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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首次交锋 上


  云碧低着头,暗暗打量风荷的面色,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小心翼翼得道:“少爷请端姨娘去书房,端姨娘已经在里边呆了半个多时辰了。”

  少爷不会老毛病又犯了吧,端姨娘哪儿及得上少夫人,少爷这样少夫人不知心里多伤心呢,亏了少夫人最近待少爷这么好。少爷,真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云碧很有些忿忿然,又怕自己表现得太过少夫人越加伤心。

  风荷查看着这月茶楼的收益,真是不错,开业一个月赚了两千多两银子,照这样下去一年就能回本了。刚开业,下边服侍的人干劲十足,时日一长怕是容易懈怠,这点应该跟叶叔叔说说,让他盯紧了,最好能制定一个赏罚机制。嗯,是个好主意,要细想想。

  风荷浑没听清云碧的话,心心念念都是她的茶楼,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云碧气得牙根发痒,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欲要再说,却被沉烟一把拉了下去,嗔道:“你怕什么,少夫人心里都有数着呢。”

  “我这不是替少夫人不值嘛,少夫人与少爷圆房才几天,少爷就在少夫人眼皮子地下做出这种事来,不行,我得找个借口去看看。”云碧不及沉烟有盘算,又是个急性子的。

  沉烟抿嘴笑道:“你跟了少夫人多久,你想想少夫人几时吃过亏,她那么镇静你跟着起什么哄?或者少爷有事吩咐端姨娘呢,何况他们有多年的情分,偶尔叙叙旧难道也不准?”

  云碧谁知沉烟的话有理,可这跟弦就是松不下来,哀叹道:“就因为他们有多年的情分啊,少爷忆起从前旧事那可怎么好,我们少夫人进门半年多,终究敌不上姨娘们伺候了几年。”

  “说你傻吧你有时伶俐地紧,说你聪明吧你总犯糊涂。情分这东西难道是用时间长短来衡量的,那都是各人各人的缘法。好比我们少夫人与二小姐,那一同长大的姐妹呢,有多少情分,说句诛心的话,还不如少夫人待我们几个呢。”沉烟恨恨地戳了戳云碧的额角,不开窍,少夫人不急自然是有把握的。

  “好吧好吧,姐姐说得有理,算了,我还是去厨房吩咐晚上的菜吧,姐姐在这服侍着。”云碧无法,懒懒地点头。

  太阳渐渐落山,暑气消散好些,地上的热气却不散。

  风荷扶了沉烟的手打算去太妃那里禀报这一日的内容,之前天气太热,太妃又可能在歇晌她便没过去,这会子晚饭前正是时候。

  刚走到院子里,杭天曜就一眼看见,心里狂跳起来,以为她要来找自己了。只是再仔细一看,那架势不大对,带了四五个丫鬟,而且两个手里还提着东西,到书房不用这么兴师动众才是。他不由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眼不错的盯着风荷,结果风荷越过了书房所在的小院,有向外走的架势。

  他终于忍不住了,快步跑了出来,喊道:“你去哪儿?”

  风荷转身,浅笑吟吟:“韩妹妹送了我几样东西,我拿去给祖母瞧瞧。”

  “这么热的时候,等用了晚饭再去吧。”他发誓绝对不是关心她,他是怕她去了很晚都回不来。

  风荷愣了半刻,旋即点头道:“那也好。”她说完就要回房,谁知杭天曜一把上前拉了她的手冲书房走去,端姨娘迎到院门口请安。

  杭天曜摆摆手:“没你的事了,去吧。”

  两人一站一坐对峙着。到底是杭天曜先开的口,故意憋着气道:“你今天去哪里了?”

  “韩妹妹下了帖子来,我与五妹妹去走了走,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风荷饶有兴趣得看着他。然后细细打量房间,目光停留在之前杭天曜让端姨娘看得一本书上《西厢记》。

  他的视线顺着风荷看过去,当即变了脸色,他随手抽出一本书,根本不知是哪一本,糟了,风荷不会误会了吧。

  风荷唇角微微翘起,随意翻开书本,笑道:“与美人共读西厢呢,我竟未看过,爷不如与我讲讲书中描述得什么?”

