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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49章


“皇兄干嘛要杀死那个齐遇枫呀。当初看见齐遇枫的身上的伤,我还以为皇兄是给人顶罪的。皇兄再怨恨那个齐遇枫,也用不着在他的身上捅那么多的血窟窿吧……”

        裴钧帆想不通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齐遇枫的尸体被运回京城时,他还跑去陈国公府看了。

        只是裴彦琛是何等身份,他不相信有人能让裴彦琛给别人顶罪。

        裴彦琛看了裴钧帆一眼,面无表情说道:“你想的没错,齐遇枫确实不是孤杀死的。”

        裴钧帆:“……”

        裴钧帆怔怔地看着裴彦琛,呐呐说道:“那是谁杀死的?我听说皇兄将李梁奕的义女给带回来了,齐遇枫该不会是她杀死的吧?”

        裴钧帆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李梁奕的那个义女。他得知裴彦琛从棋南带回来了一个女人,他的震惊不比现在少。

        如果不是那段时间他的侧妃身体不舒服,他早就跑到裴彦琛的府邸,瞧瞧能让洁身自好的裴彦琛破例带回府的女人是何模样了。

        裴彦琛和裴钧帆向来交好,现在陈国公府极有可能因为齐遇枫的死对他和李倚薰下手,裴彦琛没有对裴钧帆隐瞒齐遇枫的真正死因的意思。

        裴钧帆见裴彦琛对他点头,脸上的诧异更大了。

        裴彦琛竟然因为一个女人主动认下一条人命。

        当初是谁说的裴彦琛对女人不屑一顾,不近人情的?

        “刚才那个女人就是李梁奕的义女?”

        裴钧帆想到了什么,偏头望了望紧闭着的屋门。

        再次从裴彦琛的口中得到肯定答案,裴钧帆的脸上已经不知道该是何表情了。

        “皇兄的品味真不错。”裴钧帆看着裴彦琛,由衷地称赞道。

        裴钧帆的脑海中回想着刚才看见的李倚薰的纤细的身影,谁能够想到齐遇枫居然会死在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李倚薰的手上。

        裴钧帆自认为没有裴彦琛心理强大,不等李倚薰回来,说完正事,他就准备离开。

        “臣弟不打扰皇兄和佳人了。”

        裴钧帆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裴钧帆的手落在屋门上,等屋门打开,却看见陆凝菀站在厢房外。

        陆凝菀见屋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她本来以为出来的人是裴钧帆,脸上正要扬起欢喜的笑容,下一刻她的脸上的笑容顿住了。

        裴钧帆偏头朝屋内的裴彦琛看了一眼,目露揶揄。

        裴彦琛整个人清清冷冷的,偏偏京中的这些贵女大多爱慕裴彦琛。

        裴钧帆自然看得出来陆凝菀对裴彦琛的心思。

        “陆大姑娘,皇兄在屋里呢。”

        裴钧帆主动朝一旁退了一步,让陆凝菀进屋。

        裴钧帆看了看陆凝菀,又看了看屋内的裴彦琛,快速下了楼梯。也不知道待会儿陆凝菀若是知道裴彦琛今日是带着一位娇妾出来的,陆凝菀会不会哭红了眼睛。

        陆凝菀本来看见里面出来的人是裴钧帆,她的心中还挺失望的。此时见裴钧帆主动离开,体贴地将空间留给她和裴彦琛,她觉得这位五皇子还蛮识相的。

        她认为裴钧帆是知道她对裴彦琛的特殊,才会知趣地不在这儿打扰她和裴彦琛。

        心中这样想着,陆凝菀走进厢房,口中却是迟疑说道:“凝菀不知道五殿下刚才也在屋内……”

        裴彦琛凝视着相貌与小时候相差甚远的陆凝菀,眼眸深出浮现一抹不耐。

        陆凝菀站在裴彦琛的面前,感受着裴彦琛的目光,心跳得厉害。

        陆凝菀咬了咬唇,羞涩说道:“琛哥哥,之前你离京,我时刻都在思念琛哥哥。后来好不容易盼到琛哥哥回京,如果不是父亲不允许我随便出府,我肯定是要早日来见琛哥哥的……”

        其实靖安侯向来对她管得很严,不允许她随便出府。可是最近靖安侯忽然对待她不像从前那般严厉了,准确的说靖安侯好像不搭理她了,对她的行为不在意了。

        陆濯辞回府后,靖安侯夫人的身边有陆濯辞陪伴着,她也不再需要时刻陪伴在靖安侯夫人的身边。

        不然今日她也不能够来酒楼见裴彦琛。

        “你可还记得你小时候在皇宫碰见孤时的场景?”裴彦琛突然声音冷淡的打断了陆凝菀的话语。

        陆凝菀的身体一僵,她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小声说道:“琛哥哥为何会忽然提起这个?”

