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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遇


自那之后的一段时日里,流霜没有再出现过。

        那位青衣圣女离开时丢下的那句话,多少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即便已经隔了两日,花清染回想起来,仍会不自觉地打个冷颤。

        “不行就直说嘛,何必动怒呢……”

        “皆大欢喜”的想法被无情驳回,这就意味着,她还是免不得要在那三人之中做出选择。

        她为此发愁了许久,终是不得答案。

        那日流霜走后没多久,便有几名使女涌入琼芳殿,说是奉了城主之命前来服侍。

        花清染对此间规矩尚不明了,只能由着她们摆弄。

        使女们个个训练有素,无论做事还是走动,都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除了来时依照规矩对她行礼,也再没说过多余的话。

        她们不开口,花清染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偌大琼芳殿内安静下来,哪怕极其细微的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

        在此种境况下,她莫名觉得有些紧张。

        她现下就如同一张白纸,所有展示在眼前的人与事,都各自留下或浓或淡的一笔描绘。

        既然此前的一切认知皆为空白,面临选择的时候便失了先机,只能按照既定的规矩做事。

        花清染想明白这一点,很快便接受了侍女们无声的侍候。

        她褪去衣衫,泡在白玉池中沐洗,温热的水漫过肩头,不由舒服地喟叹出声。

        或许是她魂魄初醒,暂时还无法同这具身体完美契合,也或许被人伺候的感觉当真舒适。

        不知不觉间困意袭来,竟歪在一旁昏睡过去。

        再睁眼时,她已躺在铺着柔软锦褥的床帐里。

        乌黑的长发已被烘干,身上也换了新的里衣,连周围浅熏过的淡淡花香都恰到好处。

        从始至终,她都像个白瓷娃娃一般被人精心照料。

        不需出一分力,也没机会说上一句话。

        整座琼芳殿都死气沉沉的。

        初入这方小世界时的好奇,也不足以维持她的喜悦。

        如今已是花清染苏醒后的第三日,距离郁轩所说的祭典,只余不到六个时辰。

        她需要在这六个时辰里,给出最终的结契人选。

        寝殿内已不见使女的踪影,她们忙完便出去候着了。

        花清染手肘撑在面前的条案上,看着上面摆放的三件小物,轻轻叹了口气。

        案头上立着一只金狻猊香炉,这是第一日,郁轩城主来看她的时候,一并带来的。

        郁轩生得一副帝王相,剑眉星目,周身寒凛,单往那里一站,便让人深感威慑。

        花清染初见他时,被他冷厉的眼风一扫,竟本能地生出些惧意来,所以私心里,其实并不希望跟他离得太近。

        好在郁轩看起来和她也无话可说,只冷淡丢下一句:“花主且在此安歇,有何需要,只管吩咐流霜便是。”

        她面上虽乖乖点头应下,心里却不免犯了嘀咕。

        以流霜的性子,她哪里还敢吩咐什么,只求不再无故点火,便谢天谢地了。

        但正如先前流霜所说,整个幽明界都为郁轩所有。

        既然处在别人的地盘上,她的想法如何,似乎也并不重要。

        更不会有人在意。

        花清染心中的这个念头很快被证实。

        譬如这满箱满柜、早已备好的衣裙,制式还算多样,只颜色十分统一,皆是一水的碧色。

        也譬如面前案上的这只金狻猊香炉。

        这香炉无论是工艺还是形制,都精致得不似凡物。

        添在其中的熏香,据说名为鹅梨香。其味婉约风雅,闻之使人舒心静气,当为上品。

        可问题便出在这里。

        此香本质是为安神之用,但以花清染现下的状态,这香燃得越久,她越发觉得头脑昏涨。

        郁轩在的时候她不敢多说什么,待人一走,便立刻熄了那香炉。

        可她还没来得及呼一口新鲜气,候在殿外的使女例行进来添新茶和果盘,却顺带又将那香炉重新点燃了。

        花清染只道她们是好心,特地表明自己并不需要这香,或者可否换成清淡些的。

        然而她刚开了这个口,使女们竟齐齐跪地,在她愕然无措的眼神里,垂首答道:“花主饶命,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见到这等场面,花清染便大致看懂了自己的处境。

        在这座宫殿里,她所能做的只有接受,故而也不打算再为难那些使女。

        实在不行,等下次郁轩再来,自己亲口跟他提一提便是。

        幸而,这香除了助眠,也没有其余不妥之处。

        花清染索性让自己慢慢适应下来,乏了便睡,醒了便在殿内四处看看。

        相比于栖身净魂池时,所面对的混沌黑暗,这里明亮的色彩如同恩赐,更显得弥足珍贵。

        自己当该知足。

        第二日,来的却并不是郁轩,而是那位一身玄衣的墨希微。

        相比于郁轩,她与这位墨家宗主,还算能说得上话。

        他面上太过苍白,显出些许病态,也少了几分人气。

        好在他的唇角总是噙着淡淡笑意,谈吐举止温柔内敛,远不似郁轩那般,锋锐得令人不敢近前。

        花清染同他在一起,紧绷的神经才能稍稍放松一些。

        于是在闲谈之际,便随口提了一嘴,“你能不能和郁轩说说,这鹅梨香,我实在有些受不住。”

        墨希微不置可否,只道:“花主初醒,魂体之间尚未完全契合,身子乏累也属正常。此香可调息养气,有益无害。花主为了自己的身子,也该再适应些时日,莫辜负了城主的一片心意。”

        这人拒绝得十分委婉,字字句句都是在为她着想,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垂下眼睫点了点头。

        见她不语,墨希微轻轻一笑:“比之昨日,花主今日似乎心情不大好。”

        “墨宗主看出来啦?”

