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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声不敢


  讲道理,这个时候若是转身就跑,今后她在兄弟面前的威信何在?她的脸面何在?

  房中不过是缪临而已,又能怎样?

  她才不怕的,只需走走形式,就能轻而易举解决此事。

  心中是如此做想,但她迈入门中的那一步,明显带着点虚浮,要不是翟不缚伸手扶了她一把,陆万嫌可能在没睡到人之前,就先给人跪了。

  翟不缚侧头:“你慌什么?”

  陆万嫌:“我慌了吗?”

  翟不缚垂眸盯着他们肌肤相触的地方,陆万嫌也低头看去。

  原来在他扶住她的那一霎,他的大拇指已经非常干脆利落地搭在了她的脉门,顺便……就给她把了个脉。

  “跳很快。”他道。

  陆万嫌一把将他掀远:“你好烦。”

  她背着手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原本打算找一些诸如房间摆设气质与她不符让人生不出兴致的借口,然后叫醒缪临,自己闪人。

  却不曾想,观赏完房间,她就语噎了。

  “睡春风”这雅间不仅名儿取的好,也非常的名副其实,万物摆设皆以碧绿色为主,四处洋溢着春的气息,绿得情真,绿得意切,绿得别具一格,令人心折。

  身着绿衫的陆万嫌身处其中,恍然间觉得到了自己的主场。

  陆万嫌秀眉一蹙,眸光流转望向了里间挂着绿色薄纱的床榻,缪临平躺在床上,双手举起搭在床头……细看之下,那手竟比女人的手还要美上几分。不不不,不应该往这儿看。陆万嫌摇了摇头,看向缪临的手腕。

  他的手腕上系着麻绳,麻绳又被绑在了床头。

  看来翟不缚是非常了解强抢民女民男的步骤,一点都没出错。

  “你给他下药了?”陆万嫌问。

  “哪能啊,别看他外表文质彬彬,其实内里精得跟猴一样,我就算下药,他也不能上当。”翟不缚很自豪地笑了笑,“我给他灌酒了。”

  陆万嫌很疑惑:“缪临不是号称不饮酒的吗?”

  翟不缚理所当然道:“我叫掌柜的取来了你的存酒,就是上回你在这儿和人掐,最终赌气花了高价拍下的那坛富阳春,我刚讲了一下那酒背后的故事,缪临就说他要尝一尝。”

  那是酒吗?那是她的嫁妆啊!!!

  她还打算有朝一日带心上人来此一起畅饮玩乐,结果翟不缚不打招呼就开了她的酒!

  她痛彻心扉,她通断肝肠,简直想哭一场。

  “这下我终于知道缪临不饮酒的原因了,这家伙,三杯就倒,说明什么?说明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翟不缚拍了拍陆万嫌的肩头,鼓励道,“阿嫌,不必多虑,尽管上吧。”  

  说罢,翟不缚转身离去,还非常利索的关了门,生怕打扰房中的好事一样。

  ——

  陆万嫌走进床榻,叹了一口气,伸手去解绳索。

  天怒人怨翟不缚,这小王八羔子竟然还系得是死扣?

  他脑壳里装的是烤脑花吗?!

  由于专注力全放在了解绳上,陆万嫌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和缪临贴的是那么近。

  乃至于缪临一出声,她一低头,就对上了缪临还略带迷蒙的双眼,他们呼吸相闻,气氛一时凝滞。

  “嫌儿……”

  他的声音很小,但陆万嫌却精准的捕捉到了这两个字。

  她猛地起身,退下床,所有描述惊讶的词语都无法正确形容她内心现在的震动。“你叫谁???”

  嫌儿是什么鬼?

  绳索已经松了,缪临轻轻一挣,便也坐了起来。

  他眼眸转动,看向四周,半天才回过神来,重新看向陆万嫌。

  良久,才从嗓子眼里吐出三个字:“陆典簿。”

  不知为何,陆万嫌的脑子里想起看过的一出戏,里面那位大哥的女人,泪泣着控诉着渣男:“你昨天还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就叫人家牛夫人了?”

  陆万嫌眯起双眼,震惊之情渐渐褪去,反而有些想笑:“缪大人,你这一会儿“嫌儿”,一会儿“陆典簿”的,好生善变啊。”

  “抱歉,是缪某唐突了。”

  缪临用手揉向太阳穴,微微摇晃了一下头,像是真的有些不清醒,正在极力清醒中。

  这姿态竟有几分我见犹怜,仿佛刚刚从魔窟中被解救出来,还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陆万嫌撇开目光,遥望窗外天际,以免自己春心抽动。天知道,她最受不了这种画面,即便那人是缪临,她也能抽。

  稍微歇息了片刻,缪临终于可以顺畅思考,第一个发问就直奔主题——

  “我为什么被绑在床上?”

  陆万嫌干咳一声,替自己辩解:“这可不是我的主意啊,灌醉你的是翟不缚,绑你的也是翟不缚。我只是想替你解开绳索,没想干什么其他。”

  “他为何要这么做?”

  陆万嫌闭了闭眼,略一沉思,随即睁开双眸,眼里尽是精光:“他以为我觊觎你,所以才总对你翻白眼,他说这就是爱而不得从粉转黑了。我好说歹说他都不听,非让我把你睡一睡,把心结解了。”

  缪临莫名轻笑一声:“那你怎么不睡?”

  “我不敢。”多么真挚又卑微的三个字,完完全全不该是一个汴梁纨绔该说的词。但她说了,说得义无反顾。

  缪临道:“我还以为你总是不成体统、为所欲为,不料,却也懂得悬崖勒马,孺子可教。”

  他这屁话一套一套的,陆万嫌见过那么多烦人的嘴,还是要属缪临最能说。

  陆万嫌大大咧咧往桌前一坐,对着榻上的缪临摆了几下手:“不敢,是真的不敢,缪大人恪守礼教,我可不敢碰,生怕碰你一根毫毛,你就会摁住我的狗头拉我去拜堂成亲。”

  “不会。”

  “嗯,你确定?”她眉头微皱,语气里带着些不可思议,“你什么时候转性了?”

  缪临:“直接成亲不合礼法,要先下聘礼,然后互换生辰贴,最后才能押你拜堂。”

  陆万嫌:“……你可真是太会抓重点了。”

  说话的语气虽是玩笑,但陆万嫌敢对天发誓,字字出自肺腑。别人不懂其中缘故,但她陆万嫌是吃过一堑的人,绝不会在缪临身上犯第二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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