        裴彦琛说道:“当时你随你的母亲进宫拜见祖母,你小孩心性,第一次进宫觉得哪里都新鲜。祖母好意让身边的宫女带你去花园玩耍,你却意外与祖母的宫女失散。”

        “凝菀自然是有印象的,凝菀第一次进宫就丢脸地在皇宫迷路了,后来还是琛哥哥将凝菀送到母亲身边的。”

        陆凝菀抬眸看了裴彦琛一眼,小脸娇俏。

        “那你可记得,你快要见到祖母和你的母亲时,你对孤说了一些什么?”

        裴彦琛墨色的衣袍整洁禁欲,他修长的手指轻点桌面。

        陆凝菀听见裴彦琛听不出情绪的话语,她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安。她抬眸看着裴彦琛,故作娇羞道:“琛哥哥指的是凝菀当时童言无忌,说要对琛哥哥以身相许吗?”

        “那个时候凝菀不懂事,琛哥哥可别与凝菀计较。”

        陆凝菀一边说,不忘小心地打量裴彦琛的脸上的神色。

        “你当时可不只对孤说了这几句话语,不如你将你当时的话语再对孤复述一遍。”

        裴彦琛锐利的眸光落在陆凝菀的身上,似乎将陆凝菀的心中所想一眼看穿。

        陆凝菀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慌乱,她压下心中的不安,冲裴彦琛说道:“琛哥哥忘记了?我被父亲和母亲寻回靖安侯府时,许多的事情都忘记了。当时我与琛哥哥在皇宫遇见时,我才五岁,怎么可能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的事情?”

        “不记得了……”

        裴彦琛修长的手指再次在桌面上轻点了几下。

        孩童的记忆有限,陆凝菀若是一口咬定不记得五岁时的事情也有可能。

        陆凝菀小心翼翼地看着裴彦琛。她不明白裴彦琛为什么会突然对她提起小时候的事情,还追问她小时候对他说过的话语。

        她现在活生生地站在裴彦琛的面前,不应该比小时候的那点儿事情对裴彦琛更有吸引力吗?

        陆凝菀的心中疑惑和慌乱时,却听裴彦琛声音淡漠问道:“你来见孤,所为何事?”

        陆凝菀听见裴彦琛的话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听裴彦琛的话语的意思,他似乎不继续追问小时候的事情了。

        “琛哥哥看见我,不高兴吗?”陆凝菀轻轻咬了下唇,脸上升起一抹红晕。大燕对她和裴彦琛有了解的人皆认为他在乎她,如果不是那日在皇宫靖安侯当着纯宣帝的面说她配不上裴彦琛,她现在就是裴彦琛的太子妃了。

        此时陆凝菀眼眸中对他的爱慕如此明显,裴钧帆都能够看出陆凝菀对他的心思,裴彦琛此时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来?

        裴彦琛眼眸中的不耐逾浓,并未回应陆凝菀的话语。

        “你想嫁给孤?”裴彦琛的身体微微后倾,声音仍然淡漠清冷。

        陆凝菀的脸上的红晕越发明显,她没有想到裴彦琛会将话语问得如此直白。那日靖安侯在皇宫当着众人的面前拒绝将她嫁给裴彦琛,裴彦琛只好对纯宣帝说改日再商议太子妃人选的事情。

        现在裴彦琛对她问出这个话语,陆凝菀不禁想着,莫非如某些人猜测的那般,裴彦琛的心中还是属于她成为他的太子妃的?

