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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蛛丝马迹


  提到公孙龙(轩辕龙),舒断水的脸色明显有些变化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表情。

  照理来说,那轩辕舞名义上已经算是独孤求败的半个徒弟,并且她的性命也是被独孤求败所救,连手中神剑轩辕也是独孤求败击破‘天地之极’后这才偶然得到,这才使她不仅真正脱离了被家族摆控的命运,倒是反而成为了家主!独孤求败也因为此一跃之下成为了轩辕舞与轩辕家族的恩人。

  所以当轩辕舞掌权之时,就立即按照轩辕帝的意思,让公孙家(轩辕家)与舒家进一步结盟合作,从此南离江湖可以说是两家独占大半,不仅有着数百年响誉盛名的‘天帝’轩辕帝,更有‘天下第一大宗师’独孤求败。

  而朝政上,舒铁两家在京师为后盾中央势力,‘江湖之城’金华更是轩辕家专署,不仅有众多家族高手,而且养有城卫十万之众,俱是不下于那京师禁卫的武力,再有那舒家老巢江郡重镇归附,于是京师、金华、江郡,三者一起在南离国内构成了一个几乎不倒的铁三角势力!

  可以说到现在为止,铁舒、轩辕两家已经完全成为了南离国上下不论江湖不论朝政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势力。

  这样的合作应该算是亲密无间才对吧?

  但,这其中那轩辕龙的事情,却已经完全成为了两家势力中的瑕疵与疤痕。

  每每提及到他之时,双方除开缄口默言之外却是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到现在为止那轩辕龙依然躺在轩辕家之中,全身筋脉尽断之下昏昏不醒。只能*着同族高手渡气而活,而那轩辕无情也是因为此事被轩辕帝罚于禁闭之中,再加上轩辕峻雄也因为轩辕舞上台地原因而再也得不到家主之位,所以那轩辕家中并非如外人想象般铁桶一致的保持对舒家地友善。

  虽然由于轩辕帝迫于情势的支持加上轩辕舞的魄力,让轩辕家与舒家尽力保持着最大的亲密合作,不过那隐隐之中总有着些许不安定的因素让舒家与轩辕家紧张着。再加上比武大会时轩辕虎莫名其妙的失踪到现在都还没回到轩辕家,更是让轩辕家中许多人产生了莫名地疑虑,因为到现在为止,轩辕家族年轻辈中继承者,除开轩辕舞这个女人之外,其他三个男性竟然都是再无作为,或重伤,或失踪,或失势,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什么?

  所有的矛头都直指舒家,因为独孤求败与轩辕舞之间的恩情确实太多了。而轩辕舞却成为了独孤求败进入金华城后,轩辕家得益最大的人!

  这样一来自然会引起那些一贯支持男性继承轩辕家正统人的不满,就算是轩辕舞国色天香的容貌,手持轩辕圣剑,也无法压抑得住其他人暗中的揣测。

  到后来,轩辕家族内几乎已经是谣言遍飞。连轩辕舞也莫可奈何,因为她知道就算她现在已经成为了家主,家族中同样有些人是她不能动,而那些人现在已经对她和舒家充满了敌意

  不过就是今日,独孤求败却突然对舒断水说当日轩辕龙身上所受之伤竟是轩辕虎所为,并且所用的竟然是与这断南山顶上正和舒义对战的幽明青阳‘万劫手’极有渊源的‘万截掌’。

  要知道当日那轩辕龙身上受伤可是连舒断水也没有看出任何端倪啊!

  莫不成,这轩辕虎又与幽明青阳有什么关系?

  并且不应该啊,据幽明青阳所说他已经在江宁数百年之久,从未出过这座小城,却又怎么会与那轩辕家产生什么关系?并且这幽明青阳似乎也不似说谎之人。因为虽然他现在所使出地‘万劫掌’很有一种诡异的色彩,但整个人给舒断水地感觉却是光明正大至极。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没有想透的呢?舒断水咬紧红唇也得不出任何结论,而身边的先生除开说了那句话之后就不发一言的看着那远处的幽明青阳与舒义。

  看来一切都是秘啊。

  舒断水心中无奈的想着,也只有继续看着那幽明青阳接下来地举动,期待着从中能看出丝毫端倪

  此时的幽明青阳与舒义二人,完全是一副大战之后虚弱的样子,两人本是凌空飞立,但现在也不得不已经是落到了那断南山顶的崖边,不过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幽明青阳双掌平推,成掌击之势,被舒义两手四指紧紧的夹住。

  汗滴,同时从两人的面颊沿着轮廓滑下,显然两人都是气力已尽,不过却依

  峙之态。

  “好一个万劫掌,果然不愧为幽明破天的首徒。”

  舒义现在看着幽明青阳的眼神已经完全没有了开始的轻蔑,因为眼前这个对手确实已经值得任何人尊敬,本来与自己还有着一段距离地他竟然能在这短短的几刻之内,变成让自己也不得不拿出真功夫才能制住地人,怎能让舒义不感叹?

  天才与平凡人的区别,就是天才能为凡人之不能,能够在不可能的情况下超越,这就是天才,这就是奇迹。

  “万劫掌虽然神奇,但却依然不是舒老您的对手,由此可见,当初剑皇风采,却是如何壮哉!”

  面对舒义赞叹似的话,幽明青阳没有半分俱傲,因为他知道自己终是技差一筹,刚才自己已经完全用出了自己全身的实力,还是无庸置疑的败在了舒义‘灵犀指’之下!

  不过幽明青阳却没有半分沮丧,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实力上的差距,永远不是遗憾所能弥补的。

  “那是自然,主人手中之剑,天下无人可挡!”

  对于幽明青阳说起自己的主人,舒义的神色一振,似乎像是打了强心针一样,然后那制住幽明青阳的四指竟是轻轻移开,放过了手下的幽明青阳。

  “怎么,舒老你”

  刚才还一副非杀幽明青阳不可的舒义,竟在幽明青阳赞扬了剑皇之后就放开了他,这让幽明青阳惊奇不已,因为那舒义刚才的必杀之心却是发自真情,此刻如此转变,真是怪哉。

  “怎么,你真的以为我要杀你吗?”