        花清染没有否认,双手托着下巴支在案几上,恹恹道:“还不是因为结契之事。”

        “此事交由你来决定,的确有些为难。”

        听他此言,花清染眼神一亮,忙道:“墨宗主也这么认为?我就说嘛,这种事情干脆你们来定就是了,何必让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来左右为难。”

        墨希微不由失笑:“话也不能这么说。结契毕竟是大事,更是你自己的事,你有权利按自己的想法来定。只是这次突生意外,的确仓促了些,倒叫你犯难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可以按我的想法来定?”

        墨希微点头道:“自然。花主可是有了决断?”

        花清染忽然将手撑在案几上,睁大眼睛笑起来,“那这么说,流霜昨日说的,不是气话?”

        墨希微愕然,问:“她说了什么?”

        “哦,我昨日问她,可否同你们三人一起结契,她说……”花清染学着流霜的样子,摆出一副端庄冰冷的姿态,“也不是不可以。”

        说罢,不由将自己逗笑,立时又没了坐相。

        面前人闻此微微一怔,也跟着轻轻笑起来。

        “若按以往花灵的宿命一说,此法的确可行。”墨希微轻声说道,“不过,城主大概会不高兴。”

        听到这后半句话,花清染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上扬的唇角也撇了下去。

        她垂着眸子,颇有些懊恼,“他不高兴,是不是这宫里的人,都要跟着倒霉啊?”

        墨希微摇了摇头,“阿轩的确是有些严肃,他身为幽明城主,所辖者众,有时不得不如此行事。但他心性不坏,若说迁怒,倒也不至于。”

        花清染闻言抬眸,认真想了想他的话,道:“你和他,是朋友吗?”

        这句话却像刺伤了墨希微,他有意避开花清染明澈的眼神,微微侧着脸,语气淡淡,“现在,应该不是了。”

        花清染几乎是习惯性地想问“为什么”,但在看到面前人略微黯淡的神情时,又识趣地将那句尚未出口的话咽进肚里。

        她现下对这些人的了解只流于表面,尚无法对他们之间的联系,产生更深层次的认知,所以也不必急于一时。

        此时此刻,她天真地以为,自己尚有大把的时间去熟悉他们。

        即便他们给她定下了选择的时限,而这个时限,转眼就会临到尽头。

        似是意识到自己失态,墨希微略抱歉意地冲她笑笑,而后从怀中取出一枚青碧色蟠螭纹玉玦,递到她面前。

        “此玦乃我墨家信物,执此玦者,墨家之人无敢不从。”

        花清染愣住,一时忘了接,无措道:“墨宗主,这是何意?”

        “既然在下亦在花主的候选之列,自然也该聊表诚意才是。”

        墨希微坦然一笑,“在下不才,于权势而言定是不比城主。但若论起钱财这等身外之物,墨家执掌幽明界商道多年,这些底气,总还是有的。”

        他说着,将玉珏轻放在花清染手边,对上她的目光,“花主且放宽心,不论日后如何抉择,都请将此物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花清染回想起当时与墨希微的对话,再次叹了口气。

        她现下待在这琼芳殿里,明面上虽没有限制她的行动,但使女们都候在外面,多少便有了一丝监视的意味。

        虽然她也不甚在意这些,但心中总归觉得别扭。

        至于这墨家信物,又如何能用得上呢?

        听墨希微的语气,似乎对自己是否能成为她的结契之人,并不在意。

        这便奇怪了。

        而这些时日里,除了这二人,那位冰容雪质的孤阙祭司,却一直没有出现。

        今时已是她苏醒后的第三日,既然前两日里,结契候选人中的两位都已来过。

        按理来说,那位大祭司无论如何也该在今日露个面。

        可他却并没有出现在琼芳殿里。

        只托一位女官带给花清染一张符箓,说是危难之时,可保性命。

        这便更奇怪了。

        她成日待在琼芳殿里被人伺候着,何来危险一说?

        这些人说话总是不清不楚,对她的态度也是不咸不淡。嘴上虽说着表诚意的话,可她却分毫感受不到被重视的滋味。

        她思来想去,实在想不明白,索性站起身来走向窗边。

        隔着一层薄纸,只能看到外面楼宇模糊的轮廓。

        花清染尝试推开轩窗,那木质的窗框却纹丝不动。

        正疑惑时,殿外几个使女的低声交谈忽然入耳。

        她处在内殿,与殿门尚有些距离,听不真切,一时好奇,便提步向外走去。

        殿门虚掩着,并没有落锁。

        她轻手轻脚将门推开一道缝,探了半个脑袋出去,却见殿外竟空无一人,方才那些使女已不知去了何处。

        花清染定了定神,终归没能忍下好奇心,悄悄从门缝溜了出去。

        这附近的使女似乎都被支走了,她不敢走得太远,只沿着殿前回廊一路往前。行至岔口便不敢再迈出步子,生怕待会儿忘了回去的路。

        就在她打算折返时,却瞥见右前方的转角处躺着一个少年。

        那少年一身劲装,大咧咧翘着腿靠坐在廊凳上,手里抱着半个红瓤翠皮的物什,正哼着小调,拿一只小玉匙舀着吃。

        她没见过这人,只觉他跟自己这两日见到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在他身上,似乎没有那些沉重的“规矩”,反倒多了几分鲜活。

        花清染被这分鲜活吸引去了目光,不由走上前去,出声问道:

        “你在吃什么呀?好吃吗?”

        少年被她的声音惊得坐直了身,回过头看向她时,眼里的惊讶比之郁轩三人初见她时,只多不少。

        花清染见状,歪了歪头,又将方才的问题问了一遍。

        少年这才回过神来,把手里的瓜往前递了递。

        “红玉翡翠瓜,凡世特产,你要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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