        “凝菀想嫁给琛哥哥,凝菀小时候第一次在皇宫碰见琛哥哥,就想要嫁给琛哥哥了。”

        陆凝菀微垂眼眸,脸红红的,不敢看裴彦琛。她如实地对裴彦琛说出自己的心思。

        陆凝菀未注意到,随着她的话语,裴彦琛的棱角分明的脸迅速冷了下去。

        “乔生蜀,送陆大姑娘出去。”裴彦琛的食指弯曲在桌面上敲了一下,冷声吩咐道。他无心再与陆凝菀浪费时间。

        陆凝菀听见裴彦琛没有温度的话语,懵了。她不明白刚才她和裴彦琛还相处得好好的,裴彦琛为何突然间就对她转换了态度。

        裴彦琛的话音刚落,守在厢房外的乔生蜀就大步走了进来。

        陆凝菀见一旁的乔生蜀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她慌乱地看向裴彦琛,小声说道:“琛,琛哥哥,可是凝菀……”

        陆凝菀本来想说可是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只是不等她将话语说完,裴彦琛就神色冰冷的看了一旁的乔生蜀一眼。

        乔生蜀会意,直接伸手抓住陆凝菀的胳膊。他将陆凝菀强硬地拖拽出厢房。

        陆凝菀的头上的株钗剧烈晃动,等乔生蜀好不容易放开她,厢房的屋门在她的眼前被合上。

        陆凝菀被靖安侯和靖安侯夫人寻回靖安侯府后,还从未受过如此大的委屈,她的眼眶迅速红了,泪珠马上就要夺眶而出。

        更让陆凝菀难以接受的是裴彦琛刚刚居然让乔生蜀将她拖拽出来,她看着眼前紧闭的屋门,终究没有胆子再进厢房见裴彦琛。

        周围似乎有看热闹的人朝这边看过来,陆凝菀看了看一旁不好惹的乔生蜀,红着眼离开了。

        ……

        随着陆凝菀被乔生蜀带出去,厢房内安静了下来。裴彦琛站起身走到窗边,他伸手将窗户打开,目无焦点地望着窗外。

        小时候他和陆凝菀在皇宫碰见,陆凝菀在快要见到太后和靖安侯夫人时对他说的话语再次在他的耳边响起。

        “哥哥,话本子都是假的,女子如果真心想对男子报恩,不会对男子以身相许的。今日哥哥好心带我去寻母亲,我等会儿会让母亲好好感谢哥哥的。等回了府,我还要让父亲和两位兄长也来感谢哥哥。”

        小姑娘生得粉雕玉琢,容貌可爱娇俏,若是长大了也不知道该是何等的绝色。她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被最灵动的灵泉侵染过,瞧着便让人心生喜欢。

        但他却知道小姑娘蛊惑人心,信口雌黄的本事却是不错,假以时日,蛊惑人心的本事也不知该是何等的登峰造极。

        小姑娘神情错愕地望着他,说出的话语却有条不紊,她说道:“日后菀菀可不敢嫁给哥哥。我听说长得好看的人可会骗人了,哥哥生得如此好看,菀菀以后若是被哥哥欺骗了怎么办?”

        小姑娘朝后退了一步,发髻上的流苏似乎都知道主人对他的抗拒,微微晃动。

        尚不足十岁的少年凝视着小姑娘姣好的面容,那个时候的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长得好看的人不仅会骗人,还会颠倒黑白。

        ……

        冷风通过大开的窗子灌进来,裴彦琛的衣袍被冷风吹起,他从过去的记忆中回过神来。

        裴彦琛冷冷瞧着酒楼门口陆凝菀离开的身影。

        人的性格可能会随着变故和环境改变,最初的想法也会改变吗?

        ……

        裴彦琛面无表情地将窗户重新关上,他收回视线,不再看酒楼下的陆凝菀一眼。

        李倚薰回到厢房时,裴钧帆和陆凝菀已经离开了酒楼。

        “殿下和刚才那位殿下说完事情了?”

