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起看海
“小明，飞花匕首，换成钱一半打给我打过来，一半帮白素安排工作用。”玄衍独自坐在沙发上，给季明书发了一条信息。
“您不是还有几十万零花钱？”季明书问。
“之前有个卖茶叶的小女孩，住在大山里，她父亲早死，母亲离开了，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爷爷得了重病，我看她可怜，就给了她一些。”
季明书，“……您是不是从没见过她？”
“没有，但她说给我寄了茶叶，还在路上。”
好吧，道君高兴就好。
“您要帮白素还债？您也不怕把她宠坏了？”
“飞花匕首本就是素白的，你若觉得不合适我就不换了。”
“别别，合适，特别合适。”季明书冷汗，管不了这些大佬的事。
那对匕首只是很普通的玄级法器，可做工精良，里面的法阵很稀缺，放在千年前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物，现在拿来换钱，可以说是血亏。
“白素现在能做什么工作？”
季明书看见这个问题就笑了，别人工作都是为了赚钱，但道君给白素安排工作，就自己撒钱，还撒素白的钱，也不知道素白那个铁公鸡知道后是什么心情。
可素白应该永远不会知道了。
季明书的心一沉，认真说，“我给她安排几个广告和几个综艺的飞行嘉宾吧，综艺是我们公司自制的节目，不算很出名，不过很适合她。”
“好。”
放下手机，季明书看着姜心传来的玄衍道君受惊的兔子一样躲在白素身后的照片，道本无形，修炼到玄衍道君的境界已经超尘脱俗，对世间万物早已不再拘泥，她既高高在上，又卑如尘埃。也许在她的世界，除了素白，别的都已是虚妄，所以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
其实紫霄集团不只有影视公司，也有实业，也可以招会计、审计、对外贸易之类与白素专业稍微搭边的，会显得不是很突兀。可道君嫌那样改善白素的生活太慢了，她不想素白受苦，什么职业能让一个人一夜爆富，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除了买彩票也就是有当艺人，至少在普罗大众的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真是一种奇妙的境界。
二十分钟后就有一笔七位数的转账到了玄衍卡里。
白素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她吃过晚饭后本想带着玄衍和姜心、颜灵一起去望海几个好玩的地方逛逛，可颜灵拉着姜心说有事，无论如何不跟着去，白素也只能跟玄衍一起。
“那边是我的小学，小时候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六年好像特别难熬。”白素回忆着，“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才是最好的，每天上学路上道路两边的花都开的格外好。”
“那边是初中，”又往前走了走，都是在白素家附近，“小学时候因为家里穷，常常有同学欺负我，上了初中我就发誓绝不让任何人欺负，结果混成了班里刺头，三天两头被找家长，要不是学习还算好，估计老师早就把我劝退了。”
“那时候谢从龙也在我们学校，谢云峰欺负我妈，我揍谢从龙，天天威胁他不许告诉家里人。别看他现在人高马大的，但初中的男生不如女生高大，我还比他大一岁，只能被我欺负。”白素说着。
父母离婚前谢云峰经常打骂不到三岁的小白素，离婚后也总是来找她们麻烦，邻居们怕谢云峰也嫌弃她们母女，档口上的人见白珍珍只有一个人，也常常有人生事。那时候的白素敏感、多疑、冷漠，害怕被伤害所以从不主动跟谁交往，每天在上学路上独来独往。白珍珍一个人养家已经非常辛苦，根本照顾不到女儿的小情绪。
后来是一个下雨天遇上了楼上冯爷爷，他把自己的伞给了白素，那是她记忆中的第一抹善意，身材佝偻的老爷爷像是一个超级英雄，在可怕的雷雨中保护了她，冯爷爷是一名退休教师，非常温和谦厚，得知母女二人的处境后常常主动带白素去他家玩，给她从没吃过的好吃的，看别的女同学有什么也买给白素，耐心教她功课，才渐渐扭转了小白素的世界观，可惜，白素上高二那年，冯爷爷去世了。
一边说着往事，二人到了海边，大海辽阔，仿佛无边无涯，白素找了块石头坐下，“我小时候，特别想坐船去海的那边，去到一个没有谢云峰的地方。”
望海这边不是旅游区，也不是游客们眼中的蓝海白沙，像是散养的猫，无论散乱的礁石还是越来越高的海浪都透着几分不规矩、不亲人。
玄衍的目光，也越来越悠长。
“玄总来过海边吧？”白素问。
玄衍点头，“我们那边离海很远，只看过两次海，跟……一位故人。”
是那位死去的恋人么？白素猜测着，心里有些难受，也不知是为玄衍可惜，还是源自本不该有的那几分酸涩，果然，人总是爱痴心妄想。