  舒义脸上一笑,已经是将双手收回了袖中,然后朝着身旁轻轻一跨,人已经是站到了山涯断壁之处,道:

  “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想杀你,不过现在我却改变了主意。”

  “为什么?”

  对于舒义说出不杀自己,幽明青阳脸上心中并无半分高兴之处,只是非常平静的站在舒义身后道,此刻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超脱了生死,再也不为身外之事所担忧。

  朝闻道,夕可死矣,其实是心中超脱,已经不在乎生死了。

  “因为我刚开始想杀你,只不过是因为你侮辱了主人,但到现在我才明白,那时候其实我根本不屑杀你,而现在,我却又已经没有了杀你的理由。”

  只留给幽明青阳一个背影,舒义淡淡的道。

  凌于崖壁,居高观下,看着脚下主人离开时的宏伟奇观,任凭山风悠悠吹过,舒义的心中已是一尘不染,似乎,他又回到了当初追随主人之时的场景。

  唐江之中,流水依然不息。

  而现在舒义的背影在幽明青阳的眼里似乎一下放大起来,然后他知道,不仅是自己得‘道’,那舒义也是已经得‘道’。

  两个人,都变了

  “我们走吧。”

  见舒义与幽明青阳两人静静站在崖边不发一言,湖边树顶的独孤求败突然对舒断水道。

  “那他们”

  舒断水望了那崖边两人一眼,不解的问道。

  “放心,他们现在都已经没事了,也许,他们已经成为了朋友。”

  “哦!”

  舒断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倚在独孤求败怀中,两人的身体已然如轻絮一般轻轻飞出数丈之外,然后随之一弹,高高跃起的同时已经急速向那山下落去

  而就在独孤求败与舒断水身影消失在山顶平面的时候,那舒义与幽明青阳竟是同时转身,看着独孤求败离去的地方不语,良久之后终于是舒义开口道:

  “有些人,看来真是天生的不平凡,从第一次见到独孤先生开始,我就有一种直觉,恐怕新的‘剑皇’又出现了!不,是‘剑魔’出现了!”

  “哦?舒老对宗师阁下竟如此高看?”

  知道‘剑皇’在舒义心中的地位,对于他如此评价独孤求败,即使是幽明青阳也有些惊异,但他马上也只若有所思的点头道:

  “是啊,宗师阁下的身上,似乎有着一种与师尊相同的气息恐怕,这就是他们高于我们太多的缘故吧。”

  独孤求败落下的身影早已消失,但两人却依然是紧紧的盯着那里。

  有些人,生来就不平凡。

  他们不欲得天下,但天下其实早就已经在他们手中。或者说,心中。

  第三百零二章 抽丝拨茧

  听雨轩’,江宁舒家最高的小楼,其实也不过只是三

  全身洁白的雪雕‘飞雪’,静静的趴在那三楼一间房间的窗口上,锐利的眼神盯着自己脚下的花圃——那里曾经是各种鸟儿的乐园,但今天却没有一只敢于飞近。

  从那雪雕趴着的窗户望进去,窗口前静静的坐着两个人——独孤求败、舒断水。

  此时他们早已经从那断南山顶下来,但脑海中依然闪烁着刚才幽明青阳与舒义之间的战斗,所以久久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但是这样的沉默终是持续不了多久,因为舒断水的的心中早有疑惑无数。

  “先生,那幽明青阳的‘万劫掌’真的与轩辕龙身上所受的伤有关吗?”

  “恩,绝对有关,只不过”

  独孤求败沉声解释道:

  “只不过那幽明青阳使出来的‘万劫掌’很是大气磅礴,而那轩辕龙身上所受的‘万截手’却是阴险诡异至极,专破人心脉于无形,确实是一种歹毒无比的武学,再加上由于是那轩辕虎所使,考虑到那是他们的家事,所以当时我才未”

  “所以当时先生才没有阻止,而后来也没有出手救治吧?我明白啦,先生不用解释的,咯咯”

  听到独孤求败的解释,看着独孤求败脸上一副往日未有的尴尬表情,舒断水不禁吃吃的笑了起来,心里却是一片温馨与感动。

  因为她知道。往日地独孤求败不管做任何事都是不会解释的,而现在因为舒断水地一句发问而详细解释。那自然是已经将她当作了很在意的人。

  并且舒断水也知道,以先生那能令人起死回生的能力,想要救治那轩辕龙是绝对不在话下,再加上他对那轩辕舞的好感,但在轩辕家的时候却是反常的并未出手或者出言相救,而放任轩辕家人地猜疑。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自然是因为那日轩辕龙对舒断水的粗口和那些难听的话!

  舒断水笑得花姿招展,但却也是终于慢慢的停了下来,而独孤求败脸上除开苦笑之外,只有淡淡的无奈,以那往日的舒断水,哪里会有勇气在自己面前这般调笑?

  “先生,您不要生气啦。”

  似乎也是见到独孤求败脸上的苦笑,舒断水赶忙*到他的身边,双手抱着摇他的手臂,娇声道。

  “要我不生气。那你就自己乖乖的坐好。”

  独孤求败连说着已是将自己地手臂从舒断水怀中抽出,然后将那依然扭曲不已的曼妙身躯远远地推离自己身体之外。即使舒断水撅起了粉红的小嘴也只得狠下心来。

  其实独孤求败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因为现在面对舒断水的温柔缠绵,他在也不能保持以往那般的安稳不动,特别是舒断水双手抱着他手臂的时候,那触目惊心的温柔和那金华夜雨时地旖旎记忆总是紧紧的缠绕着他,再加上那颗不安跳动的心。和没来由想将身前女人拥入怀中的冲动,几乎已经是让他喘不过气来。

  独孤求败知道,自己已经变了。

  虽然逼走了自己身上力量无边的‘剑魔’,但是那随之而诞生的‘心魔’却是带着各种独孤求败不愿看到的感情汹涌而来。

  他知道,自己面临的第二个,也是最大的危机已经到了,一不留神,可能当初的‘剑魔独孤求败’就再不复存在

  不过独孤求败知道,眼下当前最重要地却是安慰一下那个似乎受了伤害的小女人。

  也许是感受到了独孤求败地刻意疏远,此时舒断水远远的坐在被独孤求败轻轻推出去的地方。正满脸沮丧而且眼神带着幽怨的看着他。连那窗台上趴着的‘飞雪’,此时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哀怨而转过头来。一双灵动的大眼盯着独孤求败。

  “好了好了,你坐过来罢,我还有事要对你说。”

  独孤求败正起神色对舒断水道。

  “哦。”

  见独孤求败面色凝重,不知道为什么舒断水那女人的小

  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她知道,每当先生这样表就一定是说的重要之事。

  收起了脸上的哀怨,舒断水赶紧过来坐好,两者相距不远不近,虽然不再像刚才那般紧倚着先生,但闻着他身上的气味,舒断水发现自己那刚才满腹的委屈竟是一下付之东流!

