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命运的选择（求订阅！）
学院，宿舍区，监控中心。
“究竟莫云是不是凶手，一看便知。”
柳承剑面色沉重地站在监控器最前方。
脸色略显苍白的莫云被几人围住，静静地坐在房间角落。彪悍女子也被另外几人拦住。
蓝瞳女巫瑟曦，身材高大的法师，也都赶来了。
“我相信莫云，他不会做这种事。”瑟曦平静道。
“你竟然为他说话？”
彪悍女子双目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他杀了老杜！”
“那岳峰是怎么死的？还有幸存者的话呢？”柳承剑眉头紧锁，看向彪悍女子：
“小柔，老杜和莫云的关系，我们都很清楚，他不会做出这种事。”
“但我亲眼看到他杀了老杜！”
彪悍女子大声道。
“好了！”
一名身穿淡红色唐装的女子迈步而入，在场的所有队员都看向了她。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队长！”
“您来了！”
六队队长，唐装女子平静地扫视了一圈屋内的众人，目光在莫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再等等吧。”
“还有谁要来？”
话音刚落，一名身穿褐色西服的中年人就跨进了房间，他一脸沉重，目光灼灼。
“李教授！”
所有人都恭敬地问好。
“嗯，开始吧。”
李教授面无表情，平静地吩咐道。
“好。”
宿舍区的工作人员打开监控，但画面却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
“监控好像坏了。”工作人员喃喃道。
“我就知道有问题！”
彪悍女子尖叫道。
“等等，可能是操作方式有问题。”
六队队长凑近工作台，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打几下，黑暗的画面忽然变亮。
“我找到了另外的摄像头，也能看到走廊。”
画面开始播放。
凌晨，时间向后调到三点。
杜志诚沿着走廊缓步走进宿舍。
看起来一切正常。
莫云沉默地看着画面里的杜志诚。
过了一会儿，宿舍大门猛地破碎，一道人影飞了出来，撞在走廊的墙壁上，画面猛地抖动了一下。
接着身躯庞大变异的杜志诚猛地冲了出来，一拳轰向莫云，但莫云躲开了。
之后，杜志诚发狂，一掌拍死了一位预备队员，岳峰。头颅被拍爆的画面，让房间里瞬间安静了。
彪悍女子看着画面，忽然沉默了。
到了这个份上，事情究竟是什么情况，显然易见。
“为什么过关的时候没有检测出来？”
李教授沉下脸色，“这是一个巨大的失误，杜志诚显然早就被孢子寄生，但经过那么多次检测仪，竟然完全没有被发现。”
“也就是说，我们这些人都有可能被寄生。”六队队长说。
“陈溟萱，这件事情，你来负责。这段时间内所有进出关的人，全部重新检测一遍。”
“是！”六队队长缓缓点头。
“范小柔，事情发展成这样，是一件悲剧。但当时杜志诚的失控已经无法挽回，所以……节哀顺变。这件事情上，莫云也是受害者。他做了该做的事。”
李教授平静地说。
莫云这才知道，彪悍女子，杜志诚恋人的真名原来叫范小柔。
范小柔默默点头，然后一言不发地冲了出去。
“这件事情，是我的错。”
莫云忽然开口道，“如果当时他回来时我能多问一句，或许就能提前阻止……”
“别说了。”
李教授盯着莫云，“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无法挽回，你至少救下了可能被杜志诚杀死的人。你的决定是对的。”
“我……”莫云低下头。
房间内的众人都沉默了。
“这件事情，就到这里吧。”李教授叹了口气，“你们选择走上这条路的那一天，就应该想到了这一刻！”
解除了嫌疑的莫云，回到宿舍。
已经有学院的职工在处理走廊上的杂物和被破坏的墙壁，但地板上的血迹，却仍旧是一片鲜红。
莫云走回宿舍，坐在客厅里，忽然感觉房间前所未有的空旷。
回想起杜志诚之前的表现，以及昨晚散步时发生的事情，他忍不住沉默了。
但凡之前他能多问一句，或许这一切就会改变，杜志诚就不会死。
他静静坐着，等到阳光照射进屋子，才缓缓站起身。
中午。
食堂里，莫云照例点了一份米饭，要了几个菜，依旧坐在熟悉的位置。
吃了几口，对面的座位一沉。
“老杜。”
他下意识叫道。
然而对面并没有杜志诚熟悉的憨厚笑容，只有红发女孩通红的双眼。
“你也知道了。”莫云说。
“嗯，杜大哥那么好的一个人，竟然……”祝焰薇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没有说下去。
