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入职场

　　

　　越秀集团的待遇很不错，江军这样刚毕业的大学生有单位宿舍可以住。虽然是在老小区，9楼，没有电梯，但三室一厅的房子，每间房住一个人。江军的两个舍友和她一样也是刚刚大学毕业，过五关斩六将进入集团的。一个是中央美院版画专业的黎妮，一个是人民大学广告专业的唐蔓。两个舍友都在集团下属的广告公司工作。

　　第一次和两个舍友见面，江军就眼前一亮，这两位美女的美真是大不相同，又让人过目难忘。黎妮，湖南人，1.65米，很瘦，皮肤很白，穿着一袭白色长裙，又黑又直的清汤挂面长发，很像林黛玉，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又有种弱不禁风，想让人保护她的感觉。唐蔓，重庆人，1.68米，浓眉大眼红嘴唇，一头长卷发，胸部很丰满，穿着V型领紫色紧身连衣裙，把她的身体曲线勾画地淋漓尽致，很SEXY，很妖艳。江军看了都忍不住要流口水。

　　虽然都是才参加工作，但黎妮因为考美术学院考了好几年，所以已经25岁。唐蔓7岁上小学，所以23岁。江军因为读书早，21岁。

　　和她们住在一起，江军像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两位美女才去单位上班没多久，就吸引了一大批追求者。钱小飞是集团总部培训部的一个老员工。老，其实也不算，比江军她们早5、6年进集团工作。在新员工培训时和江军她们这批新员工混得很熟。他有次在江军面前说：“以前单位全是进的关系户。今年新来的董事长人事改革，第一件事就是下令所有的员工的子女、亲戚都不能进集团工作。新员工从全国重点大学考试招聘。人事处真是很有眼光，看看你们这批新来的大学生，个个都是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华有才华，要气质有气质。”他说这话的时候，江军看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黎妮。

　　听说黎妮喜欢吃葡萄，星期六一大早9点钟，钱小飞就提着一袋紫葡萄上门了，说是朋友从果园现摘的，还挂着露水，趁新鲜，赶紧给黎妮送来。因为黎妮还在睡觉，江军开的门，把钱小飞请进门，安顿在客厅坐好，又去敲黎妮的们。黎妮走到客厅，看了一眼葡萄，微微一笑：“谢谢，可我不喜欢紫葡萄，有点酸。我喜欢新疆的羊□□葡萄，甜。”钱小飞立即说：“没问题，我马上去买。”然后急急忙忙下楼去了。江军在旁边一愣，她们住的是老房子，９楼，没有电梯。江军问黎妮：“你什么葡萄都喜欢吃，为什么折腾他呢？我们住９楼，还没电梯。他才爬上来，又要下去，再爬上来，爬楼好辛苦啊。”黎妮轻描淡写地说：“他愿意，你管他呢。”然后就进屋化妆去了。半小时之后，钱小飞拎着一大袋新疆葡萄敲门了。黎妮在屋里画眼线，头都没转一下，只是扬声对才进门的钱小飞说：“你把葡萄拿出来洗洗吧，分大家尝尝。”钱小飞连身说好，问江军：“你们这儿有盆什么的吗？”江军对他说：“我来洗吧。我们屋的东西你不熟悉。”钱小飞不肯，“这不行，黎妮让我洗，如果我不照做的话，她要生气的。”江军只好赶紧去找，把钱小飞领进厨房。

　　钱小飞把葡萄洗好，满脸堆笑地站在黎妮门口，“黎妮，葡萄洗好了。来吃吧。”黎妮还在化妆，头也没回，淡淡地说：“你把葡萄放在客厅茶几上，招呼大家都来吃点。”钱小飞又挨个去请。