  杭天曜的脸色渐渐转青,风荷不是寻常闺阁女子,规矩之类的看得不重,她必是看过这书的,她难道怀疑自己和雨晴?可是,她自己去侯府待了一天,自己还没跟她算账呢,他忙扯开话题:“你去韩家,为何事先不跟我商量?”

  听了他的话,风荷故作诧异:“爷当时出门去了,我去问了祖母,祖母一口就允了,是以以为爷更不会有意见了。”

  “那你,那你回来也不与我说一声。”他的声势不如先前壮了。

  “爷不是告诉云碧无事不得去打搅吗?我并无要紧事情,岂敢来打扰爷坐拥红袖添香呢。”她一面说着,一面也撅起了红唇,极为不乐意的样子。

  “我与雨晴根本不曾有过什么,你别误会。”他已经开始求饶了。

  风荷撇开头,闷声闷气的嗔道:“端姨娘本就是爷的妾室,爷喜欢与她有什么也无人敢指责,我不曾误会过。”

  她的话让杭天曜头大如斗,风荷似乎认定了他与端姨娘之间发生了什么一般,他很是气恼,做做戏就成了,何必把人留那么久,假戏也要成真了。他无奈得上前,掰着风荷的肩道:“风荷,你要信我,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的。”

  风荷侧过身,不去看他,轻哼道:“我要信了京城头一份的杭四少能如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那我就是最笨的傻瓜。”她赌气着。

  杭天曜真是又好气又心疼,蹲下身子,捧起她的脸道:“你不是傻瓜,我是傻瓜,美人在前都打不起精神来,满心满眼都是你这个小妖精。你说你给我灌了什么迷魂汤,把我迷得晕头转向。”

  风荷被他说得禁不住笑了出来,捶着他胸口道:“不许叫人家小妖精。”

  “那我叫你什么,宝贝儿?”他抓了她的粉拳轻轻平展开,一个个指尖密密吻着。

  “讨厌,人家怕痒。”她欲要抽出自己的手,使不上力,却被他拉得整个人从椅子上跌下来,跌在他怀里,两人一齐滚到了地上。

  杭天曜抱着她,翻身压着她,轻笑道:“娘子,你如何又投怀送抱的,既然娘子这么想要,为夫就不吝啬了。”他说着,抓了她双手按到她头顶,攫住她的红唇细细品尝着。

  风荷全身被他制住,半点动不了,口里的呼声被吞下去了,只能感到他在自己身上时轻时重的游移着。胸口似乎少了束缚一般,然后有坚硬的胸膛抵在自己双峰上,挤压着她。

  半晌,风荷的唇方解脱出来,狠狠吸了几口气,小声道:“杭天曜,这里不方便,地上又硬。”只要放了她起来,他就奈何不了她。

  他闻言,含着她耳垂低笑,嘟囔道:“娘子咱们换个地方。”说话间,他就抱着她一跃而起,然后一扫书案上的东西,将她转了个身,按了下去。一切就在一瞬间发生,快得风荷都来不及挣扎。

  她看到自己上身已经一丝不挂,雪白的胸脯不断起伏,他大掌握住她的丰盈,来回旋转碾磨挑逗。然后不停亲吻着她圆润光滑的后背,喘息道:“娘子,你若难受就要喊出来哦。”

  风荷羞恼不已,紧紧咬住唇,不肯让自己发出声音。

  而他将她挑逗至极限,轻轻舔拭着她白腻如脂的脖颈,魅惑道:“娘子,我要进来了。”

  就在那一瞬间,她感到了他无比的巨大撑开自己,她终于压抑不住娇呼出声。随即听到杭天曜哈哈笑了起来。

  她羞恼不已,轻啐道:“是你强迫我的。”

  杭天曜越发笑不可抑,一面动作一面点头道:“是,是我强迫你,你什么时候还回来好了。”

  屋子里响起暧昧的低吟声,听得附近伺候的丫鬟面红耳热,一个个偷偷溜了。

  从宁朴斋出来,杭天曜一直拉着风荷的手,讨好得笑道:“娘子,路上黑,咱们慢点走,小心脚下。”

  原来刚才太妃看着他们的样子分外不对劲,笑得没合过嘴,又叫了沉烟上来让她好好炖些补品给风荷补身子。

  风荷大是不解,却不好多问,直到出来后沉烟小声附耳与她道:“饭前,少夫人与少爷在书房里之时,端惠奉太妃娘娘的命来过咱们院子,因为,因为听说少夫人在忙,就先去了。”她本想禀报的,又怕招了少夫人羞恼上来,左右端惠说了无事,就罢了,谁知太妃娘娘会这么不避忌。

  听了沉烟的话,风荷的脸唰的红艳如苹果,太妃,必定是知道他们下午在书房干什么了,她恶狠狠瞪着杭天曜:都是这只大色狼,害得自己都不用再出去见人了。

  杭天曜情知自己的错,哪儿敢多说一句,万分小心。

  风荷有气无处使,拿了前事重提:“下午寻端姨娘有事?”