        李倚薰尚不知道陆凝菀来见过裴彦琛,她见厢房内已经没有了裴钧帆的身影,柔声说道。

        “嗯。”

        面对李倚薰,裴彦琛的身上的冷意稍微减少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见过陆凝菀的缘故,他忽然觉得李倚薰和陆凝菀的眉眼有几分相似。

        自然李倚薰的眉眼比陆凝菀精致许多,当初李倚薰与他在客栈相遇时,李倚薰未施粉黛,衣着朴素,依然耀眼和夺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可吃好了?孤让伙计将饭菜重新热一下?”裴彦琛瞥了一眼桌上有些凉了的菜肴,说道。

        李倚薰摇了摇脑袋,说道:“不用了,妾不想再吃了。”

        李倚薰的胃口非常小,她虽然对这件酒楼的饭菜挺感兴趣,却也吃不了太多。

        裴彦琛看出李倚薰的想法,他让伙计将酒楼出名的菜肴做好送到太子府。然后带着李倚薰走出厢房。

        酒楼的老板能够将这间酒楼做得这么大,自然非寻常人。他是认识裴彦琛的身份的。

        酒楼的老板见裴彦琛要离开,他连忙走出来恭送裴彦琛。

        酒楼的老板恭恭敬敬地将裴彦琛和李倚薰送到酒楼门口,直到裴彦琛和李倚薰离酒楼有了一段距离,他才敢大着胆子朝裴彦琛和李倚薰的背影看一眼。

        裴彦琛生来便是天潢贵胄,总给人一种疏离之感,谁能够想到裴彦琛今日居然会带一位女子来他的酒楼。只是不知道刚才站在裴彦琛身边的女子是太子府的哪位侧妃。

        李倚薰和裴彦琛出了酒楼后,就上了太子府的马车。

        李倚薰坐在裴彦琛的身边,不时有商贩的吆喝声传进马车内。

        李倚薰来到京城后,除了那次随许清眉一起出府,她基本上都待在自己的院子。

        她听说京城是大燕最繁华的地方,喧闹繁盛,远非京城的其它地方所能比。

        李倚薰偏头看了一旁的裴彦琛一眼,没敢掀开帘子朝车窗外望去。

        她现在是裴彦琛的妾室,不适合直接掀开帘子观看外面的景物。

        裴彦琛忽的探过身子,将靠近李倚薰的车窗的帘子掀开。

        随着车窗的帘子的掀开,商贩的吆喝声听的更清楚了。

        此时裴彦琛离她极近,属于裴彦琛的呼吸就这样洒在她白皙修长的脖颈上,裴彦琛凝视着李倚薰花容月貌的小脸,说道:“你若是想要出府,派人对管家说一声,孤这段日子会让石谏留在太子府,你让石谏陪着你。”

        石谏是他身边的人中武功最高的。

        如果按裴钧帆说的那样,陈国公府最近不仅派人盯着他和太子府,还让齐秉桐悄悄地回京了。石谏陪伴在李倚薰的身边,陈国公府想要对李倚薰下手,石谏也可以保护李倚薰。

        李倚薰近距离地看着裴彦琛俊朗的脸庞,怔怔地说了一个“好”。

        李倚薰轻轻咬了下娇艳欲滴的樱唇,身上忽然产生一种燥热感。明明她和裴彦琛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此时感受着裴彦琛身上的温度,她的耳朵渐渐染上了一层粉色。

        李倚薰避开裴彦琛的目光,澄澈的杏眸朝窗外望去。

        李倚薰本来是想要转移自己身体的这种不适,可是当她的目光望向窗外时,却突然定住了。

        “是当初将妾卖给钟大公子,自称是妾的父亲的人贩子。”

        李倚薰的视线落在街市上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子的身上,她小声嘟囔道。

        鲁富本来悠闲地在街市上逛着,突然他脚步微顿。多年的敏锐力,他敏感地感受到了李倚薰的视线。

        鲁富不认识李倚薰和裴彦琛,但是以裴彦琛和李倚薰的穿着打扮来看,裴彦琛和李倚薰明显非富即贵。

        鲁富在脑中思考他何时得罪了李倚薰和裴彦琛这样的富贵人家,他一边快速地朝李倚薰和裴彦琛的马车的相反方向跑去。

        “抓住他。”裴彦琛冷声吩咐道。

        乔生蜀听见裴彦琛的话语,连忙朝鲁富追去。

        乔生蜀的身手不错,鲁富自然不是乔生蜀的对手。鲁富没跑几下就被乔生蜀抓住了肩膀,然后被乔生蜀大力地摔在了地上。

        裴彦琛让乔生蜀将鲁富带回太子府。

        等回了太子府,裴彦琛让李倚薰随他去了前院。

        鲁富被乔生蜀五花大绑地扔在空地上,鲁富的嘴巴也被一块白布塞着。

        鲁富还是没有想出来他何时得罪了李倚薰和裴彦琛这样的富贵人家,刚才他被乔生蜀野蛮地摔在地上,现在浑身都疼痛不已。

        裴彦琛朝一旁的乔生蜀看了一眼,乔生蜀走过去将鲁富嘴巴上的白布拿开。

        鲁富小心翼翼地朝裴彦琛的方向看了一眼。裴彦琛一身墨色的华服,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没有什么情绪,却绝对不敢让人小觑,尤其是身上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度让人不由自主畏惧和臣服。

