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阴影的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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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对不是贵斯的能力……该死……还有谁在暗中偷袭我……
这一瞬间，克齐贝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念头。
原本已经赴死的贵斯却忽然间暴起发难，加上自己行动受阻。克齐贝即便再傻，也知道暗中有人引导了现在的形势。
因为克齐贝相信贵斯杀死尼灰基的那一击已经透支了他的全部力量，已经丧失了后续行动能力，怎么会继续攻击他呢？
毕竟，如果贵斯真的对克齐贝抱有必杀之意，那么就应该在杀死尼灰基的那一瞬间，一鼓作气攻击克齐贝，而不是泄掉最后一口气倒在地上。
只是，尽管克齐贝想通了这一些，但已经难以反应。
“溺水者”那种不要命的爆发，其速度已经快到了克齐贝反应不过来的地步。所以，克齐贝拳头还没落下，便被狠狠贯穿腹部，击飞到灰墙上。
年久的房子震了震，灰尘飘散，一些碎土块掉落下来，克齐贝忽而前倾落地，露出有些龟裂的墙壁，上面绽放了大片血花。
而贵斯的身体逐渐裂开，像是重组的碎瓶，身上渗出密密麻麻的血珠，随而汇聚在一起，开始向着四周缓缓淌去。
克齐贝死了，因为那些器官被震碎了。
贵斯也死了，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快破碎了。
只消场中安静了几秒钟，一个窈窕的人影慢慢走了出来，她轻轻踩在地上向前走去，无视着地上的凄惨。
没过一会儿，她从房间之中拿出了一个箱子，随即离开来这里。
般拉罗缓缓走了出来，停驻在贵斯的尸体身旁，手里拿着一幅画，忽而看到对方怀中有东西即将滑落下来。
随即，般拉罗从那染血的衣服之中将其取出来。
那是一张泛黄久远的照片，现在上面沾染着些许绯红。
里面是一男一女，加上一个几岁大的男孩，照片已然有些模糊。紧接着，般拉罗翻过来照片，看到了后面的字迹：
“恩多……比纳斯……捷诺维·戴蒙。”
看了看，般拉罗重新将其放到了贵斯的怀中，他没打算带走这张照片，很显然，这张照片已经失去了念想，最好的选择是伴随着贵斯的死亡。
稍微看了一眼地上的古代金叶，般拉罗随即移开了视线。
来到尼灰基尸体边，般拉罗挪开了对方的面具，然后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尼灰基……还有塔里多？”
重新将面具戴回去，般拉罗轻轻握了握手中的画卷，随即离开了这里。
……
般拉罗将手中的画卷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轻声道：“今天晚上的事情都不用轮到我出手。”
“事情有变吗？”闻言，乌贝摩有些疑惑，没有直接接过画卷，而是询问道，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减。
般拉罗看着对方将开水倒入已放好茶包的杯子之中，随即说道：“贵斯隐忍多年，恰好尼灰基送上门，被贵斯爆发杀死了。”
“尼灰基……男爵……”乌贝摩低语了一声。
从般拉罗的话中，可以知道贩卖孩子的主谋就是尼灰基了。
不过，乌贝摩隐隐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应该还有后续，所以没有发话，等着般拉罗继续说下去。
“贵斯是‘溺水者’，那个尼灰基身边的手下的命位有些不太清楚，毕竟只是刚要动手便被贵斯一拳打死，不过可以判断是力气较高的超凡者。”
般拉罗并没有在那里停留太久，也没有收取他们的特性物，因为没有必要。反而拿走了，可能真的引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
谨慎是必要的。
“先跟我说说整个过程吧，你这样说话听着有些累。”乌贝摩拿起杯子，感受着那微暖的温度，随即说道。
般拉罗闻言，稍微思索了一下，组织语言道：“贵斯先是跟一伙人移交了那些孩子，然后把交易获得的箱子放在了房间之中。紧接着，贵斯在那栋房子里见了尼灰基和他的手下克齐贝。趁着献出礼物的瞬间，靠着‘溺水者’的爆发杀死了尼灰基。”
乌贝摩记得那个贵斯已经年纪非常大了，即便他是超凡者，但这么一下，也已经离死不远了。
紧接着，般拉罗那低沉厚重的声音再次传道：“面对克齐贝的愤怒攻击，贵斯已经有死意了，但塔里多暗中影响了他们，最终使得两人同时死了。”
