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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心之初生


  地之威,山岳之灵,岂是匹夫之力所能撼动?

  但眼前依稀浮现出,当初剑皇那一剑断南山,而千年不失的豪气,却是如此清晰的再现在独孤求败与舒断水面前。

  那一剑,天外飞仙,号称剑之极至也绝不为过!

  独孤求败也不得不承认,要是那剑皇未破武而去,恐怕是绝对有与自己一战的实力。

  只是,这个愿望却是恐怕无法实现了。

  一种强烈的遗憾,深深的萦绕在他的心里,孤寂,随那带着寒意的山风呼啸而来,独孤求败的心中,唯余一叹

  “先生,剑皇真的有如此实力吗”

  站在崖边,上抵凌云,下踩九江,虽然经过独孤求败的提醒而清晰的感受到那曾经璀璨的一剑,但是舒断水依然不相信,有人能凭一己之力,将自己即使用尽全力也只能在其上划出几道痕迹的断南山,一剑斩断!

  “他当然能,你不应该怀疑的,或者说,没有人能够怀疑!”

  望着眼前似乎神迹,独孤求败只是淡淡的回答,语气中却是充满了遗憾,以及对那剑皇的尊敬。

  那是一种对于与自己一般绝顶武者的惺惺相惜!

  即使是耳中已然熟悉那轩辕圣皇事迹,还看过他遗留的轩辕圣剑,独孤求败的心里也未曾出现过这种感慨,但现在光是站在这断南山顶,耳中听着那千年不绝呼啸的山风。心中却对那从未蒙面地剑皇产生了如此敬意,即使是独孤求败也是觉得有些意外。

  不过这种意外只是转瞬即逝而已。然后独孤求败就明白,自己之所以会产生这么多感慨,完全因为自己与那剑皇是同一类人!

  他们的生命里,都只充斥着一种理想,那就是将自己手中剑,无限地发扬光大。然后,他们成功了。

  他们的面前,没有敌人,因为所有与其作对的人,都已经被踩在脚下。

  他们的生命,没有朋友,因为所有有心攀结的人,都已经是知难而退。

  这是一种无奈,更是一种自由,因为他们的人生虽然孤寂。但是他们地心却是已经无限放飞,凌于山岳之上。跨越九天之外,追寻着自己的不断超越,这个过程中,有迷茫,有倒退,但是依然阻挡不住他们的脚步。这,就是他们的追求

  “只不过实在可惜的是,如此剑皇,要是在我有生之年而不得与其一见的话,恐怕却是要抱憾终生了!”

  独孤求败轻轻道,终是将自己心中话道出,那一声长叹却是在转瞬间,立即随着那断南山下唐江,滔滔东流而去,再不余半分痕迹。

  看着自己身边不远。但却仿若相隔天涯的独孤求败,他那专心至致的样子。而又显得萧索万分的身影,让舒断水的心中情不自禁笼上了一层浓浓地温柔。

  “先生,剑皇的时代,或许已经掩埋在时间地长河中,但是他这一剑断南山的奇迹,不也是能让先生产生知己恨晚的感觉吗?有时候,其实我们不必在意曾经相逢,只需要知道我们曾经交心就已经足矣!相逢不过是瞬间,交心却是永恒”

  舒断水幽幽的话语,落在独孤求败耳中却是产生了极大的震撼,应该怎么来形容来,也许就是醍醐灌顶!

  对,就是醍醐灌顶!

  独孤求败眼神紧紧的盯着舒断水,脸上神情变幻,口中却是不断自语道:

  “相逢瞬间,交心永恒相逢瞬间,交心永恒”

  到后来,独孤求败自语之声淡去,口中却是转为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好一个相逢瞬间,交心永恒!没想到我独孤求败纵横一世,却是连这一点也没有看透,哈哈哈哈”

  断南山顶,独孤求败狂笑着,笑声顺着那山风不断地传出,然后慢慢消散在空气之中。

  看着眼前这个样子,舒断水的脸上却是没有半分紧张,因为她看得出来,先生真的是很开心,似乎他的某个心结已经被自己不禁意的一语破开了!

  于是她又轻轻的道:

  “是的先生,我认为平常的您或许是太

  了!您将自己封闭起来,虽然是不染红尘,但却也是少了几分”

  舒断水终于是鼓起勇气,将自己心中所想的全部说了出来,但到最后说独孤求败身上似乎少了几分什么东西,却是犹豫了半天也没有继续道出。

  “好了,你不用说了!”

  看着舒断水断断续续的样子,独孤求败停止了大笑,摆手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地,以前我确实是太自我了,甚至于伤害了你!不过你放心,我以后”

  说到这里,独孤求败的话语顿停,然后竟是双臂一展,将本就在自己身边近在咫尺地舒断水一下环抱了起来。

  陡然受到独孤求败如此攻击,舒断水脸上先是一愣,刚想反抗时,那身体却是已经软了下来,耳中继续传来独孤求败的话:

  “我以后尽量改变一些吧!”

  说完之后,出乎意料的,舒断水感觉到自己脸上气息陡然一暖,然后在她还来不及慌乱之间,一张大嘴已经将她的柔唇包裹,一个陌生的物体,袭进了她那从来未有异物进入过的樱桃小口之中。

  “唔”

  来不及表达自己的任何想法,一种奇妙的感觉已经占据了她的整个身体,慢慢的,她沉醉了

  怀中抱着舒断水,口中吮吸着她那小嘴中玉液般的甘甜,独孤求败的心中却是挣扎万分!

  刚才那一阵,冲动似乎来得那么突然,连独孤求败自己都措手不及。

  这不是我的本意!

  独孤求败心中大呼,但是他的身体,却仿佛根本不受他控制一般,依然我行我素。

  而在这同一刻,独孤求败就感觉到,自己那‘心’之力量,竟是无止境的暴涨起来!

  这,真的是因果报应吗?

  既然自己体内‘剑’能产生自己的生命,那为什么‘心’不可以?自己光知道逼走了‘剑’的力量,却忘记了一旦失去‘剑’,自己又凭什么去制恒‘心’呢?

  仿佛是为了应证独孤求败脑海中所想的一般,独孤求败只觉得胸中蓦然一动,一个崭新的生命,又诞生了!

