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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镇国公其人


  江沅听见哥哥神秘兮兮的话,忍不住惊叫出声:“你真的将她的马车轮子扎破了!”江沅神情错愕,楞在当场。

  江河却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她让你受那么大的委屈,我不过是给她一点儿教训罢了。”心里却有点儿不确定,难道安安觉得自己做得有点儿过分了?

  江沅惊讶之后是满满的感动,见江河神色有微不可查的失落,连忙上前撒娇道:“我只是没有想到哥哥对我这么好呀。”

  江河就又得意起来:“那是,我可是哥哥,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江沅听后就有点不是滋味,哥哥不过也只比自己大一刻钟罢了,却总是护着自己,前世自己也不知道伤了他多少心。

  眼见眼泪又要落下来,江沅赶紧低头在车厢壁脚小柜子里拿些吃食出来:“哥哥,你吃这个。”

  江沅觉得自己重生以来变得十分的伤春悲秋,这样实在不好,既然上天让自己重生一世,自己就应该活得开心一点儿才是。

  江河结果点心吃了一块儿,嘴巴鼓鼓的像个仓鼠十分可爱,江沅瞧见了就指着哥哥哈哈笑。

  哥哥一向爱装老成,这样的可爱模样实在不多见!

  江河十分莫名其妙,摸摸自个儿脑袋,不知道原因也不深究。也不跟妹妹计较,又凑到江沅面前,小心翼翼有点儿谨慎的询问:“妹妹,你知道昨天晚上来搜查的人那个带队的人是谁吗?”

  江河见哥哥十分谨慎很是郑重的样子,也不好提醒他现在车上就他们两个人,实在不用这般偷偷摸摸。

  也跟着压低声音:“难道那个人有什么问题吗?我看那个人一副光明磊落的不至于是什么坏人吧?”前世今生她见过的外男实在不多,更加不认识那人是谁了。

  江河好像听见了什么荒谬至极的话,瞪大眼睛:“那个人可是镇国公,能有什么问题。”

  这下子轮到江沅惊讶了,那人竟然是镇国公,那个十五岁就袭爵的镇国公。呐呐一句:“怎么会是镇国公。”

  虽然江沅不常出门,可是镇国公她确实是知道的,只是没见过罢了。前世刘府风气不好,丫鬟婆子之间常常聚在一起说东道西,关于这个年少有为的国公爷的传闻可是没少听。

  镇国公其人,命运十分坎坷,少年的时候祖父就在攻打南夷的时候中了瘴气不治而亡,三年前北方戎人绕路从西北进攻,打了我朝一个措手不及,那场大战打得极是艰难,她的二叔当场死在了战场上,又过了半年,仗打胜了他父亲老镇国公又在回京途中旧伤复发,生生痛死了。

  孙家一门满是忠烈,又都是为国尽忠而死,皇上大怜其家,不仅恩准孙永年十五袭爵,每年还有源源不断的厚赐送到孙家。

  只可惜孙家现在满门妇孺,再大的荣光皇恩,人都不在了又有什么用。看孙家给现任镇国公取的名字就知道,孙永年,不过是希望自家子孙活得久一点罢了。

  可惜孙永年这个名字到底也没有带来什么好运气,几年之后的一场大战镇国公被伏击而死,就因为镇国公死了,自己父兄才被调去前线,刚打完仗父兄就被弹劾贪墨粮草贻误军机通敌叛国,不出一个月就问了斩。

  看来要找出父兄因何而亡,这个镇国公说不定是个关键人物,江源心里默默的想。

  另外对于这样满门忠烈的人家,江沅一向是十分敬佩的,再加上自家父兄都是行军之人,就更加能理解孙家人战死沙场之后微妙的心情了。

  见妹妹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样子,江河心情大好:“我之前在军营远远见过一回,那就是镇国公,而且父亲也说是。听说他武艺十分高强,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唐英说他可以一发三箭,还可以都郑重红心,也不知他的臂力多大。”

  江沅见哥哥手舞足蹈,心里好笑:“哥哥这么喜欢镇国公啊,等下回遇见了,你自己上去问问不就好了。”

  江河一副你不懂的样子:“我那是敬佩,敬佩你知不知道,再说了咱们军营里面的人,敬佩镇国公的人多了去了,再说了镇国公这个人不喜欢说话,人家可是国公爷,爹爹跟他说话他都不见得能回一句的,我算什么呀。”

  见哥哥略带沮丧的神色,江沅暗暗埋怨自己口不择言,赶紧安慰:“说不定是人家不知道怎么跟人交流,并不是看不起人啊,再说你跟他也不熟,他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呀,”有略带迟疑的说:“要不你先想法子慢慢跟他熟悉起来?”

  江河仔细一想想,觉得妹妹说得很多,心里很有点儿高兴,不过一会儿有低迷起来:“镇国公在京城,我们要在彭城待一年的。”第一次觉得回彭城待一年时间有点儿长了。

  江沅看着哥哥,分明还是个小孩子,见着自己敬佩的人了就走不动道的狂热模样,感觉自己多了个弟弟,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只顺口胡诌一句:“昨天不是看见镇国公在相州城外抓人了吗,说不定皇上派镇国公到北方公干呢,最近北方不太太平,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河果然相信了,又想到走之前朝廷正在讨论的事,觉得妹妹说得更加有可能了。想开了之后,也就丢开不提了。

  这个话题也就被江沅抛到脑后,兄妹两人又讨论起来其他事情来。

  江沅随口一说,却不想自己真的猜中了。

  此刻孙永年正坐在相州城里一栋宅子里,隔着书案听着手下汇报事情,神情严峻:“你说那人继续向北方逃了?”

  自己此次出来是奉命调查一个细作,皇上怀疑那人是戎人派来的,看这细作事情败露之后一路向北,还真是有可能的。

  孙永年陷入了沉思。

  摆摆手打发手下下去之后,孙永年一个人坐在书案后,天色渐渐晚了,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阴影里,思索着什么。

  等到外面有低声说话的声音传来,从安悄悄进来,给旁边高几上的蜡烛点上,孙永年才发现自己已经坐了半个时辰了。

  从安又拿了一个烛台轻轻放在书案上:“主子,不如用过饭之后在想。”

  自家爷什么都好,就是一般差事就废寝忘食的,要不然太夫人怎么叫自己跟过来照顾主子饮食起居呢!

  孙永年抿唇不语,看着蜡烛摇晃跳跃的火光,突然就想到了昨天晚上那个好像踏着月光而来的姑娘!声音徐徐袅袅,神色不急不缓,一张小脸儿莹白的,像一把月光突然照进自己心扉。

  从安又提醒了一句,孙永年才似大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

  这是自己第一次被其他的事影响心神,在这么要紧的关头分心!

  孙永年定一定心神,将这事放在脑后不愿再想。

  不过孙永年并不觉得有什么,这么多年了,可能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到一个女子,留下深刻的影响也是又可能的,再说了,那个姑娘确实十分的沉着冷静,不像一般女子。

  很多年以后,孙永年娇妻再怀,才发现有的人和事真的是天注定的。

  有一只鸽子从窗外飞了进来,打断了孙永年继续思索,打开鸽子腿上的信筒拆开来看,迅速的看完之后放在蜡烛上面亲眼盯着纸片烧掉后,孙永年命令手下不必追查了,一行人向着这次皇上密令他去的目的地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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