“当时，我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杀了他，帮他结束痛苦。”
莫云抬起头，“但他不会白死，我会找到那东西，弄死它。”
沉默。
“我感觉，我好像快突破了。”祝焰薇低声道。
“嗯。”
莫云再次低下头。
……
砰！砰！砰！
枪声响起。
“鞠躬！”
葬礼很快举行了。
图书馆前的一座大湖，湖中心有一座小岛，小岛上种满了高大的树木。
树林中央，一排排灰色墓碑整齐树立。
现在，又多了一块。
莫云沉默地站在墓碑前，站了很久，等到其他人都离开，他依然站在原地。
他忍不住思考，自己究竟能做些什么？
他之前为什么没能早点抓住端倪？
他就这样站在墓碑前，一直等到天黑，他依旧站在原地。直到一名女子也来到墓碑前。
“抱歉，我之前误会你了。”
范小柔低声说。
“没事。”
莫云看了眼身边的女孩。
“我们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每到过节的时候，我们会在村子中间点燃一团篝火，全村男女老少围着篝火跳舞，唱歌。有打皮鼓的鼓手坐在中间，人人都穿着漂亮的衣服。”
沉默了几分钟，范小柔缓缓道。
“有一次，我们站在一起，挽着胳膊跳舞……那是我们第一次认识，后来觉醒了血脉能力，我们又加入了学院……昨晚，他告诉我，他喜欢我。但我没有答应，因为我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莫云静静听着，没有插话。
“但说完我就后悔了。”范小柔低声说，“回来以后，我想找他……可……”
“我想告诉他，我愿意。”
她垂下头，“可是已经晚了。”
莫云陪着范小柔站了一会儿，就默默离开了。
他没有再和她说话。
因为她只想和杜志诚说话。
……
办公室的门突然响了。
“进来。”
门被推开，一名身穿黑衣的青年走了进来。
“李教授。”
莫云说。
“嗯，坐吧。”
李教授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我……”莫云沉默了一下，“我决定，辞掉助教的职位。”
“这就是你的决定吗？”李教授愣了一下。
“嗯。”莫云点点头，“我要帮老杜报仇。”
“你知道敌人是谁？”李教授问。
“不知道，但我会查清楚的。”
“你确定吗？”李教授问，“你知道，助教这个位置有多少人想要吗？你知道每年牺牲的队员数量是多少吗？”
“我确定，我不在乎。”
莫云抬起头，目光直视着他。
“好。”李教授点了点头，“加入小队的事，我会帮你的。”
“谢谢您。”
“你看，这就是命运。”
李教授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感叹了一句，“你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但我们所有人都被一条看不见的线给穿了起来，只能按照线的轨迹走，这就是命运。”
“不管你怎么挣扎，最后都会走向同样的结局。”李教授缓缓问道：
“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加入小队吗？”
“我……”
莫云平静地说，“我不管什么狗屁命运，我只想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就算这一切都是注定。”
“说得好，看来你已经度过了心理的那一关。”
李教授点了点头，“这也是我们联合阵线存在的意义。”
“我们每个人都是西西弗斯。”
莫云苦笑一声。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有些事情也就可以告诉你了。”李教授平静道，“我们学院存在的目的，是为了镇压一处秘境。”
“秘境？”
“也就是禁区。”
李教授说，“它出现得毫无征兆，似乎通往另外一片空间，空间之后被雾气笼罩。那里的昼夜和我们现实中相反。每到晚上，雾气就会溢散，而雾气中的成分，会刺激古血者的血脉，容易导致失控的倾向增加。”
“所以学院才禁止普通学员在晚上进入校园。”莫云点了点头。
经历过第二次生存游戏，他对那种雾气并不算陌生。
“全世界……都有这样的秘境。我们学院所在的这个，是最大的一个。因此，围绕着方圆百里，我们修建了这座堡垒都市，用来镇压它。”李教授说。
“镇压什么？”
“秘境内，有与人类完全不同的生物存在，或者说，怪物。”