  断南山顶,一蓝一白,两个人影相拥而立!

  他们的身体,仿佛已经溶为一体般,*得那么近,那么紧。

  看他们脸上的表情,似乎都已经沉浸到了那肌肤相亲的游戏之中,却没人知道,那身为其中主角之一的独孤求败,心中正在经历着怎样的天人交战

  雪雕‘飞雪’轻轻的扑着翅膀,回到了这久违的‘故乡’,似乎一切都已经放了开来。

  那熟悉的高空,熟悉的小湖,熟悉的小房子,熟悉的小森林,都是它曾经与主人嬉戏的快乐源泉。

  在这里,它没有寂寞,因为大自然,就是它的家。

  它快乐的从山顶掠过,又在那树林上栖息半晌,然后又回到了那湖旁小屋里,似乎回家的游子般,感受着‘家’的气息。

  兴奋,充斥着它的脑海,只不过,却依然是缺少了什么!

  对了,是主人!

  半晌之后,想通了的‘飞雪’就决定去找主人回来一起享受这种快乐,然后,它在山崖的另一边找到了!

  那里两个身影,不仅有它最亲爱的主人,还有它最喜欢的‘先生’,而此刻,两个它最喜欢的人正忘情的相拥在一起。

  “我也要抱!”

  脑海中闪过这丝念头,‘飞雪’一声欢鸣,然后扑了过去

  随着一声‘尖鸣’,独孤求败与舒断水的身体终于分开了一个缝隙,当‘飞雪’钻进两人的怀抱之时,舒断水满面绯红,轻轻的匝了匝柔软而鲜艳的嘴唇,但却根本不敢去看她最喜欢的先生。

  而那独孤求败的脸上,却是如同大赦一般。

  “好厉害的‘心’!剑只不过是要自己的命,而它,却是连自己的身体都要,并且,这还只是它刚刚诞生而已!”

  第二百九十一章 本能

  飞雪’的横冲直撞,让独孤求败与舒断水两人怀中多爱的雪雕,而那本来正处于缠绵中的两人,终于是从那突如其来的温柔中醒转,但亲密相拥的姿势,却是没有半分改变。

  两人的脑袋只离开了一点点距离,但仍是相互之间尴尬的望着,而那连接两人唇角的一缕淡淡银瑟,正纠缠不清的缠绕着,在那朝阳的照耀下,神圣中,显出几分淫靡来。

  舒断水的脸上,淡淡的红云如朝夕的暮霭,而她的眼中,却是早已经习惯性的充满浓浓的水意,看在独孤求败眼里更显柔弱,温香软玉抱满怀,口鼻之中充斥着那淡淡而令人陶醉的体香,要不是独孤求败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话,恐怕是绝对难以承受那无尽的诱惑。

  但即使是这样,独孤求败的心中还是一阵阵荡漾,不过那最让他担心的‘心’之力量,却是已经慢慢的在他心底消逝,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空灵

  “你还好吧”

  独孤求败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在呆楞半晌之后突然对舒断水说出了这样傻傻的话,然后身体也在不经意间慢慢的滑开一点。

  “还好。”

  舒断水不敢抬头看独孤求败,怀中紧紧的抱着‘飞雪’,心里却是生出一种责怪来,这个小坏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先生和自己那个的时候才来,真是太可恶了!想到这里。她那双手情不自禁偷偷地掐了一下‘飞雪’,虽然不显用力。但那‘飞雪’却是早已经感受到主人的情绪,眼睛中竟然是流露出一种求饶地情绪来,看在舒断水眼里,是又羞又怒又怜又好笑,虽然想用力的掐它一把,但最后也是不忍心。只能是不了了之。

  不过这样一来,她却是终于有勇气抬头看独孤求败,然后对着先生嫣然一笑,这一笑,倾城,独孤求败愣愣的望着她,不知为何。

  眼神与独孤求败对望,虽然舒断水不知道先生为何突然这么大胆,而作风又与往日有异,但不管怎样。这却是她最喜欢的,而独孤求败的霸道与温柔。也是深深陷入她的心中,脑海中又不断掠过刚才先生霸道侵略地片段,口中粉嫩香舌也是情不自禁的在红唇上滑过,望着独孤求败的目光,也更是娇媚起来

  面对着舒断水大有情意的目光,和她那不间意间粉舌尖扫过红唇的魅惑。虽然‘心’之力量早已淡去,但是独孤求败竟然是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同时,独孤求败心中却是警意大起,因为凭借他记忆中,当时‘剑’之力量初生生命之时,自己可是轻易的就能控制住自己的言行。

  但是,这‘心’之力量初生,独孤竟似完全无反抗之力般,难道,‘心’之力量真的有那么强。那么大?连独孤求败引以为傲的控制力,也是无法抵挡?

  不是。绝对不会是这个原因!

  独孤求败心里很明白,初生地‘心’之力量绝对没有那种强大的控制力,但是如果不是因为它地原因,那又是为什么呢?

  想到这里,独孤求败的心底竟是轻轻一颤,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舒断水,然后他就知道了,这一切,其实完全是出自他的本意!

  ‘心’之力量,其实并不强大,它只是一个诱因而已,它真正的作用,是能将独孤求败心中最真实的感情引诱出来,往日高高在上神一般地人物,当真实的情绪展露无疑之时,他身上神的外衣就会一件一件脱落,露出那个最真实的‘本能’自我。

  这与独孤求败追求的心境提升完全是背道而驰!

  一讲无情,一讲多情。

  独孤求败知道,真正考验自己的时候到了,但是,他却毫无办法,因为他既无法阻止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更无法阻止自己那向往心境提升的追求。

  逃脱了‘剑’的压制,却又迎来‘心’的束缚,无止尽地循环,永远纠缠着自己。

  这就是,身而为人的悲哀,独孤求败地心中,淡淡的哀愁升起。

  独孤求败与舒断水二人,竟是不知不觉已经在那临唐江的断南山顶边缘站了许久,天上的红日,已是缓缓升到了两人头顶之上。

  九月中,这样晴朗的天

  应该是很酷热,但却因为那山崖边吹来的缕缕山风,爽的同时,心中也是无端生出几股寒意,但是今天的断南山顶却甚是奇怪,那山风,竟然是越刮越大起来,到最后甚至于呼啸凌厉,整个山顶之上竟是已被旋风盘旋包裹,砂石、树叶,齐飞,乱舞

  “先生,我们去小屋那边吧!”