        鲁富曾经与不少大户人家打过交道,他知道裴彦琛的身份肯定不是他能够得罪的。

        鲁富的身子还被乔生蜀用粗绳捆着,动弹不得,他冲裴彦琛谄笑道:“小的与公子无冤无仇,还请公子放小的离开。等离开了公子的府邸,小的绝对将今日之事当作无事发生……”

        鲁富自问他过去没有胆子得罪像裴彦琛这样身份的人,此时只盼望着裴彦琛能够放他平安地离开。

        裴彦琛让太子府的下人搬来两把空椅,他和李倚薰坐在鲁富的不远处。裴彦琛抬了抬眼皮,修长有力的大手轻点椅子的扶手,他声音清冷,“孤与你确实无冤无仇,孤将你请来,是有一件事情要询问你。”

        说完,裴彦琛朝一旁的乔生蜀看了一眼,乔生蜀再次走到了鲁富的面前。

        鲁富听见裴彦琛的自称,完全吓傻了。除了太子殿下,谁还敢在大燕自称‘孤’?

        鲁富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他的心中惶恐不安。他过去是给一些大户人家贩卖过下人,可是无论他如何苦思冥想,也不想明白尊贵的太子殿下今日为何派人将他捉来。

        鲁富的心中太害怕和恐慌了,以至于乔生蜀将一张卖身契放到他的面前时,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乔生蜀见鲁富迟迟没有反应,他将那张卖身契在鲁富的面前抖了抖。

        鲁富反应过来,自然也认出了乔生蜀的手中的那张卖身契。他的眸光闪了闪,冲裴彦琛讨好说道:“太子殿下的府中可是缺少下人?小的刚刚买到了两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做事勤快,手脚干净……”

        裴彦琛自然将刚刚鲁富看见卖身契时的异样看在眼里,也看出了鲁富的装傻。他冷笑一声,并未说话。

        乔生蜀的手中的那张卖身契正是李倚薰的。

        裴彦琛曾经找人调查过李倚薰,按照李倚薰在官府那儿的户籍,李倚薰的父母早已经不在人世。李倚薰却记得鲁富曾经自称是她的父亲。

        如果鲁富的心里没有鬼,鲁富当时为什么要自称是李倚薰的父亲?

        鲁富看见裴彦琛的脸上的冷意,他默默地咽了咽口水。意识到裴彦琛没有那么好忽悠,他咬了咬牙,只好说道:“小的给不少大户人家贩卖过下人,或许这张卖身契被小的经手过……”

        乔生蜀见鲁富此时还不愿意说实话,他狠狠地在鲁富的身上踹了一脚。鲁富吃痛,满脸痛苦。

        鲁富冲裴彦琛求饶道:“小的曾经将一个五岁的小姑娘贩卖给宁顺的钟府,求太子殿下放过小的……”

        说完这一句话语,鲁富狼狈地趴在地上,整个人如一滩烂泥。

        “那个小姑娘是你从何处得来的?”裴彦琛站起身,黎色鞋履停在鲁富的面前,冷漠问道。

        鲁富感受着裴彦琛身上威严的压迫感,本来想说那个小姑娘是他的女儿的话语顿时说不出来了,他声音发颤道:“捡的,那个小姑娘是小的捡来的。”

        鲁富的话语有些出乎裴彦琛的意料,他本来以为李倚薰是被鲁富拐卖来的良家子。瞧鲁富现在的模样,鲁富不像是在说谎。

        裴彦琛回头朝还坐在椅子上的李倚薰看去。李倚薰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鲁富,肤白似雪,瞧着就让人心生怜爱。

