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跌入广告圈
春天的清晨，总能听到愉悦的鸟叫声，特别是春雨润万无之后的晨间，空气清爽，掺拌着丝丝花儿的芳香，缕缕草儿的清香。
偌大的公园，因为拍摄工作而封锁大门，春的气韵更加浓厚，这也是许多广告导演坚持使用实景拍摄的原因，摒弃如同儿戏的抠图、PS，呈现给观众一个真实美丽的场景。
清晨六点，拍摄户外广告的摄制组人员接连抵达现场，由于先前已经踩过点，这次工作人员可以有条不紊地忙活于架设器材、调整器具、测试镜头、查看拍摄脚本……
广告模特们也在临时搭建的工作棚内化妆、换装、复习拍摄内容……
“青姐，这个能不能少擦点！我已经够天生丽质啦！”林知恩坐在化妆镜前，把脸躲到一边，向化妆师讨价还价。
“我已经擦得很少了，我知道你皮肤底子好，可是刚刚只擦了半边脸啊，你想顶着这个阴阳脸去拍广告吗？”化妆师一把捞她的脸回来。
“这是要擦在眼睛上面吗？天啊！我会瞎的！”林知恩又自觉地闪到一边，嫌弃地撇嘴道。
“这是睫毛膏，不是擦眼睛上，是涂在眼睫毛上，不会弄瞎你的眼睛的，眼睛要向上看。”她又被捞了回来。
一番折磨后，一套完整的化妆程序终于完成。
“搞掂了，你看，多漂亮，多么清新淡雅的妆容。”化妆师略微得意地扬起眉感叹。
“当然，作为变身后的仙度瑞拉，我已经够美了！”林知恩满意地看着镜中略施粉黛就美轮美奂的自己，带着笑容的脸庞漾着一抹甜蜜的性感，纤长的手指撩一下越过胸前的黑色软发，就像蜘蛛精活捉了唐僧一样嘚瑟得快要现出原形妖娆模样。
化妆师一听，两眼一翻，无奈又无言以对，只好又继续去忙别的。
“雅真，你化妆起来好漂亮啊，你穿青色的裙子真好看，真心觉得你是我们之中最漂亮的。”苏慧香踩着细高跟鞋翩翩到来，笔直修长的双腿如涂了蜡的凝脂一般光滑细嫩，纯白的短裙包裹着纤细的腰身，裙摆随风尽情舞动，清纯的白色却被她穿出了妩媚高雅。
“慧香姐姐你也好漂亮啊！像仙女一样呢！”林知恩客套地夸奖。
两女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吹嘘。
一辆高档的黑色保姆车徐徐开进来，停在外围后，一个年轻俊朗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车门打开之时，那人脸部完美的线条立刻暴露出来，白皙的肤色像自带光芒，那双柔情似水的黑眸映射出人们对他的关注。
“大家早上好。”董云从容迈步向前，带有知性地微笑问好。这是董云第三次和这个拍摄团队合作，可以很熟悉地叫出某些工作人员的名字，所以他所经之处均会得到同等的欢迎。
“云，坤哥，你们还是老样子，让人满意得准时。”正专注于各种稿件的罗敬生一抬头便自然地露出逢人必有的笑脸，也恰恰是他的真诚的笑容和好性子，才成就了他广告导演响当当的招牌。
“罗导，客气了，准时上班才能准时下班啊！”紧随其后的宋坤双手插着裤袋，十分悠闲地走着。反正每次外出公干的目的只有看热闹，不过这次则多了一个目的。
“我的王子，你终于来了，今天的你依然那么那么帅。”林知恩不知何时起，眼神早已锁定在董云身上，如沾了强力胶一样粘紧了。
那个男孩只是穿着一件普通的浅蓝色牛仔外套，下身搭配着简约的黑色休闲裤，却仿佛有了魔力一样吸引着她，和万千痴迷他的少女一样拜倒在他的美貌之下。
“雅真，雅真？”苏慧香放下脚本，对着旁边一动不动的林知恩打了个响指。
林知恩放远的眸光突然收了回来，赫然清醒，机械般地点头。
