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1贝利
回到自己狭窄的房间后，荷鲁斯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
警方这方面已经不需要他担心太多了，反而对于他们的举动有些目瞪口呆，毕竟真的太过顺利，以至于他怀疑这些警察是不是别人冒充的。
原本的打算，荷鲁斯也是想让鲁特尔成为凶手，为此他将一些隐藏的线索指向了鲁特尔。同时为了福尔纳可能的调查，他还打算编造鲁特尔试图逃狱，但最终死于狱警手中的剧本。
但，这一切都不需要他亲自出手了。
现在唯一的，就是通过福尔纳这一关，不过如果荷鲁斯猜测正确，那么并不算什么难题。
因为昨天晚上，那些被关在酒桶内的孩子们已经被转移走了，所以短时间内，福尔纳的手下肯定不会再跟玛利亚联系。
毕竟贩卖人口这种事情只能暗中进行，而且不能摆在明面上，而且也不可能每天都有一批孩子被贩卖。
所以下一批孩子运送来，肯定要好多天后，而那个时候，即便对方有一些手段，怕也是难以发现真正的凶手是荷鲁斯。
最终，鲁特尔只能背锅。
福尔纳的庄园肯定很危险，但我还是需要去解救那些孩子，而且“守墓”是我的倚仗……报警是不可能的，没人相信……
管中窥豹，看到了德库欧，荷鲁斯不相信警方能够解决这件事情，毕竟福尔纳子爵他虽然刚来不久，也知道对方的恐怖。
至于教会……
想到这里，荷鲁斯有些迟疑，他不清楚教会可不可以做到这一点，而且会不会愿意去做。
稍微思索了一下，荷鲁斯打算把这个列为二号方案，他先进行调查一番，然后再考虑要不要暗中禀告教会。
……
从衣柜之中拿出唯一的一件黑色风衣，荷鲁斯套在了身外，然后掀起兜帽，稍微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胡茬，然后小心地离开了房间。
席颂内来往的人员来自于四面八方，身上的衣着各异，隐藏身份相对简单，所以荷鲁斯这个装扮并不算引人注意。
……
一个多小时，荷鲁斯浪迹于周围人员密集的地方，比如一些酒馆，然后私下找人询问一些问题，但可惜，并没有想象之中那样顺利。
他们对于上层阶级的了解只是停留于表面，具体的基本不了解。
而且荷鲁斯还因此付出了好几贝利，让他心痛不已。
但万幸的是，他还是得到了一个消息。
——在这周围的区域，属于“黑色玫瑰”的保护下，说难听点，就是一个黑社会小团伙。不过，如果要打听消息，找他们最合适不过了。
最初听到这个名字时，荷鲁斯都有些忍俊不禁，一个十多人的小组织都取这么文雅的名字。
不过，在听到黑色玫瑰中间人的名字后，荷鲁斯就有些牙疼，因为那个人就是李斯皮。
随即，他重新来到了玛利亚酒馆。
玛利亚酒馆是晚上开门，所以现在并没有客人，不过酒馆后面平时还有值班人员在忙碌。
但现在，玛利亚死了，他们也早早下班离开了，李斯皮更是不会现在出现，指不定还在接收玛利亚的遗产。
而且，李斯皮并不是住在员工宿舍楼，而是有自己的房子，但荷鲁斯并不清楚。
如果是平时，在晚上酒馆开门的时候，他肯定会出现，但现在，酒馆说不定还要歇业几天。
想了想，荷鲁斯准备看一下酒馆内的其他人还在不在，然后询问他们关于李斯皮的住址，再亲自上门。
……
为了防止自己的身份暴露，荷鲁斯稍微让自己身体变得干瘦。这只是“守墓”能力的另一个运用，让自己身体变得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但这只是形体上的变化。
这个效果，在“守墓人”的时候，是以一种副作用强行体现在身体上的，即使想变回去也不可能，最多只能稍微改变一下。
除非秘药消化得差不多，然后熟练掌控“守墓”这个能力，才可以恢复自己的身体。
而荷鲁斯则是幸运地直接跨过这个阶段，服用特性物成为了“通灵者”，恢复了原本的身体。
但这个过程，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不幸，如果没有乌贝摩，也许荷鲁斯就真的失控了。
……
同时，荷鲁斯还特意多戴上了一个便宜的面具，而这花费了他1贝利，让他原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在酒馆周围等待了一会儿，荷鲁斯都感觉到有些闷热，只能强行冷静下来。
