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吃完再打也不迟

　　小莫阔剑旋转中被突然抱住，直接钳制住了双臂不能动弹，逐渐的失去了平衡，背后的巨型龙牙兵想要将她抬起放回原处，但这种扭身对于机甲里的小莫是致命的，会直接折断她的脊柱。

　　艾伦不能再等了，他手中绽放起圣洁的光辉，感谢这吸血鬼独属的圣光，可以在没有机甲的时候迅速的击垮亡灵，他还有着机会可以改变这该死的结局。

　　可是，自称是未来骑士王的家伙，会这样的被一只搬运工作的龙牙兵击垮么。

　　下一刻艾伦收获到了答案，一道银色的巨剑从地上被撩起，借着向后仰的姿势和力量加持向着背后发出一击完美的拔刀斩，那是小莫用腿发出的凌厉攻势，靠着腿部背面的的格斗棱刺，一击跺碎了巨型龙牙兵的脚裸，惨白的骨头渣子溅了四周。

　　所有一切发生的短暂而迅速，看起来像是街头小混混被从背后抱住时使出的缠斗招式，但放在大了一圈的机甲上却异常的合适，有着高超的效率和击垮敌人致命的威力，也完全出乎敌人的想象。

　　即使是最为灵活的机甲，本质上仍旧是沉重的机械，那些古代的士兵穿上普通盔甲都动作大幅减慢，更何况是这完全由机械和燃料驱使的骑士机甲，更何况是在几乎失去平衡的时候。

　　艾伦的动作停下，他也很好奇小莫会发挥到什么程度，所谓的经受过简单机甲训练达到什么程度，新生调查上说的资质特等又代表着什么意思。

　　真的能做出像人一样灵活的动作么，那样的话如果进行更高规模的神经接驳技术又会怎样，人与机械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像是舞台上的尼禄一样驾驶着骑士机甲跳舞么。

　　发出一记威力和时机都恰到好处的踢击之后，骑士机甲的动作捕捉系统开始颤抖，动作开始明显的走形，沉重的骑士机甲仍旧没有站稳，甚至靠着独腿的龙牙兵才能勉强不靠倒在地。

　　然后小莫就发挥了一击破势的追击，她用骑士机甲向后猛靠，同时手肘发力靠着上面带着棱刺的肘部猛击龙牙兵的腹部，巨大的创伤从龙牙兵裸露的肋骨蔓延到脊骨，被强化的骨骼一道道裂缝展开。

　　龙牙兵仍然在尽职的拖着机甲移动，可它连移动自己都做不到了，这种低级亡灵是不会意识到自己身体缺失的，最后身体被连续的肘击摧毁了半边，脊骨受伤后下肢接收不到脑部的信号，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无力的脱落在地。

　　战斗进行的快，结束的更快，三十秒的时候就已经完成，最后小莫还用机甲的四根手指对着艾伦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双手阔剑被直接插在了地板上，单手扶着。

　　“怎样，三十秒不多不少，忘记告诉学长了，这可是我第二次驾驶机甲哦，这个成绩放在学院比试上能不能获个一等奖之类的东西啊。”

　　事实上小莫二十六秒的时候就已经完成碾压任务，最后几秒就像是网吧快要下机的熊孩子一样，非要利用好每一个接触到新鲜玩具的感觉。

　　“这个先不谈，”楼上听起来很是生气但更像是装出来的声音响起，一位披着兜帽长袍的女人逐渐走出，她的姿态优雅沉稳，声音带着一丝慵懒，“两位决定怎样赔偿我的损失呢，这些可怜的、无助的、勤劳能干的仆人可是必须要讨个公道的。”

　　她的手上提着一栏做工精致得到茶点盒，看起来像是刚刚准备好了茶点招待客人的家庭主人，不过客人显然把这当成了自己家，很是方的开。

　　“美狄亚阿姨，都是小莫打坏的，不关我的事，我想要阻止都来不及了。”艾伦指着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小莫，接着说道：

　　“打算怎么赔偿呢，小莫同学，这可不是一句道歉能够解决的了的，这样好了从现在开始小莫你就负责这里的卫生打扫和花草照顾好了，美狄亚阿姨看这个提议怎么样。”

　　…………

　　地面上原本铺设着的木制地板已经被彻底毁了，‘可怜’的龙牙兵的骨头碎片深深的镶在了里面，一楼大厅上原本有着一处圆润光泽的大理石壁炉，看起来像是从未被使用过一样整洁犹如摆在那彰显主人品味的雕塑。