　　江军放下手中的书本，最先走到客厅，很客气地对钱小飞说：“谢谢。”然后坐在沙发上，江军才吃了一颗葡萄，就看见唐蔓睡眼惺忪，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卷发，穿着吊带睡裙出来了。唐蔓的所有衣服都是性感路线，这条丝绸的吊带睡裙就更是：柔软的丝绸很贴身，把唐蔓的曲线勾勒地一览无遗。细细的两根吊带，让圆滚滚的胸脯露了三分之一在外面，深深的□□很明显。江军已经习惯了。但她眼神一扫，看见钱小飞的眼睛都直了，还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江军无奈地摇摇头笑笑，抓起一串葡萄站起来，飞快地走到唐蔓面前，挡住钱小飞的视线。

　　江军把葡萄递给唐蔓：“快尝尝，很甜。”唐蔓一边慢条斯理地吃，一边娇滴滴地说：“钱小飞啊，你周末这么一大早来，把我们吵醒，就只是给我们送葡萄啊？你应该是来送早餐的吧。”钱小飞一听，赶紧站起来，“抱歉，是我疏忽了。你们早餐吃什么，我这就下去买。”江军一愣，心想他已经爬了两次9楼了，还继续？她有点不忍心，对着钱小飞说：“不用麻烦。我已经吃过了。她们”话还没说完，唐蔓就接上了：“我和黎妮早上喜欢吃鲜牛奶和羊角面包。谢谢了。”

　　听见钱小飞咚咚咚跑着下楼的脚步声，江军说：“你们也太折腾人了吧。”唐蔓一撇嘴，“小样，不折腾他一下，不知道老娘的厉害。”说完，一只手拎着葡萄，一只手搂着江军：“小妞，不错嘛，还有点侠女风范，来帮我挡着他色眯眯的视线。放心，男人我见多了，不会吃亏的。你看看你，本来身材不错，腿又直，屁股又翘，样子长得也不错，可天天就是白衬衣黑裙子，白衬衣牛仔裤。小妞，你现在上班了，不是还在上学。别整天都打扮的学生样。都是成年女性了，要突出女性的优势。女人的身体也有渴望，渴望男人的抚摸。当然，是帅的男人，我们喜欢的男人的抚摸。”唐蔓一边说，一边很陶醉的样子，身体扭动着，好像是想象着被帅哥抚摸身体的样子。

　　江军打了个冷颤，把唐蔓的手拿开，“你说的这些，我理解不了。我从来没想过，也没有这样的渴望。你们慢慢玩，我回房间看书去了。”

　　唐蔓看着江军的背影，摇了摇头，“小女孩，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半个小时后，钱小飞拎着早餐，满头大汗地又来敲门了。黎妮这次终于化妆完毕，走出来把门打开，接过钱小飞的早餐，浅浅一笑：“真是谢谢你了。但刚接到电话，我要回单位加班，现在马上就得走。”钱小飞马上回应：“我送你啊，我车在下面。”黎妮点点头，“好啊。”然后回头喊了一声，“唐蔓，老钱送我去单位加班。你去吗？”唐蔓说：“好，一起走。”于是，两人都没让老钱进屋，直接就一起下楼了。

　　江军心想，“这两美人一起去加班？有鬼。”果然，两人只是借口到单位加班，把老钱支走。然后两人就开始商量下午去玩什么。最后决定去唱卡拉OK。但是谁来买单呢？她们把各自的追求者排出来一看，定了一个黎妮的追求者来买单。然后约了10来个人一起去唱歌，当然她们也把江军叫上了。毕竟是住一个屋的舍友，关系不错。而且她们觉得江军身材不错，样子不错，性格豪爽，很识大体，会照顾人，总之江军拿得出手，也不会抢她们的风头。一群人在卡拉OK里唱唱跳跳，喝酒的，玩骰子的，好不热闹。请客的金主登台唱歌《爱的奉献》，他唱的深情款款，还时不时看着黎妮唱。唐蔓在江军的耳边小声说：“什么爱的奉献。钱的奉献还差不多。”江军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唱到吃晚饭，金主又请大家一起吃饭。吃到9点，金主还在问：“接下来去做什么。”黎妮用她轻轻柔柔地声音说：“好累了，今天就到这吧。我们要回去休息了。”金主纵使不舍，也只能答应，“好的，好的，我送你们回去。明天又约。”黎妮：“好的，再约。”