  舒断水知道,自己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已经是陷得太深太深,深到已经无法自拔,退无可退。

  “先生,什么事您说吧。”

  舒断水稳了稳心神,立即对独孤求败道。

  “恩。”

  见舒断水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独孤求败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道:

  “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回江宁来的原因么?”

  “知道啊,当初是先生您说回来看看,也许能发现我们舒家的一些秘密,我们这才回来的。”

  舒断水老实的点了点头,然后越说越兴奋道:

  “看来先生您还真准呢,想不到‘剑皇’竟然就是我们舒家的先祖!”

  说到‘剑皇’,虽然并不以家世为荣,但真正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舒断水还是兴奋非常:

  “对了先生,难道您当初就已经知道舒家是‘剑皇’后裔的这件事了吗?”

  闻得舒断水的疑问,独孤求败呵呵一笑,道:

  “我还不至于神通广大到这般地步,我的怀疑开始于当初发现舒老管家竟然身怀如此高强的武艺,但观察了那么多天却也知道他是在暗中守护着舒家,而后来我又得知了那断南山竟然就是剑皇破武之地,于是很多联想就这样串联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

  听到独孤求败的解释,舒断水并无半分失望,反而是心中更加欢喜。

  独孤求败在舒断水的眼中,一直是非常沉稳,并且武道如神的男人,两者之间距离鸿沟似乎非常之大,但现在她从独孤求败的话里已经得到了些许的安慰,毕竟眼前这个男人不是神,而是人,那距离的隔阂自然是少了许多。

  “不过说老实话,我也想不到舒老管家竟然为了我们舒家而隐迹这么多年,以他的武学想要纵横天下绝对不是一件难事呢。”

  “是啊!”

  对于舒义的‘义’,连独孤求败也不得不为之感叹。

  “可是我更想不到的是,我们江宁城竟然有如此多的高手,不仅有当初的剑皇,现在的先生,竟然还有能与舒老管家匹敌的幽明青阳这些人,亏我还当初以为我的武学都已经能纵横南离,哪里想到连江宁都拿不出去,还真是可笑啊。”

  舒断水说着自己的往事,也不禁为当初的自己而笑,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

  “恩。你说的是不错,不过却只有一件事弄错了。”

  对于舒断水的话,独孤求败先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却又突然说舒断水说错了。

  “什么错了?”

  舒断水很是惊异的问道。

  “当然错了,你说那幽明青阳几与舒管家匹敌,这就是大错特错。”

  “什么!”

  对于独孤求败的话,舒断水惊叫了一声,然后道:

  “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舒管家绝对是到现在为止你所见过的第一高手,幽明青阳,恐怕不及十一。”

  “啊?!”

  舒断水目瞪口呆,道:

  “先生您的意思是舒老今天根本就没有拿出实力来吗?”

  “那是当然,以他的‘灵犀指’,要是全力而出的话,幽明青阳只有死路一条!”

  独孤求败的话,很肯定,也很绝对:

  “并且我还可以肯定,如果你是真的想得到你大哥的消息的话,那就去问问舒管家吧,我想,他是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啊!?”

  舒断水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惊呼,但这一次却带着无比的激动。

  第三百零三章 踪迹初现

  断水在大厅里焦急得坐立不安,虽然独孤求败说那舒半会儿间不会从断南山上下来,但她依然在得知可能从管家处得到兄长踪迹的消息后,心急如焚的跑来等着。

  儿时的记忆不断从脑海间冒出,关于舒断月的一切似奔腾不息的流水一般汹涌在舒断水的心间,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兄长,而且是同胞的兄长。

  血浓于水,心智相连,有时候两人甚至不用言语交谈,不用眼神沟通,就已经能够得知对方的想法和行动,这也是当年为什么舒断水能够在第一时间内得知兄长下了决心自己嫁出去,而选择赶紧逃避的原因。

  不过那也只是往事而已了。

  经过如此多年的消磨,夕日的恩怨以及不快都已经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思念。

  就这样,时间就在舒断水不时的欢喜与忧愁中慢慢消逝而过

  当舒义终于回到舒家之时,刚进入大厅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舒断水,而此时早就午时已过。

  “舒老,您终于回来了!”

  等待多时的舒断水,本以为自己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但在见到舒义进来之时,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道。

  “小姐,你这是”

  见舒断水如此,舒义赶紧走上前来将她安抚坐下,这才有些不解的望着她。

  “舒老,是这样这样地。就是我想跟您问问一问”

  不知不觉间,舒断水的口舌有些打滑。见状那舒义赶紧从旁边桌上端过一杯茶水给舒断水喝过之后这才慢慢好转过来:

  “小姐,你不要急,慢慢说罢。”

  “恩。”

  舒断水口中轻轻应道,说话之时,那体内已是迅速产生一股强大地‘水之力量’将自己那不稳的情绪压了下去,半晌之后这才目光紧紧的盯着舒义道:

  “舒老。我是想问问您,您知道当初-舒-断-月-的下落吗?”

  说到最后,舒断水已是感觉喘不过气来一般,只得一字一句的道,那舒义听后却也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一手轻抚着下巴上苍白的胡须,然后双眼发出钻心般地光芒,看着舒断水,道:

  “小姐,那你觉得现在你已经原谅他了吗?”

  “原谅?呵呵”

  舒断水闻言竟轻轻一笑。道:

  “我们本是同胞兄妹,哪里谈得上什么原谅不原谅呢!”

  双目在舒断水身上矗立良久。在确定舒断水确实已经对舒断月没有任何憎恨情绪之后,舒义终是点点头,道:

  “那好吧,我就将我所知道的告诉小姐。”

  说到这里,舒义话音一顿,语气中透出一种回忆来:

  “小姐。你还记得当年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而上了那断南山吗?”

