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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他有个秘密


  『请选择:

  【告诉元归舟太子和黑衣人见面的事】

  【独自前去】

  玩家连脑门都没有拍就做了决定。这种事情当然要和男主一起去做了。』

  赤乌季,第十七天。

  过去的一周里,跟元归舟商量好在第十七天下午见面后,商祈九就几乎没怎么跟他见面了。

  作为丞相公子,作为九公主的未婚夫,元归舟要不引人怀疑地接近或调查太子,需要做很多布置。商祈九不太懂得朝堂上那些门道,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乖乖地不给他添乱。

  但她也没有闲着。她每天都在宫里城里探听消息,每天晚上都躲在东湖旁边的大假山后面,等着太子到来。

  只是一无所获。

  宫人们谈论的都是些旧闻,比如王后又照了一天镜子,比如祭司殿这次被盗的居然是廉价的山羊角,比如九公主与丞相公子的婚期不知在什么时候。

  每听到这最后一类谈论,商祈九都会整理整理衣服,一本正经地在树上坐好,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

  只是心里忍不住暗暗盘算着待会就去找他。哪怕他忙得没时间跟她说话,她去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太子也始终没有出现在东湖旁。商祈九希望那并不意味着他已经不再与黑衣人见面,而仅仅只是时间未到而已。

  下午,临近傍晚。

  赤乌季的暑气已经慢慢到来,肆无忌惮地显示着暑季的暴烈。日已西落,天还热着。麻雀们无精打采地在树枝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

  商祈九坐在祈九树上看着天上的流云,想着元归舟的衣摆。

  然后他就慢慢走过来,笑着向她伸出双臂。

  她本来想假装没看见他,让他自己在下面站一会,却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跳进他怀里。

  “归舟。”

  元归舟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用过晚膳了吗?”

  “忘了。”

  “这怎么行。”他把她抱得更紧。

  商祈九正甜蜜着他对自己的关心,却听到他接着说:“晚上你要是饿了,肚子叫起来,被黑衣人听到怎么办?”

  真烦。

  商祈九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抬脚要踩他的脚。

  没踩到,反而突然双脚离地,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商祈九下意识把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心想若不是今晚有正事不能耽误,她一定会讨回这一笔。

  她一路上都把脸埋在抱着她的人怀里,假装没有听到宫人们毫无掩饰的夸张窃笑。

  花园的一间凉亭里,石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餐,想来元归舟先前就料到她可能没有吃东西。

  他在石桌前停下了,却没有把她放下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商祈九脑海中,她慌乱地一口咬上元归舟的脖子,又在他耳边气急败坏地说:“我不要坐你腿上!我要自己坐在凳子上吃饭!”

  抱着她的人夸张地叹了一口气,把她放在石凳上坐下。

  荷叶鸡、树菇汤、桂花米糕、酒酿元宵,都是她喜欢的菜。

  『玩家:不吃点蔬菜吗?会长痘痘的……哦行吧,你有男朋友,长痘痘也无所谓。』

  商祈九头也没抬地吃完了晚餐,心知坐在对面的人一直在看她。

  她放下碗筷,正色道:“你有没有想到一件事?”

  元归舟笑意不变道:“什么事?”

  “你这样大摇大摆地进了宫,却没有在宫门下钥前离开,岂不是会让人怀疑你去了哪里。”商祈九得意洋洋地分析道。

  元归舟淡定地看着她。

  商祈九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元归舟迤迤然起身,走到她身前,俯身抬起她的下巴,道:“应对方案我已经想好了。我先抱着殿下回到殿下的寝宫,然后我们再偷偷摸摸地溜出来不要被人看见。”

  商祈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元归舟继续道:“这样一来,他们不仅不会怀疑我去了哪里,更不会认为殿下夜里有可能会不在寝宫。”

  商祈九恼羞成怒。

  元归舟无辜地眨眨眼睛,他的眼睛是清澈的琥珀色……等等!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并不重要!

