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雪与勇气的证明
“柳门？是什么？我就知道爸爸留了东西给我！”望海抬起头面露喜悦。
然而僧人却露出一丝担忧。
“柳门借助佛道潜修大乘离相法已有上千年，作为两教兼通的秘法，超脱世相，变幻莫测，然而门规神隐，千年来高人辈出，只是不具门号罢了。”
“有这么厉害？”望海疑惑。
“不瞒少主，贫僧前世于妙智庵师从柳循良，学习阴阳术数，业有小成便出山辅佐，然而人入朝堂身不由己，直到老时仍未习得大乘离相法。少主为柳门嫡传，根基深厚，如能以童身习得秘法，若神龙出海，退可悠然安身，进可道卷风云。”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望海一脸不屑一顾。
“少主还小，心性也未曾就绪，天仪前门主和谷门代也怕少主承担不起。但这确实是门主的决定，血海会命石的下落也已经知晓，若少主诚心向佛，潜心修行，疏导心性，有众人在旁辅佐，相信柳门可以重振。”
“重振？”女皇态度忽然大改，“你当真是出家人？”
僧人挥了挥手，里屋的琴声停止，僧人低声说了两句。
“不必再说了，九九灵压已经毁灭掉上千人，望海已经很难受了，你们这么做无疑让她更痛苦。”女皇说完拉着望海起身。
“陛下不必下定论，归隐或者出山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关系。”
“这不是归隐出山的问题。”
送走两人后，里屋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僧人拨着念珠，晴儿来添茶。
“原来光武已经知道血海会命的存在，对他的保密考虑也可以放松了。”
“师父，辛苦你了。”
“难得门主信任贫僧，不视作寻常英灵，且委以看守重任，贫僧又有何辛苦？”
僧人放下念珠，静静看着陪了他四年的女孩苏晴。
“师父，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桥松叔叔？他明明可以先找到望海姐，然后一起过来这里的呀！”
“桥松是门主最关照的人，也是少主未来最可以倚重的人，对引力的控制简直是神力，即便是最具造诣的魔术师都不能做到用意念干预引力。血海会命的特殊能力一旦经过辅导，即便是最先进的科技也不能对抗他的攻击。但桥松心性闲适，不愿卷入纷争，门主嘱咐等待他自然苏醒，也是理所当然。”
“是啊师父，他似乎也能根据声音看过来呢，我能感觉到。”
“声音也只是一种频率，位面里的声音通常是不会被位面外的人听到的，毋庸置疑是他了，你的身世谷门代已经说了，不要再想。”
“不是我爹吗？”苏晴的结论被否定后有些失落。
门外的四个人影会和后，空气中的灵压突然暴增。
苏晴也不惊慌，反而问僧人，“师父，他们似乎要打起来了，你不去拦他们吗？”
“不了，试探是必然的，就算是盟友也要先分高下。”
苏晴的神情有些暗淡，旋即缓缓低下头，等待僧人出门后，又忍不住望了桥松的身影一眼。
◇
桥松在外面等得有些不耐烦。
他明知道里面有人，却怎么也进不去，就算进去也是个漆黑的破庙。
听里面的声音更是荒诞至极，什么皇帝少主，什么这个门那个门，他觉得里面的人根本和他不在同一个世界，似乎是真如领有什么时间窗口……
“算了，回去了。”桥松转身。
“再等等。”扶苏说。
“太荒唐了，什么离相法，晾了我们半天，再厉害的法术我都不学。”
本来就是去找方碑委员会的，那里肯定有更严谨更科学的魔术师教学系统。
呆在这么个破庙能学到什么东西？我才不信。
然而扶苏的身姿久久未动，她沉下身，仇视着结界中逐渐逼近的红色身影。
随着胸口渐渐灼热，一大一小两个红色身影渐渐出现在眼前。
“他们很厉害，跟我回去。”桥松觉得情况越来越不妙，拉住扶苏。
“我想会会这位光武女皇。”扶苏突然呼唤出北漠霜。
“你打不过她！”
“桥松，秦汉不两立，我就这么点要求，理解我一下好吗？”扶苏突然回望桥松一样，眼神充满不甘。
而两个红色身影渐渐逼近。
空气骤冷，在一片林中看不出容貌，但从灵压就可以确认是他们曾要找的灵童。
扶苏久久凝视着女皇。
女皇也停住脚步，像风雪中一般伫立着。她出门后，视线自始至终也没有离开过扶苏。
“扶苏公主，到现在还不能原谅过去吗？”女皇先开口。
“我已经死过一次，没有兴趣了。”
“那拦我去路又为何？这么不怕死么？”女皇的双眼开始燃烧。
“非也，只是想确认光武的实力到底如何。”
扶苏握紧北漠霜，能力所限，她如果不能用瞬时的寒霜抵挡热流就会被炸裂。
纵然明知心脏已经被她的眼球捕捉，北漠霜顶多只能阻挡三分之一的魔力流，而且经过方才的一番对视，刘秀已经看破了扶苏的能力，所以一动未动，只是和她攀谈。
很明显已经处于下风，桥松早就明白这一点。但是扶苏不肯走。
……事已至此，就拼一拼速度。
扶苏顺手将北漠霜抵在胸前，随着寒流侵入心脏，炙热感也渐渐消失。
“你还真是乱来。”刘秀的声音响起。
扶苏向前一跃，开始疾跑，刘秀一眨眼，扶苏避开魔力流刺来的位置，一片树木被粉碎了，再一抬头，刘秀已不见。
刹那间，一道红光从天而降。
……那里！扶苏的双眼捕捉到了刘秀。
刘秀举着赤红的剑劈来。
……轰隆！
微微地犹豫之后，扶苏举剑格挡。
随着啪的一声，扶苏的右臂被折断。
颈部传来爆鸣声，当意识到这一点时，刘秀已经牢牢盯住扶苏的脖子。
扶苏一闪身，躲过又一发魔力流。
如闪电一般炸向地面，仿佛要在地表刻上永久的印记一般发出亮红。
“认输吧！”趁着扶苏僵直，刘秀毫不犹豫地挥剑。
并没有命中扶苏。
“不可能！”刘秀狙向肩上的一击，不可能被这么快地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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