  “这哦,那是因为大哥逼婚的事。”

  听闻舒义的话,舒断水本是一愣,虽然不明白舒义明明知道却为何还有此一问,但还是立即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小姐你知道你大哥当时是想把你嫁给谁吗?”

  舒义又一次问道。

  “我不知道。”

  舒断水语气颇为有些尴尬,然后自谑的笑了一下之后就道:

  “当时初次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就急忙的去找他,结果在得到他的肯定之后,我一怒之下连他的后面的话也没听就跑了至于后来地事。舒老您应该都知道了吧?”

  在听得舒断水的解释之后,舒义已是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然后点了点头笑道:

  “小姐当时的脾气我还是知道一二的,这也是我当初没有阻拦你的原因,所以一直到你上了断南山我是一直在暗中关注而已,并没有上来劝你。”

  “怎么,连舒老您也知道我在那上面吗?”

  舒断水惊讶的张大了小嘴,原本以为很是秘密的事情,没有想到不仅从自己上那断南山之时就已经被那幽明青阳所知道,现在还有舒家中人也知道,那所谓地保密还真是完全已经成为了众人皆知呢!

  不过看到舒义那笑容满面的样子,舒断水马上转念一想,却也知道自己实不该如此惊讶,以舒义这样的功力,又岂会不知道自己上了那断南山呢?

  果然,闻得舒断水如此说,那舒义哈哈一笑道:

  “小姐这话就差了,既然当初主人将舒家交给了我,我自然不会放任你们不管的!不过当初小姐的脾气确实是很火暴,加上我认为小姐要是

  断南山之后也是有利于心性与武学的修炼,所以我才你,而至于你大哥让你嫁的人,不知小姐是否还想得起,就是当初来过我们舒家作客的武凌!”

  “武凌?”

  舒断水略有些惊讶的出声道,脑海中也似乎有着一些模糊的东西浮现。

  “对,就是武凌!”

  舒义肯定了舒断水地回到,道:

  “说句实话,从主人离开之后,到现在为止我见过的人当中,最为欣赏地就是那个‘武凌’,当然,这也是仅限于武学修为而已,我也是非常反对将你嫁给他的,不过这毕竟是你和你兄长之事,并且加上我一直都是隐藏在舒家之中并未暴露身份,所以并未出来阻止。小姐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舒老您说笑了,对于您,我们舒家除开感谢之外还能有什么呢!舒老您继续说罢。”

  舒断水真诚的道,舒义也是老怀大慰的抚须微笑。

  “呵呵,好吧,那我就转为正题!你的大哥发现你离开之后,很是伤心了一段时间,后来就离开舒家出走了,我记得好象就是到武凌那里去了,而现在,恐怕也是一直在那里吧!”

  “什么!”

  舒断水终于是又一次忍不住失声惊叫,然后猛的一把站身来,双手拉住舒义道:

  “舒老,那大哥和武凌在哪里,求求您告诉我吧!”

  说着之时,已经有大颗大颗的泪珠忍不住从那漂亮而水汪汪的大眼中滑了出来,那舒义见状也只得赶紧心疼的立即道:

  “小姐不要心急,我马上就告诉你!”

  “恩。”

  舒断水强抑住心中的激动道,舒义也知道不能再拖,立即道:

  “据我所知,那武凌后来因为对你求亲不成,就加入了朝廷之中,不过几年就因为战功赫赫而被封为了大将军!”

  “大将军?什么大将军?”

  舒断水好奇的问道。

  “好象是叫什么‘镇南将军’吧!不过小姐也要知道,自从主人离开之后,我就从来没有出过江宁,所以对于这些东西也只能是不了了之,何况当时舒家已经有了后代,再加上我也知道你们都还安全,所以我也就没有”

  舒义后面说的话舒断水已经听不见了,因为她已经终于知道了自己大哥的下落,而且更加没有想到的是,那当初对她求亲的‘武凌’就是现在南离上下如日中天的‘镇南大将军’、唯一的一方霸主‘沧州城主’、南离第一个异姓王爷‘威武王’:鹰飞扬!

  入夜时分,舒家‘听雨轩’,同样是那间熟悉的房间。

  “真的是他吗?”

  坐在舒断水的面前,独孤求败淡淡的问道。

  “恩。”

  舒断水努力的点着头道:

  “先生,我们去沧州找大哥,好吗?”

  独孤求败想了一下之后,半晌终于道:

  “你还是等一等罢,现在因为北楚对于舒家已经产生了威胁,所以不得不到到京师去保证前轩的安全,并且那鹰飞扬也是已经受诏要到京师来,现在舒家声名如此兴盛,想必你大哥知道了也会随之而来。”

  “哦。”

  早就知道了先生肯定会如此回答,但是舒断水难免还是有些失望,只是语气低沉的回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怎么,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两、三个月的时间却不能等了吗?”

  见舒断水如此,独孤求败笑着道。

  “先生,我”

  听着独孤求败的调笑,舒断水张开口想要说什么,却是根本没有说得出来,那独孤求败见此也只得无奈一叹,然后站起身来道:

  “好了,我走了,你还是准备一下明天去京师罢。”

  见舒断水没有什么动作,独孤求败说话的声音很冷,甩一甩衣袖转身出去了,舒断水心中正想着什么,却根本没有注意到独孤求败的变化,口中还道:

  “先生晚安。”

  说完之后也并未像往常那般起身相送,只是就那样静静的坐着。

  随着‘吱’的一声,那门被打开,然后又被紧紧的关闭,只有那雪雕‘飞雪’抬头讶异的望了一眼独孤求败的离开,它那小脑袋始终不明白,为何今天先生离开的时候关门之声那么大呢?

