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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更更


  两人说说笑笑,  还没走出钟翠宫百米远,就见康熙气冲冲的追上来。冲着伊青禾挑眉,惠妃快步走过去,  脸上换上担忧的神色,  “皇上您怎么又追来了?”


  “哼,朕平日里太惯着荣妃,  现在她越发不像话了。”


  康熙回头并没有让人通报,  他就是想要看看荣妃私底下如何,是否认识到错误。结果他走到门口就听见屋里面砰砰乓乓砸东西的声音,这声音中还夹杂着荣妃的咒骂声。她不仅仅是则骂惠妃,  还有老大夫妻,声音中连带着也有对自己的埋怨。


  若没有惠妃作对比,康熙顶多就是觉得荣妃没脑子,  如今有惠妃‘识时务’在前,就显得荣妃刻薄小性儿了。


  康熙这个人恨则欲其死,他本就对荣妃不满,  如今听到荣妃对他诸多抱怨,更是气得不行。此时钟翠宫没人,他对着荣妃破口大骂一通,摔门而去。


  你以为这就完了?


  错,第二日,康熙竟然让梁九功宣旨,命荣妃在钟粹宫抄写佛经为皇贵妃祈福。他以祈福需要安静为由,把三阿哥与三公主从荣妃身边要走,三阿哥送到钮祜禄贵妃处照看,  三公主则送到了惠妃处。


  惠妃与伊青禾面面相觑,  若不是顾忌着有人在,  惠妃真想骂康熙没脑子。她不信皇上不知道她与荣妃关系如何,却把荣妃的女儿送到她这边,是何居心。


  许是看出惠妃不快,梁九功讪笑着说道:“皇上说娘娘您心性好,会教养孩子,所以让您暂管三公主一段时日。”不怪他讪笑,这话就是他说出来都觉得不自在,何况是惠妃和三公主呢。


  他也是担心惠妃有情绪,所以才会加重‘暂管’二字,意在告诉惠妃这只是暂时的,等皇上消了气儿,就该把公主、阿哥送回去了。


  惠妃勉强笑笑,“公公客气,三公主年幼,猛然离开熟悉的地方,本宫只怕她不适应,并没有别的意思。”


  三公主生于康熙十二年今年虚岁十七,比起荣妃,她要懂人情世故的多。不管心里对惠妃如何想,面上她落落大方,“多谢惠额娘,日后怕是要麻烦惠额娘了。”


  汗阿玛的绝对并不是谁都能更改的,如今阿玛又在气头上,她更不敢上前,还不如老老实实听话,过段日子等阿玛消消气,她也好去给额娘求情。


  伸手扶起三公主,惠妃慈爱的拍拍她的手,“好孩子,你不觉得委屈就好。”她与荣妃不睦却不会去为难三公主,除非三公主给她难堪。


  “本宫这边人多,东西侧殿都住着人,你若不嫌弃,本宫让人把后殿收拾出来,你看如何?”紧接着她有解释一句,“后殿地方宽敞,应该能住得下不少人。”


  她这话不是说谎,延禧宫除了她,还住着四五个常在、答应和庶妃,因卫氏生了八阿哥东配殿就她一人住着,其他人则住在西配殿。


  后殿虽比东西配殿宽敞,但因距离主殿有些远,她就没安排人。


  如今借给三公主暂住刚刚好,距离远皇上前来过夜她不会尴尬。公主身边宫女太监多,也不用担心住不下。


  “有劳惠额娘。”


  伊青禾一直没有说话,待三公主走后,她才小声的说道:“额娘,这位三公主与荣妃娘娘还真是一点也不像。”显见的比荣妃有脑子。


  惠妃轻笑,“她比荣妃看得清,”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宫里活的长久。荣妃?