  “可不是有事,”他笑嘻嘻揽住了她的腰,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不过告诉她,姨娘们之间要和睦相处,当然这个也不仅限于咱们房里的,比如小五前儿收的,三哥房里的,都该交好才是。她是府里老人了,规矩最是清楚,多提携提携新来的是应该的。”

  瞧这话说得,多有水准,风荷不由露出了笑容:“算你明白,我原也想着,又念着她们是你的人,不敢使唤了,你既然嘱咐了就最好。”

  端姨娘如果是个傻子,太妃是绝不会把她给了杭四的,她如何不明白主子的用意,一定会好心得多开解绿意,谁不说端姨娘是府里忠厚的人呢。她去说,比其他人好多了。

  往后几天,风荷就时常得到消息,端姨娘送了双鞋面给绿意姑娘,请了绿意姑娘其他几位姨娘一同吃茶。

  听人说五少爷贪凉快,有一日用冷水冲了凉,谁知第二日就病倒了,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偶感风寒而已。蒋氏细心服侍了两晚,竟也倒下了,绿意就每日天未亮去两人房里伺候着,端茶送水,熬药煎汤,每日连饭都来不及吃。

  又过三日,五少爷已经大好了,蒋氏也渐渐痊愈。

  这日晚间,五少爷用了饭就在院子里散散步,蒋氏不敢吹风,留在房里。五少爷信步走到绿意的房门前,见她房门开着,里边点着昏黄的烛光,就顺脚走了进去,也没出声招呼。

  细一看,绿意背对着身子,坐在小杌子上,对面小几上摆着饭菜,她似乎埋头吃饭。杭天睿有意吓吓她,放轻了脚步上前,不及出声吓他,自己却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

  小几上,只有两样菜,一碗白菜汤,一碟子鸡炒芦蒿,鸡丝几乎找不见,看起来都不大新鲜,绿意手里的米饭也是最下等仆妇才吃的糙米。

  杭天睿又惊又怒,大声质问道:“你每日就吃这个。”

  绿意不料身后有人,唬得把碗也摔了,自己跪在地上回头看,见是杭天睿,慌忙磕头:“少爷,奴婢不是有意惊吓你的。”她一面说着,一面匆匆去收拾地上的碎碗残饭。

  杭天睿心知自己吓坏她了,忙摆手道:“你先别管这些,是我有心吓你的,不碍你的事。我只问你,你每日都吃这些饭菜吗?”绿意好歹是通房丫头,平日吃用都是一等大丫鬟份例,月银更是多了一倍。一等大丫鬟份例菜四个,一荤两素一汤,偶尔厨房为了讨好她们比这还多,可是你看看绿意的,三等小丫头的都不比她差。杭家自诩宽和待人,杭天睿性子绵软,从不会发生苛待下人之事,难怪他会这般生气。

  “回少爷……的话,奴婢前些日子都是三菜一汤的,这几日服侍少爷少夫人,所以晚饭就晚些,有时候厨房就没什么菜了。其实,这也挺好的,这个鸡丝芦蒿香脆可口,是端姨娘那边今儿饭菜多了给我送来的。”她开始有些紧张,说完就憨憨的笑。

  杭天睿不听还好,一听气得简直要暴跳如雷,要不是他平素修养好,只怕都按耐不住了。他愈加沉声问道:“因为你伺候我们晚了,厨房把你的份例菜吃了不成?还只有一点白菜汤,连芦蒿都是四哥的姨娘送来的?”他不能置信,再次确认一遍。

  绿意看着他面色吓人,担心地要扶他坐下,强笑道:“今儿大厨房送来的菜蔬少了些,一时不够也是有的,奴婢反正已经吃饱了。”

