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失效的契约
看到森迪的态度如此诚恳，希奥拉忽然感觉到有些脸红。就目前来说，她现在是内城圣殿内的文职人员，虽然资历很老，能够获得尊重，但是她并没有实权。这也是他们这些“老一代”的尴尬之处，更是他们当初需要沃尔特的主要原因之一。
“唔，不是。。。我其实。。。”希奥拉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
看着年轻而真挚的森迪，希奥拉发现自己陷入了穷词的窘境。她最擅长的就是抨击和挖苦，可是对方如此尊重自己，希奥拉那些冷嘲热讽实在是说不出口来。
“大人，您是在为了时间紧迫而感觉到烦恼吗？不如这样吧，您有什么急事可以先告诉我，我会转告梅尔女士的。这样一来，您就可以继续调查了。”森迪将一双拳头放在胸前，一副大人加油的架势。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只是看到这里的房子。。。”希奥拉的话还没说完，森迪便接过了话茬。
“果然大人们是在担心房子的事，关于这一点请您务必放心，实验失败是家常便饭，我会尽快修好房子的。”森迪再次鞠躬说道。
“唔，那就好。”希奥拉点点头说道。
“那么，大人们辛苦了，等大人们有了空，我再请大人们喝茶吧！”森迪笑着行礼说道。
“嗯，好。我会期待的。”希奥拉点点头，然后转过身朝着远处走去。
不难发现，这个平日里尖酸刻薄惯了的女人，此时竟然一改平时的酸态，脸上露出了轻松愉快的微笑来。
看到希奥拉走远，森迪长长地吐了口气，然后与身边的阿尤拉和史丹妮击了下掌。
在森迪转身返回别墅中之后，米娅和梅尔才刚刚从地下室里走出来。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米娅探头探脑地四下张望，然后继续说道：“来得人在哪呢？”
“是一个叫希奥拉的女人，看起来年龄不小，我已经把她和另外一个男人打发走了。果然，她是为了之前的魔法波动而来的。”森迪解释说道。
“希奥拉？那个刻薄的女人，她恐怕是故意来找麻烦的。想不到她竟然就这么走了，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这时，梅尔惊讶地说道。
“是森迪大人巧妙地引开了话题，那位希奥拉才被支走的。”史丹妮解释说道。
“原来如此，做得好，小森迪。”梅尔闻言点头微笑，摸了摸森迪的脑袋。
森迪在被表扬之后，则是有些脸红地吐了吐舌头。
不怀好意的造访者走了，但维达丝还被关在地下室里，随时可能清醒过来。再加上她把房子里弄得一团糟，今天晚上注定是梅尔等人的不眠之夜了。
不过相比于修补房屋，如何处置维达丝显然才是最紧急的事情。
“这么说来现在的维达丝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米娅摸了摸下巴，关于阿加斯的解释，她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相对来说，我更关心的是她醒了以后是否还会继续攻击我们，这个女人实在太擅长搞破坏了。”森迪不太友善地看着维达丝，她在怨念维达丝吵醒了她的美梦。
“她确实实力强劲，不过缺点同样明显。她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不过麻烦是少不了的，我猜我的好母亲麦蒂，一定在满世界的找她。”梅尔笑着扬扬眉毛，然后继续说道：“想不到她竟然能从麦蒂老师的手中逃走，这一定会给她带去不少困扰的。”
“所以我们要留着她吗？”森迪问道。
“如果她的心智真得只有九岁，我们总不能直接除掉她。毕竟按照阿加斯的说法，她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维达丝了。”米娅耸耸肩膀说道。
“这么说的话，难道我们要把她留下？如果那样做的话，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森迪提出的问题，也正是梅尔此时正在思考的事情。
事实上，在得知维达丝的记忆被吞食一空之后，梅尔便有了将维达丝收为己用的想法，毕竟她的战斗力摆在那里，等过些时间重返洛纳斯大陆，维达丝会是一个不错的帮手。
“所以暂时她不能被发现。”梅尔摇头说道。
“那就将她藏在这里怎么样，只是她醒来之后，未必会同意待在这里。”米娅说道。
“如果她的身体里装着的，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维达丝了，那她不待在这里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吧。既然我们不打算让她四处捣乱，也许我们可以想办法把她留在这里。”说话时，森迪笑着看向米娅。
“别这么看着我，小森迪，我可不会给她买毛绒玩具。为什么不用契约束缚她呢，就像对待霍尔夫那样。”米娅说出了她的想法。
“那很难，我们有办法杀死她，但想要用契约束缚维达丝，我猜她是不会同意的。”梅尔摇头说道。
就在三姐妹商量对策时，维达丝逐渐醒了过来。
“来了。”森迪见状有些紧张，她向后退了半步，戒备地看着维达丝。
米娅同样转过身看向维达丝，虽然她看起来并不紧张，但同样心存防备。
“你醒了，维达丝，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梅尔看了阿加斯一眼，然后主动和维达丝说道。