“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该不会迷上他了吧。董云她女粉丝很多很多的，你会被……”
“慧香姐你好讨厌啊！才不是这样呢！”林知恩立即捂住红得滚烫的脸娇嗔，连原本在手上的稿件都被她粗鲁地扔到地上。
“哈哈哈……”林知恩争辩的傻样子让苏慧香简直乐开了花，接着又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道:”其实我和董云已经合作过三次广告了，不过之前的广告都是晃眼就没，人也很多的那种，他大概已经不记得我了，这次是我第一次作为最重要的模特与大明星零距离互动，算是最显眼的绿叶了吧。”
林知恩的手慢慢松开逐渐降温的脸，马上又警惕地眯起双眼，用像是威胁的口吻说道：“说——你是不是也喜欢董云？”
苏慧香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不可能的事，我当业余模特已经五年了，见过的帅哥数不胜数，早就看腻了。而且我有男朋友，我们在同一家公司上班，而且我还要努力赚钱给弟弟妹妹交学费，才没空搭理那些不切实际的大人物！”
林知恩受感悟又钦佩地竖起大拇指。
“男朋友。”林知恩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美好的词。
她在幻想哪天董云可以成为她的男朋友就好了。
“你们好。”一个爽朗柔和的男声在林知恩背后响起，吓得她不由地哆嗦一下，心脏好像漏了两拍。在场的其他模特和化妆师都自然地回应，只有她张口结舌。
才一会功夫，董云就向旁边另一个工作棚的各大领导打完招呼，出现在这里。
“大家好，李老师，让您久等了，不好意思。”紧随其后的薛紫兰紧张地小跑进去。
“紫兰，别老是那么客气，我也是刚忙完，时间正好，王姐已经把衣服准备好了，去拿吧，我待会过去找你。”化妆师李姐应答。
“好的，感谢。”薛紫兰再次谦卑地小跑起来。
董云从林知恩身旁穿过，环视一周后，回过头来，修长睫毛下的黑眸慢慢向下看。
她感受到他的气息近在咫尺，视线也笼罩过来，一时有些无措，眼神一直在地上徘徊。
她明明是那么想要见到他，可当他真正出现在眼前时却不敢抬头望一眼。
她想要他看到漂亮的自己，可此刻在他眼前这个女人却不是她原本的面貌。
“你好，苏前辈，我们又见面了。”清淡的目光掠过她，转到苏慧香身上。
“你好！”苏慧香答得受宠若惊。这意外的问好差点让她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幸好多年的经历使得她沉稳、克制，最后只是平静地展开笑容。
董云的视线再次回到林知恩身上，垂下眼帘，清隽眉宇间漾着淡淡柔和，当他想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就被突如其来的薛紫兰的说话声打断念头：“好，我现在过去。”
董云转身离开前又淡淡地看了林知恩一眼，眼底掠过一抹看不透的遗憾。
才过了不到十分钟，林知恩就按捺不住，偷偷溜过去寻找董云的踪迹。
出镜时间不到五秒，走几步，笑几笑的脚本她已经看了不下五十遍了。她也实在加不进去几位模特讲得不知名的话题里，加上陆洋又千方百计地调戏她，只得借着上厕所的名号把自己拯救出来。
隔着一辆车的距离，林知恩趴在车后面探出半个脑袋，窥视着不远处敞开的保姆车上，董云正专注地阅读脚本。
已经换装完毕的他身穿暗红色的修身西服，里加黑色衬衫打底，同样黑色的修身西裤把双腿显得笔直高挺，神秘感与蛊惑力十足。
