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 25
宋启泽的家比她想象中大了好多倍，她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宋启泽站起来朝厨房方向走，然后回头问她，“你想喝咖啡还是果汁？”
卓恩想了想，笑嘻嘻地对他说：“我想喝酒。”
“你今天已经喝太多了。”
“但是我还想喝。”
她是来看兔子的，可兔子的事情却忘得一干二净，她只想喝酒，好像上瘾了一样，刚才还没有让她真正喝饱。
“你明天还要上班。”
“我明天不用上班，休息！”卓恩笑眯眯地说。
“喝果汁吧，胡萝卜汁！”
佣人都已经休息了，宋启泽只能自己来煮咖啡，榨果汁，卓恩不知什么时候跑来他的身旁，盯着他手上动作不服气道：“胡萝卜汁？你当我是兔子吗！”
宋启泽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轻哼一声道：“兔子是不会挑食的。”
卓恩手托着腮，仰头盯着专注做事情的宋启泽，“哦！原来你觉得我还不如一只兔子呢！”
咖啡跟果汁都已经调好，宋启泽却不回答她，摇头笑了笑，往茶几的方向走，卓恩觉得他这个笑容似曾相识寸步不离地追上他，“你又在嘲笑我是吗！”
宋启泽却笑而不答，将两杯喝的东西放在茶几上，“今晚你就住在这里，我去换衣服，你最好也换一下。”
他转身，再出现在卓恩面前时，宋启泽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运动裤跟休闲卫衣，他的手里拿着跟身上同类型的衣服递给卓恩，“也许有些大。”
卓恩没有犹豫，很顺从地接过他手里的衣服，衣服面料很舒服，虽然是新的，但却好像还留有他的味道，跟他抱着他时的味道一样，这种感觉好奇怪，就好像他就自己身边一样安心！
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时，宋启泽安稳地坐在沙发里喝着咖啡，她跑在他面前，张开手臂问他，“怎么样？”
宋启泽最小号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也足足大了两个码，看起来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当事人却满脸笑容，似很满意的样子，还跑到宋启泽面前炫耀着，她觉得自己是疯了还是傻了，竟会迷恋他的一件衣服！
宋启泽努努嘴，拍了拍沙发座示意她坐下，卓恩很听话地坐了下来。
他在喝咖啡，卓恩凑过去不可思议地问：“不加糖跟牛奶的咖啡你不觉得苦吗？”
“习惯了，不喝好像觉得这一天少了什么。”宋启泽举着咖啡杯，慵懒的靠着沙发上，“如果你我习惯了这个味道，也许也会喜欢的——”
卓恩摆摆手，好像已经尝到了那种苦涩的味道露出难以接受的表情，然后拿起自己的那杯果汁喝了一口说道：“我情愿做只兔子。”
宋启泽笑出了声，眼角被弯出几条不深不浅的细纹，柔和的灯光下，他的目光笑容待着怜爱跟温柔。
酒意在渐渐地退散，卓恩的脑子在一点点地清晰，原本冲动想要说的话此时一个字也无法再说出口，抱着宋启泽时的勇气全然消失了，她痛恨自己没出息，只能借着酒精才有勇气。
宋启泽保持着微笑斜坐着，目光一直落在卓恩的脸上，这是一个能让她内心平静下来的表情，她真想将这个神情甚至这个人据为己有，当这个念头从心里升出时，她的内心再次波涛般汹涌翻腾。
“为什么人总是在喝醉以后，才敢说出心里想说的话？”她离开宋启泽的视线，转身坐的笔直，留给对方一张沮丧的侧脸。
“酒精能使人的大脑产生短暂的迟钝，减轻神经的抑制能力，平时因为理性的控制不敢说的话，不敢做的事，才会无顾虑的做出来说出来——”
宋启泽说着，卓恩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永远都是这么理智吗？”
“这是事实！”
“你没有冲动过吗？无论是对人对事都没有过吗？”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这个年龄还做不到控制，那就真是愚蠢了。”宋启泽顿了顿，将喝完的咖啡放在茶几上，“但你不同，那可以成为你人生中的一段回忆一次历练——”
卓恩沉沉的吸了口气，她庆幸现在已经清醒了，没有在醉酒的时候说出那些肆意的话语。
“所以，斯蒂文明明喜欢女管家却不肯承认，直到女管家告诉他自己要嫁人了，也还是无动于衷？”
“对他来讲，听命主人，恪守职责，克制自己，尽心尽力服侍主人才是他的人生重心，其他的事情已无暇顾及——”
“但是他后悔了，他在雨中送别女管家时——他后悔了！”卓恩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压抑着激动地情绪用一种平静理智的语气说着，他们只是在讨论一部电影而已。
“这不过只是部虚构的小说跟电影。”
是的，只是小说跟电影。
他跟她讨论的只是小说跟电影。
卓恩失望地闭上眼睛，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是睿智的，却在刻意忽略着她每句话里含义。
“明天早上我会离开，今晚打扰你了。”她低声说道，人已经站了起来，“太晚了，我想休息，宋先生你也早点休息。”
“你明天可以继续留在这里，直到晚饭结束。”
卓恩没有反驳，却也不代表默认。有些事既然心里有了打算那便没有必要刻意说出来。
宋启泽带她进客房，他的客房很大，她真正感觉到空旷的孤独感，她脱掉宋启泽的衣服，整整齐齐叠好放在一旁，把那些虚幻地不切实际地感觉一并推的远远地，换上了自己在晚宴时的裙子，好像真的感觉轻松了不少。
卓恩的适应能力一直不好，换一张床一个枕头便很难入眠，加上她今晚喝了不少酒，酒醒之后更是口干舌燥，她走出房间去客厅里找水，客厅里只开着一盏昏暗射灯，她隐约感觉沙发上有一个黑影，在她努力想要看得更清楚些的时候，对方开口了，声音低沉还有些沙哑，“怎么还没睡？”
“口渴了，出来找水喝。”
“恩。”宋启泽应了一声后，也不在说话。
卓恩从冰箱里拿了瓶纯净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在准备进房间时，还是转头问了句，“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不睡？”
“喝完发咖啡就睡，你先去睡吧，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饭。”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卓恩欲言又止，手里拿着还剩下一半的纯净水瓶回了房间。
昏暗中，宋启泽的眸光还是那样的锐利明亮，他目送着卓恩走上楼梯的尽头，听到砰地关门声，他的视线仿佛也像是定格在了那里，久久没有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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