  商祈九一把拍开他的手,色厉内荏。“你现在就给我出宫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出宫了。然后你再潜进来。”

  元归舟假装失望地说:“事实上我的方法很可行……可殿下不愿配合的话我也没办法。待会东湖见。”

  然后他就转身走了。

  商祈九愣愣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以为他会再坚持一下的。或者至少做点什么再走。

  可他居然就这么走了,他明明应该……

  不!他就应该这样走得越快越好。

  日暮时分。东湖。

  万里霞光映在平静的湖面,垂柳在红霞流水中静默无言。湖边空无一人。

  商祈九一身潜行刺客装备,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地溜进了东湖大假山后。

  元归舟已经等在那里,也是一身潜行刺客装。

  她走到他身边,两个人相视点头,不发一言。

  他们等的人还没有来。

  他们等的人可能不会来。

  但他们已经进入警戒状态,密切关注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也一起接受战斗训练。夜行二十里的体能训练,艳阳下静立半日的耐力训练,剑术训练,暗器训练,没完没了的对战练习。

  如果不是争强好胜,撑着一口气不肯向元归舟认输,商祈九觉得自己可能是坚持不下来的。

  还有那些比武术训练更折磨人的学习。背诵人体穴位的位置,识别草药的气味,记忆副大陆编年史,练习通用语语调……

  她曾经在训练场上摔倒,在对战中受伤。

  她曾经背书背到两眼昏花,想不起通用语中人称代词的用法,说不出上殷城的建城年代。

  但那些时候元归舟都在。

  他会扶起她,给她上药。

  他会在桌子底下给她递小纸条。

  他会带她溜出宫外买糕点。

  他一直在。

  入夜。

  赤乌季明亮的升落月已经升到半空,在静静的东湖湖面泻下一片清辉。满天星辰。金赤乌星座正慢慢飞向小雪座三星。

  夜风吹皱湖面,拂过一只湖边夜鸟。它正专心打理着羽毛,时不时动动脖子,张嘴发出一两声清脆的无意义的鸣叫。

  它突然抬头,漆黑的眼珠里倒映着璀璨星光。

  那个方向传来人声。

  夜鸟飞走,两个人走过来。

  一个一身黑衣,头戴兜帽藏着脸,步履轻灵。另一个衣着华丽,手里提着酒壶,身形单薄却步伐沉重。

  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和太子。

  “有多久了?”一个沙哑疲倦的声音问。

  “十五年。”一个淡漠的声音回答道。

  两人又陷入无言,沉默着走到一处石桌边坐下。那石桌离大假山有一些距离,他们的声音听起来不很真切。

  太子把酒壶放在桌子上,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只木酒杯。斟满,一饮而尽。

  黑衣人没有说话。

  夜鸟飞了回来,落在一只空石凳上,打量了他们一会,又开始低头梳理羽毛。

  “又一个十五年。”太子喃喃道。他的声音里满是疲惫,还带着些酒意。他抬头看着那轮明亮的升落月,手里摩挲着那只旧木酒杯。

  黑衣人仍然沉默着。

  两人一直沉默到午夜。

  夜鸟早已又飞走,更声从远处传来。壶中的酒已经喝完了。

  “又出现那种事。”太子轻声道。

  他今年也不过三十岁,声音却疲倦得像是迟暮老人。他的身影也像个垂垂老矣的厌世者。

  “嗯。”黑衣人终于出了声。

  太子道:“但还是什么都查不出。”

  黑衣人沉默了一会,道:“没有一点线索。”

  太子轻笑一声,将目光转向黑衣人。

  一片乌云飘过,遮住月光,黑衣人静静地看着他。太子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双手握成拳,指甲深陷进掌心,笑得全身颤抖。

  笑声里压抑着情绪。

  他想站起来,但这情绪太重,把他压着跪坐在地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笑着笑着,突然咳嗽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咳嗽,不知什么时候起,那笑声变成了哭声。

  那哭声也是压抑的哭声。

  许久之后,太子止住了哭,瘫坐在地上。

  黑衣人轻叹一声,终于起身走过去,把太子从地上扶起,道:“殿下,回吧。”

  太子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好像哭过之后突然醉了,道:“好……十,十日后见。”

  然后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黑衣人目送太子离开,步履轻灵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隐入黑暗中。

  假山后。

  月光洒在地面,却在这里布下阴影。阴影里一动不动地站着两个满心困惑的人。

  商祈九看着太子离去的方向。

  那不是她印象中的太子。她所认识的太子商缺,轻浮傲慢,愚钝刻薄,虽因不善武艺而身体孱弱,但也绝非这幅倦怠痛苦的模样。

  她突然觉得很累。

  元归舟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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