  舒断水拢了拢那被山风吹散,而在额头上略显得有些凌乱的几丝秀发,然后对独孤求败指着那山顶中央水湖旁边的小木屋道。

  那个小木屋,本就是舒断水所作,虽然简易非常,但她已经忍不住要将自己曾经的一切都展现在先生的面前,特别是这山风竟是奇怪的越来越大,不过舒断水却也并不惊讶,因为她曾经在这山顶住过很久,那气候的反常早已经是极为平常。

  每次气候反常的时候,那在山顶玩耍的雪雕‘飞雪’就似乎会立即变得萎靡不振,甚至于有些虚弱起来,现在它就正静静躺在舒断水的怀中,眼睛奇妙的转动着,似乎逃避,又似乎害怕。

  但是独孤求败,在舒断水说完话,而一只玉手也是轻轻挽上来的同时,竟是身体一动不动,眉头却是轻皱起来。

  “先生”

  显然不明白独孤求败为何如此,但舒断水的脸上却是已经现出疑问以及楚楚可怜的神色来。

  “下面有人!”

  独孤求败口中冷冷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巧妙的避开舒断水的缠绕,一个跨步已经是来到了那面临唐江的山崖边出,舒断水一愣也是赶忙跟了过去,两个脑袋轻轻的升出了山崖边,而那‘飞雪’,却是将自己的头在舒断水怀中深深的躲了起来

  断南山高千丈,绝壁之下就是幽幽唐江。

  虽然如此高的距离,但是以独孤求败与舒断水的眼力,自是能够清晰的望见唐江水面的情景。

  山风越来越大,而舒断水先仔细的看观察脚下山壁,然后又看向那光滑的唐江水面,半晌也是没有发现任何人影的踪迹,正当她疑问的望向独孤求败之时,那独孤却是口中已然大笑起来:

  “没想到,小小江宁城竟是藏龙卧虎啊!哈哈哈哈”

  豪迈的笑声,随着那山风一波波向那断南山下唐江飘去,敏感的舒断水立即发现,在先生说出这句话后,那山风竟是蓦地一弱,然后又更加猛烈起来

  山风依然呼啸着,唐江之上依然平静如夕,只是独孤求败却是渐渐不耐烦起来。

  “怎么,你还不出来吗!”

  话完之时,独孤求败那本已站在断南山顶边缘的身体,竟是毫无道理的向前一跨,在舒断水还未来得及惊呼的时候已然是稳稳的听在那与断南山顶齐高的空中,一步一步,凌空向那断南山下走去!

  是的,独孤求败走在空中,仿若平地,他的脸上带着悠然的微笑,竟是在须臾之间,就已经走下了千丈的距离,来到了那表面平稳,但底下却是波涛汹涌的唐江中央之上。

  轻轻的站在唐江水面之上,如立平地一般,即使那汹涌的江水也是无法打湿独孤脚下青靴分毫。

  带着微笑,他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自己面前,那唐江上一处稍显雾气朦胧的地方。

  难道那里有人?

  当那站在山顶上,遥望着断南山下唐江一切的舒断水发出这个疑问时,一个平和而诡异的声音,终是传了出来:

  “独孤先生果然不愧我南离大宗师之名,青阳在此见过!”

  随着这个声音,那独孤求败望着的地方雾气渐散,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影终于是显现出来,然后对着独孤求败遥遥一躬,极尽礼数

  “你是幽明绝心什么人。”

  当独孤求败平淡的话语进入青阳的耳中时,他那刚刚躬下的身体竟是轻轻一颤,然后在瞬间之内已然是恢复了平静,抬起头来对独孤求败道:

  “先生果然高明,在下幽明青阳,绝心正是在下师弟!”不卑不,幽明青阳缓缓道来。

  第二百九十二章 幽明青阳

  江之上,波光粼粼,水流湍急,但独孤求败与幽明青是如履平地。

  在听得幽明青阳道出他与那幽明绝心是师兄弟之后,独孤求败满意了点点头,而那幽明青阳却是稍显惊讶:

  “不知大宗师阁下是怎么看出绝心与我之间关系”

  独孤求败脸上带笑不答,道:

  “江宁小城,不知你来此却是为何?难道”

  那熠熠的目光,看着幽明青阳已然是带着几分询问与警告,同时之间,那幽明青阳觉得被独孤求败这一瞪,身上竟是压力大增,赶忙听玄音而知雅意,辩解道:

  “宗师此言差矣,青阳本已在江宁城居住多年,每隔数日并会来唐江之上练功,绝非是为先生而来。”

  “哦?”

  独孤求败惊异的看了一眼幽明青阳,虽然他的身上笼罩着与那幽明绝心一般黑暗而诡异的气息,但是他的脸上却是满面的大气与平和,似非说谎。

  “宗师是信不过青阳吗?其实以宗师之力,青阳绝不敢有半分窥视觊之心,并且青阳在此练功久矣,亦是有人能够左证的。”

  看独孤求败脸上似乎不相信的神色,幽明青阳缓缓道来。

  “谁?”

  独孤求败问道。

  “正是那断南山顶之上的舒断水舒小姐,以及那只异种雪鸟。”

  幽明青阳虽然在说,但他的眼神却依然是恭敬地放在面前独孤求败身上。独孤求败回过头向那断南山顶上看去,一个遥遥的白色身影正在那崖边探头而望。

  “那好。我就问问她罢!希望你没有骗我。”

  独孤求败转过头对幽明青阳随口道,眼神并无半分狠利,但却让幽明青阳竟是蓦然间心头一突,再看独孤求败时,他那背负在身后地一只大手已然是轻轻一招,而那断南山顶上的舒断水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包裹而来。还没有任何的反抗,她的身体就已经被那股力量直接甩出了山崖之外,然后只觉得眼前一阵颤抖,舒断水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已是站在了唐江之上,独孤求败身旁。

  “先生!”

