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他哭了
听闻此言，溪夏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有一个原本可以属于他的东西被带走了。
“晴儿这么说的？”溪夏有点苦涩的笑了一下，是啊，他又不配。
慕将军摇了摇头，“不是，她只是看你似乎颇为介意，又很苦恼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怕你拘泥着这身份关系，耽误了自己。”
溪夏终于是抬起头看过去，和慕将军询问的眼神对上，“我从未当做儿戏，可能……于她而言，只不过就是玩闹罢了。”
慕将军心头跳了一下，“你是对晴儿有意的？”
“我不知道。”溪夏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复杂的感情是什么，“我……我想她好好的，但又觉得，她明明值得更好的。但这更好的……”
溪夏没有往下说，慕将军作为男人也是能猜到，“溪夏，可容老夫问一个问题？”
“您说。”
“除去你们师徒的身份，除去你们拜过堂这一点。你对她的关心是处于什么……动机？”慕将军觉得溪夏是喜欢晴儿的，但又觉得似乎是哪里不对。
溪夏思考了一下，硬是没说出来什么答案。
“晴儿一直说，你是她娘。”慕将军微微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对她到底有没有男女之情。
但老夫也年轻过，一个男子无时无刻都陪伴在一个女子身边，除了这个人她爹爹之外，她不可能对这个男子无感觉。除非……她觉得这个男子……取向不同。”
溪夏睁大眼，不敢相信的重复了一遍，“取向不同是什么意思？”
“晴儿一直以为……你喜欢男人。”慕将军眼神柔和的看着他，眼见溪夏直接炸猫了……
不敢相信的抓了抓自己头发，“她怎么有的这种想法？！我身体里蛊虫取出之后，我男人女人都没找过啊！”
慕将军有点同情他的摇摇头，“这我不知道。但她认为这件事情，已经是好几年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她好似也是嫁入王府不久，突然有一天跑回来问……如果发现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取向不同，她应该怎么办？”
溪夏目瞪口呆：“……”
“老夫也是活了大半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好在她心思粗，什么话都肯和老夫说。听闻这话，我也是震惊，既然孩子都这么问了么，那也就要负责任的好好回答，然后我就和她说，装作不知道，和往常一样相处就好。那时候，还不知道她说的就是你……”
溪夏：“……”他哪点看起来像断袖了？！
不找男人，不找女人，就是断袖了？！
他做了什么，能让她如此误会？
怪不得她会任何心里负担都没有的在他床上睡觉，能和他同床共枕，原来压根就没把他当男人的啊！
溪夏深吸一口气，“我去和她说明白。我不是断袖。”
慕将军挥挥手，看着溪夏走出去，还是很纳闷……年轻人之间，这么拧巴吗？
慕晴正一个人喝着茶，感觉到身后的帐帘被撩起，“爹爹回来啦？师父他虽然爱开玩笑，但自尊心强，你说话注意……师父？！”
慕晴像是被掐住喉咙的鸡崽子，一下就感觉到了绝望。
溪夏皱着眉头看她，也不知道两个人朝夕相处的，怎么就那么多的误解，“我不是断袖。”
“啊……不是吗？”慕晴皱眉，这么多年，都是自己误解了吗？
“不是。”溪夏这才发现，现在不是两个人认知不认知的问题了，现在是两个人认识都是问题啊！“你对我还有什么误解？”
慕晴一时间也不好说，只能是沉思到，“我误会你……对我有非分之想。那你解释吧！”
慕晴就算是神经再怎么粗，也不至于是什么都感觉不到，最先是王爷提醒她的，但是她觉得王爷想多了；后来，几乎是她爹都在提醒她，你确定你师父对你只是普通的师徒关系？
她一开始只是觉得，她师父可能就是取向有问题，和自己走的近，也只是在找温暖，求同存异嘛！
如果他不是断袖，那就解释吧？那些若有若无的试探，甚至是霸道的占有，包括那不容别人的觊觎……
溪夏看过去，总觉得她变了，这几个月不见，她变得也是杀伐果断，丝毫没有之前万事皆空的样子了。
“我……”溪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毕竟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想法。
慕晴只是看着他，静静的喝着茶水，一别几月，她像是更能拿捏他的命脉了一般。
“我说什么你都信吗？”溪夏也是端起面前的茶水，浅缓缓的抿了一口。
“恩。”
“就师生关系。”
慕晴点头，“恩，还有吗？”
溪夏说出来之后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明明他期待的不是这样的……他在期待什么？他真的……是对晴儿……
看他不说话，慕晴放下茶杯，“那就是没有了，挺好，你等等啊！”
慕晴走到了帐中主桌旁边，拿起笔，沾了一下墨，想了想，终于落了笔。
溪夏心里一阵慌乱，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慌什么，有点苦笑到，“你在写什么？”
慕晴并没回答，但是她写的很快，很快就递了纸张给他。
溪夏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伸过手抓着那张纸，良久都没敢收回来，慕晴却是把手中的笔一放，一身轻松的走了出去。
那是一张类似于休书，却不是休书的……纸张。
总而言之，就是……当做之前两人拜堂的事情没有发生，毕竟，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嫁的是顾安候……
这薄薄的一张纸，像是一把利刃割开了溪夏的内心，仿佛在宣告着，以后……他们真的只是师徒了。
“不要这样啊。”溪夏手抖的看向那即将走出去的人，“晴儿，收回去，收回去好不好？”
他没听出来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却感觉到了一滴泪滴在了自己手上。
连他自己都愣了，不敢相信的去摸自己的眼，触及到一片湿润。
慕晴本身是挺解脱的，她向来不是多情的人，说了不是了，那就不是呗，而且既然不是，那她就不喜欢被束缚。
结果一回头，就看见溪夏在哭……
她顿时就愣在那了。
踏出去的脚步就这么退了回来，有点手足无措的到，“你别哭啊！你哭什么啊？我是觉得你……这么多年了，是不是被这个关系束缚住了，也不找男人，也不找女人的，你哭什么，别哭啊……”
溪夏很诧异自己掉眼泪，他上一次哭……估计还是小时候吧？
慕晴显然是不擅长安慰人，“我只是觉得，你是照顾我的情绪，才会这么一直拖着的，既然你说不是，那就不用让你这个道德障碍，你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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