“她，一定是位很好的人。”白素斟酌着每一个字。
“我们打算一起收服一头海怪，可惜后来失败了。”玄衍半靠在一块大石头上，优美又自然，她仿佛天生就对自然有一种亲和力。
白素听罢会心一笑，“我小时候也总是喜欢在海边想那里面究竟有没有怪物，如果有，能吃了谢云峰该多好。”
她以为收服海怪是玄衍与那位故人玩笑。
“能与你一起看海，也是一件幸事。”玄衍看向白素，故人就在眼前，却又早已消散在天边。
海风习习，吹在身上有些微凉，白素蜷缩了身子，与玄衍一起等到月亮自海边升起，给整个海面撒了一串零零散散的清晖。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白素忽然想到了初中学过的诗。
纵然用在现在有些不太合适，纵然她无数次看过海上升起明月，但今晚依然是特殊的，有一个要跟她结婚的女子，与她同行。
“晚上，去宾馆开一间房？”海浪声中，白素问起玄衍，“我家只有两个单人床。”
“不去，都要结婚了怎么能分开睡，”玄衍拒绝的很果断，“打地铺吧。你是主人家，你睡地上。”
好吧，白素无力反驳。
白素起身，就着鞋里的沙子跟玄衍一起回家，身后明月一路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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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心很不开心，不是因为宾馆很破一股霉味，也不是因为颜灵一进屋就开始修炼，多一句话都不肯说，而是因为她被从师父身边拽走了。
她知道玄衍道君跟师父才是一对，事实上她是玄衍道君养大的，如同母女。但即使如此，师父明明就在那却不能陪着，姜心还是不开心。
“小家伙，我们住在一个屋里，你可不要趁半夜对老前辈意图不轨。”姜心趴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对还在打坐的颜灵说。
颜灵收了势，神情严肃，“前辈，我不喜欢女人。”
“那你喜欢男人？”姜心目光一亮，有种少了个情敌般的欣喜，“有没有对象，我有几个不错的朋友，介绍给你？”
“我也不喜欢男人。”颜灵礼貌而严肃。
“啧，喜欢猫猫狗狗就比较小众了，还是你遇见了什么化形的大妖？不会是季明书吧？”姜心胡乱猜测着。
“不，我只喜欢修炼。不幸如我辈，生在末法时代，不应浪费一分一秒，我全部的生命都用来修炼。”颜灵神情严肃，目视前方。
“还不是在给我师父当司机？”
“那是为了获得资源。”颜灵说：“我是勤奋不辍、只爱修炼派成员，我派只一心修炼。”
“什么派？”姜心又问。
“前辈没听过？不修派。”颜灵说完，又解释道：“不修派只是简称，全称是勤奋不辍、只爱修炼派。”
姜心翻了个身坐起来，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那恭喜，你遇见掌门了。”
“什么？”颜灵明显一愣，姜心不思修行对自己师父动心，冥顽不灵最终被逐出师门的事乃是不修派经典的反面教材，她瞥了一眼姜心，“前辈别开玩笑。”
“开什么玩笑，不修派本来就是我师父死后我创立的，那时候我刚刚结丹，但已经万念俱灰，不打算修行了，于是救了几个为情所苦的女修，我们一起打算殉情，后来她们说不死了，我们把门派壮大，再合力把爱人抢回来，就这么创下了不修派。”
“你们坛主是谁？”姜心问。
“谭、谭飞羽。”
“她呀，啧，筑基的小孩，不错。回头前辈我多关照关照你，争取让你也当上坛主。”
所以，不修派一开始真的是不修行的意思？
颜灵的信念崩塌了，不过她这种心志坚定的人，重塑信念也只花了十分钟不到，“那是千年前的事了，现在的不修派是叫人勤奋修炼的门派，我们坚决不搞情情爱爱，不结道侣，一切只为飞升。”
姜心笑了，飞升，多可爱的孩子，她们还不知道想要飞升需要经历什么。不是每天在炼虚前辈面前晃，自己就也能飞升的，况且，那位炼虚前辈不也依然停留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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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受伤的谢云峰已经住院了，但对谢从龙的影响似乎比别人要小。
某个已经不知多久没有人走进过的巷子里，黑墨镜黑口罩的男人站在谢从龙对面。
“成功了吗？”那人问。
“老大，我出手你放心……”
话没说完，对方打了谢从龙一巴掌。
“少废话。”
“成功了，成功了。”谢从龙高大肥胖的身体畏畏缩缩的。
“不错，答应你的，不会少，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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