  显然刚才独孤求败那一下让她颇为惊骇,刚刚平静下来地舒断水立即楚楚可怜娇声道,然后她的目光就被另外一边的幽明青阳吸引了过去,而她怀中的雪雕‘飞雪’,已经是完全将头伸进了舒断水的怀中。只露出一团洁白的羽毛来,一动也不敢动

  “舒小姐。幽明青阳在此多礼了。”

  面对着舒断水,虽然只是一个女子,但是幽明青阳依然是翩翩有礼的抱拳道,只不过他那眉宇之间却是闪过一丝异色,显然是对独孤求败举手投足间就将舒断水从那断南山顶移到唐江之上的功夫非常惊异。

  对这一切,独孤求败了如指掌。只是却没有点破。

  “你是?”

  舒断水疑惑的看着幽明青阳,眼前这个黑衣男子,她可是从未认识过,但此人却是一口道出自己的名字,还显得很熟捻地样子。

  “哦,难道舒小姐忘记了?那我就提醒一下吧,小姐可还记得当年初上断南山,中途体力不支的时候,身体突然轻盈漂浮”

  似循循善诱,幽明青阳微笑着。但却马上被一声惊呼打断:

  “什么,竟然是你!”

  舒断水大惊。然后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幽明青阳,即使是怀中飞雪已然全身发颤,她的心也回到了那很多年前的一幕:

  当年闻得大哥舒断月要将自己嫁给一个素未相识之人,舒断水万般抵抗之下,却是也不能动摇其兄长决心,无奈伤心之下,最后竟得出一法,那就是远离遁世!

  但到底去哪里,却成了一个问题,舒断水思前想后,却是终于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地方,那就是舒家老宅江宁城后断南山上!那里不仅能麻痹兄长,而且还能不时的关注一下山底地舒家本宅,这也终于让舒断水下了决心。

  不过当她真的来到那断南山熟悉的‘点剑壁’之下时,在才明白了断南山确实是鸟兽难登。

  即使当年以舒断水的功力虽已能在江湖称雄,但只不过向上攀升了百十丈就已经气力耗了大半,不过凭着满腔悲情,她竟然是在雪雕的配合下,超水平的几乎到了山顶!

  不过在临近山顶的时候,舒断水身上力气终于用尽,而那雪雕也只有助主之心,却是无力!

  就在舒断水感觉无望,而那身体也沉重的摇摇欲坠之

  然一阵猛烈的旋风袭卷而来,然后仿佛奇迹一般,舒竟是被直托而起,再最后竟是上了那崖顶!

  一直以来,舒断水都以为那旋风是天意,但今天,直到眼前这个幽明青阳说出之时,她才发现竟是人为!

  这叫她如何不惊讶万分!

  舒断水轻轻地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独孤求败,在先生轻轻地点头之后,她终于是对那幽明青阳款款一礼,道:

  “谢谢你!”

  仅仅三个字,就已经完全可以表达出舒断水的感激之情,因为除开对于自己家族之人,以及身边的先生之外,舒断水还从未对谁这般过。

  “呵呵,小姐不用谢我,当初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并且,我还得求小姐不要怪责我才对。”

  “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幽明青阳的话,舒断水很诧异,只不过随着幽明青阳的目光,舒断水已经立即察觉到了不妥,那就是自己怀中已如鸵鸟一般的雪雕!

  “这咳咳小姐有所不知,当年小姐上得断南山之后,有一次我在这唐江之上练功,却是没想到因为用力过大,将小姐怀中的雪鸟给吸了下来,后来虽然及时将它放了出来,但是”

  幽明青阳望着舒断水和她怀中的雪调,脸上竟是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哦,这样啊!”

  舒断水虽然不怪幽明青阳,但却是真实的心疼起怀中的‘飞雪’来,她与它生活了这么久,早已经如同一体,而现在虽然幽明青阳已经将气势完全消去,大门‘飞雪’在舒断水怀中瑟瑟发抖的样子,确实惹人怜疼。

  “给我吧。”

  就在舒断水手足无措之际,身边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然后两只大手已然是将她怀中的飞雪抱走,而那‘飞雪’在来到独孤求败的怀中,经过他不断的抚摩之后,竟是真的突然安静下来,到最后,那小脑袋已是能够伸出独孤的怀中,打量着周围的人,虽然见到幽明青阳它的目光还有些怯弱,但却终于是慢慢平静了下来

  “宗师阁下果然高明!怪不得家师竟然来讯,让青阳择日亲自拜访先生!”

  见到独孤求败举手投足间将那‘飞雪’的情绪抚平,幽明青阳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发出这样的感叹,但是他却知道,现在他已经完全对眼前这个号称‘大宗师’的独孤求败心悦诚服,因为虽然自恃自己的武学修为在整个江湖中几无敌手,但是他却知道,眼前这个人绝不算是江湖中人。

  他就如同自己的师尊一般,看似平凡无奇,但实以完全超脱于整个尘世之外。

  “哦?你的师傅是谁?”

  虽然已经猜测到了许多,但是独孤求败依然问道。

  “家师幽明破天!”

  当幽明青阳提到幽明破天这个名字时,他的脸上尽是傲然之色,因为,仅仅凭借这个名字,已然值得他骄傲。

  当幽明破天这个名字从青阳口中而出之时,舒断水又一次惊讶了,甚至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但是独孤求败,却仅仅是点了点头道:

  “唔!能有你这样的徒弟,看来我得找个时候会会他。”

  “宗师阁下放心,家师也有此意,并且还有一封信让我转交给先生,只不过此刻却是没在手中,待明日之时,当来舒府叨扰,恳请先生不吝下教!”

  幽明青阳必恭必敬的对独孤求败道。

  “好!好!”

  口中连道两声好字,独孤求败眼中瞬间精光连闪,片刻后就恢复了平静,然后对那幽明青阳道:

  “既然如此,那明日你就来罢!”

  说完之后,独孤求败立即转身对舒断水道:

  “我们走!”