　　回到家，唐蔓说：“太好了，终于把这些臭男人都甩开了！现在是属于我们三的自由时光，我们去太空城跳舞吧。”黎妮说好。江军从没去过这样的地方，有点好奇。她也点头同意。于是三个人打了的士直奔太空城。

　　太空城是广州有名的酒吧，音乐劲爆，灯光炫耀，无数的靓仔靓女在舞池里随着音乐使劲摇摆。唐蔓本就是婀娜多姿的身材，在灯光里借助舞姿更加把她的优势发扬光大，一会儿就成了舞池的中心，一群人围着她鼓掌，几个年轻男子在她身边和她对舞。唐蔓就跳得更嗨了。黎妮拉着江军的手离开舞池，在旁边的座位上休息。黎妮点了一杯鸡尾酒，让江军尝尝。江军尝了一口，“好辣！”黎妮微微一笑，“你还不懂得酒的味道。”然后就试图给江军普及鸡尾酒的知识。音乐声实在是太吵了，江军什么也听不见。她对着黎妮摇头：“别说了，听不见！”然后两人就静静地坐着，时不时跟着音乐动动。黎妮连着喝了3杯鸡尾酒。江军喝橙汁。不知坐了多久，江军觉得有点困，眼皮直打架。一看表，都晚上12点了！江军赶紧去拉黎妮，“我们叫上唐蔓一起走吧，都12点了！”黎妮也有点晕乎乎的，点头，也站了起来。两人刚要走，突然被4,5个小伙子围住了。领头的小伙子对着黎妮说：“美女，我看你好久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种气质的美女，我好喜欢啊！我们交个朋友，一起玩玩吧，我们去跳舞！”黎妮酒喝得有点晕，她摇摇头。小伙子见黎妮拒绝，急了，走得更进一步，从裤包里掏出个东西“我不是坏人。这是我的驾照。我今年19岁了，在美国长大，这次是回国探亲。我是真的很喜欢你！”黎妮笑了，“19岁！小弟弟，你知不知道姐姐我比你大多少岁？我不想和你玩。我们要回家了。”江军看她有点站不稳，赶紧走过去扶着她。然后笑笑地对小伙子说：“小兄弟，你才19岁，还在读书。我们年纪都比你大，大很多，我们都工作了。她这样气质的美女也许美国不多，但中国很多。你明天白天在大街上找找，大把大把的。我们先走了，你们玩的愉快！”一边说，江军一边驾着黎妮赶快走。其实，江军的心里有点怕。这4,5个小年轻都留着寸头，T恤牛仔裤，耳朵上打着耳钉。一看就像是经常在夜场混的。真要把这几个小年轻惹毛了，江军觉得她们3个会吃亏。所以，就想赶快逃。

　　江军一只手驾着黎妮，一只手拖着唐蔓，飞快地出了酒吧，打了的士。江军把黎妮先塞进后座，然后坐到她旁边，让黎妮靠着她。让唐蔓坐在司机旁边。上了的士，唐蔓还在嘟囔：“干什么慌慌张张的？正玩得高兴呢。”江军赶紧解释了一下。唐蔓不以为然，“哎，小妞，你真是太少见多怪了。不就是几个小年轻被美女迷住了。”突然，的士旁边想起了喇叭声，一辆黑色的轿车正与江军她们坐的车并肩行驶，车里坐着的正是那几个小年轻。他们看见江军她们注意到他们了，摇下车窗，大声地吼：“美女们，你们今晚逃不掉了！”唐蔓对司机说：“加速，甩掉他们！”司机加大马力，才往前冲出一点。那一辆黑色轿车也同样轰了油门，跟了上来。那几个小年轻还时不时把头从车窗里伸出来，吼上几句，噘起嘴巴对着唐蔓做亲吻状，“姐姐，你也好漂亮。美女啊！”