  窗外,月光哑然。

  第三百零四章 一路无言

  和历九月十八,太阳初升之时,江宁舒府之外就已经老管家舒义带着一群下人正在为独孤求败与舒断水打点马车和行装。

  现在的舒家自不是那数月前能比,仅那大门前并列的马车就是用南离极为少见的香木所制,那车帘之类,也毫无例外是金丝玉帛,极见华贵之能事。

  两匹拉车的高头骏马,全身漆黑的并排于车前,虽然神色很是欢腾,但却依然小心翼翼的避着那马车正前面,正扬头而立,虽未驾上马鞍缰绳但却一副‘生人勿近’样子的‘踏雪’。

  这‘踏雪’确是神驹,日行数百里不说,单是那脾气也是颇为古怪,整个舒家中,除开舒断水与独孤求败之外,竟然只有老管家舒义一人能够*近,要是其他人不小心进入了它的‘领域’范围之内,就会立即引发那如雷鸣般的马啼嘶声,不幸者甚至会被它撒起脚丫子来那么几下,以它那脚下之力,普通家丁恐怕只要挨上半下就是非死即伤,所以它一到来就立即让舒家下人敬若鬼神,一时之间倒也颇为威风。

  而今日舒义将其牵出同行,也是遵照那舒断水的意思,并且也只是放在那马车前让其同行,并未有丝毫让其拉车的打算。

  当舒断水带着雪雕‘飞雪’与独孤求败吃得早餐,出得舒府之外时,那马车与行李早就准备妥当。

  那‘踏雪马’显是非常不屑于与普通寻常之马同流,而此时一见到舒断水与独孤求败两人出来马上就显示出异常的兴奋。但却立即被虎视耽耽地‘飞雪’吓得将马头紧紧低下,不过那‘飞雪’显然不欲放过它。刚刚出得门来见到它时就已经尖鸣一声脱离了舒断水的肩头,径直一下扑腾到了‘踏雪’那蓬松地马头之上,而那平日颇为嚣张的‘踏雪’,也不得不在此时显出一种卑颜奴息的样子,让那‘飞雪’在自己头上折腾也不敢乱动,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确是让那平常不敢接近的下人大开眼界并且长出了一口恶气。

  “小姐,先生,请上车罢,行李与食物都已经在车上备好,祝两位一路顺风。”

  舒义站在马车前,谦恭非常的对两人道。

  原来不知舒义身份地舒断水再接受他的侍侯时还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此时却是觉得一股惶恐起来:

  “舒老,您不用这样招呼我们的,我们自己”

  舒断水话未说完,她身旁的独孤求败早已经是不出一言大踏步上了马车。神色冷峻异常,只给她留下了一个宽大的背影。然后消失在车前。

  “这”

  舒断水顿时有些尴尬的对着舒义不知道说什么好,那舒义却是已经和颜悦色的道:

  “小姐不必如此,你只当舒义永远是舒家的下人就行了,小姐还请上车吧。”

  “恩。”

  舒断水无奈只得随着独孤求败而去,但临上那马车之时,舒义却是颇为小心的对她道:

  “小姐。你是不是和独孤先生他有什么矛盾?”

  “我不知道啊应应该没有吧。”

  乍闻得舒义如此问道,那舒断水先是一惊,然后口中结巴的道出。

  “唔”

  对于舒断水地回答,那舒义先是沉吟了一下,才道:

  “小姐,我看先生似乎有些不高兴,你还是”

  他的话并未水完,但那其中地意思却是非常明了。

  “恩。”

  舒断水低低的答应了一声,然后也上车去了。

  待到两人上车之后,舒义却是稍微失望的一摇头。但瞬间就恢复了过来,又赶快招过一名家丁充当车夫。伴随着一声吆喝,那‘踏雪’马托着雪雕已经一马当先,马车跟在后面,迎着那尚未升出地平线的朝霞去了。

  “哎!”

  望着这样的场景,不知道已经多少年心中没有感叹过的舒义竟是没来由地一叹,叹息声在一片悠扬中洒开之后却又立即恢复平静,而那舒府大门也在一声‘吱呀’之后紧紧的关上,江宁城,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马车上,独孤求败神色冷冷的坐在一边,舒断水本想*近,但却被那冰冷的气息一下挡住了,只得无奈的坐在独孤求败的对角,那双水汪汪的大眼一直紧紧的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这样不愠不火地冷淡气氛不知道一直延迟

  ,舒断水终于忍不住首先出声对独孤求败道:

  “先先生,您还在生我的气吗?”

  话语怯怯,惹人怜爱。

  独孤求败冰冷地眼神扫过她柔美的脸颊,直直的盯在她的双眼中半晌才道:

  “我哪有什么可生气的。”

  独孤话语冷淡,似乎并没有被舒断水那柔和的眼神所融化。

  “那,那您为何”

  舒断水结巴的说着,不知为什么,她的心神总有些不安,但话未说完,却是已经被独孤求败打断道:

  “没有为何,本该如此。”

  短短八个字,犹如冬日的寒霜,残酷的打进舒断水的心中,愣愣的望着独孤求败,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前不过处于对角的两人,那其间的距离却仿佛已经相隔天涯海角般遥远,舒断水心中隐隐有一种令她惊惶的感觉:

  恐怕以前的独孤求败,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种感觉来得那么突然,那么猛烈,让舒断水呆愣之下竟是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甚至,到现在为止舒断水还不知道她与独孤求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纡~~~!”

  随着马车夫一声高昂的口号,正处于冷战中的独孤求败与舒断水只感觉到那马车在轻颤之后嘎然而止。

  “怎么了?”

  舒断水刚刚被从迷茫的中惊醒,口中立即条件反射般的问道,现在离出得舒府还没有多久,最多也只到了江宁城外而已,怎么马车就会停下来了?

  “小姐,城外有人拦车。”

  果然,马车夫的声音清晰的传近来时,舒断水刚想不耐烦的呵斥,那外面却是早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请问里面是舒小姐和独孤先生吗?”

  声音脆如黄鹂,却又熟悉无比。

  “刘纤纤。”

  舒断水脑中刚刚想着,独孤求败口中已然冷冷的提醒道。

  “哦!”

  舒断水一愕,立即朝那车夫喊道:

  “让她上车来。”

  “是。”

  车夫一声应答,半晌之后随着马车帘被轻轻打开,一个纤细的身影已经钻了进来,来人正是刘纤纤。

  她的手上提着一个很大的包裹,满脸的风尘辘辘显示出她早已经在外边等了很久,刚上马车一见到舒断水与独孤求败二人脸上立即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

  “小姐,先生,纤纤打扰了。”

  说话之时已经是将手中的包裹在一旁轻轻放下,人也坐到了舒断水的旁边。

  “你怎么昨日未来?”