  不待舒断水有任何应答,两人的身体已是直飞而起,瞬间就出现在了那断南山顶之上,再一个转身,消失在了幽明青阳的视线之中。

  “奇人,却是奇人啊!师尊,看来您遇到对手了。”

  幽明青阳目光盯着那两人消失的断南山顶,轻轻一叹后自言自语道,然后转身欲走之时,脚下轻踩,身体现出一股半透明的同时,然后立即行踪消逝,而他那消逝前脚下的唐江水竟是突然自江中央动分成两行,似乎是为他让行一般,半晌之后,这才慢慢合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第二百九十三章 奇茶

  看来,似乎并不是想象中那般简单啊!”

  断南山顶,中央水湖旁边小木屋中,独孤求败沉思半晌才突然道。

  对于独孤求败说出这句话来,舒断水感觉很惊异。

  因为两人自从在那唐江之中遇到幽明青阳之后,再回到断南山顶,直至到了舒断水曾经居住过的小木屋,独孤求败就一直闷闷不语,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般,直到刚才却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于是舒断水忍不住接口道:

  “先生,什么意思啊?”

  虽然说着话,但是舒断水却并没有停下自己手中的活:泡茶!

  那茶,是断南山顶,紧邻唐江那面的山崖上,一株不知存活了多久的老茶树上所摘。

  那水,是山顶中央,清澈透明的小湖之中,饱吸天地日月精华之水。

  以往的舒断水,在这断南山顶上寂寞的生活时,也是寂由喝茶来修心养性与打发时间,现在与独孤求败故地重游,她自然是要将所有的东西都展现给先生。

  “哦。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东西而已。”

  坐在小凳上的独孤求败沉吟着,然后道:

  “只是到底对不对还要待明日验证一番之后,恐怕才能真相大白于天下。”

  “哦?”

  舒断水不明所以,疑问的眼神看向独孤求败,但独孤求败却只是轻轻挥手一笑,反而是站起身来走到那小木屋门口处打量起整屋来

  从外面看。整个小木屋高两层,正处于断南山中央水湖与森林的交汇处。依着一根巨大地古树而建。

  下层只不过是堆着一些生火用的木材,那二楼才是真正住人地地方,一个小梯子从楼外直攀而上,显得非常古朴典雅。

  看完了外面,独孤求败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又回到了小屋中来。纵观整个小屋之内,不管凳桌椅床,碗筷柜墙,全部俱是清一色木头制品,整个小屋内,虽不华丽,但却精致,并且加上环境幽静至极,站于其中,口鼻之中尽是树木与自然的芬芳。端的是让人陶醉不已。

  “怎么,先生还满意吗?”

  看着独孤求败连看连点头。舒断水那木之中的茶水也已经泡好,于是笑盈盈的问道。

  “真地不错!”

  独孤求败点点头,再看了整个小屋一遍之后对舒断水道:

  “这些都是你自己所做的吗?”

  “当然啦!”

  舒断水一面熟拈的往两个木盅中倒出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的茶水,一面道:

  “先生可能不知道,当初我造这个小楼的时候,不知道被山风刮倒了多少次呢!有时候晚上突然下暴雨。或者刮飓风,房子都有可能损坏,后来呀,可能重建了十几次,这个小木屋才真正的稳当了下来,还有这些木碗、木筷、木床、木凳之内的东西,也是”

  耳边听着舒断水莺莺燕燕的娇语,独孤求败心中自然能想象出当初舒断水一个小女子在这断南山顶生活下来的日子。

  虽然论武力舒断水或许不能用小女字来形容,当她真正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在这里时,却真是一个地地道道地小女子了。

  这与当初独孤求败自己隐居山谷剑冢之时是何其相像啊?

  只是独孤求败身为男人。对于那生活的环境往往是从不在意,白日里往那山谷外一坐。或者练下剑,就是一整天,待到晚上之时,那剑冢下地山洞里随意铺上一些野草,再与那大雕一起席地而眠,早就已经是家常便饭。

  至于吃喝,不过是山谷外的野果杂粮,或者大雕偶尔出去猎到的一些野味,并且越到后来,独孤功力日臻化境,对于那口舌之欲也是慢慢淡了

  忆往昔,看今朝。

  舒断水这山顶上幽雅的生活与独孤求败那山谷剑冢之中的颓废完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以当独孤求败坐到小屋中唯一地桌前,手中接过舒断水泡好的茶时,口中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

  只是不知道那大雕,现在还过得好吗?

  想到这里,独孤求败眼神有看了一眼那舒断水身旁,正在将自己那并不长的榫子,妄图伸到也坐到桌旁的舒断水的茶杯里喝茶的雪雕‘飞雪’,虽然每次偷喝都被舒断水发现而轻轻的将它拍开,但是它依然坚持着,最后直到舒断水给它也泡上一杯茶之后这才安逸的享用起来,还得意洋洋的冲舒断水一声轻鸣,似乎在

  己地胜利一般。

  “先生,怎么啦?”

  舒断水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雪雕,然后转头望向正叹气地独孤求败,轻轻的问道。

  “呵呵,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而已,对了,这个家伙怎么还喝茶?以前好象没见到过啊。”

  独孤求败笑着指了一下‘飞雪’,‘飞雪’却是竟然已经将那杯中茶水喝完,然后冲着独孤求败亲昵的叫了一声,再斜眼看着旁边的舒断水,那眼神仿佛在说:

  “我杯中的茶水都完了,怎么还不给添上啊?”

  “我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好象只爱喝这里的茶吧?”

  舒断水笑着,又给‘飞雪’添满了一杯,那雪雕又将榫子伸进其中,慢慢的品尝起来。

  “哦?竟然有这等事!”

  独孤求败看得好笑,同时也禁不住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碗,然后喝了一口。

  “先生,怎么样啊?”

  独孤求败所坐的对面,舒断水期待的目光看着独孤,问道。

  独孤求败口中含着那浓茶,深深的回味一下之后,才惊异的道:

  “果然是好茶!并且这茶中仿佛隐含着”

  “是某种能量吗?”

  “是的!虽然很弱小,但是确实能增强人体内劲的能量!”

