。
突然，林的身体被一阵黑色包围。
这块纯净的颜色正在慢慢向四周扩散，海上的狂风和浓厚的灵力全都被它吞噬，却没有引起一点波动。
龙崎凛脸色难看，惊呼出声。
“这是，龙城毒瘴！”
林无想抬起头：“龙城毒瘴？什么意思？”
“龙崎家的龙子可以通过生育来传递血脉，虽然有不死之力，但是一旦生儿育女，不死之力就会传给下一代。”
龙崎凛开始解释。
“岛田家则不同。”
“岛田家的龙卫多为男性，女性稀少，不像龙崎家一直都是女子掌权。他们无法生育，虽然是龙崎家的家臣，不过岛田家才是真正不死的存在。”
“岛田家的龙卫大部分都在龙城之中沉睡，只需要偶尔进入龙城补充不死之力即可。控制龙城的就是龙崎家。”
“通过更换新的龙卫，为岛田家的战士补充不死之力，龙崎家的地位才得以稳固。”
“但是龙死后，补充不死之力就越来越难，龙卫必须在龙城之中沉睡得更久才能恢复原来的实力。”
“这种情况持续恶化，直到有一次打开龙城的时候，有些龙卫没有醒来。”
“那些龙卫就像现在的林一样被黑光包围，这种黑光就像是病毒一样在龙城中传播，腐朽的病症就来源于此。”
“如果不心碰到黑光，轻则失去五感，重则变成植物人。”
“那些被黑光包围的龙卫，再也没有醒来过。”
“龙城很快就被黑光彻底吞噬了，无奈，我们家把龙城彻底封锁，没想到引来梁田家的不满，造成了后来的背叛……”
“总之，这黑光就被称为龙城瘴气。”
“我们一直在研究这种东西。”贺茂修一郎接过了话茬，“龙城瘴气并非是不死之力的产物，而是龙死后才出现的东西。”
“龙城瘴气与其是让身怀不死之力的人患上了腐朽的病症，不如是把不死之力收回了，方式就是让他们腐朽。”
“收回？”
“没错。”
“除了龙子不会被龙城瘴气所污染以外，所有身怀不死之力的人都可能腐朽。”
龙崎凛叹了口气：“林那孩子到底是怎么拥有不死之力的，你们有没有头绪？”
“他为了我清洗梁田家的据点，红夜町。”真理惠解释道，“也许是那时候……这些不重要了，有没有办法能帮到少主？”
“既然龙子不会被龙城瘴气所污染，那我可不可以救回少主？”
“龙城瘴气依存腐朽之人而生，就算你把他从那里带出来，龙城瘴气还是会散发出来，将他腐化的。”
“可是……”
“有情况。”贺茂修一郎抬头望，“快看！”
不知何时，黑光竟然开始收缩了。
按照龙崎凛的法，这黑光连龙城都彻底吞噬了，逼得龙崎家不得不封锁龙城，为什么又会突然开始收缩呢？
黑光消失的瞬间，不死之力摆脱了腐朽的限制。
林的白骨竟然再次生出血肉，身体慢慢复原了。不过并非龙的身体，而是饶身体，也没有龙化。
与此同时，异象再生。
飞雪突然消散，佐佐木身边的灵力也越来越微弱，结冰的海面也开始崩解、破碎，很快就流动起来。
在几人震惊的眼神中，夜空消失了。
仿佛日夜颠倒了一样，夜色被明亮的光芒冲散。
当乌云消失之后，他们才看清，那是从上落下来的洪水。
那是流动的灵力，水户神的残躯。
……
这样的异象不止出现在北海道。
整个霓虹的夜色都被上的洪水搅乱了，但是这洪水有形无质，半空中就消散成了雾气，最后彻底消失。
一片片瀑布从星月的缝隙之间落下，就像神明点起的水灯一样。
如梦似幻的景色惊动了全国，普通人只觉得非常神奇，但是阴阳师们却炸开了锅。
“上次出现这样的景色，还是镰仓时代。”
御剑家已经召开了紧急会议。
“第一次是飞鸟时代，那时候是山崩塌。”
“也就是，又一位神明陨落了，而且依旧是水象神明。”
“神宫里的阴阳师怎么样了？”
“大家都没有发生异常。”
“我们神宫的水象阴阳师都是在侍奉惠比寿大人，也就是……”
“是陨落的神明是速秋津大人。”
三大神宫都是差不多的光景，但是伊势神宫格外焦躁。
“陨落的是水象神明，神宫里的阴阳师们没有异常，也就是，陨落的不是惠比寿大人，而是速秋津大人。”
安倍家族是伊势神宫的主人之一。
“飞雪那孩子现在何处！”
“报告大人，佐佐木姐前几一直住在林家，最近好像跟着林家的人去了北海道，目前还联系不上。”
“秀一和心优呢？”
“两位大人前去追捕土御门家族的残党，也联系不上。”
“这可如何是好……”
另一边，佐佐木秀一和安倍心优当然也注意到了空中的异象。
他们也听过神明陨落的秘闻，心里一紧：飞雪那孩子会不会……
两人心乱如麻，也顾不上追捕土御门家的人了，连忙赶往伊势神宫联系其他阴阳师。
而土御门家的人则欣喜若狂，五位腐朽的长老就地跪下，朝一拜。
“轮回真的来了，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们的眼神无比虔诚，无比狂热，还隐藏着一份不敬的嫉妒。
“一切都得通了！”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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