  闻言,杭天曜心里的气再也克制不住,拉了她哗啦啦往小厨房走去,君子远庖厨,此时他也顾不得了。他一脚迈进去,将里边正埋首吃饭的几个厨娘吓了一跳,都忘了行礼。

  他留神一看,两个厨娘,两个打下手的小丫头,四人一处吃着,摆满了整整一桌子的菜,什么鸡髓笋、鸡皮虾丸汤、五彩牛柳样样都有,随便一样都比绿意吃的好了许多倍。他再往架子上一看,有剩下的肉类、菜蔬、鸡蛋,怕是明天一天的都够了。

  杭天睿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绿意毕竟是他的人,他们竟敢这样苛待她,把她看得比三等小丫头都不如,他这个主子也太窝囊了些。难怪这些日子,他发现绿意似乎比先前消瘦憔悴些,他只当她是伺候她们太辛苦了,时常让她回去歇息,原来是她根本吃得太差。

  他虽不管事,也知厨房负责的是蒋氏的陪房,不择一声,拉了绿意回正房。

  绿意吓得脚下连连被绊,轻声啜泣道:“少爷,是奴婢不好,奴婢惹你生气了,求少爷消消气吧,少爷身子未好全,奴婢死不足惜啊。”

  杭天睿听得难受,脚下顿了一顿,柔声安慰道:“与你何干,这样的刁奴留在府里只会变本加厉,日后连我们主子都敢糊弄了,我今儿不处置她是不会罢手的。”

  绿意不敢再辩,只得跟着他走。

  他进房时,正好蒋氏坐在罗汉床上与赵嬷嬷说话,看他气色不对,讶异得紧,不免起身问道:“这是怎么了?”随即看见跟在他身后的绿意,面色就冷了冷。

  杭天睿倒不是怀疑蒋氏,她是大家子闺秀,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来,只是气愤得说道:“你看看你调教的好奴才,一个个目中无主,欺上瞒下。我刚才顺脚走到绿意那边,你知道她吃得什么菜,白菜汤和芦蒿,芦蒿还是四哥的姨娘送来的,而她一个通房竟吃这些。你再看看那几个厨娘,每个都吃得比主子不差,还糊弄绿意厨房没菜了。你说说,咱们家几时出过这样的刁奴,我今儿非得把她们驱逐出府不可。”

  刚听第一句话,蒋氏心下不太高兴,什么叫她调教的好奴才,只是往下听,也觉厨房的人做得太过,不过那是她的陪房,倘若被赶出去丢得可是她的脸面,不知道的人或许说是杭天睿偏宠通房没将她放在眼里,她万万不能答应,顶多打一场罢了。

  想罢,就道:“确是她们的错,教训一顿也就好了,不必闹得撵人那么严重吧,我日后多多警示她们。”

  杭天睿正在气头上,一听当然不同意,冷声道:“什么叫不严重,她们欺上瞒下,这还不够严重?绿意日日服侍我们俩已经累得很了,现在连吃都吃不饱,传出去我的脸面往哪儿搁。”

  绿意乖巧听话,做事麻利,而且长得清秀可人,如小家碧玉般温婉亲切,而且听说想学读书识字,这么上进能干的丫鬟,杭天睿不可能完全不在意。而且古来的男子都有一个德性,自己的女人自己欺负可以,别人就不行,那不是欺负他的女人,那是明晃晃打他的脸呢。

  可是存了一肚子醋意的蒋氏自然想不通这些,不顾赵嬷嬷的眼色,伤心道:“莫非在你心里她比我重要不成?她不过一个下人,你为了她撵了我的人,有没有想过我的脸面往哪儿搁?”

  男女之间的思路永远都是两条不可相交的平行线,杭天睿非常不解这与谁重要有什么关系,他认为这是蒋氏在无理取闹,袒护几个刁奴。他越发不悦:“绿意是下人,也是我的下人,几时轮到别人来作践了,你懂不懂啊?”

