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方家大小姐
日子总是有波澜有平淡。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过得很平静。
像是无风的海。
我和他之间，很随意。
像是一个可以交谈的朋友。
小千和他之间更随意。
两个人像是一对好哥们。训练完之后，可以扔一罐可乐，对一掌的。
反而是好人和文少站在一起，像是一对青涩的恋人。
……
官宣是一个很奇特的东西。
如果向外宣告，谁是谁的女朋友，那感情就会忽然进展得很快。
文少和好人却没有。
问起的时候，他们会说，只是十分默契的朋友。
小千说：“我和肖虫虫也是。”
她十分喜欢给我起一些外号。
你个脚踩两条船的。找你家戴少爷去，别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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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之交，会有几件大事。
夏日祭是南朝大秦建国以来就开始的一项重要祭典。
下月初会开始，持续不到一周。
学校里也会办点庆祝活动，其中一个就是改名。
这里派系混杂。
很多人身份特殊，所以大多用代号。
有人比较直接，比如唐宁和唐婉的代号分别是唐定国和唐千山。
有的人就分不出原名。
比如，好人就是代号的简称。全名是：好人卡收藏家。
文少的全称是文学爱好者。
一般人会叫她文学少女，简称文学或者文少。
……
尘封去改了名字，就叫两个字，尘封。
感觉满简练。反正他也没给我们做过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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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事情，我不急。
但他很急。
战队现在是四个人，所以，他去公告栏发布了一个招募队员的信息。
只是，他们的队伍配置太低，实在有点不被看好。
被人排在最后一页。
小千是白金二，尘封和好人都是白银，文少黄金一。
队伍纸面实力落差太大。
没人应聘。
那一定是因为千金大小姐平时太张扬了。人们都躲着你。
她撇了我一下：“你才张扬。”
怪我？
我和苏特使连导师的名字都没挂。神奈寺归一和夏恩大法师是负责导师，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
其实，大致原因知道。
我们这个队伍几个人身份都比较特殊一点。
大多数人不大想和我们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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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时候遇到了一件事。
战队赛会在夏日祭以后开始。我们这里是中原赛区。
大赛期间，一切以战队为先。
如果组不成战队，教室免谈。
别说九层，一层的都没了。
毕竟，再怎么是校长千金，也不好霸着最好的教室太久。
她撇了我一眼：“我就是你的挡箭牌是吧？什么都赖我。”
对啊，挺好用的。
……
图书馆的大厅感觉有点空旷。
人们平时总是分成各种小团体。所以，这种座位十分满足大家的需求。
圆形大厅的最外围，一个个白石的古典圆石桌。
好像是民间婚礼吃酒席的感觉。
两桌之间有弧形的隔墙，方便开会。
大家都围着桌子讨论一些东西。一个个浮空屏幕沿着桌面排列成圆形。
我们这边显得有点空旷。
人太少。
连正式的队员都凑不够。更不用说替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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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有显示。
有人接受邀请。
而且还是白金级。但有要求，她要做队长。
小千在皱眉：“PASS。”
尘封却持相反意见，先谈一下。不适合的话，再离开也不迟。
……
于是，我们现在很尴尬。
看着一个有点熟悉的人坐在我们面前。
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她坐在那里，身后还站了一排的白衣人。
看起来气势烘托得十分宏大。
有点像是黑邦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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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感觉好熟悉，是谁？
尘封略愣了一下，然后告诉我：“风纪委员长。”
哦。
我就觉得好像有点熟。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原来是死对头啊。
小千在吐槽：“你故意的吧？上次忘了人家姓什么，这次连人都认不出了？”
……
我冤枉。是真的认不出。
科技部的人乱动我的记忆模块，怪我？
我也不想好不好？
`
风纪委员，又称执法组。
可是，我们没违规。这么大阵仗是不是有点不大好？
图书馆外围也是禁止太大声喧哗的。
她却在冷笑：“我来组队。”
哦？
原来那个应邀的人就是你啊。只是，我记得你以前名字没这么长。
这个ID：方家大小姐。
感觉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用手按在白色石桌上：“我专门改的。看某个记忆缺失的脑残还敢不敢问我贵姓。”
别。
唐家行事第一条，遇到方家的人要尽力忍让。
我不问了。
你们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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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道不同不相为谋。
谈判直接破裂。
她过来是因为破格开恩，觉得戴尘封同学还满有潜力的。
所以，可以破格录取一个白银段位的同学进入他们精英队。
感恩戴德吧，庶民。
她方家大小姐看上的人，看谁敢动。
原来，我们发布了那么久的招募公告，没人来是有原因的啊。
也是。
戴少不必要自己组队。加入学校精英队，可以让他进步不小。
毕竟是校队。
学校目前的第一队。全员白衣。
老师多，又专业。
抛却心理因素，就实际进步来讲，是极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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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戴少的回答很直接：“恕我拒绝。”