微卷的棕色短发格外耀眼，波浪形状的刘海四六分成，松散地盖在额前，露出一块白皙的额头，形成一个好看的心形。
清淡的妆容使得他的五官更加饱满立体，脸部轮廓优美柔和，远远看去，就像从漫画里走出的唯美男子。
“云哥哥真的太帅了！”林知恩如痴如醉地感叹。董云的诱惑力第一个捕杀的便是她了，还是自己送上门的那种愚蠢的猎物。
董云好像听到一样忽然抬起了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林知恩一怔，迅速缩回脑袋，捂着乱了节拍的心脏低声嘟喃：“不会看见了吧！”
“你来找我吗？”董云轻柔的声音不一会儿就从她的上方传来。
林知恩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正对上他精致的容颜，几乎快尖叫出来，赶紧捂住嘴巴露出惊愕的表情，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又马上使劲摇头否定。
“你叫林雅真对吗？”温柔的眼神带着暖和的笑意直达她的心田。
“对！”林知恩的紧张被瞬间冲淡，脸上扬起一抹羞涩。一米七的身高与一米八几的身高相差刚好，在那个角度看到的他更加迷人。这样靠近他，可以闻到一股幽幽的清淡香水味钻入鼻中，清清淡淡却绵延不绝。在他们分别的时间里，当年那个青涩少语的小哥哥已经退去稚气，增添了一份从容，变得如此美好。
“华姨已经和我说了你的情况，我正找机会帮你，你住在我家还习惯吗”董云看着她道。
“嗯嗯。”她想了想又继续说，“林知恩她状况很好，我和华姨都会时刻注意照顾她。”
“知恩那丫头我倒不怎么担心，她只要有吃有喝有人陪她玩就不会闹了。”董云轻声笑道。这看似无意的笑在林知恩看来多了份戏谑。
“好像是这样，哈哈……”林知恩顿了一下，拧着眉不情愿地干笑，可心里却已经破口大骂：“可恶的云哥哥，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还那么不在意地和陌生人说我的坏话，好讨厌。”
这时罗导的扩音喇叭响起。
“要开拍了，我先回去。”林知恩抛出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快速转身离开。不道别，也不等回复，像和情人吵了架生闷气离开。
“怎么语气变这样了，像个小女孩一样。”董云不知所措，默然目送她离开。
早晨七时左右，淡薄的春光微微洒向大地，一派时光正好的景象。
公园正中央，一座夹带着苔藓的嫩绿的假山喷泉水池矗立其中，脚下铺满姹紫嫣红的花朵，四周林木环绕，这是拍摄的取景点。
广告拍摄正式开始。
三位长裙飘飘的美丽女孩从一边翩翩走来，笑容明亮如午后阳光。
站在三人中间位置的穿白色半肩长裙的苏慧香愉快地说道：“景色真美，我们来拍照吧。”
忽然罗导的一声“卡”响起，三位女孩均停下动作紧张地看着他的方向。
“阿香，你先深情地望一下天空，低头时看得太快了。”罗导从摄像机后站起来，拿着扩音喇叭大喊道。
还在林知恩惊讶于用这种好像公之于众的方式纠正错误时，拍摄继续开始，她被拉着返回原地，重新开始。
开始不久，一声“卡”如闪电一样当头劈下，她们再次惊慌地停住。
“阿香，念台词时尽量要笑开。”罗导的大嗓门轰轰传入耳中。
而后继续叫停了三次后才通过，苏慧香瘫软无力地跌倒在椅子上。这是她五年的拍广告生涯中第一次担当重要角色，难免有些不适应。
Action!