而这个时候，他终于看到了一个男性从酒馆后门走了出来，对方穿着亚麻衬衣，黑色长裤，领口上还系着一个红色领结。
那是拉恩，酒馆内的财务人员，上次去报警的那几个人之一。
荷鲁斯随即向前走去，挡在了拉恩前进的路上，在对方疑惑和不悦的表情之中，用着沙哑但却厚重的嗓音说道：“告诉我李斯皮在哪里，这个1贝利就是你的。”
说着，他伸出那枯瘦干瘪的手，随即摊开来，露出了一个有些锈迹的硬币。
拉恩看着对方有些颤抖的手掌，无法想象这样一个稍微碰一下就会倒地的老人是怎么说出这种挑衅的话。
但事实却是，拉恩对他有些心悸。
因为荷鲁斯的声音让拉恩感觉到身体有些发颤，像是周围的温度陡然降下来一般，这简直不可思议。
只是片刻，拉恩便不打算拒绝这个老人那无理的要求，因为他感觉到对方很危险，而且想必对方有支持他这样做的勇气。
所以，拉恩识趣地回答道：“他现在不在酒馆内，但他住在莫莫街12号，那栋有着一扇窗户的小房子，一看就知道。”
尽管拉恩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来寻仇的，但这又跟他没有关系，反而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更好了。
“那么，其他人知不知道李斯皮现在在哪？”荷鲁斯紧接着问道，语气一如既往的僵硬。
拉恩随即带着一丝莫名的语气回答道：“这位先生，他半个多小时前就离开了酒馆，而且也没有跟我们说去哪里。”
“这个硬币是你的了。”荷鲁斯没有再多询问，对方显然什么都不知道。
随即荷鲁斯捏着硬币，将手停滞在空中，准备等对方取走。
但拉恩却是连忙摇了摇头道：“这位先生，您拿着就好，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离开了。”
尽管他眼馋这一个贝利，毕竟这都可以喝一杯那种小工坊酿造的廉价葡萄酒了。但拉恩还是觉得尽快离开比较好，待在对方的身边，总感觉到死亡在在乎着他。
不过拉恩也想不出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念头，所以他的选择就是从心，没有接过荷鲁斯的硬币。
荷鲁斯没有说话，将硬币重新缩回手中，然后直接离开了。
还剩五个贝利……荷鲁斯微微叹了一口气，乌贝摩上次借给他的已经剩这么一点了。
一个贝利可以干什么？
可以买一个1磅多重的黑麦面包，如果省着点吃，那也许还可以度过个一两天。
1贝利的面值根本不算高。
如果放在荷鲁斯成为“守墓人”那个时候，只要不进行剧烈的活动，他可以凭借一个面包，度过半个月。甚至于，他还可以生吃一些地里的生物。
至于为什么装得这么硬气，甚至言语之中带着一丝威胁？
绝不是因为他囊中羞涩！
这怎么可能？他才不会为了1贝利斤斤计较，毕竟他现在并不是太在意物质需求上的。
而是因为他要塑造一个强势神秘的人，只有这样，才可以让李斯皮乖乖回答。即便福尔纳的人从李斯皮口中得知有人关注福尔纳，也会陷入误区。
所以，即便面对拉恩，荷鲁斯也需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从现在开始做起。
……
莫莫街离玛利亚酒馆并不算太远，也就是隔了一两个街道而已。
荷鲁斯按脑海之中的信息开始寻找李斯皮的住址。
很快，他便看到了一栋两层楼高的狭窄小屋，处于两排房屋中间，像是曾经预留的过道重新修建上去的一般。
只有二楼留着一个窗户，但看起来很长时间没有打开了，外面都有些尘土。
但荷鲁斯不知道对方现在究竟在不在这里。毕竟玛利亚那件事情刚过没多久，事后还有很多需要处理的。
靠近了房屋，荷鲁斯略微复杂地开始感受着房间的气息，随即他便感知到二楼房间内有两个人，而且靠得非常近。
荷鲁斯绕了一个地方，来到一处角落，召唤出“墓碑”，直接进入到了二楼李斯皮所在的那个房间。
房间内有些昏暗，而且地上随意洒落着衣物，荷鲁斯向前走了几步，直接坐在床边不远处的椅子上，看着床上一男一女在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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