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屋 > 安妃娘娘心怀鬼胎 > 17.第 17 章

17.第 17 章


  “云云,你说的可是那叫杨花的?我也听说了,死得真可惜,才十三吧,花一样的年纪。可这事也没头没脑的,那孟掌事不也没受处罚吗,这管事照样当得好好的,只是可怜了那丫头。”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那孟掌事爱小脚,咱院子里就有这么一位!”说着,甜豆给了凌安一肘子,“你说是吧?”

  “嗯。”凌安点点头,甜豆抓重点抓得……真好……

  “啥意思的?”元宝嘴里头塞着五仁饼子,忙碌中好不容插上一嘴。

  甜豆给元宝个大白眼,简直不能跟她多说话,就说吃得她才能跟上思路来的。

  可是八卦不能停。

  “喂,你怎么不信呢?!看桃红这穿的用的,哪个是一个宫女能用的起得?!单说上次那根钗,是真真的内家样子,那雕工,可是不得了!我敢说,桃红肯定是跟那劳什子掌事有一腿,要不哪能过得那么滋润!”

  甜豆一脸信誓旦旦。

  云云觉得不大可能,她低着嗓子,生怕外人听了去,“不能够吧。桃红心思可高着呢,怎么着她也得想着攀附个贵人,怎么就能心甘情愿的跟了那么个阉人?”

  桃红那日宫市里走一遭,若真是要被人看上领走,那那日侯府家的庶公子公子带走的也不是那一位“刚烈”女子二十桃红了。更何况,上次闹腾的确实不甚漂亮,桃红能安安稳稳躲在这后院里头不受责罚已经是万般的福气,她要心思高傲还想攀附高枝是不能够了。

  桃红既然得不到贵人青睐,自然就要去寻别的出路。且不说桃红是不是自愿跟随了孟掌事。即便她不愿意,可若是真被孟掌事盯上了,那桃红也是身不由己的。

  有了话题大家就一股脑的上去了,七嘴八舌说得不亦乐乎,凌安乖乖挪挪屁股,给他们让位子。

  这宫里头,宫女子得不到皇帝的宠爱上不了位分,那她也只能是伺候人的奴才。宫女子宵想着会得了男人的宠爱只能是痴心做梦。少数几个实在是无依无靠,也只能找个合眼缘的阉人搭伙过日子,互慰寂寞罢了。真正能相互帮扶情投意合的又能有几个呢?

  公公们没有男人的物什,可是有相当男人的心思,骨子里自然不肯承认自己与正常男子有何差异,同样有着或大或小的xing欲。只是有心无力,不能为之,这种来自身心的折磨会渐渐催生畸形的需求。

  市井中尚且存着留言,传前朝一公公深受皇上信任,地位极高。可这位公公心思又极度扭曲,极爱良家女子,非chu女不可,甚至到了光明正大强抢民女的地步。更有甚者吐口痰都要女子以口含之,再由女子吐入痰盂,美其名曰过笼痰筒。

  真令人作恶。

  但也有的对食将财产相通如一家,“夫妻”恩爱的,如同小勺子那一对。

  由此看来,孰是孰非,都是定断不得的。

  至于桃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凌安自然没那份心思去思量她,无甚意思。 

  这一夜的月色淡淡,五个人一条通铺睡着难免有点挤,凌安却是觉得分外安心——这屋内的人都坦然相对,是难得的好友。

  元宝难得没有睡熟,隐约想起白日里的小太监不觉心口微跳。她转过身瞧着,伸手戳了戳迷糊中的凌安,“凌安,睡了吗?”

  “还没呢。”

  “你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啊?”

  凌安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姑娘——圆脑袋,圆眼睛,圆鼻子,甚至连嘴巴都是圆的,如此一脸懵懂又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凌安心口莫名柔软,“三间瓦房,还有一个不大的园子,墙角种满架子的葡萄,一边种上韭菜、蒜苗。再养两三条土狗和成群的鸡鸭……”

  有一个平凡且爱自己的丈夫,生几个可爱讷憨儿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小心翼翼,没有迫不得已。

  凌安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用薄被盖了半张脸,偏过了脑袋。

  旁边的元宝一脸迷惑,她不能理解凌安想要的生活。她家里有三间瓦房,却是年久失修。外头下大雨,屋里头下小雨。那年下大雨,她家就倒了半边房,一家人没办法,只能收拾了东西搬到另一边照样睡。她卖入宫的银子就有部分拿来修缮破那旧的屋子。

  她的爹是粗糙的庄稼汉子,没有半点温柔可言,对着媳妇非打即骂。自己还有个奶奶,尖酸刻薄,把持着家里的钱物,一心供养自己的孙子,舍不得给自己这个孙女和娘亲吃一顿饺子,不连顿饱饭也是吃不了的。

  自己的娘亲老实木讷,任劳任怨,从来不敢大声说话,更不知反抗是什么。她娘常年穿的是补丁的衣裳,补丁摞补丁,直到穿得破破烂烂再也挂不在身上。挨打了饿肚子,她娘也只敢在灶台边上偷偷抹眼泪。

  元宝还记得进宫那一天,早饭没给吃。奶奶说了,进宫了喝香的吃辣的,就别浪费家里的粮食了,要给乖孙孙摊饼子。她娘什么也没说,她弟弟扯着奶奶的裤子叫唤着吃饼子,她爹不耐烦的赶着她出了自家的大门。

  那大门可真破啊,只是几块木板子,那园子又脏又小,家里放养的鸡鸭鹅弄得满园子粪便,让人无处下脚。

  这么些年她都没有回想过家的模样了,没想到今天竟然想得这样清晰,甚至那她家那口用了十多年的大锅锅沿上缺口的模样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对于这些,她从来不觉得厌恶,可是现在元宝讨厌极了,甚至是本能的排斥。

  她突然就不想回去了,再也不想回去了。

  “那有什么好呢……”

  “什嘛?”