李教授说，“根据小队的探索，里面存在一尊恐怖的植物，那尊植物主宰了我们已探索的所有区域。它可以释放出一种能够寄生在人类体内的植物孢子，将人类转化为它的一部分，它的幼体，会从人类的体内破开血肉而出……”
“如果是古血者呢？”
“特殊体质，确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压制它的寄生，但不是绝对。”
李教授说，“但普通人呢？如果那尊植物突破了我们的封锁，进入我们的城市……你可以想象，那是什么样的场景。”
我已经见过了。
那是世界末日。
莫云在心里答道。
“因为雾气和寄生孢子的缘故，普通战士无法进入秘境，只有掌握了一度燃血技巧的正式队员和部分预备队员才能进入，同时不被影响。”
李教授说，“每次出入秘境时，都会进行严格的检查。但杜志诚……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原来是这样。”莫云点了点头。
“既然你决定加入小队，那么我会帮助你向相关负责人提出特别申请。”李教授说，“但在正式加入前，你必须和其他人一起，接受培训。”
“我明白，我会等待学院的安排。”
莫云说。
“很好。”李教授说。
“您刚才说，秘境内被雾气包裹。”莫云忽然问。
“没错。”
“您还说过，当初神灵之战结束后，部分神灵陷入了长眠……或是被封印。”
“是的。”
“那么秘境，是否就是那些神灵的沉眠之地？”莫云问。
“这个问题问得好。”李教授点点头，“我认为是这样，但目前还没有明确的证据支持这一点。”
莫云忽然沉默了。
“你也想到了吧。”
李教授笑了笑，“听起来很老套，但也很简单。秘境内的怪物，或许就是神灵留下的仆从种族，等到合适的时机到来，它们就会唤醒神灵，然后，就是人类的末日。”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阻止神灵的复苏，杀光那些怪物，让所谓的神灵彻底死掉！”
莫云狠狠道。
“对，说起来很简单。”李教授耸耸肩。
“试过核弹吗？”莫云忽然问。
“那是人类最后的希望，也是一柄达摩克里斯之剑。如果用了之后没效果呢？人类就彻底失去希望？”
李教授笑笑，“而且，秘境的具体面积还是未知的，如果杀死了怪物，之后发现它的死亡反而会让更强的怪物苏醒呢？如果有怪物以核辐射为食呢？”
莫云的瞳孔微微收缩。
“而且，你应该多了解一些关于神灵的历史知识。”李教授的脸色沉了下去，“远古时期的传说显示，神灵的存在，是超越时间和空间的。”
“超越时空？”
莫云愣了一下，心里猛地一沉。
“理论上来说，如果你真的威胁到了神灵，神灵完全可以穿越时间长河，回到过去将你斩杀。也可以横跨无数重空间，在多重宇宙杀掉无数个你。”
李教授平静地说。
“这……”
莫云的脑袋嗡的一声。
“所以，不要心急，不要想太多，做好你想做以及能做的事情。”
李教授的脸上露出一个莫测的淡淡笑容。
“过去，现在，未来，全部都是神灵博弈的战场。”
等到莫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
虽然已经想象过神灵的强大，但李教授的话还是超出了莫云的想象范围。
虽然不知道李教授是随口一说，还是编造了神灵的能力，但他说的话，竟然和生存游戏异常的相符。
过去，现在，未来……
莫云参加过的几次任务中，前两次，似乎是在未来的某个平行世界，而第三次是在现实世界，第四次的本营世界，干脆就是类似于古代的平行世界。
完美契合了过去，现在和未来。
这真的仅仅只是巧合吗？
李教授……不是调查员，但却似乎知道生存游戏的存在，可是又从来没有点明过。
他究竟知道多少东西？
他是敌是友？
莫云回头看了眼自己经常来的办公室，第一次感觉李教授是如此的神秘难测。
果然能活到现在的，没有一个简单的！
……
回到宿舍后，莫云又花了半天时间来平复心情。
杜志诚的东西已经被范小柔打包带走了。
对面的床位已经是空空如也。
当初杜志诚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现在又轮到了莫云独守空房。
等到夜晚来临时，莫云也收到了正式队员培训的通知。
“你好，莫云。现在通知你，你已经获得了加入特别战斗小队的资格。现在展开为期一周的培训，每晚七点开始。地点，特别训练基地。”
按照短信的指示，莫云来到了特别训练基地。
刚走进大门，就碰到了一个熟人。
“你也……”
莫云愣了一下。
“是的，这两天侥幸掌握了一度燃血。”齐宛彤微笑着点点头。
“很厉害。”莫云赞叹道。
“没什么。”齐宛彤摇摇头，略显担心地看向莫云，“但是，莫大哥，你真的要放弃助教的职位吗？”