结果上来讲，不意外。
他脾气就那样。
当然，那位组长也并不失望：“所以，我今天是来通知你们。”
下个月，赛季正式开始。一切以战队为先。
如果组不到战队，按学校规定，不予安排教室。
这是规定。
然后，她在看着文少：“如果你掉段的话，学生会有资格撤你职。”
……
`
所以，就是让文少选边站队的意思咯。
……
有点静。
文少到底是学生会的记录员，确实不好与我们走太近。
嘛，不用考虑我们。我轻轻地告诉她：“去吧。”
她抿着嘴站了起来。
然后，慢慢往前走。
好人伸出手想抓住她，却停在半空。他好像一直不太有自信。
也不大喜欢出头。
……
文少走到正中间的时候，身体停住了。
没有朝前，也没有转回。
只是就近坐在一张椅子上，静静地，微笑了一下。
那边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苏家从来都是站在中间。”
也对哦。
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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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少只是说了一句：“我不会加入你的战队。请回。”
其实他们估计也不是诚心邀请。
只是来搅局的。
结果很没有创意。大家不欢而散。
要离开的时候，文少站了起来。
她好像是忍了好久，抿着嘴，手一直在紧紧握着。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说出：“你们都是我的朋友。不能回到以前吗？”
额……
我知道，文少她已经很努力了。
只是我和那位组长好像是，天敌。
小千也问：“方大小姐，你怎么老喜欢找我们家肖虫虫的茬？”
喂……
我是龙。
好吧，好像是玲珑的珑。
`
方大小姐本来已经站起来，这个时候又坐下：“问她啊。”
我？
我连你都不记得。你还指望我有什么高见？
她坐在那里，看着戴少，好久。
然后，说了一句：“她把你胃口吊到顶以后，会一脚踢开。连记都不记得。”
其实……
有可能。
而且很大。
小千站起来了：“有的事不能乱说。”
方大小姐已经笑了：“比方说，玩弄了我哥的感情，再一脚踢开的事？”
……
我有点头疼。
她我都不认识，她哥哥又是何方神圣？
尘封，没事。
我这方面记忆缺失。
以前很早就有的毛病。
真的没事。不用太过紧张。
`
有时候，我不大想去理太多人。
周围有点模糊。
能看到她的脸。
还有那恨恨的声音：“每次看你把几个男人玩弄在手心那种得意样，我就想吐。”
……
尘封！
别冲动。你不是她对手。
这一点我还知道。我啪地一声抓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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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轻重缓急我还知道。
这里是学校。
各方云集。看起来平静无波，实际上风起云涌的地方。
学生会虽然管得十分松散，但，绝不允许打起来。
私斗会被开除。
这一点一定要记住。
……
那边，一个一身白衣的高挑老师把手放在了方大小姐的肩上。
她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这位老师看起来举止十分得当。
一身白衣，显得有点出尘。很年轻。五官明朗，斯文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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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下：“乔老师好。”
学生会和校队的指导老师之一，这个我记得。
他把手放了一下就离开：“学校里，举止要优雅。”
果然有指导老师的风范。
一直以来，大家习惯了相安无事。今天这事，就有点不大好。
我客气了一下：“没事，她挺优雅的。比千山好很多。”
哎呀，不要拉我头发。
大庭广众之下，千山同学你能不能安分点。
……
有的人客气归客气，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乔老师已经坐下。方小姐站在他边上，乖得跟什么似的。
他开始出面，声音很稳当平静：“肖家主你神功盖世，指导的学生应该也是出类拔萃。”
……
小千，没事。
我们需要放轻松一点。
对面开始摊牌。
是真的摊牌，很多张淡金色的卡放在桌面上。
像是扑克牌的洗牌。一抹一个弧形，几十张。
战队金卡，和戴少上次用的那种卡一样。可以指定一个战队来挑战。
那么多张，足够把一个战队打到垫底负分，宣布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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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战而屈人之兵，讲的就是这样。
我现在是一点都动不了。
尘封要是组队以后天天被人指名挑战，那可不大好。
不过，我向来不是争强好胜之人。
我认输。
乔老师，需要我做什么？请讲。
如果我能做到，一定遵从。
……
他有点莞尔：“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太大，只想让你跟方小姐说一句对不起。她很委屈。”
哦。
可以。
尘封，完了以后我再跟你解释。
现在不要冲动。
我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文少的椅子后面。
大家中间的位置。
道歉啊，我整理一下情绪。
……
她却沉着脸：“不必了。”
还真是大小姐脾气。
我还刚想开口说对不起，她把我堵回来了。
然后甩了一句：“我们龙城比赛拼的是实力，不是靠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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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在我承受范围之内。
今天的事情应该结束了。他们已经离开，只留下老师一个人。
他还很客气：“不好意思，我们大小姐讲话比较直。”
确实比较直。
指到我脸上来了。
乔老师，她说我靠色相。
难道我这样的，也能迷倒很多人吗？
……
他已经起身：“是事实。肖家主一笑倾国，不用太谦虚。”
囧……
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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