  此时车上由于已经多了一个人,舒断水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面对独孤求败那般楚楚可怜的神色,但却依然有一股阻挡不住的忧郁若隐若现,然后她对刘纤纤问道。

  而马车此时也已经开始继续前行。

  “对不起啊,舒小姐,前日我回家之后就被父亲关了起来,直到昨天晚上才逃出,怕再被抓回去,于是就只有来到这城外处等你们了。”

  刘纤纤弱弱的话语让舒断水颇为有些不忍,只得改变话题问道:

  “你真的下了决心要到京师去找前轩?”

  经舒断水如此一问,刘纤纤立即回答是。

  “但是你要知道,前轩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你和他是没有好结果的。”

  虽然欣赏她的这种执着,但是舒断水依然将严酷的现实告诉她。

  “那我不管,我一定要去找他!我想,他是爱我的,真要有困难,我们也一定要共同面对。”

  刘纤纤的顽固,让舒断水错愕之余,脑海中马上想到独孤求败,也是立即坚定起一股决心来。

  但当她这股决心在见到独孤求败那冷襟危坐的表情时,却又是立即生出了几分动摇。

  无端的凄楚在她内心游走,但却又无言以对,而那刘纤纤想来也是在独孤求败与舒断水身上看出了什么,再不发言之下,整个马车中的气氛再一次凝结,仅仅能感受到那马车在道路上的颠簸,而马车上人的心,也随着这种颠簸不住颤动。

  马车,渐行渐远,只有那在前面开道的‘踏雪’与‘飞雪’疯狂的奔驰着,感受不到一丝马车内的凄凉。一路,无言。

  第三百零五章 雾蔼

  车载着独孤求败、舒断水和刘纤纤三人,一路从江宁由于拉车之马很是神骏,所以根据那马车夫预计,恐怕不过半日间便是就要到达了江都。

  不过这路途中,刘纤纤却也是终于对舒断水和独孤求败焦急的道出,恐怕就在昨日,她父亲已经由她的行踪知道了北楚对于舒家计划泄秘之事,这样一来的话那就得快些到达京师,不然的话恐怕迟则生变!

  舒断水闻得此消息并未有任何异状,只是对独孤求败问道:

  “先生,我们此刻应该怎么办?”

  舒断水语气很是娇弱,似是不堪重负一般,半晌之后终是得到独孤求败的回答:

  “年轻之人自有其福,再说那京师之内,又有赫龙城与夜梦蝉在,要想杀掉前轩也是不会容易的,而我们现在,只需加快行程就是。”

  “恩。”

  这虽是独孤求败安抚之话,但那舒断水的心情终是好了一些,不过刘纤纤却是未尽其然,因为那要杀自己心中‘情郎’之人正是自己的父亲,这叫她又如何能够心安?

  一直都忧心匆匆的她,此时更是心头无底。

  此刻,除开马车急驰之外,却是再无任何办法

  在那江都城外还很远之时,马车夫遥观那城门之处早有数排之人,为待行近之时就赫然发现那为首者竟是舒穆白与铁万山,身后再夹杂着城门守卫。舒家家丁众人,以及很多不知名的江湖人士。那场面一时之间倒是颇显壮大。

  那马车夫本是舒家下人,对于舒穆白自是认识,于是立即将情况告诉给了车内地三人,半晌之后才得到了舒断水冷冷的指示:

  照常前行。

  马车带着舒家地标志遥遥而来,兼且前边有那非常吸引人注目的‘踏雪’与‘飞雪’开道,所以尚在城外之时就已经被舒穆白以及铁万山等人认出。

  等到马车临经城下。舒穆白等人已是恭候多时,而他那身后众人也终于是露出头面来,却是那舒家初入江都之时还颇有嫌隙的各大势力,甚至包括江都太守成继先在内,都是闻讯前来迎接,那排场自是极为豪华。

  马车稳稳的停在城门之前,早有那舒穆白带着众人一阵齐声高呼:

  “恭迎舒小姐,独孤先生!”

  随着这阵声音之后,马车嘎然而止,不过随着那车夫翻身下来。良久之后车内却也没有一丝的动静,更别说有人下来。正在舒穆白等人由兴高采烈转为疑屡不已,并且心中暗自猜测的时候,那马车内已是传出一个冰冷地声音道:

  “你们这是来干什么!”

  随着话音之后,那车帘已经被一只纤纤玉手掀开,然后露出一张舒穆白等人都是熟悉非常的面容来:舒断水!

  冷冷的舒断水,带着冰冷的眼神。掀开车帘之后人出得车夫驾驭之处就不再下,但那令人不敢直视而且带着寒意的目光却是早已经震慑全场,让那本是高兴而来的舒穆白与铁万山等人立即惊讶莫名。

  环视众人半晌之后,舒断水依然端坐马车之内,这才手指车前排列的众人对舒穆白道:

  “回答我的话!”

  “哦,是这样的,舒舒小姐,昨日闻得舒管家传来的讯息,告之先生与小姐今天必将前来,于是于是”

  面对着舒断水那愈发寒气逼人地眼神。舒穆白赶紧走得车前来,连续两个‘于是’之后竟是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来。反是他身后地铁万山走上前来道:

  “于是在下和穆白兄就带领着大家,前来迎接舒小姐与独孤先生!”

  “哦。”

  对于这铁万山出来插言,舒断水那冰冷的神色倒是有些缓和之后道:

  “既然如此,那你们回去吧。”

  “什么?”

  舒断水此言一出,不仅那舒穆白与铁万山大惊,就连他们那身后众舒家以及江湖中人也是无不变色,众人一早就已经在此恭候舒断水与独孤求败的大驾,而此时得到的却只是冷淡的对待,这叫众人心中好生莫名其妙!

  这舒断水到底是怎生回事,怎么今日面对众人迎接反而是一副冰冷不耐的样子,并且更让人奇怪地是,那名震南离的天下第一大宗师独孤求败也并未从马车之内出来说任何话,难道

  就在众人心中暗自猜疑的时候,那舒断水

  前呆愣而似乎丝毫未懂的众人,眼中煞气一闪而过,有立即发作出来,反而是语气不带丝毫烟火的道。

  “怎么,你们还没听明白吗?我是叫你们让开,我们要马上赶到京师去。”

  “可是可是今天为时已晚,小姐与先生还是还是先到江都之内歇息罢?”

