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成为偶像练习生
车子缓缓开动。
“不用找了，雅真在我们的车里，后面的事情放心交给我。”车子发动不到一分钟，宋坤就接到罗敬生打来的电话，像个大老爷们一样毫无讳忌地大声通话。
开车的小刘“扑哧扑哧”地笑着；薛紫兰则鄙夷地看了看宋坤；董云继续埋头看手里的稿件。
此情此景，很难不有种被人拐卖了的感觉。
“雅真，你和清华姐是什么亲戚啊？”宋坤放下电话不久，冒昧地发问。
“华姨的妈妈的表姐是我的爷爷的堂弟的妈妈！”林知恩翻了翻脑里的内存，随意地编了一连串绕口令出来，要让她说第二遍，绝对说不出一模一样的来。
“啊，这么复杂啊！所以才叫远方亲戚！”宋坤诧异地感叹道。
“哈哈哈……”薛紫兰和小刘不厚道地大笑。
董云仍然低着头，嘴角微微勾起，吐着淡淡的笑容，不透光的双面玻璃使得车内环境昏暗，依然挡不住她肆无忌惮地看他俊美的侧脸。
一双墨黑的瞳仁深邃撩人，董云转头不经意地对上林知恩痴情的眼神，她立即别扭地转头看向另一边车窗。
董云继续静静地望着她，眼里似乎闪过某种不明确的异样，像是疑惑，像是探究，很淡很淡的，淡到他自己也不太发觉。
“雅真，你愿意来我们公司吗？我们会从头开始一点一点地教导你。”许久，董云缓缓开口。
“我愿意！”林知恩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秒就做出了决定，几乎没有思考过。
可在车里的其他人纷纷道贺，欢迎，热情得难以推脱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傻事。
想后悔都来不及了，这世上显然是不可能有后悔药吃的，不管她那“几乎不是人”的身份多么无可奈何，不管她再不愿意也得咬牙接下，开始下一趟奇妙之旅。
在薛紫兰的极力邀请下，林知恩厚着脸皮去参观了在她看来很“神奇”的摄影棚，参观期间惊讶地表情没停下来过，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两个鸡蛋。
在观望董云拍照的过程中还稀里糊涂地被目光犀利独到的金牌摄影师一眼相中，硬被拉去以试一试为缘由拍了平面照，才拍第一张就得到了他几乎疯狂的赞许，之后还是生拉硬推才摆脱他狂热追捧。
林知恩不会知道，她偶然地随意地拍的这些照片在不久的将来将会引起轩然大波。
结束行程之后，董云便直接送林知恩到公寓门口，董云想要上去看望一下林知恩的近况时，却被她以一堆的牵强又可笑的理由百般阻挠，董云最后拗不过她只好作罢返回公司继续下一个行程。
上了楼，林知恩一推开大门就直冲进去，跑到正悠闲地躺在沙发上敷面膜听歌的华姨面前哭闹，说是董云刚刚问她要手机号码，她却死活给不出来，林知恩的号码肯定是不能给的，所以她就像塌了半边天一样，着急地把情绪发泄在华姨身上。
清闲一天的华姨，在林知恩踏进家门的那一刻起，舒坦的日子就到头了。
第二日，林知恩如约来到宋坤所在的经纪公司。
杰越经纪公司兼唱片公司，是坐落于市中心西段的某独栋十层商业大楼。交通便捷，旁靠地铁口和公交站，是近几年迅速崛起的企业。近期开始创办影视培训机构，未来有机会发展成为大型综合性娱乐公司。
最大助力得归功于董云的加入，让公司这几年混得红红火火，后又陆续签约了几位新人，目前公司有超过十名在娱乐圈地位不容小觑的新星，为公司狠赚了不少。因而作为该公司最大股东的宋坤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姿色出挑，才华优渥的人，培养新人出道已经成为公司的最大致富手段。
杰越大楼从外面看和普通的写字楼一样，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进去之后才会发现内有大乾坤。
林知恩跟随宋坤走入公司，从大堂开始，风格就与外体迥异。
高耸的大堂是由两层楼体组成，分上下两层，上层只有一半宽，却能体现出设计的精髓。
一进大门便可以看见纯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中间镶嵌着金色玫瑰图案，上半层由一根根圆柱形白色浮雕栏杆隔起来，并形成一弯圆形楼梯延伸到大堂左侧，整体具有欧式皇家阁楼的气派。
宋坤带着林知恩参观了整洁素雅，又带些小情调的各部门办公区域；顺带逛了一圈墙体被刷得五颜六色，家具摆设都呈幼儿园风格的会议室和接待室；也看了几间各有特色的排练厅、音乐创作室、录音室。