  得到独孤求败的回答,舒断水终于是满意的道:

  “果然如此啊,先生,我以往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呢,没想到这种茶竟然能提升人体的内劲,可惜的是却只有一株茶水,不行,等我们离开之时一定要采一些带走才行,以后就可以天天给先生泡茶了。”

  舒断水口中欢欣,独孤求败也是眉目含笑。

  没想到这断南山顶上竟有如此奇茶,举世之间,虽然也有增强人体内劲的灵物,但那却是已经生存数百上千乃至过万年,并且绝对不易找寻,而今断南山上一株小小的茶树也能有此功效,却是令人鼓舞,并且虽然只有一株,但是相对于其他灵物来,用着泡茶之用,已算得上是很多了。

  默默之间,独孤求败与舒断水对望着,喝着茶,心神却似已经飘到了远方

  待得独孤求败与舒断水二人终于是下了那断南山的时候,两人手上已经是多了几个木制的茶筒,里面装着的,当然是被舒断水洗劫一空,并被她命名为‘读书’的茶叶,甚至连那飞身跟着的雪雕身上也是挂了一只小木桶,要不是‘飞雪’力大,恐怕是绝对不堪如此重压,但虽然如此,它一瘸一瘸的飞姿,以及那乐此不疲的表情,端的是让独孤求败与舒断水看着含笑。

  当然,在笑那笨拙的雪雕时,独孤求败也不禁想起了在那山顶看到那在舒断水手下不一刻就变成光秃秃的茶树,但她依然努力寻找时的情景,也只有暗叹这女人的心果然够‘黑’!

  当然独孤求败更知道,那舒断水是为谁而黑。

  至于那茶叶为何被命名为‘读书’这么奇怪的名字,当然是舒断水冥思苦想的结果,最后取得独孤先生与自己名字中的第一字来命名,于是这种茶叶就有了‘读书’这个怪名字。

  虽然怪异,但是舒断水却觉得很兴奋,并且还有非常牵强的解释:

  先生您不是最爱读书吗?以后当您读书的时候喝这茶,那自然就是‘读书’了!

  听到这个解释,独孤求败除开苦笑,还能说什么呢?

  “小生,小姐,你们终于回来了。”

  刚刚回到断南山脚下,江宁城内的舒家大宅,那老管家舒义就已经等在了后院上山的门口,而且脸上还有一种非常难以表达的神色。

  “怎么了,管家?”

  看这样子,老管家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于是舒断水立即问道。

  “这个”

  老管家吞吐了一下,待接过舒断水手中的茶筒之后才道:

  “府里有客人来了。”

  “什么人?”

  舒断水眉头一亮,那幽明青阳的身影陷入脑海之中,再看那独孤求败时,先生脸上也是这般。

  “是纤纤小姐!”

  老管家又停了一下,却是终于将来人的名字道出。

  “纤纤?”

  独孤求败与舒断水对望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愕然。

  纤纤?哪个纤纤?

  第二百九十四章 弱女不弱

  情似乎来得很意外。

  当独孤求败与舒断水到得舒家大厅的时候,一个弱质纤纤,年约双华的少女正静静的坐在客椅之上,偶尔的顾盼流光,也露出几丝张惶与焦急,待见到那老管家领着一男一女从厅后进来,还有一只挂着木筒的白鸟滑稽的飞站在那男人的肩膀上,赶忙站起身,无辜而询问的眼神望着眼前三人,不知道放到哪里的双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就是刘纤纤?坐吧”

  看着眼前这个少女,苍白中不见几分血色的脸庞,柔弱中带着几分病态之美,刚刚进来的舒断水不待那老管家介绍,立即问道,然后先寻那大厅之中的主位让独孤求败坐下,这才审视起眼前的少女来。

  “我就是刘纤纤,您是舒小姐么?”

  轻轻坐到椅上,刘纤纤怯怯的话语,与那闪躲的眼神,很是让人怜爱。

  “我就是舒断水!”

  在其他人面前,舒断水绝没有在独孤求败面前的温顺,即使是已经确定眼前之人是那舒前轩朝思暮想的‘小情人’,她也没有半分客气,言语间竟是淡淡的冰冷与威严,说话之间她已是坐到了独孤求败身边的椅子上,然后随意的轻抚了几下已将茶筒卸下的雪雕

  “您真的是舒小姐?”

  刘纤纤刚刚脸上现出疑问,但马上就被一种狂喜所取代。不过这种狂喜在遇到舒断水那因为被怀疑而略皱眉头的表情时,终于是凝了下来。然后忐忑地道:

  “那前轩,前轩他会回江宁吗?”

  小心翼翼的,刘纤纤问道。

  “不会回来。”

  看着眼前女孩由欢喜到冷却地瞬间改变,舒断水觉得心中似乎隐隐有些不忍,于是接着道:

  “今年也许不会回来,因为京师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但是明年”

  说完这句本无结局的话,舒断水认为还是能给眼前的女孩子留下几分幻想的。

  但听完舒断水的话,那刘纤纤的脸上却并未出现舒断水想象中地表情,反而是更多的焦急与张惶!

  “他他不在这这可怎么办才好呀!”

  她的口中不断嗫喏着,轻轻坍塌在椅子上,眼神好象突然变得涣散起来,不过瞬间之后她的眉间就闪过一丝坚决,仿佛拿定主意一般,然后对着舒断水请求道:

  “舒舒小姐,我想去找前轩。你可以帮我安排一下么?我从来没有出过江宁”

  “不行!”

  舒断水冷冷的话语传进刘纤纤的耳中,然后道:

  “先不说前轩现在已经有了未婚妻。再说了,你有什么资格要我安排你去找他?”

  听到刘纤纤的话,即使对眼前少女本有半分怜爱的舒断水也怒了,然后沉声冷道。

  先不说舒断水本就很喜欢现在舒前轩的未婚妻铁玲珑,对刘纤纤的客气也只是怜其嬴弱,没想到她现在竟然会提出这样地要求。这叫她怎么能不生气?

  随着舒断水的发怒,她地身上立即现出一阵高阶武者才有的气势,带着一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气息。

  不过那刘纤纤也是颇为倔强,竟是怒目圆瞪与舒断水对视着,虽然脸上现出几分血红,但依然毫不退缩。

  “我当然知道前轩有未婚妻,但我却知道他是迫不得已,既然你不给我安排,那我就自己去找他!”

  一字一句的盯着舒断水说完,刘纤纤坚强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然后反身就走。

  “你站住!”