　　午夜的大街，行人稀少。车也少。只有这两辆车像疯了一样在加速。离她们住的小区越来越近了。江军是真心紧张，同时她心里也在计算着，如何能顺利脱身。她对唐蔓说：“我们这样不是办法。听我的。”唐蔓估计也觉得形式不对，点点头，不再说话。江军很镇静地对司机说：“师傅，前面有个红绿灯路口可以左转，我们先加速开到那，让黑色车以为我们要直行，然后我们突然左转。他们的车肯定反应不过来，直行过去了，就没法追上我们了。”师傅完美地实现了突然左转，看着黑色轿车直直地飞奔出去，小年轻们呜哇乱叫。江军舒了口气。

　　其实江军是个彻彻底底的路盲。她会记住N年前看过的电影的台词，小说的细节，但走过的路，她基本都记不住。每次都好像是新的一条路，第一次走一样。她会知道这个突然左转的路口，是一次加班太晚，她打的士回家。的士司机在这个路口左转，她吓了一跳，和司机说：“我平时坐公共汽车都是直行的。”的士司机说：“你坐的公共汽车都是兜圈子的。我这是条近道。”虽然司机这样说，但江军并没有放松警惕，她一直盯着窗外，记住沿路的特色建筑物和每一个拐弯的路口。估计是因为这个强刺激，江军记住了这条近道。

　　的士终于安全驶达小区楼下。江军扶着晕乎乎的黎妮爬9楼，实在是累得一身汗。只能一路走走歇歇。唐蔓说换她来，但江军看她脚上的细高跟鞋，说：“算了吧，你鞋跟这么细这么高，黎妮的重量都靠在你身上，我担心你楼梯爬不好，崴了脚。我穿得平底鞋。我慢慢来吧。”

　　这一夜，总算平安到家。次日，三人都睡至中午才起床。唐蔓把昨夜的惊险告诉了黎妮，“黎妮，以后少喝点。昨晚江军把你驾回9楼，累惨了。”黎妮永远是淡淡的：“喔，我昨天心情不好，喝多了。江军，找时间我陪你去买衣服吧。你完全可以打扮得更好看一些的。”唐蔓也在一旁附和：“就是，江军，你这么好的底子，要样子有样子，要身材有身材，我就不信不能把你改造出来。”

　　转眼就到了10月，3个月的试用期满了，大家都顺利地转成了正式员工。工资也涨了很多。江军看着银行账户里每月都在增加的存款数字，终于决定可以放心地花钱了。两个美女也终于找到时间轮番陪着江军改造型。一个晚上，唐蔓陪着江军去发廊，让江军把一直留的齐耳学生头剪成了时尚利落的沙宣短发。第二天一上班，办公室的同事们都说好看。说江军以前的头发把她的脸都遮住了。这样剪短，才发现江军的五官长得很有立体感，整个人又有精神又漂亮。

　　又一天晚上，黎妮拖着江军去北京路的广州百货大厦买化妆品。坐在车上，江军很坦率地说：“我不会化妆。以前上台表演都是老师同学帮忙化的。买了我也不会用。”

　　黎妮飞快地回她：“我教你。其实就跟我画画一样的，突出重点，用好颜色，一点都不难。刚开始多花些时间练习，慢慢画顺了，10分钟就能搞定。你不习惯的话，也不用天天化，就重要场合或自己心情好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化一下。”

　　“心情好化妆我可以理解，心情不好还化妆？”江军不解。

　　“心情不好的时候，把自己化得漂漂亮亮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么漂亮，心情马上就好了。”黎妮说完眨了眨眼睛。这个解释让江军忍不住笑起来“有道理。”

　　黎妮熟门熟路，领着江军在各大品牌专柜穿梭，介绍她觉得好用的产品。江军只管试用，黎妮看了觉得OK的，江军就去交钱。不一会儿，东西就买齐了：DIOR的粉底、眼线笔和口红；欧莱雅的胭脂、眼影、睫毛膏；美宝莲的眉笔，还有一袋大大小小的化妆刷。两人拎着大包小包正准备回家，黎妮突然说：“差点忘了，等等。”她拉着江军走到香水柜台，挑了一个蓝色小瓶装的香水，把香水喷在江军手腕上，让江军闻闻喜不喜欢。江军闻了闻，很淡雅的香气，说：“这香味挺好闻的。”黎妮很爽快地买了，送给江军，说：“我就猜你会喜欢这个香味。”

