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果然
神代临一看着球场内致敬完、向井太阳和成宫鸣握手，他们俩好像起了什么矛盾，被己方队友带走。
他微怔：“为什么他们两个没有打起来？”
“……”你在期待什么。
众人起身。
“明天的决赛在下午一年开始，球场十二点开放。”
*
球场都在训练。
红橙色的余晖照耀着。
“神代来一下，其余人解散。”片冈教练的声音忽然响起，让所有人都看了一眼神代临一。
神代临一微怔。
寻思着什么原因，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前不久片冈教练让他们写棒球日记来着。
说是什么都能写，他就真的想到什么写什么。
手心冒冷汗。
所有人散开，神代临一跟在两位教练的身后，路途中落合博光还回头深深看了一眼神代临一，什么都没说，收回视线。
神代临一：“……”
一向在长辈面前都是“乖小孩”的他，这个时候特别不安。
不断回想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好像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嘛……就是有时候偷懒了一下……也没什么……吧……
“……”如果是夏天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大汗淋漓了。
不会真是因为棒球日记？不……那是好一段时间前的事情了。
现在才来找他……好像有点太迟了。
又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是棒球日记……
毕竟东京都大会很少让他上场。
“……”
走在最后的神代临一非常规矩地关上教练室的门。
两位教练坐在沙发上。
落合博光从茶几上一叠棒球日记抽出神代临一的那份，并且翻开，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胡子。
气氛局促。
神代临一双手置于背后，表情有点绷劲。
“怎么想……你对现在这个球队怎么想？”片冈教练抬头。
神代临一怎么也想不到，教练开口居然是问这个。
手心冒汗。
当然不能随答。
这是教练的球队，要是蠢到什么都说的话，那就是真的白痴了。
客观一点？
官方一点？
无数思绪在这一顺迅速翻涌。
立刻就有了答案，张口，还未发出一个音，就听到片冈教练补充：“真实的想法。”
“……”
虽然教练戴着墨镜，但也能够依稀看到那副墨镜下的双眼。
喉咙一哽。
深吸口气。
“很好……吧……”
随后小声嘀咕一声：“至于其它详细的……我也不好说出来啊……”
片冈铁心、落合博光：“……”
犹豫，随后变得有点认真：“但是，我很喜欢这个球队。”
喜欢球队的所有——除了地狱训练。
气氛……大家……
思绪到这里戛然而止。
“那，你是不想当这个球队的王牌吗？”
问题变得锐利。
神代临一呼吸微滞，置背的双手手指动了一下，快速地回答：“不、我想……我想当这个球队的王牌！”
一副生怕真的被换下来的模样。
“你没考虑到自己不是吗？”一直没说话的落合博光忽然说话了，“所以才会说，‘自己废掉也没关系只要赢得最终的胜利’？”
神代临一不语，视线半垂。
“你对你未来是怎么想的？不打职业？”落合博光又问。
之前总是跟别人说，自己打完高中就算了，不会去打职业棒球。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问出来，就瞬间变味了。
内心默然给了一个否定的答案，可又不愿答出真实的。
“没……考虑过。”迟疑，最终给出一个中间的答案。
空气凝固。
“受伤也是一种回避、退场的方式……”
神代临一抬起视线，看到的是极其认真的片冈教练，他带着有力的声音。
“王牌的责任，不止是带领球队走向胜利，更是球队的支柱。”
“中途退场，等于把球队舍弃。”
“这样也算是王牌吗？”
不……他不是想把球队……
手微握，喉咙还未发出一个声音就止住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所想的行为确实是把球队舍弃，哪怕是带着他们走向胜利之后……也都一样。
“你是王牌，这个球队的支柱，大家相信你，信任你……你有回应他们的决心吗？”
神代临一表情有点紧绷，这个时候也只有一个答案：“有！”
“拜托你了王牌。”
神代临一愕然，显然是没有想到片冈教练会对他说“拜托你了”这样的话。
“是。”声音沉下，没有像刚刚回答那般激昂，显得认真。
……
落合博光看到神代临一关上门后，才收回视线。
看着本子上写的满满的东西。
“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清楚，却还还是会迷茫吗……”
随后抬起视线落在片冈教练的身上。
这个人一如既往地很会扇动球员……
刚刚的话，恰好对神代来说，是最好的“药剂”。
——神代就是那种很享受承载一切的那种感觉吧……
……
晚上晚饭过后，降谷晓自动留下看录像，说是要反思自己的过错之类的。
随后，就是关于明天比赛的一个小会议，所有人都会集中在室内的训练场。
等所有人都到了，有人却发现没有神代临一：“神代去哪了？”
只是全部都站好并且教练也都来了，就歇了找神代的事情。
神代是王牌，不在的话肯定会被教练发现，到时候估计少不了被片冈教练罚。
*
“阿临学长不去开会吗？”濑户拓马问，边扔起球让神代临一击球。
奥村光舟也在，只是静静在旁边看。
“教练……不让我去来着……也不知道会背着我跟他们偷偷说些什么。”神代临一嘀咕。
“想来应该也不会说我的坏话……嘛，大概率会重新选择进入选手席的人。”
“也就是背号清空……”
关东大会也是很好的练兵机会。
“应该一年级会跟二三的二军打红白战吧，到时候教练也会去看。”
停止挥棒，看向奥村光舟和濑户拓马：“这可是很难得的一次机会。”
“大概率也只是背号，毕竟背号前18的替补，也一起比赛累积了一些经验……”
“真好……我也想打红白战……”神代临一感概。
奥村光舟、濑户拓马：“……”
“到时候问问教练好了。”
濑户拓马：“但是，教练是不会让阿临前辈你上场的吧……”
神代临一：“……”确实。
“没关系，我会来看你们的比赛的。”
他笑着：“你们还没见识过‘高中棒球’吧……在比赛场地里……跟国中打的棒球很不一样呢……”
“特别是气氛。”说到这，神代临一的目光变得认真。
话转：“果然，没有什么能比在投手丘上压制所谓的强队打线的时候更爽了……把那些带着对胜利的渴望……一点点粉碎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他笑得灿烂。
奥村光舟、濑户拓马：“……”感觉背有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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