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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民间端午时节,要插艾草、吃粽子、饮雄黄酒,更会有龙舟竞渡的活动。在皇宫,这些个用具吃食当真是要更加讲究的。

  去年龙舟竞渡出了意外,太子坠河,据说险些威胁性命,再加上今年圣上身体不适,不能亲自观赏,因此龙舟竞渡的活动并不浩大,且太子等人也并未参加,如此一来龙舟竞渡竟是少有人期盼了。

  与之相反,百官宴中官员可携家眷参加。这可是难得的露脸机会,而且这宴会上都是百图的贵人精英人才,那些个大好青年,娇美贵女们就有些蠢蠢欲动,连带着自家父母都煞费苦心,定然要让自家孩子在宴会上不同凡响。

  临近端午,女红好的秀娘们自然要绣制新的衣裳,在端午那日百官宴上由主子们穿着或是用来赏赐百官。像凌安这种女红不精的半吊子也不能闲着,那些个香囊还是要她赶制的。

  宫里头的五毒袋制作十分考究,袋子上的蜈蚣、蝎子等图案要栩栩如生,且花样繁杂,稍有不慎就得返工重做。因着用的人不同,这花样、材料可是不能有丝毫差池,因着这些个要求,凌安绣一个五毒袋都要整个两天的功夫。

  当然,这光绣袋子不能成,里头更要放入小块的锭子药。这锭子药是宫里头常用的防暑药,主子们用的锭子药主要有紫金锭,蟾酥锭,离宫锭等,挂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做奴才的讨不着这样的好东西,那就放些丁香、白芷等草药也算是凑合好用。

  凌安在绣房待了一天,外头天也已经黑透了,长时间低头绣样子,她脖子都是僵硬的,手指头就有些酸。眼前的蟾蜍刚刚出了个轮廓,凌安看着那细密的线条的眼睛忽的一花,她只觉得心口一滞,猛地出了一身冷汗。

  凌安扶着架子站起来,脚下有些飘分,稳了稳急急的往外走。大家手里头都有伙计,自然没注意凌安惨白的脸色。

  凌安一颗心都在往下坠,这是毒发的前兆。

  解药在她遇到太子的那日就丢了,她本是返回去寻找,可惜一点踪迹也没有。那东西遇水即溶,怕是那日掉在池塘里了。

  解药只此一份,凌安是不可能再拿到新的解药的,这点她无比清楚,但是没有什么比这清楚来得更痛苦。

  她见过的那个毒发的人已经自杀了,忍受不住自身的痛苦自杀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去。她试图寻找解药的替代品,可是没有成功,能够找到的几味药草显然不足以遏制痛苦。即便起先能够压制一些,随着毒发的日子渐渐来临,毒发的征兆发生的愈发频繁,她却毫无办法。

  湿热的空气裹着凌安微颤的身子,薄薄的衣衫几乎湿透,眼前是一片荷花湖,尽头是一片假山,凌安顺着小路几步就钻进了其中,脚下发软,整个人已经趴在地上。

  这里是凌安无意间发现的地方,因着这片湖较为偏僻,很少有人过来,那假山之中有一个山洞,洞口狭窄细长,内里却较为宽阔,因为这处地方较为隐蔽,很难被人发现,凌安自毒发开始便躲在这里,毕竟她那副模样是见不得人的。

  凌安趴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寒湿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她死死咬牙,一声不吭,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紧洞口,直到传来一阵渐远的脚步声,她终于疲惫的闭上眼,吐出一口浊气。

  这种痛苦不过持续两盏茶的功夫,却是消耗了凌安太多体力。凌安简单收拾好自己,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返回住处,屋里头的桃红还没有回来,凌安和衣钻进了被窝。

  冷清的月光射进屋子里,照在桃红床铺边的柜子上,一套赤金的头面格外惹眼。凌安眉头蹙了蹙,她想到了自己藏在墙角的钱罐子,那是她存的银子,确切的说是她为桃红存的银子。

  要想让自己悄无声息的吸引旁人的目光,最好的方法是让身边的人格外出挑,让那个人成为别人的靶子聚焦目光,只有这样,留在她身边的凌安才会分得稍许的注意,却不夺人眼球,招人非议。

  所以,凌安将存银子的地点无所知觉的透漏给了桃红。一个想要处处压自己一头,想要飞上枝头的麻雀该怎样改变自己呢?那就是变得漂亮,那就需要本钱去投资,所以凌安给了桃红本钱。

  很显然,桃红做得很好,她虽然穿着宫女的衣裳,却有极好的首饰,用极好的胭脂水粉,整个人都变得光彩熠熠,夺人眼球。所以,当大家的目光停留在桃红身上时,那份目光也会若有似无的落在她身上,却不会显得突兀。