　　江军很意外，连连摆手：“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礼物。你花时间陪我买这么多东西。你自己留着用吧。”

　　黎妮把装香水的袋子塞进江军手里：“不用和我客气。你帮我的时候，我也没说谢谢。大家互相帮忙的时候还多着呢。我喜欢出门前喷香水，也喜欢在衣柜里喷香水，这样衣服上都会有香气。这个D□□id　Doff的香水味很淡雅，但不够持久。早上出门前喷的，可能下午下班时就没味了。我特意买个小瓶，你可以放在包包里，下午没味的时候，再喷点。这样一天到晚都有香味。”

　　江军接过香水，很认真地说谢谢。她没想到自己人生的第一瓶香水是一个女生送的，而且黎妮说的这些，让她觉得同为女生，自己活得实在很粗糙。自己确实应该向黎妮和唐蔓学学，让自己过得更女人一些，精致一些。

　　改了发型，买了化妆品，黎妮又找了个星期天陪着江军逛街买衣服。早上10点进的商场，晚上10点商场关门了才离开，整整逛了12个小时，期间没吃饭，没喝过水。回到家，两个人都直接瘫倒就睡。但这次买的衣服，让江军收获了无数的赞美，也让她明白了什么是搭配，什么样的衣服适合自己。

　　黎妮帮江军挑的第一套：一件褐色高领紧身短袖针织衫，配一条黑色长裙，在长裙的脚边有一圈褐色的花纹。这套衣服把江军的身体曲线全部展现出来，又很淑女。江军知道了衣服上下身最好有同色的相呼应。江军穿这一套衣服去上班，同事说：“这是江军工作几个月来，我见过你穿的最好看的衣服。”

　　第二套，天蓝和藏蓝两个色块交错的短袖收腰衬衣，搭配黑色A字短裙。黎妮让江军试短裙的时候，江军说：“我的小腿很粗。高中时有男同学说，江军，你的小腿比我们踢足球的男生的小腿还粗。搞得我从此以后都不敢穿裙子。要穿，也只穿长裙。”黎妮说，“你的小腿和你的上身，手臂比起来，确实有点粗。所以你要穿膝盖以上的短裙，露出一截大腿。这样大腿、膝盖和小腿，整个比例就显出了你腿又长又直的优点，不会让人注意到你小腿粗了。”果然，江军穿这套衣服时，有同事说：“跟在你后面，腰这么细，腿这么直，好容易诱人犯罪。”

　　第三套衣服，一个斜领露出锁骨，喇叭长袖的白底蓝碎花上衣，搭配水洗发白的喇叭牛仔裤。很古典很别致，把江军漂亮的锁骨和修长的腿都展现出来。江军记住了黎妮说的，穿衣服就是把自己身材的优点尽可能放大，缺点遮起来。没有完美的身材，衣服就是用来修饰体型的缺陷的。

　　衣服之外，鞋子和包包也都买了新的。黎妮告诉江军，搭配是一个整体。

　　经过舍友改造过的江军，穿衣搭配立马上了一个层次。同事们说，“你才来的时候，完全就是个学生。现在，又时尚又漂亮。”同学聚会时，同学说：“你衣服都好有品味。陪我逛街买衣服当参谋吧。我也要变漂亮。”

　　江军为此更愿意打扮自己，几乎每季都会去买新衣服。逛商场也更有经验，在橱窗看看，就能判断出这家衣服是否适合自己，是否需要进去再看看。而且江军尽量都买品牌货。因为品牌的衣服，穿上身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因为用料、裁剪、设计或者颜色方面都是下了功夫的。有些年长的女同事一方面会夸江军的衣服好看，有时也会劝江军：“少花点钱买衣服。以后等你有了小孩，用钱的地方多得很。现在还是要省省。”