　　此时这尊壁炉雕塑完全的被毁掉了，配着的火钳掉在上面砸出一个坑来，一只龙牙兵被短剑钉住骨头挂在了旁边墙上的壁画上，此时仍旧努力的扒拉着手，想要将自己从短剑上‘摘下来’。

　　透过龙牙兵的肋骨，还可以见到这东方风格的壁画曾经是多么美，泼墨笔下是山水、树木和小小的庭院，粉色柔软长发的冲田总司，在樱花飘落的树下换上了和服。

　　东方墨画并不擅长人物的真实描绘，而是山水树木的恬淡意境，可换上和服的画中女孩就是一幅初放的樱树，画中戴着兜帽的美狄亚则是花树旁感觉女儿长大的圆丁，寥寥几笔勾勒出女孩青春的活力之美和母亲的恋恋不舍。

　　龙牙兵终于将自己‘摘了下来’，但也连带着背后的壁画被划拉成了拼图，艾伦感觉美狄亚的气势正在节节攀升，火山中的势能正在积聚。

　　不过没关系，美狄亚是不会打正低头认错的小莫的，恢复自由的龙牙兵理所当然成为了发泄对象，一双看不见的手将它提起，一点点捏碎了它从上到下的骨骼，化成了骨粉随着残破围墙中刮出来的风吹得到处都是。

　　刚刚离开骑士机甲的小莫握着艾伦的手正在逐渐的颤抖，感觉下一刻自己的小身板就要像是这替难的龙牙兵一样被美狄亚碾碎，很想回到能够提供给自己安全感的机甲之中，紧张之下，艾伦偷偷的在她的手上写着字都完全意识不到。

　　美狄亚一路踩着狼藉的地板和破损的打扫用具走了过来，路过那打翻的水壶荡漾起的水泊前，提起小脚犹豫了一下，艾伦见状猛地给小莫一推，让她主动上前。

　　“请问这位不速之客是谁呢，”美狄亚轻抚看着脚尖的小莫的头盔，“除下你的头盔，总该让伤心的主人看看破坏狂的样子吧，到时是请家长开会还是记过处分，总该看看样子吧。”

　　‘装乖巧，’‘怎么惹人喜爱怎么说，’被推到美狄亚面前的小莫总算回忆起了艾伦写在她手上的话，来之前母亲也对着她说过类似的话，还找人演示了怎样提高自己的第一印象，以及怎样补救。

　　小莫摘下了自己头盔的后半部，这件装备是可以拼接的，为了表示知道自己的错误，直到只剩下盖在脸上像是面具的部分才停下，面具中传出小心翼翼的少女声音。

　　“美狄亚阿姨，这都是我的错，完全不是艾伦学长非要看我骑乘机甲的样子导致的，和艾伦学长那句‘是骑士就驾驶机甲让我看上一看，’以及他说的那句‘亡灵来了准备战斗’半分关系都没有。”

　　“诶？”说好的天真无邪呢，明明还不是未来的那个熊孩子中的熊孩子才对啊，说起慌来怎么这么熟练呢，艾伦刚想要解释，美狄亚偷偷的扫了他一眼，对着他灵动的眨了眨眼睛。

　　那意思很明显，小孩子的把戏，就让她开心会好了，反正只是破坏了‘区区一个楼层而已’。

　　“都是我没有分寸，才导致了这样的后果，请重重的打我好了，我一定不会呜呜的哭和喊疼的，也不会眼泪汪汪的揉着被打肿的屁股埋怨什么的，”小莫接过美狄亚一直拎着的茶点盒。

　　“请让我来做吧，以后的家务就交给我好了，虽然我柔嫩的小手会被水冰的失去知觉，虽然重重的袋子会磨破我的稚嫩肩膀，虽然会被烟气呛得阵阵咳嗽不止，长大后还会有着咳喘的后遗症，但是……但是……”

　　美狄亚似乎是想起了曾经寄宿在这的冲田总司，神色从看着小孩子说一眼就能看穿的谎言，变的回忆往事般散乱，她高举的手轻轻的落下，不但没有拍着小莫露出的小脑袋，反而轻轻的揉了一揉。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然后再谈吧。”

　　小莫放在背后的手对着艾伦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生怕艾伦看不见，还得意的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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