  荣妃与三阿哥一般,都被太子许诺的繁华迷了眼。


  三公主要搬过来,伊青禾也就没急着回阿哥所,她与惠妃一起指挥着延禧宫的人帮忙收拾东西。惠妃没有独断专行,每样布置都会问过三公主的喜好,纱帐、床幔也拿出好几种女儿家喜好的眼色让她挑选。


  若不是知道惠妃做的是面子功夫,看她的神色,还以为她多喜欢三公主呢。


  六月十五,伊青禾嫁人后第一次请安。她早早地起来准备往惠妃的延禧宫赶。大阿哥拉住她,“要是有谁给你脸色看,回头告诉爷,爷给你出气。”说着他还扬了扬自己的拳头。


  后宫高份位的妃嫔基本上都是生育了儿女的,他不能对那些人如何,还不能对付她们儿子?母债子偿,天经地义。


  伊青禾被大阿哥的样子都笑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要给她撑腰,虽然她并不需要。回身给大阿哥整理了衣衫,柔声说道:“爷也太小看我,不说额娘不会看着她们刁难,就算额娘说不过,我也不是那等任人宰割的。”


  抓住眼前柔若无骨白皙的手掌,大阿哥不高兴的说道:“就你这细皮嫩肉的,爷一根手指头都能撂倒,能干什么?”福晋不依靠自己,他不高兴。福晋不让他给撑腰打算找谁?老八,还是她娘家那个长得肥头大耳的小弟?


  伊青禾勾唇微笑,若是可以她真想抓住大阿哥的衣领给他一个过肩摔,让他看看到谁是弱鸡。上辈子她就不喜欢别人说她弱鸡,看不起她,不巧大阿哥踩到她的雷点。


  大阿哥并不知道自己在死亡边缘徘徊一阵,见伊青禾不说话,他觉得自己占了上风,竟然得意的哼着小曲出门。


  伊青禾忍无可忍,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动,大阿哥左脚绊在右脚来了个平地趴。


  噗嗤笑出声,她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在大阿哥反应过来之前收敛笑容抬头看天。


  胤禔摔的有些懵,他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脚不听使唤了呢?摔在地上那一刻他下意识的就去看伊青禾,见伊青禾没有看他,自欺欺人的想:幸亏福晋没看见他丢人的这一面。


  “哎呦,我的爷,您怎么摔了。”小墩子夸张的大叫。


  伊青禾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眉眼弯弯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没想到啊,大阿哥是个神经粗的,他身边的奴才也一个德行。这时候难道不应该悄无声息的把人扶起来,大喊大叫的,是觉得看见的奴才太少,大阿哥不够丢人。


  快速的爬起来,大阿哥狠狠地瞪了小墩子一眼,再看下笑的一脸欢畅的女人,他脸彻底黑了。黑过之后又红的厉害。


  这下好了,他在福晋面前形象全无,日后还怎么让福晋信服?


  大阿哥不知道,这都是伊青禾手下留情,只让他在自家出了个丑。也是他给伊青禾的感官好,不然就不是简单一摔完事。正院人少,看到他出丑的也就几个,伊青禾大棍加甜枣奴才们也算听话,不会往外说。


  若真让他在外面摔一个试试?


  单太子就能传的满城风雨。还有三阿哥,荣妃被变相禁足,三阿哥与三公主不同,看他们跟仇人似的,这么好的机会,他不闹出点事才奇怪。


  笑够了,伊青禾才收拾好行头带着人去往延禧宫。


  今日算得上她与后宫诸位妃嫔正式见面,康熙后宫女人不少,一次性全记住不太现实,主位妃嫔以及生育过子嗣的贵人、庶妃总要认个全。


  “见过大福晋。”


  延禧宫里东西侧殿住着的庶妃答应全都来了,说多其实也就五个人,这五人里就有八阿哥的生母卫氏。


  伊青禾对着卫氏颔首,“卫庶妃安。”有时候她觉得康熙不错,是个好父亲好皇帝,可有时候又真的搞不懂,比如现在。据说卫氏是他自己看中临幸的,这些年还算是受宠,如今却依旧是个庶妃。