  可今天,凌安突然觉得,即便是钱罐子里的所有银子,都已经不能买来这样一套称得上华美的头面了——桃红有了仰仗。

  凌安疲惫的将脸埋进被里,现如今想这些有什么用呢?总有一天一切都会明了的,可那也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第二天一大早,凌安比往日起的要迟,等她顶着黑眼圈,鸡窝头掀了被子坐在床上发呆的时候,桃红已经洗漱完毕要出门了。大开的大门外,耀眼的阳光射进来,凌安眼睛有些痛,她半遮着眼望过去,瞧见的就是桃红衣服幸灾乐祸的刻薄模样。

  说实在的,她确实不知道桃红在高兴什么,所以凌安面无表情,目光淡淡的落在桃红耳边的翡翠耳坠上。

  或许凌安的表现让桃红不满意,依照桃红的料想,凌安应该万分羡慕她如今的装扮才对。显然,桃红想多了。她眉头大蹙,摸了摸那耳坠扭头就走了。

  凌安突然发现,她似乎好久没有注意过桃红了,她的首饰明显多了,而且贵了。

  等凌安发够了呆,刚刚穿上一只鞋,就见到元宝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后头还紧跟着甜豆。

  “死丫头,胆儿肥了哈!”元宝伸出一根手指头逮着凌安的脑袋瓜子一通猛戳,“是你吧,是你让张大军给冬儿嫂子银子的吧!我都知道了!”

  原本不甚灵光的脑袋被戳的更蒙了,凌安傻了吧唧的点点头,“嗯……”

  “……嗯你个大头鬼!你怎么答应我的来着,怎么跟我保证来着!还当不当我是姐妹了,我还能害你来的吗!”元宝真气啊,说好的呢!说好的呢?!

  凌安抬着头,觉得今天元宝的脸不止圆,还黑。

  “你快别说了,你瞧着人都给你戳傻了!”甜豆笑的幸灾乐祸,一把把凌安拖在一边,凌安被拉了个趔趄,“不就几两银子吗,就当热善好施,给自己积阴德了。又不是用的你的银子,着什么急啊!”

  “你懂什么!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那可是十两银子!赶上五个月的月银了!自家的嫂子,冬儿自个都不关心,就她傻乎乎的给人家送银子!”

  元宝恨铁不成钢。

  “十两银子啊……”不吃不喝得攒五个月了,甜豆咂咂嘴,瞧着凌安,这还真是个财神奶奶呢,“你真有钱……”

  “我错了……”凌安一把抱住元宝的腰,埋头再他胸脯上大呼,“我错了,姑奶奶!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若是不着急,哪有人愿意成天往皇宫来找人的,冬儿她哥的病肯定是不容乐观的。男人是家里头的顶梁柱,顶梁柱没了,这家就要散了。我就是怕出人命,出了人命,散了一个家,总是不好的。我在宫里没什么花销,几两银子还是有的。要是我缺银子了,凭咱俩的交情,您还不能借我点吗……”

  “……”元宝咬牙,“别想!”

  元宝提溜着凌安的耳朵数落一顿,凌安觉得脑袋有点大,最后元宝怒气冲冲的冲了出去,甜豆笑的花枝乱颤,最后很有良心的帮凌安收拾收拾出了门。

  凌安在绣房绣了香囊,一抬眼就瞅见绣房门口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乎的一闪而过,她心里头犯嘀咕没去搭理,那人影又飘了过来,露出一张白净的脸,朝着凌安挤眉弄眼。

  凌安心里“哎呦”一声,赶忙收拾了出去。这人没脑子,这边大大咧咧的找到这里来了,人多嘴杂的,到时候还不知道要传出些什么来。

  来人不是别人,是王御医的小儿子王卫。

  说来也是缘分,那年凌安前脚被凌老爷子领回家,王御医后脚就告老还乡了,领着自己老来子搬到凌家镖局隔壁的隔壁,也算是个邻居了。

  虽然隔着几面墙一户大院子,可依旧抵挡不住王卫的哇哇大叫。不因有他,王御医儿子有三个,其中两个当了文官,一身医术无处传授,王御医一咬牙一跺脚,立志要将这混蛋小儿子教育成一代医术大家。但是这小儿子不好生学医术,却又是个学医的好苗子。

  这个不能忍,王御医拿着鸡毛掸子天天追着王卫满屋子打,坚信棍棒底下出人才。

  隔三差五的,凌安就能听到这哥们的嚎叫声……

  后来不知怎么的,打着打着王御医就把自家儿子打到了凌家镖局里。从此以后,王家里头一叫唤,不到片刻这王卫就窜进凌家镖局里躲难,一来二去,王家小子就跟凌安混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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