  随着刘纤纤听到背后的一声娇叱,然后她就感觉到自己地身体竟然像是被固定在了原地一般。再想走,但身上传来那巨大的压力沉重万分,瞬间之内,这种压力就让她觉得气息喘喘起来,似乎稍有不慎,自己的身体就会被那股压力压到地上。

  然而就在刘纤纤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了那样的重量时,身后一声威严却不失平和的声音传来。

  “好了,小水,你快放开纤纤姑娘!”

  随着这句话之后,那落到刘纤纤身上的沉重压力竟然随声消散,然后那个声音又是响起:

  “纤纤姑娘,你转过身来吧!跟我说说,你到底为什么要找前轩?”

  听到这个话音,刘纤纤的身体竟然似不受自

  般转了过来,然后,入目处就是高居主位上那个与舒来的男人,平凡而平和的面容,一丝让人心平气和的笑容挂在他地脸上,刘纤纤瞬间平静了下来

  “您您就是独孤先生吗?”

  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刘纤纤不是很确定的问道,毕竟在前轩给自己地信中,提到过最多次数的就是那个名为独孤求败的人,这也让刘纤纤颇为有些懊恼起来。

  “是的。”

  独孤求败淡淡道:

  “你要找前轩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如果答案满意,我想是不介意让你到京师去的。”

  “先生!”

  舒断水听完独孤求败的话,刚想张嘴说什么却马上被独孤求败的眼神打断,然后一个声音深深的传进她的心底:

  “他们年轻人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并且我看这刘纤纤所为似乎并不是儿女私情,好象是为什么要事而来,姑且先听她说吧!”

  “是!”

  同样在心中默默回应了独孤求败之后,舒断水也马上明白,刚才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

  看来,家族的利益在自己心中还是占着很重的地位啊,一旦听到是关于舒家唯一传人舒前轩的事,就会不自觉的更为关心,反观先生,则是沉稳至极

  “可是这件事我只能对前轩说!”

  即使面对着独孤求败,刘纤纤的脸上也满是坚决。

  “也许吧!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你不说,那有些东西恐怕就会在不经意间错过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对于刘纤纤的固执,独孤求败并没有理会,只是缓缓道。

  “这”

  听完了独孤求败的话,刘纤纤一愣,仿佛沉思一般,半晌之后终于是下了一个决定:

  “好吧!既然前轩那么相信您,那我就将这件事告诉先生。”

  说完之后,那刘纤纤已然是从自己怀中拿出一个纸团来:

  “还请先生过目!”

  刚刚说完,她那手中的纸团已是从手中激射向独孤求败,看那速度却是颇为不凡。

  没想到,这个纤纤弱女,那孱弱的身体下竟是隐藏着会武学的事实,舒断水心中一惊的同时却不由想到:怎么自己刚开始没看出来呢?难道她刚才的一切都是假装?

  “十月初十,双杀之日;北狼楚望,一击即破。”

  纸条上,十六个大字,历历在目,独孤求败拿在手中,目视良久之后竟是笑了起来,然后才将其交给了舒断水,接过看后,舒断水只觉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独孤求败为何而笑。

  “好吧!纤纤姑娘你就将你所知道的说说罢。”

  独孤求败笑完,立即道。

  “恩!”

  刘纤纤点点头,道:

  “很多年前,我的父亲从京师搬到了江宁,而在那之前,他往来于南离与北楚之间,其中到底有多少往事已经无从知晓,但是我只知道,搬到江宁之后,父亲就养了一群信鸽。那些信鸽的来往,总是非常匆忙”

  刘纤纤的脸上有些忧郁,更是让人疼惜:

  “后来,我长了,也逐渐感觉到父亲的异常,似乎他和一些神秘人有着来往,直到去年之时,有一次我在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父亲在叹气,好象在说什么舒家,又在写信,于是我就留意起来终于有一次,就在前轩还未去江都前,家里的一只信鸽在屋外受伤落地,我看到了那张字条上的内容”

  “什么内容?”

  关系到舒家,舒断水也是关心起来。

  “尽力帮助舒家,扰乱南离江湖!”

  刘纤纤似乎有些心灰意懒,眼中有些神伤:

  “然后那天夜里,我就看到父亲带着一个包裹出了门,那包裹露出一枝青色的木柄,我很熟悉,因为那是一幅父亲平日最爱欣赏的画的木柄,没有名字,只是一个人站在月下树梢的样子”

  “是‘清风揽月图’!”

  舒断水的惊呼刚刚响起,那老管家舒义却是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端着几杯茶水近来。“先生,小姐,纤纤姑娘,请喝茶!”

  第二百九十五章 阴谋叠起,往事浮现

  清风揽月图’竟然是由刘家所得。

  当这个让人惊讶的消息从刘纤纤口中说出,是那么的完美无暇,让舒断水也产生不起半分怀疑。

  “那这样说来的话,岂不是舒家从一开始,就处于别人的算计之中”

  毫无知觉般接过老管家奉上的热茶,舒断水惊摄之中,口中喃喃自语道,但忽而眼神中精光一闪,然后紧紧的盯着刘纤纤道:

  “你的父亲,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算计我们舒家!”

  此时的舒断水,似乎已经完全脱离了愤怒,反而显得更加冷静沉着起来。

  而那老管家奉上茶水之后,却也没有就此离去,只是站在舒断水的身旁,竟是就此闭目养神起来,独孤求败先是颇为赞赏的看了舒断水一眼,目光收回之时又从那老管家身上掠过,眼神中,笑意隐然

  “我不知道!”

  刘纤纤的脸上很是忧郁,一面是她的父亲,一面是她最爱的人,虽然她隐约的猜到了一些,但是她的心中万般挣扎,却是根本拿不定主意。

  “不知道?你是不想说罢?”