  若说她出身低不配,那德妃又是怎么回事?德妃的包衣比卫氏也高不到哪里去。再说八阿哥也颇的圣宠时长被夸赞,就算是看在八阿哥的面子上,他的生母也不应该这么低。


  庶妃没有品级,在宫里真就比宫女高一点。她对八阿哥感觉不错,也愿意给卫氏些尊重。


  “青禾来了,”惠妃上下打量伊青禾,今日她穿的是大红色福晋正装,原以为她气质柔弱撑不起这大红色。却不想她不笑的时候竟有几分凌厉,气势惊人,这身大红简直太过般配。


  看了一眼天色,她站起来,“时辰不早,咱们也走吧。”说着就伸出手,她身后的嬷嬷上前扶着她。


  伊青禾紧跟在惠妃的身后,在她身后就是住在延禧宫的几人。她们身后是伺候的宫女奴才,浩浩荡荡一群人。


  皇贵妃依旧没能起来,此次将有钮祜禄贵妃带人前去慈宁宫请安,众人也是去的永寿宫。


  永寿宫内钮祜禄贵妃还没到,妃嫔除了惠妃和荣妃倒是来了个齐全。


  德妃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甲笑盈盈的说道:“咱们大福晋就是不一般,这刚大婚就把荣妃弄了个禁足。呵呵,就是不知道下一个是谁?”说着她眼波流转扫了一眼同在妃位的惠妃与宜妃。


  她这话就差明着说大福晋与后宫诸妃犯克了。荣妃虽然不得宠,皇上也甚少这么不给她面子,如今居然还下了圣旨,可见是气的很。


  当日惠妃可是与大福晋都去过钟翠宫,若说没有她们的手笔,德妃可不信。


  宜妃嗤笑一声没接话茬,惠妃不高兴砰地一声放下茶杯,“本宫知道德妃你不识字,却不想连话都听不清楚、说不明白。皇上圣旨上写的明明白白,荣妃那是为了给皇贵妃娘娘祈福,娘娘病重,这是善举。好歹你也算是个长辈,无端攀扯本宫的儿媳,你当本宫死的不成。”


  伊青禾就坐在惠妃身边落后一些的位子,之前她低着头,此时抬头看了一眼德妃,嘲弄的勾了勾嘴角。


  虽不知自己哪里惹了她,要在这时候给自己难堪,可惜她找错了理由。别说惠妃在,就算没有惠妃,她这话传出去皇上也会不高兴。


  听说德妃是个擅长伪装自己的人,怎的今日如此着急?难不成她身上还有个‘降智’的本事?


  大概是没想到惠妃会出头,在德妃的心里,儿媳与婆婆自古就是冤家。大福晋与大阿哥感情好,惠妃心里应该厌恶大福晋才对,怎么还会护着呢?


  她是个识时务的,当下就笑道:“姐姐别生气,是妹妹不会说话。我也不记得在哪听了这么一耳朵,说荣妃被禁足与大福晋有关。”拿帕子沾沾嘴角,她故作叹息,“我也是为姐姐不值。”


  她瞅着惠妃身后眼神闪烁,“几日不见三公主越□□亮了。”


  不长记性到现在还不忘挑拨离间,惠妃冷冷的看着德妃。


  三公主面不改色,她站起来行礼,羞涩的说道:“是吗?儿臣都没发现,还是德额娘观察仔细。”


  惠妃轻笑,她拉过三公主的手,含沙射影,“可不是么,你汗阿玛也经常说德妃最得他心,经常说道他心坎儿里。这观察若不仔细,怎能知道你汗阿玛想什么。日后你可要多跟你德额娘学学,这本事若能学到一两层将来嫁人也不用愁了。”


  三公主乖巧的站出来,她走到德妃面前屈膝,“如此,日后要麻烦德额娘了。”


