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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变化


  一直折磨他的人不见之后,先产生改变的反而是他的父亲。

  “他在留下一封信后就不知去向,信上也只是简明扼要地说了有留下一笔资产给我们,让我们想想办法带带这个孩子,他说这孩子身上有一种天生就有的特质,让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或是去发挥他,难以管教的结果就是让他变得如此的怪异,而且极端依赖他人,现在既然他把依赖的对象改成了我们家,那就干脆放任自由,而他则准备要离开这个国家了。”

  “看样子他会变成你所不期望的样子,跟他的原生家庭也有很大的关系呢。”

  “当然到那时候其实我们都还抱有着比较乐观的想法,把他变成一个正常人我想是一件不太困难的事,因为他有着天赋,学东西很快,虽然被他的母亲那样子娇惯那么多年,但是要彻底地扳过来也不是不可能,而且我们又有了那么大的一笔收入,如果就把他那么放着不管的话,就有些太说不过去了吧。”

  “所以你们就继续让他待在你们身边了?”

  “是的,其实他从彻底搬到我们这边住那时候开始情况也好转了不少,至少他那些奇奇怪怪的举动在我们眼中看来还是可以接受的,而且在我们这住之后,他也比较少会到街区上面去和其他人自顾自交流了,我的生活和工作逐渐稳定,他也没有再给其他人造成困扰,所以我们曾经以为一切都能够好起来的。”

  故事就从这里开始发生了改变。

  “大概是几年前的时候,虽然他一直没有去找工作,但我的收入至少也能负担得起整个家庭的支出,我的太太和孩子也没有对这个外来人有太大的排斥,只不过是偶尔会要求他把一些简单的家务做好,仅此而已。或许是因为我们没有真正意义上地把他当做亲人,也就是说我们可能对他的关心还不够,又或者说是太够了呢……从某一天开始,在我没在家的时候,他好像着了魔一样地开始发疯,大声说着自己脑子里跑进了一些什么奇怪的东西,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天,去看什么医生都没用,最终我们一家人都被他搞得疲惫不堪,就连听到他的叫声也没有什么感觉了,为了保证我们的日常生活、学习与工作不会被他影响到,我们只能找了一间房间,把东西清出来,把他关在里面,除了吃饭上厕所之外,其他时候都不让他出来,这么做虽然有点像是囚禁,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你们能懂的吧?”

  当他们再也没有办法对外来人故作欢笑后,一切便又回到了那个混沌的无序状态中了。

  “他变得毫不起眼,整天低着头,像幽灵一样老老实实的,一跟他说话就会发出小声的哀鸣,有时候打开房门给他拿饭菜的时候,他也会怯生生地朝这边看上几眼,一回头他又会马上躲进房间角落里,虽然后来他已经不再尖叫,不过直到我们可以再次容纳他跟我们在同一张饭桌上吃饭,还是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那可能已经是将近两年前的事了,那一天……”

  哲围胥看起来十分的难受,似乎接下来要讲的事情远比之前讲的那些要更让他痛苦不堪。

  “让他重新回到饭桌前,我们都已经做好了相当多的心理准备,所以也拼命地对他展示着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没有过的最明朗的笑容,也好像因为他在房间里面呆了许久的缘故,他把许多生活上的常识都忘得干干净净,就连筷子和勺子要怎么用都不知道了,刚刚开始没多久就掉了好几次……”

  哲围胥的表情仿佛快要哭出来一样,可他还是坚持着把故事最后的部分讲完。

  “他一次又一次捡起勺子筷子,然后又一次又一次把它们丢下,饭桌上都是一片肃静的空气,最终我的妻子还是开了口,说了那句不能说出口的话。”

  她并没有帮忙去捡,而是从饭桌上俯视着他说道。

  “要是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会的话,那向我们学习不就可以了。”

  虽然哲围胥从没有过这种前例,而且那所谓的预感不过是他的自我臆测。

  但他还是清楚的,知道这句话是绝不能说出口的。

  “……咦?”

  住客慢慢地动起了脖子,瞪圆了摄像机镜头般的眼睛。

  “我可以自己试着做些什么吗?”

  “那不是当然的吗?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看着学不就好了,这样也不会给其他人带来麻烦,对你来说也刚好合适。”

  这话对于其他人来说绝对没有问题,这是肯定的,可是对于他——

  不能告诉他目的。

  不能告诉他方法。

  不能转动机器设备的旋钮。

  “这样啊,那从现在开始我就这么做吧。”

  现在想来那是他第一次顺从自己本心那样自然地笑出来,至此,整个故事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他们果然在树林旁边的一处小高坡上找到了摄影团队的汽车,和一堆离汽车有一段距离的器材,不过那里的人却全都不见了。

  “看样子我们来晚了,他们可能全都已经往厂房区那边走过去了。”

  哲围胥摸了摸还在运转的持续录影设备,又往厂房区那边望了望。

  “或许是过去拍摄近景了,他们这里的录像机还开着,应该是打算在这拍摄一天云彩变化的同时也顺便先进去取点材。”

  “你的那个故事不打算继续说了吗?不是刚刚说到高潮的地方吗?”