  “没有,我睡了。”元宝转过身,将脑袋用被子蒙住,心里头却空落落的,像脱了根的浮萍,迷茫而无所依靠。

  ***

  怀公公人太好,时常就借凌安和元宝俩人去杂买务做活计。

  自打元宝跟了怀公公,日子过得挺滋润,脸盘子明显就又大了一圈来。大家都知道,杂买务是个好去处,那里的怀公公除了那么妩媚一点,人可是大好人。

  过些日子就又该是端午节,众人自然为了筹备物件又是一番忙碌。

  这日天上又飘小雨,凌安擎着伞,元宝挎着凌安的胳膊一路上絮絮叨叨,因着要出宫,元宝一脸的喜气劲儿。

  打前头来了一侍卫大哥,凌安眼尖,一眼瞅出来是宫门的守卫,那人行色匆匆许是有急事。凌安拉了元宝一把往旁边侧了侧,甭管那侍卫大哥瞧见瞧不见,朝着那方向笑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刚要转身就被那人给叫住了。

  “诶,凌姑娘,请留步。”

  “张大哥,您有事?”

  张侍卫挠挠头,他也没啥事。前些日子凌安出宫频繁,守门的一大群老爷们都瞅着凌安长得俊,心里挠痒痒。这些日子大伙都惦记着怎么不见人,这不就让他给碰上了嘛。

  都是年轻小伙子,一时冲动就把人叫住了,可也没啥大事。瞧见人家姑娘瞅着自己呢,张侍卫自己脸先红了。

  “能怎么着啊,瞧上你了呗。我这天天往外头跑的人家都不记得叫上一叫,可人家就单单记得你了,哼!”元宝一撇嘴,瞪了那人一眼,气鼓鼓道,“大门那边的几个,前些日子还追着我问你来着。没想到这可先让他逮着,赶上先机了。”

  凌安在元宝胳膊上不轻不重掐了一把,这种话自己开开玩笑得了,还拿出来说。

  张小哥满脸通红,支支吾吾更是说不出话,只得傻乎乎笑了笑,“梅姑娘别寒碜我了,我怎么记不得你来着,哥们几个可都记得你呢。也……也没啥事,就是像问问你们可是认得司彩司的冬儿?她嫂子找了她几回了,都没给个回信,前日里头又来了,我这几日有事,也没来得及传话,要是你们方便,帮忙带个话,就说她嫂子找她就成。”

  “不用说别的?你可要把话说清楚说全活了,别让冬儿不知道状况又闹出出幺蛾子,赖在我们身上,我们可担不起。”元宝本不喜欢冬儿,还要给她传话,心情不好,说话也就不客气。

  凌安又掐她一把,元宝嘴一撇,闭了嘴不理她。

  “嘿嘿,不用,她知道啥事。就是冬儿哥哥病了缺银子,她都知道。”张侍卫也有点尴尬,找了理由匆匆走了。

  “追姑娘都不会追,真是的,活该没媳妇!”元宝哼一声,抬头看凌安,只见她安安静静若有所思,元宝立刻炸毛了,“你可别犯傻!传话可以,其他事情不能干!帮她讨银子她都当我们我驴肝肺,你还赶着上去送银子,那就是傻子!”

  凌安直戳她脑袋瓜,“你怎么就知道我要去送银子?”

  “别,别戳。”元宝一把打开,一脸严肃,“我再不知道你喽!就是不许!不许!”

  凌安笑笑,拖着元宝往外走,“不给不给,我自个还没银子呢,还去救济旁人不成?放心就是。”

  凌安再三保证,元宝才放心。俩人分开后,凌安却是去了宫门的方向。

  凌安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不是恶人,她知道没银子的难处,别的帮不上,银子她还是不缺的,好歹让人看了病是要紧的。

  她来百图前,老鬼喝得酩酊大醉,拉着她胳膊跟她嘟嘟囔囔的嘱托,“丫头啊,出去了就得小心着,别把小命给丢喽。天大地大,自个儿最大,要对自己好。嗯,你这会儿去不是去做好事的。坏事做多了,我怕你遭报应,所以平日里头多做点善事,这样老天爷就不怪你了知道不?我不信什么因果报应,可我师兄相信,他比我聪明,所以我为了你这臭丫头也勉为其难的信信。嗝……多做善事,积善缘……你得活着回来……得活着……”

  这大约是老鬼对凌安说的最煽情的话,凌安记住了。 

  凌安想起往事心事重重,一路走来竟没发现一旁有人看着她的眼神颇为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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