两位美少女相视而笑，齐口道：“好啊！”
这一个小镜头也不知拍了几遍，听了多少各种理由的“卡”才过关。
林知恩站在原地放松地叹了一口气，揉着快要笑僵的脸，放下手后又嫌弃地看了看因为触碰到化了妆而黏呼呼的手。然后便可以看见化妆师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把她刚才抹去的粉再次超量涂回来。
当再次抬起头后，她不经意地看到一张熟悉的带笑的脸。
来不及多看一眼，拍摄被迫继续。
接下来是苏慧香拿起白色的手机蹦跳到女孩前面，给她们拍照。正当她后退调整角度时，与后方迎面而来的以董云为中心的三位男模相碰。
而林知恩和另一个女孩只需担忧地伸出手，道：“小心！”。之后她们的部分基本完成
广告的中心是苏慧香与董云擦肩而过，两人倾情相望，她偷偷用手机拍下董云回眸微笑这一过程。
最后的画面是在男女双方的欢声笑语中，结束这场美丽的邂逅。
她原以为可以很轻松快速地就可以把那些画面拍成，事实证明她大错特错了，那些电视机里的美男美女的笑容欺骗了她，把她当傻瓜一样耍。
早知道拍的过程是这种鬼样子，她当初打死都不会答应下来。
就这样简单无趣的几个动作，在听了罗导的一百多遍的各种理由，甚至无理由的要求重拍中结束拍摄。
“云哥哥就是这样工作的，我都不知道他原来那么辛苦，还老是闹着让他陪我。对不起，原谅我的不懂事。”在林知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瘫倒在椅子上心疼地看着董云时，他还要继续拍特写镜头和特定部位的补拍，女模们要做好随时补拍的准备。
“雅真，你知道吗？其实最先拍摄的是董云和男模的部分才对，不知为什么秦监制和罗导商量过后让我们最先拍摄。让一个大明星在等我们这些小角色拍摄时很罕见的事。”苏慧香轻声说道，指了指出现在罗导身边同样关注着镜头的男人，“你看，在罗导旁边那位高高的，长得很帅的男人就是这家广告公司的监制，还有那个胖胖的就是董云代言的手机品牌的客户代表。我看他们有时在看着你呢。看来他们对你以后的发展很关心哦！
林知恩瞪大着眼睛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那张熟悉的感性的笑脸再次跳出来，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她这一刻的震惊，这次她一下子就回忆起来，那正是请她吃饭，又送她礼物的秦宇。
直到下午三点左右，所有拍摄部分才宣告完成。
春天的阳光特别柔和，晴朗的天气，为忙碌的人们减轻了工作的疲劳。
工作人员着手忙活于清场工作。
林知恩已换回自己的蓝色牛仔裙，对着镜子痛苦地卸妆。
“雅真，过来这里。”罗敬生站在车旁招手示意她过去。
“好。”林知恩在心里赏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极不情愿地回应道。经过这次的拍摄，她对他的认识有了质的升华，打从心底不喜欢这个“两面性格”的男人，希望可以离他远远的，最好永远都不见。
“雅真，这位是我们公司的秦监制，他对你刚刚的表现很满意，刚刚离开的客户代表都对你赞赏有加，他还说期待你以后的发展，希望将来有机会你可以正式为他们手机品牌代言。”林知恩才刚停下脚步，罗敬生便忙不迭地向她介绍起来。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没等她消化掉刚刚的话，秦宇大方地开了口，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还是那么知性而温暖的笑容，还是很容易让人沦陷的英俊脸庞。
“你好，没想到我们那么快又见面了，很谢谢你们对我的赞赏。”林知恩答得也干脆直接，仿佛没经过思考。
她联想起苏慧香刚才说的话，有几个男人正想方设法让她C位出道，危机感顿生。她可没敢忘记华姨说得她是没户口没身份的黑名单，甚至连人都不算是。
“哦——原来你们认识啊，那——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一点手尾要忙。”罗敬生感知一下当前和未来的情况，狡黠地偷笑一下，识相地走开。
“那天你匆匆离开，我们都还没有能好好地认识一下，也没有问出你的名字，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我们还是挺有缘分的。那天以后，你有用礼品卡换到喜欢的衣服吗”
“已经换到了，非常谢谢你的礼物，那天急忙离开，真是不好意思，幸好缘分让我们再次见面了。”虽然很想马上逃离，但看在那些礼物的面上，林知恩尽量维持着表面的友好。
“那就好，今天是你第一次拍广告，感觉怎么样？”秦宇再次关切地问。
“还不算太难，也不是很累，除了化妆，其他的都还可以接受。实在不喜欢化妆，幸好化妆师说我皮肤状态好，只是淡淡涂了一些。”林知恩不知不觉就拧起清秀的眉，嘟着嘴巴，露出十岁小女孩的单纯个性，完全不发觉把自己真实的那一面展示出来。