  冒着舒断水身上散发出那无穷无边的压力,舒穆白咬紧牙关道,并且他的心里很不明白,才仅仅几月未见,那舒断水的性格为何会变得如此怪异?

  “我说了,叫你们让开!”

  几乎是一字一句从舒断水的口中迸出,然后几乎是没有任何前兆的,突然一股巨力朝那城门前众人横扫而出,那人群内虽然不乏高手但被直接扫得依然东倒西歪,中间露出一条巨大地通道来。

  不待任何人反应,甚至不等那原本马车夫上得马车,舒断水口中一声轻叱,所乘马车已是飞奔而出,循着那绕城而建的护城官道,却也并不入江都,就这样绝尘而去。

  而那马车拖起大量烟尘地同时,还顺带着飘来了一句话:

  “舒穆白你好自为之,江宁之前的事希望下次见时你能给我说清楚,这次前轩要是出事的话,那你就负责罢。”

  听到舒断水的这句话,看着那跟随马车后的‘踏雪’已然远去,舒穆白脸上赫然变色,然后他就明白,自己以前做的事都已经被舒断水所知晓,并且似乎还将前轩带入了危险之中?

  可,可是自己所做的那一切也是为了舒家好啊!

  舒穆白心中还在杂乱的想着什么,肩膀上就被一只大手拍下,同时铁万山的声音传来:

  “舒兄,我们还是回城罢,恐怕今日舒小姐的心情不太好啊!”

  “可,可是前轩他”

  “你就不要管了,既然现在舒小姐已经得知了什么消息,必是马上赶往京师,你就算再急也是没用的。”

  铁万山望着那北边的方向,再拍了排舒穆白的肩膀也不再说话,舒穆白长叹一声,再望了那马车远去的方向一眼,也只得带着众人进城去了

  由于那马车夫刚才并未来得及上车,舒断水就已经将马车开走,所以此时离开江都之后舒断水也没有进入那马车之内,反而是在外面充当起车夫来,就在她心中烦闷不已的时候,那马车之内却是响起了一个清晰的声音:

  “其实,你本可不必如此对舒穆白的。”

  “先生,您怎么现在还为他开脱呢!”

  对于独孤求败的话,舒断水很是惊讶道。

  此时她本因那舒穆白而非常生气,又因为舒前轩的心情而烦闷非常,再加上自出江宁以后独孤求败对她态度的改变而暗自神伤,于是,口不择言立即脱口而出:

  “难道先生一点也不关心前轩的安危吗?”

  话刚说完,舒断水就觉得颇为后悔,不过刚想改口已经来不及,因为独孤求败已经一声冷笑之后道:

  “哦,是吗,你舒家之人何需我来担忧!”

  话落之后,整个马车突然停下来,三人都是感觉突然一震,那马车内外气氛一片寂静

  “好了,继续走罢。”

  独孤求败的话终于再次传来,舒断水似被人从梦中唤醒,‘哦’了一声之后终于想起催马而走,不过从马车中传出的,独孤求败那接下来的话立即让她如坠寒冬:

  “这次到了京师,见过前轩之后,我想到处走走。”

  舒断水那扬在手中的马鞭本是已经高高举起,但是此刻仿佛轻飘飘的,再也落不下来,好久之后舒断水口中才轻轻的道:

  “那先生先生,还需要我陪您吗”

  话语如梦似幻,带起一阵雾霭。

  “不需要。”

  良久之后,独孤求败那似叹非叹的话语终于传出,舒断水的心中如遭雷击,而那拉车的骏马此时似乎心有灵犀一般,不再需要舒断水的催促就自己奔行起来,通往京师的大道上,尘烟满天散飞。

  只有那欢快的‘踏雪’撒着脚丫子,不时的紧跑慢跑,一下来到马车之前,一下又落于马车之后,与它那头顶的‘飞雪’玩得正欢。

  第三百零六章 绝望

  和历九月二十日,今天的天气似乎很特别,头上夏日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来得大、*得近,整个世界好象被一层烈火所笼罩,无处不是散发着灼人的热力,而那通往京师的官道上更是如此。

  行人们都是无精打采的前行着,连那车马也俱是懒洋洋的不肯前行,不过就是这样的环境下,竟是有一辆马车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那官道上向前奔驰着,所过之处不仅带起大片烟尘,甚至还随之掠过一阵突兀至极的凉意,让人觉得好不清爽!

  不过那车毕竟行得太快,行人们除开注意到领头的是一匹高大的白色骏马,与两匹黑色健马之外,也只是觉得那马车非常豪华而已,不过更让人们所惊奇的是,那本来坐着马车夫驾驶的地方却是空无一人,只有一只白色的大鸟轻轻的蹲在那里,不时的朝那拉车的三马啄上一下。

  毫无意外,那马车自然是独孤求败、舒断水与刘纤纤一行,而那本是空闲着的‘踏雪’此刻也是进入到了拉车的行列,强大的怨气使它卯足了马力前行,连那两匹本是以神骏称著的北楚黑骑也是气喘不已,几乎跑断了腿才勉力量跟上,还要不时挨那非常不满意的‘雪雕’的铁牙,可以说是痛苦至极。

  车内,依然是舒断水与刘纤纤坐在一边,独孤求败独自坐在两人的斜对角,三人之间也并不说话,俱是沉着眉头各有所思

  拉车的三马确是神驹。即使如此快地速度之下,也能够使车内平稳非常。急速之下甚至车内人都能听到官道两旁那呼呼的风声倒退而过。

  刘纤纤不时地拉开车窗向外面看一看,虽然马车的速度已经到达了极限,但她还是非常不满意,终于,沉闷良久的她忍不住开口道:

  “舒小姐,独孤先生。我们今天真的能到京师吗?”