  赵嬷嬷毕竟看过的经过的事多,对男子的了解也比蒋氏更胜一筹,尤其她旁观者清。她忙拉了拉蒋氏的衣袖,劝道:“少夫人,有话好好说,别为了几个不争气的奴才气坏了身子。”她不好把话说得太明白,只能在蒋氏即将发火的时候劝止一下。

  再看绿意,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时而望望杭天睿时而望望蒋氏,显然吓得不轻。也不知是不是这几日天气太热,她居然眼一闭晕了过去。

  这下子,杭天睿也没心思跟蒋氏为奴才浪费功夫了,忙命人请太医,让几个婆子把她抬回房里去。

  大概过了有半顿饭功夫,绿意悠悠醒转,看见杭天睿立在窗前,忙要起身,杭天睿按住了她道:“你先别动,让太医看了再说。”

  绿意忐忑不安的坐着,大大的眼睛里都是水光。

  太医看了,说是本就体虚,加上这些日子营养不好,劳累过度,受了暑气,需要好生调养一段时间。

  杭天睿听了很是自责,专门拨了一个丫鬟来伺候绿意,打定主意要撵人了。

  后来,五少爷夫妻两人几乎大吵一架,最终还是撵了厨房管事的,另外几个留下来了。

  而因为这事,五少爷心里不痛快了好一阵,晚间都不歇在正房,而去了书房。

  晚上院子里发生那么大的动静,别人不可能不听说,虽然大家都知不能传主子的事,可私底下,谁忍得住,恨不得告诉每一个未听过的人,以显示自己消息灵通。

  王妃听了自然心急,只是也有点恼着蒋氏,一家之主的话都不肯听,这算什么,她难道不知要服从夫君吗,何况原就是她的人不对。不会驭下就算了,好面子、性子软,几个奴才就兴师动众的,现在满府里都在传,有什么意思?为着这个念头,王妃暂时不想去劝和他们夫妻,想让蒋氏看看清楚。

  事情传到太妃耳里,太妃只是叹气,当日定下蒋氏是王爷王妃拿的主意,她是犹豫的。不为别的,只因蒋氏是家里的幺女,上有父母宠爱,下有兄长姐妹谦让着她,容易养成她唯我独尊的脾性。一开始也看不大出来,现在慢慢显现出来了,进门不到两年,就喜欢拿捏自己的夫君,这一点是最要不得的,男人就是男人,岂能被一个女人所随意左右。

  一个在家中娇惯的女子并不适合王府主母的身份,她行事容易顺着自己心意来,不会权衡利弊,小事还罢了,大事上出了糊涂那就影响到一府一族了。

  王爷不大理会内院之事,但此事最后居然也传到了他耳朵里,他对蒋氏的印象一下子掉了下来,认为涵养不够,没有当家主母的气派。相比起来,上次所有人都冤枉老四媳妇,她都容色不变,既不哭闹也不喊冤,这才是真正上位者的气派,喜怒不形于色啊。

  蒋氏犹自不知自己已经失了不少长辈的欢心,还在生杭天睿的气,吃绿意的醋。

  造成今日这样的情况,王妃未尝没有责任,她不该为了顾全蒋家的脸面,把从前五少爷房里的通房丫头都遣了,以至于蒋氏一进府就她一人。时日一长,难免忘了母亲的告诫,把五少爷当做了自己的私有财产,行动爱拿捏人。现在忽然多了个绿意,她一下子不习惯起来,容易暴露出女人本性里的占有欲,落在别人眼里就是妒。

  而赵嬷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几次劝说蒋氏,她听得时候还好好的一会又犯了老毛病。让她主动去给五少爷陪个不是吧,她无论如何都不肯,觉得没面子,哎,夫妻之间岂能计较面子这样的虚的,关键稳住了男人的心才紧要。

  而杭天睿那边,正在怀疑是不是自己把蒋氏宠坏了。新婚夫妻,浓情蜜意,恩爱非常,他为了不逆着蒋氏的心意许多事都顺着她来,发生流产一事后更加体贴温柔,却不想蒋氏的脾气变得大了起来。

  他开始细细回想着父王与母妃相处的情景,都是父王为主,母妃只有服从的份,从来不敢有一句反驳。再看四哥,四嫂脾气温柔性子和顺,想来也是万事以四哥为主,从来不曾听过四嫂苛待四哥的妾室之类的谣言。

  再对比一下自己,很觉自己太窝囊了,往后真该好好改改,不然这夫纲不正。而且绿意那里,受了这一次委屈,又大病一场,原该赏赐一番,排解她心里的忧思。

  这般一想,才发现自己只顾与蒋氏生气了,都忘了补偿绿意。不说别的,光看在绿意经心服侍的份上也应该重赏,不然显得自己赏罚不分明,对,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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