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灾难的原因
齐楠用风感知了周围的一切，逐渐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仅仅是冷空气，不应该这么严重的。
短短十分钟之内，出现明显不良反应的选手超过五十人。
什么样的冷空气也没这么快的。
因为除了冷空气之外，还有一个地方出现了问题。
进入悬河的某个支流断流了，只有少量的水从该支流流出。
断流的原因可能与一天前轻微的地震有关，而随着该支流的断流，在某个节点进入悬河的水，全都来自于同一条河流。
木子河。
木子是少数民族语，意思是冰。
木子河，也就是冰河，顾名思义，它的水是直接从塞伊尔湖上流出来的，塞伊尔湖是不冻湖，湖水又冰冷，同时盐分含量还高。
原本有另一条支脉将其中合，影响并不大，但另一条支脉断流了。
所以导致了在木子河入口之后的一段河道里，运动员们迅速不适，而凭着本身的抵抗力和意志，有的硬抗着继续游，有的喝水少的继续游，但到了一定时间，也坚持不住，开始失去控制。
这种硬撑着的人才是这次救援困难的原因。
救援队开展救援是需要时间的，但那些在水中逐渐无力的运动员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于是齐楠开始了拯救之旅。
于是体育局的监控视屏上，出现了一道光。
虽然说一道光，其实是一条汹涌热烈的水浪，从某个节点开始，逆流而上，无限奔腾。
那剧烈的水花，在那些请求救援的人眼里，就是唯一的光，情不自禁的用自己最后的力量，朝着水花的方向游去。
齐楠闭着眼睛。
虽然微弱，但【风之呼吸】在水中还有一点效果，比之视力要好用得多。
齐楠很快就找到一个求救者，奋力的游了过去，几个呼吸之间就到达了他身旁，然后一只手抱住这个中年男人，迅速的往周边游。
这个体重至少一百五十斤的中年男人在齐楠的手中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如同被禁锢一样被齐楠控制着，只有一个脑海被露在外头呼吸。
然后他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就到岸边了。
“还能站稳吗？”那个人出声到。
中年男人浑浑噩噩的点了点头。
“那就站好，等着救援。我去救其他人了。”
中年男人还没看清救自己的人是谁，就看见那个男人再次跃进了水面。
再次，变为了一道光。
而不远处，那些无法下水的救生员们也带着保暖设备，迅速的朝中年男人这里赶来。
他得救了。
而这个故事，才刚刚开始。
“他是谁？”这是监控前所有人的想法。
其实江碧梳想的一样，这比赛原本是有直播的，但因为事故的原因，直播暂时中断了。
而现在，郝局长看着那道白浪逆流而上，奋勇救人，效率突破天际，不知怎么的，他的脸上又出现了红晕，继续问道：“他是谁？”
“不是参赛者，也不是我们的人，好像是见义勇为的英雄？”小怀疑惑道。
“英雄，英雄。”郝局长喃喃自语道，忽然间下定了决心。
“继续开直播，所有人员继续救援，但直播的视角，对准这位英雄。”郝局长叹气道：“因为我们需要英雄。”
直播信号重新开启，主持人向观众们简单述说了目前发生的情况，讲解的时候自然是“详略得当”，因为不可阻挡的天灾，导致了意外，而现在，一个英雄站了出来，用自己的能力，开始拯救那些被困于水中的人们。
以前齐楠在游泳的时候喜欢思考，因为在沉浸的水中，最安静也最祥和。
以前齐楠不喜欢户外游泳，即便再喜欢游泳，他也选择泳池。
但现在，他在水流喘急的悬河里飞驰，他也不再思考。
因为思考会导致他的速度变慢。
他就像一个机械一样，仔细的寻找着那些在水面挣扎的人们。
以及失去挣扎的人们。
溺水和溺亡是有区别的，那些在水面上失去意识的人，只要救援及时，他们还是能活下来，他们以后的生活或许会面对后遗症，但他们终究有可能活下来。
而这样失去意识的人，齐楠救下了三个。
他们每一个都还有体温，他们的心脏还在轻微的跳动。
齐楠把他们从水里捞上来，然后递给那些接应的医护人员。
“他是怎么做到的？”
直播里，直播外，所有的人都在思考这件事。
以25米池百米游泳的速度在这样复杂的公开水域逆流游了十五分钟，保守估计游了1500米。
更不用说很多时候他的身边还控制着一个人，无论男女，无论胖瘦，都被他紧紧的控制着。
冰冷的河水在他面前好像开玩笑的一样，完全无法对那副无敌的身体造成任何异样。
这时候，人们相信，他真的是无敌的。
以至于后来郝局长已经失去直播控制权了，但直播的内容依然没有改变。
因为人们渴望英雄。
但那些更专业的人，却更加迷糊了。
如果说体质和游泳技能还能将其说成不世出的天才，那关于他为什么总能找到下一哥溺水者？
而且每次的行经路线总是直线，总是能以最快的效率找到溺水者并将其救援？
有的人提出了合理的质疑，却被喷了回去，被喷的人越发委屈，开始回喷。
又一场骂战即将兴起，但齐楠已经无所谓了。
他这次根本没想过藏拙，因为他如果隐藏一分，就有可能有一个人丧命。
就算他事后会遇到很大的麻烦，但他依然不会后悔。
就像那天他救金婵一样。
他是一个自私的人，最先保证的是自己的安全。
其次，他会保证自己亲近的人的安全。
比如江河。江老头曾经帮过他不少，在齐楠眼里，是毫无疑问的恩人，如果江河和另一个人同时溺水，他肯定会先去救江河。
所以他觉得，他是自私的人。
但除了他自己以外，所有看到他镜头的人，没有一个人会这么认为。
救人的时候一不小心，自己就会死的。
金婵看着镜头，沉默不语。
那天齐楠救她的视频并没有扩散出去，齐楠用自己的能量把事情压下来了，或许那段视频还一些人的手机里还有保存，但不经过网络的酝酿，终究酿不起什么风浪。
金婵知道，这是为了保护自己。
很多人都忘了这件事，但金婵自然是不可能忘的。
那段视频，在她手机里就有一份，她每年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打开视频看看。
其他的东西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齐楠当初跳下去时候的表情。
或许真的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是个面瘫，即便是生死之间，他依旧面无表情。
直播镜头里，他那张脸依然如此。
救人，救人，依旧是救人。
世界上恐怕真的存在这种人的吧。
什么样的人能叫英雄？
实力强大的人不叫英雄，那叫强者。
于他人危难之间，挺身而出，不惧生死，逆向而行。
这不是英雄。
谁是英雄？
江河已经去休息了，由于医护人员的及时到场，原本以医生身份进入急救队伍的柯澜也终于可以休息一下。
江碧梳看着屏幕，脑海里想起的，却是去年冬天，CA1730上，那个穿着防弹衣就冲进驾驶舱的男人，那个在天寒地冻中完美无缺的控制着飞机迫降，用一己之力拯救了一百多个人的男人。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而旁边的柯澜，看着屏幕，眼眸里抑制不住的担心：“齐楠他，一定没事的吧。”
“柯澜？”江碧梳忽然觉得，是时候赌一把了。
“嗯？”柯澜疑惑的问道。
“有件事要告诉你。”江碧梳带着柯澜回到了车里，关上了车窗，嘴角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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