  舒断水一面咄咄逼人的看着她,一面却是紧接着道。

  刘纤纤的脸上一愕,更是忧心忡忡。

  “好了,小水,你不要逼纤纤姑娘了!我想,也许她是真的不知道吧。”

  看着刘纤纤地表情,独孤求败似乎是不忍。于是出言道,闻得先生此言。心中虽有不甘,但舒断水也只好收起了盛气凌人的气势。

  “好了,纤纤姑娘,那你就先在这里住下吧,如果你还没有改变主意地话,明天早上。我想老管家会为你安排去京师的。”

  听得独孤求败之言,舒断水一愕,刘纤纤脸上刚刚现出疑惑的喜色,那老管家舒义已是立即恭声接过独孤求败的话道:

  “好的,如果纤纤小姐真的要去找小少爷地话,明天早上我自会安排。”

  刘纤纤呆怔良久,待确定那独孤求败与老管家并无说假之意后,脸上神色终于是轻松下来,但很快的,一层新的阴影蒙上她的面颊。然后对着独孤求败轻轻一礼,道:

  “谢谢先生美意。但是纤纤今天却不能留在这里,我要回回家,明日清晨,自当再来叨扰。”

  看了一眼那坚决的刘纤纤,独孤求败大手轻轻一挥,叹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

  “谢过先生。”

  刘纤纤站起身来,对厅中三人福了一福,却是转身出得门外走了

  直到刘纤纤的背影完全消失,舒断水这才是反应过来,然后突然焦急的对独孤求败道:

  “先生,我们还没问清楚她的父亲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能就这样放她走呢?”

  “你不要急!”

  独孤求败笑容满面的安慰着舒断水,然后手中轻轻拿起那张刘纤纤带来的小纸条,上面十六个大字依然显目。

  轻轻捏着那张薄纸,独孤求败道:

  “其实那个隐藏地对手很好猜的嘛。哪里用得着逼一个小姑娘。”

  “难道先生您已经知道了?”

  舒断水刚开始还有些惊讶,但那脸上也是马上现出一种理所当然地情绪来。

  确实。在她看来的话,这个世界上似乎还没有先生不能解决的事情。

  不过,这种自信却是马上被独孤求败接下来的一句话打断:

  “不不,小水你误会了,我只是猜测而已,真正知道这件事的,确是另有其人!”

  “什么,另有其人?是谁?”

  舒断水刚刚惊讶出声,独孤求败已经是朝那舒断水身旁点点头,然后道:

  “老管家,你就把你所知道的给我们说一下吧!”

  依旧是老态龙钟地样子,不过在听到独孤求败的话后,老管家那半眯着的眼睛终于是用力的扯开了一条缝隙,入眼处是独孤求败温和的笑意,还有那舒断水惊愕的面容。

  “咳咳”

  轻轻咳了两下,老管家终于是缓缓道:

  “刘正阳,景佑六十七年,从京

  江宁,其妻早亡,下有一女,名为纤纤,其人乐善好员外之称。”

  老管家娓娓道来,独孤求败神色依旧,只是那舒断水却是愈加惊骇莫名。

  “刘正阳其人,早年从商,多奔走于南离北楚之间,后遇贼,货竭妻丧,遇楚南王,得救之,感为报恩,其后半年,终至江宁。”

  一大段的身平简述,老管家沙哑的声音已经是将刘纤纤的父亲刘正阳所有的事迹如数家珍般道出,而此时,那刘正阳地身份也是昭然若揭!

  “这样说来,那刘正阳就是北楚间谍了?晤这样的话,那欲图扰乱南离江湖地计划看来也确实情有可原了!双十之杀,恐怕也是因为我舒家已经不在他们的掌控范围之内,所以决定在十月十号安排北狼楚望刺杀我舒家中人!而那人,当然就是前轩,因为前轩虽在京师,但身边高手也不过赫龙城与小蝉二人,若是那北狼楚望武艺高过他们太多的话,恐怕前轩性命难保,而那时,恐怕不仅仅是我南离江湖混乱,就算是京师朝政,也是危危可也”

  舒断水终于是反应过来,脑袋中已然是得出了清醒的认知,然后一字一句的分析道,到后来得出的结论端的是让她硬生生吸了一口凉气。

  “看来小水你也很会推理的嘛,呵呵”

  独孤求败答笑,老管家也轻轻的点了点头。

  但是这样一来,舒断水脸上神色刚舒展,却马上又有新的疑问:

  “那既然如此,刘正阳当初为何要从京师到江宁,北楚却为何单单选上了当时我莫莫无闻的舒家?并且最重要的是,老管家,你-又-是-什么-人!”

  到最后,舒断水已经是盯着面前的老人,一字一句的道

  面对舒断水如此神色,不仅独孤求败,连那老管家也是突然笑了起来。

  “小姐,我就是舒家的老管家,舒义啊!”

  “你不是!”

  紧抿着嘴唇,杏眼圆瞪,虽然极力想让自己的脸色变得更为凶狠,但是舒断水依然无法对面前的老人产生哪怕一丝的威严。

  看着舒断水装着严肃的模样,老管家脸上的神情由笑容,逐渐的变为满意,再转为回忆,到最后才感慨的道:

  “看来,小姐终于是长大了啊!也许有些东西,看来我真的可以告诉小姐了。”

  说到这里,老管家一声长叹,然后望着舒断水,语气悠长,立即将舒断水带入了回忆的长河:

  “千数年前,这个世界上突然出现了一名绝世的剑客,自从他一出现,整个天下就开始了神迹的时代。他的武学,博大精深,他的剑法,万人莫敌,他的出现,举世震惊”

  老管家的眼神里,散发着崇拜的光芒,似乎在吟诗,又似乎在赞颂。

  “当时,整个大陆上处于一片混乱,两个绝强的势力,将战云长期笼罩,人们水深火热!但就是这样的局面,却因为他的出现而被彻底的改变!万里追杀,一剑定天下,当这样的神迹展现在所有人面的时候,于是他有了一个万众瞩目的称号:剑皇”

  说到‘剑皇’之时,老管家那阴霾的眼神里竟然平地透出一股精光来,无比的虔诚与崇拜,展露无疑,但就算是这样也立即被舒断水打断:

  “老管家,你怎么说到剑皇身上去了?”

  似乎有些生气,舒断水撇了撇嘴道,不过那老管家却并没有因此而不愉,反是脸上透露出一股慈爱来,然后看着舒断水道:

  “因为,剑皇,他正是舒家的祖先啊!”

  “什么!”

  舒断水大惊,脸上神情瞬夕万变,就算连独孤求败早已经料知,但当这个秘密终于解开的时候,也是心中兀自一动,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浮上心头。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舒断水的口中已经说不出其他话,只有这两句反复的重复着,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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