  德妃脸色难看后背更是出了一身冷汗,惠妃这话说的,传出去万一被皇上误会可怎么是好。擅自揣测上意可是大忌。


  惠妃不紧不慢的拨弄着茶盖,丝毫不去看德妃难看的脸色。


  宜妃低头去看自己的镯子,也没有偏帮德妃的意思。她与德妃是同期妃嫔,就像荣妃与惠妃,总有摩擦。这事儿又是德妃自找的,她做什么去趟这条浑水。


  伊青禾同样没有多嘴,原以为惠妃是个厉害的,没想到看似文弱的三公主也不逞多让,她今儿可算是长见识了。


  难怪来之前额娘让她打起精神,这你来我往真是字字陷阱句句坑啊。


  “贵妃娘娘到。”


  “恭请贵妃娘娘圣安。”


  钮祜禄贵妃的到来,交锋暂且终止。


  她眉眼一扫,荣妃的座位空着,她心中了然也不多说。“众位姐妹刚才在聊什么?”


  德妃不说话,惠妃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却有一坐在嫔位后面的宫妃开口:“禀娘娘,这不是惠妃娘娘带了大福晋来,嫔妾们正在说大福晋姿色出众呢。”


  伊青禾记得她,赫舍里贵人,元后的亲妹妹,她也是唯一一位非主位娘娘而有资格坐下的女人。


  惠妃眼皮都没抬,“赫舍里贵人严重了,若说姿色还是当时贵人姿容无双,她啊,也就过得去。”


  不是惠妃见不得别人夸赞儿媳好,身为嫡福晋你可以称呼端庄大气、名门出身等等。夸别人长的好?这话岂不是在说大阿哥是个沉迷女色的,大福晋靠姿容迷惑男人。


  赫舍里贵人长相是不俗,至少比惠妃好看,但在这后宫美人云集,她并不显得出色。偏惠妃眼神真挚,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长得多好呢。


  “大福晋规矩确实极好,大婚那日还给本宫送了亲自绣的手帕。”钮祜禄氏跟惠妃没仇,说的话中规中矩。


  德妃捂着嘴轻笑,“可不是么?臣妾听说大福晋还给皇贵妃送了根五百年灵芝。皇上常说尚书大人廉洁奉公,五百年的药材想必手里也不多。大福晋眼睛都不眨的送出去,真是孝顺。”


  想起这事儿德妃就想笑,有这好东西不知道送给自己正经的婆婆,居然去巴结皇贵妃。就算惠妃不要,给自己也行啊。佟佳氏那病秧子也配这好东西?


  她以为说这话能挑拨惠妃与伊青禾的关系,可惜惠妃一个眼神都歉奉。儿媳送了什么,她会往外说?别说只送了五百年灵芝,就是送千年、万年她都觉得对。


  挑拨没成,德妃如同一个跳梁小丑,她感觉谁看她都像是在嘲讽。


  赫舍里氏接话,一副为她好的样子,“大福晋刚入宫不知道这宫中的忌讳,咱们一般送礼都是送些不易让人动手脚的东西,像药材是最忌讳的。不用还好,万一用了,出点什么事儿,可就说不清了。”


  “听说惠妃娘娘早早让人送了嬷嬷过去,怎么?嬷嬷没告诉你?”


  站起来福福身,伊青禾清脆的说道:“多谢贵人。宫里诸多机会本福晋也略知一二,皇贵妃娘娘宫里有太医常驻,药材当场就给太医看过,自然不会担心被‘无耻之徒’利用。再则,出嫁前,本福晋就听说皇贵妃娘娘明辨是非,就算真出了贵人说的事,相信皇贵妃娘娘也能替本福晋主持公道。”


  “不过贵人也无需多担心,像贵人这样的,本福晋是万万不会送药材的。”