        “将你如何捡到她的过程详细描述出来。”乔生蜀又在鲁富的身上踹了一脚,冷声说道。

        鲁富疼得龇牙咧嘴,身上的冷汗打湿了他的身上的衣衫。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鲁富只好如实说道:“那日是上元节,京城的街市热闹非凡,小的在草丛里发现她时,她的额头上有被利物砸过的口子,当时她昏迷着,小的还好心给她喂了一些清水。”

        鲁富痛苦说道:“小的为了钱财将她卖给了宁顺的钟府,小的可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求太子殿下放过小的……”

        听到‘京城’二字,裴彦琛的威严的凤眼微眯。

        裴彦琛听着鲁富惨兮兮的求饶声,不为所动道:“你若是真未做伤天害理之事,为何将那个小姑娘带到宁顺贩卖?”

        鲁富听见裴彦琛冷冽的质问声,脸色比刚才苍白了几分。

        鲁富似乎又回到了捡到那个小姑娘的那日,当时她虚弱无力地躺在草丛里,双眼紧闭,额头上的口子不时有鲜血溢出,让心肠冷硬的他都忍不住产生怜惜之情。

        只是他的那点儿怜惜很快就消失了,他这种将被家人卖掉的苦命人重新贩卖的人贩子,又怎么会真的对一个五岁的孩童产生怜惜之情?

        那个时候他见小姑娘身上的配饰皆非凡品,便想将小姑娘身上的配饰和衣裳拿走换钱,谁知昏迷的小姑娘突然攥着他的衣裳不撒手。

        昏迷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当时他无法掰开小姑娘的手,又害怕他偷拿小姑娘的物件的事情被周围的人察觉,他只好将小姑娘带回了他暂住的地方。

        他给小姑娘喂了一些清水后,她就苏醒了过来。当时他已经将小姑娘带回了他居住的地方,小姑娘的容貌又生得不错,他知道若是将小姑娘卖到大户人家或者花楼,能够换来不少银钱。

        他从前不是没有干过拐卖良家子,然后将他们卖掉的事情。所以当时他略迟疑和犹豫后,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地准备将那个小姑娘卖掉。

        鲁富说道:“当时那个小姑娘嚷着要找父母和兄长,小的向她询问她的家人,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小的害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遂将她带到了宁顺贩卖。”

        其实鲁富当时也不是非要将那个小姑娘卖掉。看那个小姑娘的穿着打扮,那个小姑娘明显出身富贵。

        那个时候他若是知道了小姑娘的家人是谁,他也不介意将小姑娘送到她的家人那里。毕竟他所求的只是钱财,他若是将小姑娘送回她的家人身边,她的家人为了感谢他想来也会给他不少的钱财。

        只是可能是伤到了脑袋的缘故,无论他如何逼问,小姑娘都无法对他说出她的家人是谁。

        那时小姑娘明明连自己家人的名讳都不记得了,还言辞凿凿地威胁他,说她的父母和兄长若是找来,会将他扭送到府衙。

        甚至她还胆大包天地想将他刚买的几个孩童放走。

        当时他见她是一个受伤的小姑娘,并没有像买来的其他人那般将她的手脚绑住。那时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还真有可能让她将他买来的孩童给放走了。

        差点被小姑娘放走的那些孩童都是他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小姑娘想断他的财路,他自然不能够容忍,当时他没忍住用长鞭打了她几鞭。

        小姑娘的身上本来就有伤,自然不能够承受他在气头上的毒打。

        她被他毒打后,不敢再像之前那般嚷着父母和兄长,也不敢再说要将他扭送到府衙的话语。

        他看着小姑娘的身上的鞭伤,便知道他是不可能再将她送回她的家人身边了。害怕她的家人会查到他,他也不敢直接在京城将她卖掉。

        所以他将她带到距离京城遥远的宁顺才敢将她卖掉。担心小姑娘还会记挂着家人,他欺骗她,说他是她的父亲。

        “你在京城的何处发现她的?”裴彦琛背在身后的大手缓缓收紧。

        他记得陆凝菀走丢的那日也是上元节,当时陆凝菀也才五岁。

        “城西,小的是在城西的河边捡到她的。”鲁富如实说道。

        裴彦琛瞥了鲁富一眼,一言不发。

        陆凝菀走丢时在京城的东边,徒步从城东走到城西需要几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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