关于梅尔和米娅之所以如此放心，除了自信有实力能够应对突发情况之外，另一个原因是，她们相信阿加斯。
“维达丝，是的，我是维达丝。但我不知道你们是谁。”维达丝有些困惑地摇摇头，然后开始四下打量。
直到她看到阿加斯，她才笑了起来。
“恶魔先生，我猜你是阿加斯先生。”维达丝笑着看向阿加斯，甚至打算站起来和阿加斯拥抱，然而她身上的绳索阻碍了她的行动。
维达丝皱起眉低头看向捆着她的绳索，也不见她多用力，便将绳索和铁链全部扯得断裂。
一转眼的功夫，她便扑到了阿加斯的怀里。
“是我。啊哈。。。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哦！放轻松，维达丝女士。”阿加斯还没反应过来，维达丝便冲进了他的怀里。
看着梅尔和米娅逐渐皱起了眉毛，阿加斯赶紧拍拍维达丝的后背，然后将她从怀里推了出去。
“很高兴你能认出我，小维达丝。但是出于礼节，你不能像这样抱着我。”阿加斯对维达丝解释说道。
“不可以么？我不明白。我当然能认出你，我记得你的眼睛。”维达丝沉思片刻，然后笑着摇了摇头，便打算重新扑进阿加斯怀里。
“咳咳。维达丝女士，在你和你的老朋友叙旧之前，也许我们之间应该谈谈。关于你刚才几乎拆了我的房子这件事，我们可以晚点再谈，不过你最好明白一件事，现在外面有很多坏人再找你，你的处境非常危险。”梅尔咳嗽几声，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
阿加斯见状知道不妙，他的好主人梅尔生气了，而且就在爆发的边缘，他必须做点什么。
于是，阿加斯走到梅尔身边，然后单膝跪了下来，对梅尔行礼。
“赞美你，我得主人。”阿加斯接过梅尔的手腕，轻轻一吻。
“维达丝，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麦蒂女士，那个将你推上仪式台的女人。”梅尔满意地点点头，终于笑了起来。
“仪式。。。”维达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个打人很痛的女人，她当然记得。
但是很快，维达丝便重新将注意力移回到了阿加斯身上。她走到阿加斯身旁，然后学着他的样子跪了下来，似乎还想学着阿加斯的样子去亲吻梅尔的手背。
梅尔见状感觉到有点尴尬，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两下。
“噗。。。”森迪在一旁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于是立即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憋得异常辛苦。
“所以维达丝，你决定认我为主吗？”梅尔吸了口气，然后开口问道。
不得不说，这和梅尔想得完全不一样，很多说辞和诱导还没有机会说出来，结果维达丝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梅尔很高兴维达丝如此主动自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高兴不起来。
“阿加斯先生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维达丝笑着说道。
“真是特别的觉悟，既然如此的话，就让我们签订契约吧。”梅尔挥散自己的小情绪，然后拿出契约说道。
她将自己的血滴在了契约上面，并将契约递给了维达丝。
维达丝接过契约，然后抬起头望向阿加斯，看到阿加斯点头之后，于是她这才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了上面。
契约一阵能量盘旋，很快消散不见，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契约没有生效。
“怎么了？”看到梅尔紧皱眉头，露出一副沉思的样子，米娅开口问道。
“契约失效了，这不可能。我所使用的契约和对霍尔夫使用的是同一种。它没理由失效。”梅尔先是摇摇头，然后继续说道：“除非她的身体并非恶魔异化体，这不可能，她明明经历了仪式。到底是什么东西，阻止了仪式生效。。。”
梅尔这样说的意思是，维达丝的身体出现了某种问题，导致契约失败。而这听在阿加斯的耳中，却是让他心里一突，因为他暗暗猜测着自己也许和这件事有关。
“契约是人类与恶魔之间的一种神秘仪式，会不会是维达丝的身体现在同时不属于人类与恶魔，进化成了新的独特存在，所以契约仪式不再试用了。”森迪说出了她的猜想。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看来我得老师确实是个天才，她似乎弄出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来。”梅尔上下打量着维达丝，兀自回想着维达丝之前的战斗表现，她现在确实要强过其他圣临者太多，也许她真的冲破某些束缚。
“要是那样的话，我们还要留下她吗？”这时，米娅开口说道。
这确实是个很实际的问题，如果没有契约的约束，万一维达丝哪天突然发了疯，或者她的记忆重新恢复了，那绝对是一场巨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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