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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Chapter 7

  “叶昭!”方泽域朝正面向自己走来的孟昭摆了摆手。

  方泽域此时正站在京城里的这颗百年老槐树下,他身后不远处是站的挺拔如松的赵平。这棵老槐树树干粗壮地至少直径六尺,蓊蓊郁郁苍翠如盖,据说还是上个朝代遗留的古树,京城时常有百姓来树下祈福平安。

  孟昭抬头看了眼天色,无奈笑了下,昨日方泽域神神秘秘地跟他说要来这棵老槐树下见面,约定好时间之后还叫他一定要来。

  他明明提前来了,没想到方泽域足足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一个时辰,不过也幸好来得早,否则还得让猴急的方泽域多等半个时辰。

  孟昭询问:“方兄约我出来什么事?”

  方泽域狡黠地眨眨眼,手捂在嘴边小声说:“听说右相罗信侯府上的千金貌美如花,姿色百世难遇,不如我们就潜入信侯府,去一睹芳容?”

  孟昭慎重地思考了一会,摇头:“方兄乃正派之人,怎么能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

  方泽域听见孟昭用如此贬义的字眼形容自己,顿时急眼:“你怎么说话的?我要是能光明正大的进去信侯内府——”他压低了声音,语气不改急切,“我还用得着偷偷进去?再说,我们就只看看那千金长什么样子。”

  孟昭还是不同意,摇头:“我还是觉得……不行。”

  方泽域把手里的荷包“啪”地放在桌上:“你忘了我们约定好是兄弟了?你这玉佩现在在我手里,要是想要回来,你就跟我去信侯府走一趟。”

  孟昭摸了摸腰间,他的荷包果然不见了踪影。

  ……

  信侯府。

  方泽域转回头,急急忙忙招手:“你们快过来呀。”

  孟昭看他一脸兴奋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方泽域这年恰好十六,正值血气方刚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龄,自然最喜欢四处玩乐,寻求刺激。

  只是不知道信侯府这只老虎的屁股,摸不摸得了了。想到这,孟昭突然想起之前,曾经红桑说过让他来信侯府去找她,自从上次分别,他就再没有见她,此行说不定会遇见。

  面前是一堵高墙,里面就是信侯府内宅的后花园,这堵高墙左右不见边际,高达两米多,方泽域一个手势,赵平就听从他的命令半蹲下。

  胖乎乎的身材并不影响方泽域,他手脚灵活地从赵平背后跨上肩膀,人高马大的赵平站起身,方泽域靠着两个人叠加的高度,比那墙高出半头了。

  他轻松用手一撑,人就挂在了墙上,头先探进院墙,左顾右盼了会,扭头对墙下的二人说:“没有人,你们动作利索点啊。”

  说完,方泽域翻了进内宅后花园,孟昭觉得脚下地面一震,明白方泽域是安全降落了。孟昭看一眼赵平,他正等着自己过去,孟昭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若是方泽域抢了他的荷包,他不花一刻钟的功夫就能把荷包重新抢回来,只是方泽域这狡猾奸诈的小胖子,把荷包交给赵平保管,他的胜算立马由十分降到零分了。

  若是简单的一个荷包,他也就算了,可他的荷包里装着他全身的银两家当,要是没了荷包,就等于接下来的时日要靠喝西北风挨过了。所以他不得不答应方泽域,跟着他偷偷溜来信侯府。

  孟昭不想和方泽域一样骑在赵平头上,准备换个方法翻墙,他小时候为了逃出去玩耍,没少翻过皇宫里文华殿的高墙,翻墙这等小事,算上是老生常谈了。

  他后退几步,冲刺向前,轻巧地跃身上墙,赵平尽职尽责地给他垫了一脚,孟昭轻松翻过去这堵高墙,在空中微微弯曲膝盖,做了个缓冲,稳稳落地。

  信侯府后花园规模不小,正中央还有一方碧池,庭院花篱下种满了玫红色的锦带花,钟状的花瓣精致小巧,远远看去如同一片火海。

  赵平也翻进来,手里一闪,掌心正是孟昭的荷包。孟昭明白,这是一入虎穴终身难逃,现在进来信侯府内宅,就预示着木已成舟,赵平也不怕他临阵逃脱了。他笑笑,接过荷包戴在腰间。

  赵平等孟昭接过他递过来的玉佩荷包,依旧不多言多语,环胸站在两个少年的后方,注意周围的情况。

  方泽域食指放在嘴上,示意性地“嘘”了声:“我们走吧。”

  孟昭看赵平还站在原地:“赵兄不跟我们一起去?”

  方泽域在背后朝孟昭招手,压低了嗓门:“他负责放风,我们速去速回。”

  从后花园的长廊进内宅时,方泽域小声给孟昭介绍:“这信侯府算得上是京城的一大风水宝地,代代人才辈出。罗淮溢你知道吗?右相嫡子,年方十八跟着莫将军在西南征战,立下功勋无数。

  “除了赫赫有名的罗淮溢,右相还育有一女。听说这信侯府的千金二八不足,长相绝丽,精通四书五经,是难得一遇的女才,但足不出户,见过她的人屈指可数。许多京城里的万贯商贾和尚书公子上门提亲,一律都被回绝了。”

  孟昭皱皱眉:“你这么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来看她长什么样子?”

