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莫半夏的安排

　　莫半夏认为太爷只是感冒，营养不良才瘦那么多，重在食疗，增加营养就可以了。可志愿者们却不那么认为，特别是那位‘姜哥’。


　　他因故半年才能来看望莫太爷，前天来做陪伴计划，见到判若两人，感冒卧床又削瘦不少的莫太爷时，惊得都差点尖叫起来。


　　无论莫太爷莫八爷怎么说，都认定了莫八爷虐待老人，更是坚持要找到莫八爷的儿女负责，这看病，就是放在第一位重要的事。


　　莫八爷不得已只好告诉了‘姜哥’，自己只有一个养子，还坐牢了，有一个女儿，倒是在京都中医大学当教授，只是从未回来过。


　　拿到电话号码的姜哥，直接在电话里就跟莫德馨杠上了。先是数落了一通道理，听得莫德馨莫名其妙挂了电话。第二次姜哥干脆就开骂了一顿，结果只来得及骂了一句，就被挂了电话，第三次姜哥想干脆指令性的说，结果只是接通就被挂了。不得不通过老哥找到莫德馨领导电话‘告状’。


　　在莫德馨的安排下，莫太爷并没有送到永州县医院，中途那位‘姜哥’接到电话，就直接送到了邻市的顾氏中医院。


　　莫半夏为莫太爷收拾了两套衣服，披上那位‘姜哥’送的军大衣，一起坐上了志愿者们开的那辆十二座的五菱车里。


　　“小妹妹今年多大了？在哪读书？这一年很少见到了啵。”姓梁的女志愿者打破沉默，找话题聊天。


　　“十六岁多，在浦川学府读高一。我现在跟我妈妈了，我爸妈离婚了的，我爸坐牢了，我的监护权改判给我妈了。”暮半夏见这几个人听见‘浦川学府’四个字就眉毛上扬，张嘴欲言，直接补上后面的话。


　　“哦，浦川学府很贵的啵，一年学府都要几万元吧？你妈，还真有钱，也舍得。”梁志愿者挺惊呀的，浦川学府一般的小康之家都很难读得起，除非成绩非常优秀！


　　“还好吧，其实我的学费是借来的，我工作以后再还。”莫半夏决定说清楚，果然她的话音刚落，那位‘姜哥’就出声了。


　　“你一年花几万元钱去读贵族学校，你太爷却在家里营养不良，卧病在床都没人理，小丫头，你觉得合适吗？”冷厉的声音满满的鄙视。


　　“那您觉得一个离婚的孙媳妇，借钱养前太家公合适吗？”莫半夏反问，看不惯她去读浦川的人多了，但如此责问她的人是第一个。


　　“我太爷是我啊爷与伯祖父的责任，我啊爷是我爸的责任，我小姑姑都没责任，生而不养，有那个脸叫人家赡养吗？至于我爸，坐牢去了。怪谁呢？要怪也是怪养而不教的人！”


　　那位‘姜哥’脸色很难看，他没想到一位十几岁的小姑娘会如此不给面子的驳斥他。


　　莫八爷则是难堪到了极点，一张脸扭到了一起，气极了想伸手打莫半夏，伸到半途又放下了，莫半夏归了她妈，他是不是连打骂都没资格了？


　　“半夏，你、你别这么说你啊爷。他、他、他也为难！”莫太爷看着老儿子的神情，既怜悯又心痛。


　　“为难？谁不为难？就为了我爸那个‘赌棍’，你们逼死了二姑妈，她不为难？三姑姑离了婚，她不为难？四姑姑无法换档，多领了十几年代课老师的工资，她不为难？种什么因就收什么果。如果年初时，啊爷你拦一拦我爸，阻一阻他的恣意妄为，不砍树不唆使人偷盗，就不会坐牢，哪怕是事情发生后，你不打啊奶，不离婚。今天也不至于为难到这地步！”


　　莫半夏忍无可忍，噼哩啪啦的说了一通，梁志愿者欲言又止，最后没有出声，只是化为了一口长叹。那位‘姜哥’的眼神也正常了些，只是看莫半夏依然很不爽。


　　“是，我错了。都是我错了！我不该默认你二姑妈换孩子，不该逼你姑妈们替你爸还赌帐，不该逼你啊奶离婚，全都是我的错，行了吗？只要你们接手你太爷，我现在就去死了可不可以？！！”莫八爷突然情绪激动起来，甚至妄想开车门跳车。


　　“啊爷，你闹什么？难不成那些还不是你的错？”莫半夏气结的看着被两位年轻志愿者拦住抓紧了的莫八爷。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别这么咄咄逼人，逼的还是自己的亲爷爷！人，谁能无过？错而能改善莫大焉。”那位‘姜哥’开口了，虽然他顶顶瞧不起莫八爷的，一个老父亲都照顾不好，但也看不上莫半夏怼自己的亲爷爷。


　　“错了，不是亲爷爷，是叔太爷爷！是我嘴多了，怕你们不了解实情错怪了无辜的人，比如我未曾谋面的在大学当教授的小姑奶奶。”莫半夏解释了一句，不管他们的目瞪口呆，只管闭目养神，思考对策了。


　　太爷，放着不理肯定不行，这些外人，志愿者们都如此关心太爷的身体，她一个直系后人哪能置身事外。只是怎么管，却是个问题。


　　“这样吧，啊爷你名下的砂糖桔交给我处理，每个月我给你与太爷两千元的生活费，生病住院这些花费另算，再在村里请个人帮忙煮一日三餐。直到我爸出狱为止，他还有一年多的牢改就可以出来了。”半小时候莫半夏睁开眼，在莫太爷入院前说出了打算。


　　“你哪来的钱？请人煮一日三餐，一个月也有四五百吧？我自己煮着就行。”莫八爷也平静了下来。


　　“贷款，然后用卖砂糖桔的钱还，啊爷你的两百株砂糖桔管理好了，也够你跟太爷的开销了。”莫半夏冷静的分析着。


　　“今年、今年的不成了，我、我打坏了，果都花了，只怕卖不上价钱。”莫八爷其实不怎么想坑这位看着长大的‘侄玄孙女’。


　　“不要紧，看明年的收成吧！啊爷你同意，我就写份协议，你们也可以不在村里住，在浦川学府附近，我给你们租间房子住也行，方便就近照顾你们。”莫半夏最终给出了一个方案。


　　“要写、写什么协议？”莫八爷现在对‘协议’很反感，若非之前与肖婆子签了哪什么协议，她哪里分得出去300株砂糖桔。


　　“当然要写，我既然履行了赡养照顾你们的责任，生老病死全权负责，家里的砂糖桔、田地什么的都要由我来安排。难不成啊爷你还想着留给我爸？或者您的玄侄孙子？”莫半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你还能带去嫁了不成？那可是莫家的田地。”莫八爷还真的有这种打算，姑娘都是嫁出去赔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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