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康祥
九月六日，星期二，晴。
江大的新生们开始了第二天军训，昨天的大雨让很多人没有意识到太阳的残酷，但没事，该来的总会来的。
早上六点半，迷糊中的江碧镜接通了电话，看到联系人名字的时候，忽然清醒了一些：“喂？”
“下来拿早饭。”温柔的男声。
“你在哪？”
“还有五分钟到达27幢楼下。”
“我知道了，立刻，马上。”江碧镜放下电话，进入了卫生间，其他几位小姑娘也已经被吵醒，“镜镜你姐姐又来了。”
“不是，是齐学长。”
“齐学长？哦你姐夫？”石钰瞬间清醒。
“额，他上次不是说要给我们送早饭吗，今天好像要过来。我等下下去拿。”
“不，我们一起去。”石钰脱口而出：“齐学长这么早给我们送早餐，我们不亲自去拿不合适。”
“有道理。”杨潇潇马上点头，席雨烟犹豫了一下，也跟上。
“但他马上就到了，你们来得及吗”
“都是军训服装，不用考虑衣服，还要带帽子，不用考虑发型，抹下脸带上防晒就行了。”石钰信誓旦旦的说道。
江碧镜点了点头，说得也是。
所以齐楠就在27的楼下等了二十分钟。
当四个俏生生的小姑娘出现了齐楠面前的时候，齐楠有些讶异。
他只叫了江碧镜，结果四个都来了。
江碧镜一脸的不好意思，原本她信了石钰的话，反正军训不用打扮，却没想到他们一个比一个阴险，说好的素颜朝天，但还是一个个打上了粉底，编制了发型，甚至心机的喷了香水。
连看上去最文弱的席雨烟都不例外。
“她们不会真的对齐学长有想法吧。”江碧镜感觉自己的脑阔有些疼。
“既然都下来了，那就去食堂吃吧。”
“学长你换车了吗？”杨潇潇看着白色的汉兰达。
“车不是我的。”
“哪一辆？”
“上次的A7是碧镜姐姐的，你们应该见过了。这辆车是她爷爷的。我还是个学生，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哪来的钱买车。”
“阿巴阿巴。”
“学长你做了什么早餐？”石钰好奇的问道。
“三明治。”
“学长你还会三明治？”
“我就是因为做不好包子和饼才做的三明治。这玩意有什么难的。”
“等等，我看看，厚蛋烧、牛油果、生菜，那个深色的是什么。”
“紫薯泥。”
“哇。学长你做的三明治，切口好漂亮。”
“学长早上这么早起来给我们做早餐，实在是辛苦了。”就连最安静的席雨烟也参与了进来。
齐楠第一次发现，小女生们这么能说的吗？
不过她们称赞的话语和崇拜的目光，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还挺让人受用的。
“学长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等你们第二个星期的军训。不过就算开学了，你们也很难见到我。我不住校的。”
“哦？你和碧梳姐同居吗？”
“上下楼，上下楼。”
“果然是真的同居了吗？”女生们的情绪失落了起来。
这也太真实了，段位不够啊。
反倒是江碧镜开心了起来。
“学长，以后去你们那里玩好不好。”
“当然可以，等你们军训结束以后。”
“学长等下会去看我们军训吗？”杨潇潇期待的看着齐楠。
“可”话说到一半，电话就响了。
“卡路里我的天敌，燃烧我的卡路里。”
“你好，是的我是，哦我知道了，给我个地址，八点是吧，我会到的。”
挂断了电话，齐楠一脸无奈的看着四个丧气的女孩：“我有点事，这次只能抱歉了，明天早上我还会过来的。同一个时间，别提前去吃早饭了哦。”
电话是杜润泽打来的，来自他们公司新的业务，引导齐楠接收他的新产业。
齐楠知道，这大概就是昨天的那张四级财产兑换券的效果了，虽然说是三天内，但其实一天就搞定了。
系统还挺快。
三级兑换券就已经有了五千万的房子，不知道四级兑换券能兑换个什么。
江州康祥，听起来好像很牛皮啊。
在去接收之前，齐楠查了一下江州康祥集团的资料，这家公司成立于十年前，同样位于江宁区，底下有着大型纺织厂、成衣厂、面料厂、服装销售公司等，规模不小，但在江陵的纺织行业里算不上什么。
这都能叫集团了。
当然，图片里看到的，办公楼装修得不错。
关于江州康祥集团最火的一件事，是一个多月之前的员工讨薪事件。
起因是现在康祥集团的效益不好，资不抵债，而后他们的老板黄赫卷了钱，带着小姨子跑路了。
再剩下的消息，网上就很难找到了。
车子缓缓的朝着渚河工业区开去，虽然同样在江宁区，但是和大学城在两个方向，中间就是紫荆花园，齐楠中途甚至回家换了身衣服。
七点五十五，汉兰达停在了渚河工业区17号，微胖圆脸的青年迎了上来，正是杜润泽。
“齐先生，我在业务名单上看到您名字的时候就觉得吃惊，一看号码果然是你。”
“你们公司业务挺广啊。”
“生活所迫，小本经营。”杜润泽笑道。
在杜润泽的引领下，齐楠走进了康祥的办公楼，果然修建得不错，尤其是第十二层的董事长办公室，光一个办公室就有两百平，包括小会议室、休息室、卫生间等等。
黄赫很会玩啊。
可惜的是，办公室里的东西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没办法见识到它原本的模样。
直接走到会议室里，示意杜润泽坐下。
齐楠没有看杜润泽介绍的文件，而是直接问道：“给我介绍一下吧。”
文件太多了，看不过来。
“江州康祥集团，创立于2011年······”
“说重点，比如说财务情况。”
“齐先生，我们只是小公司，吃一点银行的剩饭，这个真不了解。”
“那从头开始吧。”齐楠眯了眯眼睛。
“关于江州康祥破产的原因，主要原因还是市场不景气。原料、人工、水电、染料等等都在涨，加上关税原因，打不过印度和越南，所以拿不到订单了。每况愈下之后，黄赫想去澳门赌一把，结果把自己赌没了。回来之后，他收拾东西就跑路了。”
“他和小姨子跑路了是真的假的。”齐楠好奇的问道。
“真的。他小姨子是电视台教跳舞的，身材相貌都是顶级。”杜润泽示范了男人都懂的笑容。
“继续。”
“如果一般的厂，破产也就破产了，但江州康祥不行，因为它招的工人太多了。早些年，纺织业太好赚钱，一千台纺织机，一年利润至少五千万。当时黄赫赚到了钱，就开始扩张，包括横向和纵向。横向是扩大产能，招工、买机器等等，这厂房、办公楼、办公辅楼、员工宿舍等等，就是那时候修建的。光是建造就花了两个亿。随着土地的升值，现在这些地方，估值约五个亿。”
“纵向的发展自己是把手伸到上下游，包括原料厂，以及成衣销售渠道，摆脱做代工的命运。但黄赫失败了，自主品牌没得到市场认可，负债率上升的同时，还稀释了不少股份，公司效益下降，其实也有不少内斗的问题。当然齐先生没有这种烦恼，因为现在只剩下你一个股东了。”
“康祥破产之后，最关键的就是这里的几千员工，他们一旦集体下岗，对江宁区，甚至对整个江陵都会造成极其不好的影响。因此这件事情的解决才如此迅速，不然的话类似的资产拍卖，拖个半年再正常不过。”
“还是齐先生有魄力啊。”杜润泽感慨道。
而看着合同文件，齐楠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这次，好像接了一个烫手山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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