  方泽域哼哼一笑,捂着嘴:“你觉得我的目的会如此单纯么?我来是为了证实一个传闻。”

  “什么传闻?”

  孟昭不由得也好奇了起来,他早先就疑惑:这方泽域是兵部尚书之子,见过姿色上等的女子并不少,怎么会单单为了一睹芳容,就贸然跑来信侯府。况且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也不是第一次来信侯府上了。

  “见过这千金的人并不多,所以京城里还有一个传闻,说这信侯府千金其实徒有虚名,长相其丑无比,见过她的人都被杀人灭口,她再一手编造一个自己貌美如花的谎……哎哎哎!”

  他们二人在长廊里弯着腰潜行,方泽域只顾着回头跟孟昭讲话,没注意到遇到一个转角后,一个打扮艳丽的少女正叉腰等候着他。

  “方泽域!几天不见你居然跑到这里来偷鸡摸狗来了,还满口胡说八道地编撰故事造谣生非!”

  那打扮艳丽的少女一伸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方泽域的一只耳朵,一把将他提溜起来,声音清丽如黄莺出谷。

  方泽域摸着自己的耳朵,疼得呲牙咧嘴:“我去!你这神出鬼没的许湘韵,赶快放开我!”

  名唤许湘韵的女子比这方泽域高出一头,头上挽好的发髻里插了一只雕花玉簪,长得眉清目秀,此时生出怒气,细细的眉拧在一起,给人几分凌厉之感。

  “每次你来信侯府怎么都翻墙进来?翻墙翻上瘾了还是怎么着?”许湘韵下巴对着孟昭这边扬了扬,“他谁啊?又是你新交的狐朋狗友?”

  方泽域被许湘韵拧着耳朵,许湘韵每说一句话,就反手拧他,疼得方泽域在原地转了半圈,嗷嗷直叫:“大丈夫宁死不屈,我不出卖我的朋友!”

  许湘韵有模有样地一瞪眼:“不出卖是吧?跟我走!”说完,她还警告似的看了孟昭一眼,让他也跟上来。

  眼前这女子也十分年轻,青绿色的褙子配着鹅黄色裙摆,袖口挽了好几层,看起来并不在意自己打扮。

  听她的语气,看来跟方泽域是十分熟络了,个性泼辣得很,嘴巴不饶人,还动不动就拳脚相加,说不定将来做个女中豪杰。

  孟昭无缘无故被她当做方泽域的狐朋狗友,心想: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颇为惊诧地挑挑眉,抬着脚跟了上去。

  “罗叔叔,我在您府上抓到了个贼!”许湘韵换上另一副娇嗔的语气,手里不留情地一使劲,方泽域就被推到了罗信侯的跟前。

  罗信侯刚送走登门拜访的客人,就听见许湘韵清脆一喝,笑呵呵地拍拍方泽域的肩头:“湘韵,你说你和这泽韵从小到大吵吵闹闹多少年了,怎么还是这副样子?”

  方泽域揉着耳朵,刚才一直被许湘韵揪着耳朵不放,现在疼得脸憋得通红,耳朵那里火辣辣的,怎么摸都没了知觉。

  方泽域气得大叫:“你个泼妇也太有眼无珠了!我偷什么东西了?”

  许湘韵不服气:“你没从信侯府正门进来,偷偷摸摸潜入到后花园里,不是贼是什么。”

  方泽域:“我就喜欢走后门,你能拿我怎么着?”

  罗信侯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吵吵闹闹,劝解也无功,打算耐心等着他们俩消停下来。

  半刻钟后,两个人还是喋喋不休地你争我抢,仿佛吵嘴要吵到天荒地老。

  方泽域大喊了一声:“我就是带着朋友来看看罗敷有错吗?”

  许湘韵反唇相讥:“罗敷多久前就说她不见外人了你不知道?谁知道你那朋友是从哪来的江湖骗子?”

  方泽域被她气得红眉绿脸,转头看向身后的孟昭:“ 什么江湖骗子! 我看罗敷就是因为只肯见你一个人,所以被你带坏了才足不出户的。你看叶昭长得像骗子么?他明明是我兄弟,叶昭你自己跟她说,叶……”

  方泽域的话戛然而止,他看着身后空空如也的鹅卵石小路,顿时愣住,孟昭跑到哪里去了?

  许湘韵还在咄咄逼人:“你不就是想喝酒的时候跟别人吹嘘你见过这京城第一美女吗?”

  方泽域推开还在叉着腰数落自己的许湘韵,又看了看她身后,刚才还在一旁观战的罗信侯也不见了踪影。

  他心里一急,想躲开许湘韵去找人,可许湘韵挡在方泽域面前,怕他招惹是非,不准他离开半步。

  方泽域无论怎么说怎么劝,她就是不给自己让道,他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和眼前比自己高半头的女人大眼对小眼。

  对峙许久,许湘韵也注意到了其他人都走了的这个事实,没好气地问方泽域:“他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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