“第一次化妆的人都会有这种反应，慢慢就会习惯。”秦宇近乎宠溺地看着娇俏可爱的林知恩，一时不知怎么安抚，笑得特别灿烂。
“是吧！”林知恩看着被自己逗笑的秦宇，瞬间就后悔刚刚那愚蠢的行为。
但现在她发觉好像自己并不算讨厌这个优雅温和的男人，直视着他的目光变得温柔，闻着他身上矜贵的香水味，感受着他清爽而浑厚的气息，令她的心底微微一颤，之前那些不舒服感一扫而空，换上的是对他一次又一次不礼貌的愧疚感。
“我刚刚一直在看你表演，觉得你很有天赋，你有兴趣尝试拍下个广告……”秦宇建议道。
“等等——”愧疚是愧疚，但是她听到了让她急躁的词语，只能无情地打断，极其委屈地替自己辩解：“其实我才刚接触这一行，什么都不懂，这次的拍摄幸好有前辈指导才能顺利完成，所以我想先积累一定的知识基础，然后再来开始拍摄，就不会那么辛苦了，请你一定要谅解我。”
林知恩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一双迷人的棕色眼眸可怜巴巴地盯着秦宇，着急地等待着他的回复，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猫咪。
秦宇扑哧一笑，随即一手环胸，一手托腮，配合地思考一会，然后装作认真地说道：“好吧，等你学成归来以后，一定不能再拒绝。”
“一定不会，秦监制，太感谢你能理解我！我还有事，下次再会！”林知恩一激动，没头没脑地抓起他的手紧抱一下，接着松开，逃似的离开。
秦宇愣在原地，脸上写满错愕和震惊，被抓起的手僵在半空忘记收回，只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苦笑道：“你又是这样，总是那么着急地从我身边逃走。”
从秦宇身边逃离出来的林知恩开始焦急地寻找董云的踪迹，最后在外围的小道上看到即将发动的董云的保姆车，查看四下无人，撒腿就跑了起来，毫无形象可言。
“咚咚咚……”车窗玻璃被敲响，一个婀娜的身影映在车窗外。
车门很快被拉开，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吓得她冷不丁地颤抖一下。
“你刚刚去哪里了？我以为你回去了。”没等双方打招呼，坐在正对面的董云开口问道。语气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焦急和担忧。
“我……我被罗导演叫去谈了点事情。”林知恩一愣，腼腆地笑道。
“雅真，我们都知道你不太认识这附近的路，云刚刚去找你了，真以为你回家了，因为要赶去摄影棚拍摄广告的平面部分，只好先离开。”后排的薛紫兰放下平板电脑，抬头补充两句。
林知恩心里立刻有股暖流冲上来，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董云这是在担心她吗？
即使她忘了自己不是原本的林知恩，也忘了董云关心的是别的人，她都不在乎，她只知道，现在董云看着的是她，关切的也是她，这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
“你就是那位林雅真小姐？长得真漂亮，白白净净的。”坐在副驾驶的宋坤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林知恩，满意地开口。
林知恩僵住脸笑着，把无处安放的手躲进身后不停揉搓，尴尬地别过头避开董云担忧的目光。
“雅真，你想来我们公司当艺人吗？你有很好的潜质，罗导演可是非常看好你的。”宋坤再发问。
“甭说想不想的，你直接说请就行啦，我都听到你和罗导演的谈话了。”驾驶座上的小刘欠揍地开了口。
“你这臭小子！”宋坤给了他一个当头棒喝。
“疼啊，坤哥。”小刘吃痛地惨叫起来。
“你们别再瞎嚷嚷了，还不请人家上来，让一个黄花大闺女站在外面看你们闹笑话算什么啊！不用去摄影棚了是吗！”薛紫兰没好气地吼出来。外表文弱的她，内心却是足够强大的，在需要的时候可以迸发出巨大的正能量。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说着，根本没有她回答的空间，其实她是想拒绝的。
“上来吧！我们顺路送你去回公寓最近的公交车站。”就在林知恩准备摆手婉拒之际，董云插话进来，语气变得温柔许多，看起来像是想要阻止她拒绝，好像也意识到刚刚的失礼，想找机会弥补。
林知恩像中了魔咒一样，身体不听使唤似的乖乖上了车，等有意识时，已经在董云的身旁坐下了。
以她的智商不可能知道，董云对于她来说本身就是一个魔咒，自他身上发出的一种无形的力量时刻牵引着她，可以使她奋进，可以使她沦陷，等到感觉到那股力量存在的时候，就会明白那是她对他不知什么时候起早已经存在的爱意，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爱。
或许也是她这一生都不会被取代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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