　　江军听着，笑笑，也不说话。心里暗想：“我才21岁，我都还没好好打扮过自己。结婚，生小孩，等等吧。”

　　可是，周围的热心人早都行动开了。听说江军没有男朋友，要帮她介绍男朋友的人立马排了一队。“趁年轻，赶紧找对象。相处看看，合适的结婚。不合适的，赶快找下一个。就像买衣服要试一样，你不试，就不知道谁适合自己。”

　　除了单位里的热心红娘们，跟着黎妮、唐蔓或同学们外出聚会时认识的男士们，也有很多追求江军的。

　　江军一次和黎妮聊天。黎妮就说：“喜欢唐蔓的男人，多半是想和她发生一夜情的，他们并不想把她娶回家，因为这样性感的老婆在家里太让人放心不下。喜欢你的男人，都是想娶你回去做老婆的。”江军听了苦笑：“意思是我长得很让人放心，所以可以娶回家就不管了，是吧？”黎妮正色道：“当然不是。想娶你回家做老婆呢，一是你容貌身材都不错，带出去有面子。二是名牌大学科班出身，说明基因好，对下一代好。三是好单位财务工作，工作稳定，收入高，以后有时间照顾家庭。女生做财务又不用外出风吹日晒，又不用陪客户应酬。财务和老师并列最适合娶回家做老婆的职业。”

　　江军摇头：“男生娶老婆都这么实际啊！那我这个人呢？我要找的，是喜欢我这个人的。而不是因为这些外在的条件选择我的。”

　　黎妮耸耸肩：“你买东西，包装不漂亮，你都不会看了。男女之间也一样，首先肯定是女人要好看，有吸引力，男人有进一步了解的欲望。至于最后娶回家，一定是综合方方面面的考虑，甚至包括家族成员的意见。没那么单纯的，小妞。”

　　江军觉得黎妮说得很有道理，她问：“黎妮，你怎么把这个问题看得这么透彻？”黎妮很落寞地说：“我大学时谈过一个男朋友，比我大8岁，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对我非常非常好，很宠我。和他在一起，他就象我人生的导师，教会我很多东西。我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用担心，他都会帮我处理好。我也以为我大学毕业就会嫁给他。可是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我们最终还是没能在一起。所以我选择来广州，离北京远远的，来开始一个新生活。可是，心伤得太厉害了。我到现在都还是忘记不了他。所以那次在太空城我才会喝醉。所以你看我现在经常和一帮追求者吃饭喝酒唱歌，整天被人包围着，嘻嘻哈哈，我其实是在麻醉自己。我以为日子这样稀里糊涂地混过去，时间长了，我就可以不再想起他。不想起他，心就不会痛。

　　你知道吗，我现在特别理解借酒消愁这个词。我也想每天都喝醉，因为喝醉了，就什么也不会想，昏昏沉沉就睡过去了，然后就到第二天了。可我一个女生，也不敢夜夜买醉。你知道我很多时候，晚上一个人心痛到无法入睡，我一遍又一遍地听辛晓琪的《领悟》，‘这是多么痛的领悟，你曾是我的全部’。眼泪就不停地流，往事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眼泪很快就会把枕巾打湿。我每天晚上几乎都需要换新的枕巾。白天起床上班的时候，头都是晕的，脸白得象鬼一样。所以我要每天化妆。我觉得自己活得好像行尸走肉，没有心的。”

　　江军忍不住上前抱住黎妮。拍拍她的背：“会好的，会好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太阳每天都是新的。”

　　江军不清楚黎妮这刻骨铭心的爱情究竟是如何发展的，但“刻骨铭心”这四个字，看着就让人感觉很痛。手上不小心划个口子，会流血，人都会觉得痛，还要过一定时间才会结疤，才会愈合。在骨头上刻字，会痛到何种程度。而在心里的伤疤，外人看不见的伤疤，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还是只是藏在了一个角落里，小心翼翼地藏着，因为一旦触及，依旧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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