“是的。”莫云点头道。
“杜大哥的死，我很难过。”齐宛彤低声道。
“嗯。”
莫云不想再多提这件事，便径直走进了基地里。
“莫大哥！”
刚走了两步，一个红发女孩就从身后跑了过来，惊喜地问道：
“你也要加入小队吗？”
“嗯。”莫云点点头，略微诧异道：“你也一度燃血了？”
“昨天掌握的。”祝焰薇点点头，又朝着旁边的齐宛彤打了个招呼。
三人一起走进训练基地。
房间里已经有几人了，不过大多数是生面孔，莫云也没有打招呼的兴趣。
“这次竟然有十几人。”齐宛彤有些惊讶。
“十几人很多吗？”莫云问。
“挺多的，一个小队的正式成员，通常也就十几人。”齐宛彤说。
“但是预备队员比较多，可能有几十甚至上百。”祝焰薇说，“但平时他们都各自有任务，所以不一定能聚齐。正式队员也并不经常能聚齐的。”
“原来是这样。”
十几分钟后，一名身穿黑衣，腰间佩戴长剑的冷峻青年走进房间。
“这次的培训者是柳大哥！”
祝焰薇悄悄朝着柳承剑笑了笑。
“很高兴这次能看到这么多新鲜血液加入。”
柳承剑对祝焰薇直接无视，“但我首先要提醒你们一件事，平均每次出任务，正式队员的死亡率是百分之十。也就是说，如果出十次任务，你就平均会死一次。”
“嘶……”
房间内的一群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我知道你们中的不少人，是为了高额的薪酬和待遇，才渴望成为正式队员的，成为正式队员也确实很值得骄傲。你们每一个都是学院中同届学员的佼佼者，能力超群，你们愿意为了人类的命运和前途而战。”
柳承剑顿了顿，“但你们敢于直面死亡吗？你们做好这个觉悟了吗？”
他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八度：
“你们知道吗？就在昨晚，我的队友就惨死在学院的宿舍里，他的舍友亲手杀掉了他！”
“你们以为这很罕见吗？你们随时可能死在任务中，死得不明不白！没有人会知道你们的名字，也没有人会感谢你们的牺牲！就算你们没有死在任务中，也可能死于失控和发疯，被你最亲近的朋友和队员亲手杀死！”
“如果你们没有随时杀人和随时被杀的觉悟，那就请你离开这里。”
他的面色沉下来，一字一句道。
房间里一片沉默。
过了几秒，几人站起来，低着头跑了出去。
莫云身边的一名年轻女孩低声抽泣了起来，然后也站起身跑了出去。
柳承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人离开房间。
“这样的问题，我每天都会问你们一次。”他说，“如果你们想通了，随时可以离开。”
“接下去，我会给你们讲解一些进入秘境时的注意事项，以及秘境内怪物的分布情况。”
莫云环顾四周，齐宛彤和祝焰薇都没有离开座位。
而房间里，也从原本的十几人，变成了现在的七人。
第二个晚上。
六人。
第三个晚上。
五人。
第四个晚上。
四人。
到了最后一晚，就只剩下四人。
“呃……”
最后一天晚上，看着锐减到四人的冷清房间，莫云愣了一下，问道：
“如果正式队员这么少，做任务的时候能够用吗？那些放弃了的人，又会去做什么？”
“秘境内危机重重，需要单兵作战能力强的特种战士，也需要配合紧密的战斗小队。”
柳承剑说，“至于那些放弃的人，虽然不会进入秘境，但会执行一些必要的，风险性比较小的工作。比如看守秘境，守卫禁区，或者是往秘境内运输物资等等。”
“明白了。”莫云点了点头。
“很好。”柳承剑说，“你们四人，就是这一批成为正式成员的人。明天你们的信息将会在学院的官方网站更新，你的待遇也会提高一个档次。”
“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莫云举起手。
“你说。”
“我们会被分配到哪个小队？”莫云问。
“当然是你熟悉的小队了。”柳承剑对着莫云笑了笑。
“那就太好了。”
莫云长出一口气。
“莫大哥，到时候就请你多关照了！”祝焰薇拍了拍莫云的肩膀。
“呵呵。”
莫云笑了笑。
……
第二天晚上。
莫云起床洗漱过后，登录了学院官网。
因为从来都没有登录过，所以他对网站不太熟悉。
浏览了半天，他终于看到了最新的正式成员更新信息。
“许书南，六队。”
“祝焰薇，六队。”
“齐宛彤，七队。”
“莫云，七队。”
啪。
莫云将手机扔了出去。
“有没有搞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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