据说都是董云提议为减缓员工压力，让每位员工在轻松的状态下发挥最佳创作力，让每位进入公司的艺人后辈都能感受到喜悦而特意要求设置的。
“雅真，我们公司还不错吧！是不是很有家的感觉，只可惜几位艺人都在外地拍戏，云和另外几位艺人也在准备演唱会彩排的事，不然你就可以见到那几位大明星了。当然，我相信雅真你以后也一定会成为那样的大明星，甚至国际巨星，哈哈哈……”宋坤打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示意林知恩坐在圆形沙发上，毫不吝啬地夸奖起来。
林知恩勉为其难地干笑几声，表示赞同地点点头，最近像灰姑娘一样摇身一变成了大美女，做起了天方夜谭的各种事，又像爱丽丝梦游仙境一样出入在各个美得无法形容的地方，眼睛和脑袋都应接不暇，大多数是处于懵逼状态，逢场作戏混过去的。
“你目前的状况我已经向清华姐和罗导演了解过了，我发现你的情况和六年前的云很相似。我记得那天萧明哥，也就是清华姐的丈夫，带着一个十来岁的羞涩瘦弱的小男孩来找我，希望我可以帮助他，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云。当时的云胆子很小，低着头也不敢看人，不怎么爱说话，可那双真挚热忱的眼睛深深吸引了我，自那以后我便悉心教导他，他也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宋坤停了一下，短暂地看了林知恩一眼又继续说，“所以我相信雅真你也一样，终有一天你能追上云的脚步，在我看到罗导演发过来的你的照片时我就有这个想法。”
“你又相信，你什么都相信，你信不信我只有十岁！”林知恩在心中暗自说道。
暗叹了一口气后，她假装理解地点点头。
宋坤的话长得很演讲一样，让她想起了在校时的每周一，校导主任在升旗台上漫长烦闷的讲话，真是比她和同学打架被罚站更难熬的时间，要不是董云过去的经历提起她的兴趣，恐怕早就被催眠了。
“那我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林知恩喝了口秘书端过来的茶，小心翼翼地开口。
“哦，是这样的，由于你现在刚刚进入这个行业，所以你需要至少三个月的培训期，期间都要在公司向导师们学习演技、台词功底、舞蹈基本功等等这些最基础的技能。为了保持女明星的优雅形体和气质，有空还需练习瑜伽，把唱歌发声也练一下，以后参加综艺节目可以应付一下。”
他没注意到他越往下说，林知恩漂亮的被修得整齐的一字眉越拧成了八字样。
“这……这么多啊！”林知恩抿了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一软 ，差点拿不住轻飘飘的小勺子。
直到现在她都不能完全理解明星、艺人、偶像这些代名词的含义，只是从华姨的日常八卦中略知一二。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娱乐圈这口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当年云没日没夜地练歌练舞，嗓子都快唱哑了，全身上下布满瘀伤，还差点把腿摔断了，他依然不敢停下来休息过，那样坚持了一年多以后才推出了第一张专辑。他现在依旧没有松懈，除了参加各种节目、活动、典礼、拍广告、拍电影，还要兼顾练习舞蹈和练歌。所以，雅真……”宋坤故意没有讲完，朝
林知恩深深一笑，希望她能自己领悟出来。
董云在成名之后还愿意让当时微不足道的宋坤带领他，不仅是因为他是萧明和姚清华的好友，更是因为他确实是个很好的值得信任的经纪人。
这也是董云放心把林知恩交给他的原因。
而董云对只见过两次面的林雅真（林知恩）表现得那么重视，不仅是因为华姨的嘱托，更是因为或许在他第一次见她时便暗生某种特别的情愫，那种情愫可能来自如亲如故的小知恩、安之或她的离世让他悲痛欲绝的小嫣然……
林知恩面色凝滞了一瞬，愣愣地望了他许久，脸上黯然失色。
她在为自己的不懂事而羞愧。从不曾想过自己快乐生活的时候，董云却在某个远方拼了命地工作，全身心地为那些孩子们默默付出。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些事实都太沉重，在懵懂的年纪接受了沉甸甸的担子，会连呼吸也变得痛苦。
宋坤把足够的思考空间留给她，既不着急也不担忧地等待着她的回复。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占主导——真正想在这个圈子生存的人，第一步应该由他自己跨出去。