  伊青禾夹枪带棒一顿抢白说的赫舍里氏脸色胀红,她那话分明在讽刺自己不如佟佳氏受宠有面子,也不如佟佳分明。


  德妃看了伊青禾一眼,呵了一声,“大福晋好厉的一张嘴。”


  若说德妃与惠妃往日也没多少仇怨,为何今日竟然如此刁难。说来还是伊青禾送药材惹的祸。


  伊青禾那药材成分好,太医看过之后当天就给用上了。而根据她埋在承乾宫的探子来报,佟佳氏的身体竟然有好转的迹象。


  这让德妃如何能受得了。


  佟佳氏好转,她不觉得是太医的功劳,把一切都归在伊青禾送的药材上。承乾宫用的一直都是李太医,不然为何之前不见好?


  在一个,德妃的心里她儿子十四是特别的,尤其跟四阿哥相比。大福晋所有皇阿哥送的礼都一样,她心里也不痛快。老四怎能跟十四相同,他就应该被十四踩在脚下。


  “德妃过奖,某些人一直揪着她不放,总不能不让人说话吧?若她不开口,德妃怕是要说她不尊重人了。左右开口不开口都是错,还不如大大方方把人摁回去。如此,若还有吃饱撑的来找茬,也要掂量掂量。”


  赫舍里氏虽然是元后亲妹妹,本人并不受宠,又只是个贵人,怼了也就怼了。德妃同为四妃,若伊青禾还像对付赫舍里贵人那样,却不妥当,她自然要帮忙挡着。


  看够了戏,钮祜禄贵妃终于开口:“行了,天色不早,咱们也该走了。”说着就站了起来。


  惠妃拉着伊青禾紧跟而上,路过德妃、赫舍里贵人的时候,伊青禾冲着她们笑笑。


  德妃脸色漆黑,心情不好走得有些急脚下没站稳崴了一下。花盆底有十几厘米高,这一下子脚踝咔嚓一声。“哎呦,嘶。”


  “娘娘。”


  “怎么了?”钮祜禄贵妃又转过头。


  “回娘娘,德妃娘娘崴脚了。”宫里女人哪个不是很小的时候就练习花盆底,刚开始崴脚走不好很正常,像德妃这穿了二十多年还能崴脚的实属罕见。


  德妃脸上也不知是痛的还是羞的,总之红的厉害。


  “还不快去请太医。”


  德妃当然不敢让永寿宫的人去,她给自己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松开德妃就往外面走。此时屋子里的宫妃都站着,见此赶紧给她让路。


  人挤人就把赫舍里氏给撞到了,若只是撞摔倒没什么。赫舍里氏被踢的撇了叉,只听底裤刺啦一声。


  众人:……


  赫舍里氏恨不得晕过去,丢人,这回丢人丢大了。


  惠妃拼命抑制上扬的嘴角,心道活该。她看着赫舍里氏同情的说道:“哎,贵人你缺好料子怎么不说呢,大家入宫就都是姐妹。本宫那里还有皇上赏赐的衣料,虽是旧年的,胜在结实。”


  “惠妃,你”赫舍里氏伸手指着惠妃,喷出一口鲜血。


  侮辱,这话对她简直是极大地侮辱。她虽不得宠,赫舍里家家世在那里摆着,又怎么真穷到这种地步?再则她可是元后的亲妹妹,皇上就算看在姐姐和太子的面子上,每年的赏赐也不会少。


  旧年的衣裳料子,惠妃这是恶心谁呢?


  惠妃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这是太子的亲小姨,也是赫舍里氏送进来照顾太子的。她与太子一体,太子与老大不和,自己与她也就没有和平这一说。


  “哎呦,瞧瞧,怎么吐血了,可别是有什么隐疾。贵人听我一句劝,有病咱就治,讳疾忌医可不好。”


  “惠妃,”钮祜禄氏横了惠妃一眼,示意她适可而止。


  贵妃的面子是要给的,反正自己也出了气,惠妃遂不再多说,拉着伊青禾与三公主远离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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