  “纤纤,你今天已经问了好多遍了,刚才停下歇息的时候我们不是才问过那店家吗,现在离京师不过数百里的距离,你就放心罢,以‘踏雪’地脚程,傍晚之前肯定能到。”

  听到刘纤纤的询问,舒断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安慰她道,而那独孤求败也并不说话。只是以手打开车窗向外看了一下,然后在舒断水说完之后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又一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刘纤纤尴尬一笑,显然也是极不好意思,连独孤求败与舒断水看着她那不好意思的表情,也不禁莞尔。但他们也都知道,刘纤纤之所以如此,也完全是因为担心那舒前轩的安危而已。实在是无可厚非。

  并且仅仅两日间,他们三人的马车就从江宁城出发,行进数千里即将到达京师,那速度实也是已经到达极限了,要不是有‘踏雪’昼夜不息的前行的话,其他马绝对做不到。

  “先生,纤纤,你们喝茶罢。”

  将刘纤纤的疑虑解下,舒断水手中拿出三个清翠竹筒分发给独孤求败与刘纤纤,当然也少不了她自己。

  独孤求败随手接过打开竹筒盖子。一股清香瞬间飘散在马车之内,不理旁人。独孤求败将绣筒举至口边,一道碧绿清水带着丝丝寒气已经灌入他的口中。

  喝下之后,独孤求败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也从刚才地颓废瞬间一变,像是充满了活力一般,待回味半晌之后才对舒断水道:

  “看来你身上的水之力已经能够完全控制自如了,茶水温低而不凝,甚妙矣!”

  说着之时,他平摊起手中竹筒,其中茶水虽已经喝光,但是仍有丝丝可见地寒气从那筒口冒出,见状之下刘纤纤也是终于忍不住打开自己手中茶筒,轻抿一口之后终于是知道独孤求败为何会那样说!

  因为舒断水拿出茶筒之时,还明显可以看出上面残留着夏日的余温,但仅仅是从她手中经过之后,那茶筒内的茶水温度竟是比冬天的冰块还冰,虽然知道那些绝顶高手都能做出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武林中也有人能以内劲使水冻结,但刘纤纤对于舒断水身上未发出任何的内息波动就能做到如此地效果,还是心中震慑至极!

  并且更难为可贵的,正如独孤求败所说,那茶水虽然比冰块还冰,但筒内之水却绝对没有结冰!

  这一切,真的是不可思议!

  ‘读书’茶的醇厚香甜,加上炎炎夏日下的凉爽刺激,让刘纤纤感受了一种从未经历过的透心凉,终于,一口喝下

  终于忍不住出声赞叹道:

  “舒小姐,真是好茶啊!没想到您不仅武艺高强,连这茶道也是也是走得如此之远!”

  从未喝过这等茶水的刘纤纤,初次喝下之后自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心中之话,同时心中也暗惊着独孤求败所说那舒断水身上的‘水之力’的神奇。

  “咯咯”

  闻得刘纤纤的赞叹,舒断水忍不住轻笑起来道:

  “这却不是我地功劳,这种将茶水装入竹筒泡制凉茶的方法,还是先生教予我们地呢!”

  舒断水并不居功的道出实情,让那刘纤纤终是忍不住自己的惊讶看了一眼独孤求败,眼前的这个看似非常平凡的中年人,此时落在她的眼中实在是神秘非常,不仅一身武艺听说已经天下无敌,被尊为天下第一大宗师,没想到在茶道之上竟也是如此高深!

  也正是此刻,刘纤纤终于明白那舒前轩的每次来信,为何都对独孤求败推崇倍至了!

  不过那独孤求败脸上淡然神色,却并未因舒断水与刘纤纤心中所想而动摇分毫,口中道:

  “茶道之道,与武学之道大同小异,这凉茶之意虽是因我而起,但离开了离开了断水你身上的‘水之力’,却是根本达不到如此效果!”

  说完之后,独孤求败将手中竹筒递给舒断水,舒断水接过之后,对于独孤求败的夸奖并未有丝毫喜形于色,反而是幽幽的道:

  “虽然这样说,但这一切还不是先生的功劳,只是只是先生,您昨日所说是真的么?您真的要离开舒家吗?”

  紧紧握住手中尚带有独孤求败大手余温的茶筒,自从昨日听先生说至京师之后就要离开舒家,舒断水的心中一直都是忐忑非常,此时抓住机会,自是楚楚可怜的问道。

  接触着舒断水的目光,独孤求败的眼神似乎像不愿意碰触到一般向旁边散了开去,只是那口中却是冷酷的道:

  “是的。”

  “为什么!”

  情不自禁的,舒断水话音变得大了起来。

  “没有为什么。”

  或许对于舒断水这种大的语气很不喜欢,独孤求败皱了皱眉头,口中冷道。

  舒断水也听出了独孤求败话中之冷,也是心中立即自责不已,为何自己这两日对先生总是有些急切呢?不过眼下却不是反省的时候,舒断水的声音连忙软弱下来,对独孤求败轻轻的道:

  “先生,您可以不离开舒家吗?或者或者说带我一起走”

  “我一定要走!”

  独孤求败冷冷的话语立即打破了舒断水的希望,不过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立即看到了曙光:

  “你要和我一起走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

  说到这里,独孤求败的目光深深的盯着舒断水,然后道:

  “你真的能放下舒家,放下你即将见到的大哥吗?”

  一字一句,如利刃一般刺入舒断水的心中,她的身体一下从那座位上委顿下来,还是刘纤纤一把搀扶住,才让她的身体没有倒下。

  目光依然紧紧的盯着舒断水,似乎已经刺进了她的心灵般,半晌之后独孤求败终于收回,然后冷冷的道:

  “看来,你不行。”

  说完之后,他的眼睛慢慢闭上,而那舒断水的心中也是一阵阵绝望闪过,自此她终于知道,无情的现实终于来了,然后也只能无力的闭上了美眸

  只有旁观的刘纤纤,此刻竟是清晰的看到,那独孤求败与舒断水眼睛闭上的瞬间,都有一丝水光闪过,这,代表了什么?

  难道两个相互喜欢的人,最终真的不能在一起吗?

  那自己与前轩

  想到舒前轩,刘纤纤的眼前一阵恍惚,自己真的能先前所想,会如愿的与前轩在一起吗?他还喜欢着自己吗?他能逃脱家族的压力吗?

  也许,自己以前不过只是自己心中所愿而已,那根本就是梦幻而不是现实!

  想到这里,一种似乎绝望般的情绪,产生在了刘纤纤的心底。

  马车,离京师越来越近了。

  这是否意味着,一段旅程已经到达了终结?

  不知道,没人知道。也许,只有老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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