  几个观众们都被他吊起了胃口,但是听不到后续的内容只会让一个有趣的故事变得更让人头痛而已。

  “有机会的话我会继续讲的,若是你们可以找到他本人的话,直接去问他也不是不行。”

  “他也在摄影团队里吗?”

  “当着主持人呢,跟我原来的工作一样。”

  他的这句话里面究竟意味着什么,余秋源他们已经猜不透了,所以现在眼下的任务就是要找到摄影团队究竟去了哪,一切的问题都可以从他们身上得到解答。

  “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要到那边去……那……那是什么……?”

  石理贵半天没开口,但他却第一个发现厂房群那里的异常。

  他从来没有看过电视节目和新闻,所以不知道在这些厂房群中间出现了那一座黑色的高塔,可是眼见为实的东西和在电视上看到的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即使是看过的余秋源和斋藤裕二在回过头望向那里的一瞬间也产生了这是否是现实的迟疑。

  人类曾经靠无情征服与完全占有等美德明确划定了属于自己的世界,而这座黑色的高塔便是人类与另一个世界之间的最后一点联系。

  那座可怖而未知的高塔此刻真正近得让人胁息仰目起来,它的怪异甚至比他们在电视上看到而想象出的情形更加陡峭与峻险,同时也与那个他们所知的平凡的客观世界相去甚远。

  那高塔内似乎正藏匿着一些怪异而又不可思议的东西,甚至就连高塔的轮廓,好像也暗含了某些早在亘古以前就已经被遗忘的奇特意义。

  “我们要现在过去吗?”

  “是吧……对了,感谢你开车带我们到这里了,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就别去了,我们可能也没有办法照顾到你的安危。”

  “不,我也有必须要告诉他的事情,我跟他其实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聊过了。”

  “那……如果在那里面感觉到什么危险的话,你就自己先离开吧。”

  哲围胥默默地点了点头,也许这就是他表示同意的意思了,余秋源也没有再回答些什么,回头看向了那座怪异的高塔。

  从这里要走到厂房区那里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远,他们在沿着陡坡向上翻越过一个平缓的山头后,便可以清晰看到前方的废旧厂房了。

  此外,当他们翻山越岭穿越过这片仿佛有着催眠魔力的荒野时,周围的开阔美景似乎透着一种令人安定的古怪力量,在这片绵延在他们周围的奇异迷宫里,就连时间本身也丧失了意义,在他们的周围,一片片仙境里才有的草甸如同波浪般延伸起伏,那些存在于逝去岁月里的美好与可爱也一同重现在了风景里。

  而那座高塔和那些废弃的厂房群,仿佛像是要打破这一切一样,突兀地停留在荒野的中央。

  当他们离这前所未有的近时,才发现那里面有着超越想象的压迫感。

  “是绿色的呢……”

  斋藤裕二对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那是迄今为止只见到过几次的特殊种类。

  “异‘灵’……”

  通过摄像机拍摄而制作出来的电视节目,并没能呈现出这种独特的幽光,而那象征性的颜色也代表着他们所遇到的是比较特殊的那一类。

  “该不会就是那个吧……”

  “你是说U盘里面提到的那个吗?倒不是没有可能。这个月初的时候,我有一次晚上经过这里,倒是有稍微感觉到些奇怪的气氛,但是当时并没有特别留意,因为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想来那时候应该也没有这座高塔吧。”

  也因此,现在出现在他们眼前的这种异象,仿佛是挑衅般,趾高气扬地在那里好好的立着。

  “……”

  余秋源仿佛被石化住了一样一动不动,倒不是因为眼前的高塔,而是他突然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笛声。

  那绝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的音乐曲声,像是从那高塔深处中传来的。

  “这不可能啊……你们有没有听到?”

  “听到什么?”

  其他人的表情都带着疑惑,余秋源立马确认了,这是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

  那曲声有着一种超越凡俗的气质,虽然一开始以为是笛声,但细细品味之后很快便发现不是这么回事,那乐器演奏出来的声音根本不是这世界上任何一种乐器可以演奏出来的,是一种想象都无法想象出来的声音。

  余秋源几乎要被那声音吸引着,朝着厂房群中走过去,要不是哲围胥及时拉住他的话,他可能还真就这么做了。

  “你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刚刚有一瞬间我发现你的表情好像很呆滞。”

  “没什么……也不对,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裕二还有哲先生,你们真的没有听到什么别的声音吗?”

  “真的没有。”

  斋藤裕二拿出了他的新智能手机,既没有信号也没有办法使用指南针的功能。

  “真正意义上的城市迷宫呢。”

  “但是这里与其说是城市倒不如说是荒野也比较好一点的。”

  严肃可能是新闻工作者唯一的优点了,到了这种时候哲围胥的神情看起来也不怎么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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