“塔里多？”乌贝摩反问道。
他的脑海之中瞬间想起了在布伊成年礼上见到的那个女人。乌贝摩记得对方就是尼灰基的妻子，但现在看起来塔里多好像也有些心狠手辣啊！
般拉罗点点头道：“就是塔里多。”
乌贝摩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问，只是询问道：“那些孩子你应该解救了吧！那么，塔里多跟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
的确，般拉罗在那伙人离开之后，就先跟上去，将那些装在酒桶中的孩子安置好，等到一切结束才安排好他们。
“应该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随之，般拉罗开口道：“塔里多在他们都死了之后，拿走了那个箱子。不过箱子里面的画卷早就被我拿走了，在她走了之后，我从贵斯的身上发现了一张照片。”
“上面是一男一女，两人牵着一个男孩，后面则是写着他们的名字，恩多·戴蒙、比多拉·戴蒙、捷诺维·戴蒙。”
乌贝摩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胃中暖暖的，这些名字他并没有听说过，也只是普通人的名字。
“之后我就直接离开了，闻着对方的气味，跟着来到尼灰基的家中，并没有发现塔里多参与的证据。”
忽然，乌贝摩开口道：“气味好不好闻？”
般拉罗愣了一下，然后老实回答道：“有点呛鼻，像是那些黑暗地沟里的老鼠。”
乌贝摩看了看般拉罗，不知道对方怎么可以分辨出来，简直太令他刮目相看了。
这时，般拉罗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我说错了，应该是发情的老鼠。”
乌贝摩猛地将茶水一饮而尽，没有丝毫讲究，只是轻声道：“成为‘呓语者’就是话多了些吗？怎么感觉还多了一丝嘲讽。”
“以前我只是喜欢跟小拉交流，感觉开口就很难受，但现在，我觉得说话并没有什么不好，但关键得是控制住自己的能力。”般拉罗忽然解释道。
好在，乌贝摩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耗费口舌，看着般拉罗道：“般拉罗，塔里多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乌贝摩只是简单提了一下。
般拉罗听到这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稍微沉默了一下，似是在思考。
……
般拉罗走了，乌贝摩拿着画卷回到了房间之中，然后缓缓打开画卷。
……
少女身体蜷缩在柔软的被子之中，却不断在颤抖着，好像在畏惧着什么。
忽而，少女挣脱开了被子，双手捂着耳朵，嘴唇不断闭合，仿佛在宣泄着什么。
但乌贝摩却无法听到她的声音。
昏暗的房间之中，黑影上耸动着一些什么，宛若有怪物容身于黑暗之中，正不断涌动。
少女踉跄跑到门边，那双手不断撕扯坚固的门墙，只是许久之后，却是徒劳，反而手指上多了一些绯红。
那黑影怪物好似就在少女背后，不断恐吓戏耍着对方，但却不付诸下一步行动。
仿佛充满着恶趣味。
乌贝摩无法看清她的面容，但却可以感觉到少女的无助与恐慌，甚至于癫狂。
良久，少女瘫倒在了地上，仿佛昏了过去。
……
画面结束，乌贝摩闭上了眼睛，微微叹了口气。
随即，按照第一次的方法，他尝试着将烛光斜照着一半的油画。
很快，画卷上清晰了起来。
那是无数阴影化作的怪物，而黑暗边缘，却是将头埋在腿上瑟瑟发抖的少女。而那纤细的手指，却有些恐怖，露出了一些指骨，并拢的双腿上出现了血印。
乌贝摩不知道这些油画究竟隐藏着一些什么秘密，只能是暂时收了起来，收起这幅他命名为“阴影的侵袭”的油画。
……
荷鲁斯打探过，明天晚上8点福尔纳即将举办自己的生日宴会，届时将有许多贵族来参加。
而地点则是拿哈平庄园，这个他认为极有可能藏匿那些孩子们的地方。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虽然暗中的警戒严了一些，但反而更容易混入其中。即便自己行动失败，而这件事情一旦被捅了出来，福尔纳的敌人们肯定不会吝啬借此把福尔纳拉下水。
总之，荷鲁斯觉得明天晚上是他解救那些孩子们的机会，甚至于，他在考虑是否直接揭开福尔纳的真面目。
毕竟只是单单解救那些孩子，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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