明显只是想来玩一个月就消失的知恩，需要在跨出这一步之前拿到更大的勇气，那个勇气只有董云能给她。
“我明白了，我也会尽力而为！”过了不知多久，林知恩使劲摇了几下头，想把那些负面的想法甩掉，让自己保持清醒，重新点燃希望之火。
“这就对了，有你这句话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宋坤用喝完一杯茶的时间等来这个满意的答复，爽朗地大笑，随即拿出简历表格和合同摆在林知恩面前。
林知恩蓦地抬头，伸长脖子，瞪着大眼不敢相信地盯着桌子上两份似曾相识的A4白纸，猜测待会可能会要求来一份身份证复印件？！
想也知道她只能搬出那套旧理由，软磨硬泡地蒙混过去。
宋坤带着略显无奈的表情，重新打印了一份协议出来，签了名，按了手指印，还录了口头协议的视频为证，才算完成了这场签约仪式。
这一切完成之后，林知恩开始有些后怕得想象到她因诈骗罪、伪造身份等各种奇怪的罪名被逮捕入狱的情景。
在宋坤秘书的带领下，林知恩开启“被介绍”模式，逐一认识各个部门的领导、掌管各个领域的导师……于是乎，莫名其妙的不整死你不罢休的偶像练习生时期正式开始。
一段时间后。
晚上十点的排练厅，刚刚完成当日训练的林知恩和三位同期练习生女孩瘫坐在地板上。
这些日子已经接受了台词训练、声乐、形体、呼吸调控，发声技能、动物模拟等等抓不着头脑的东西。
“日练夜练得，快累死了！怎么都不见我心脏病发作啊？看来身体变了以后是真的好了。云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林知恩蜷缩在地上抱着膝盖独自哀怨。
“你们听说了吗？云最近接拍新电影了！”女生A平静地开口。
“应该是了，我也听说了，合同都签好了，三个月后就要开拍了！”女生B激动地接话。
“我也知道，三位主演和主要的配角都定下来了，副导演正物色小角色呢。听说云和副导演关系也不错，还和坤哥有交情，说不定会介绍我们去演个小小的配角什么的。”女生C也跟着热闹起来。
林知恩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三个女生闲散地围坐在地上你一言我一句地聊开了，完全把刚才的疲劳忘记了。
“雅真，虽然你比我们晚进公司，但是我觉得你最有可能得到演出机会。”女生A忽然凑近林知恩说道。
“为什么？”林知恩把看向窗外的头转过来，不明就理地盯着她。
“还能为什么啊！明明比我们长得好看，而且我听李组长说你是云介绍进来的，连坤哥也那么关照你。”女生B有点咄咄逼人。
“别瞎说啊！我可没觉得她比我漂亮。”女生C有点不耐烦地反驳，“本小姐是要当主角的命，要当配角演小三你们自己去，我要回宿舍了。”她一口气说完，气急败坏地快步走出去。
“等等我啊！我开玩笑的，你较什么劲啊！”女生B连忙追上去。
“说说而已，干嘛那么认真！”女生A缓缓站起来，拍拍林知恩的肩膀安慰道，“不用理她，你也早点回来休息，不然明天晨跑又该起不来了。”话毕微微一笑后离开。
林知恩的脸上，眼里无不挂满分量足够的惊讶和不可思议，就那么愣住了，就那么不知所措地静止了。
她什么都没说啊！她什么都没做啊！甚至没完全反应过来啊！
刚刚就……把一个女生气走了，一个跟着走了，还有一个也走 ……都走了……大人的世界都那样吗？
还能好好聊天吗？
几天后的下午，林知恩趴在食堂的餐桌上呼呼大睡，被放了半天的吃过的饭盆早被食堂阿姨念叨了几句后收走，此时饭堂已空空荡荡仅有她一人。同行的女生不是没叫过，只是她睡得太死了，嘴里还淌着渗着菜汁的口水，说着像是韩文又像日文，反正不像中文的梦话，后来便装作不认识她默默离开。
作为即将出道的偶像艺人，还大白天的在吵杂纷扰的食堂里流着口水和周公聊天，完全没有形象可言，换做是她亲妈都不想说是认识她。
“喂——哪位？”她眼睛还是闭上的，按开了接听键就把手机贴到耳朵上，打算听完电话还想继续睡的样子，慵懒地开声。
“不是！我在回来的路上了，马上就到！”她猛地一抬头，差点把手机摔地上，电话那头是台词老师震怒的声音，问她是不是不想回来练习了。用袖口擦了一把口水，提了一下裤头撒腿就往外冲。
一声惨叫过后，林知恩在转角处低着头撞倒在一个结实的带着清幽的香水味的胸膛里。
“对不起！”她摸着被撞疼的鼻子在没看清对方是谁就道歉。被对方高大的身躯反弹出去后，紧接着又被一双有力的手及时拉住，不让她因反作用力而向后倒下。
“雅真，小心。”一个久违的，轻柔的声音近在咫尺响起。
“云哥哥，你回来啦！”林知恩一抬头对上董云俊朗的笑脸，极力掩饰住内心的兴奋，那一刻所有情感都化为一句问候冲出心底。
“都叫云哥哥啦！才几天关系就这么亲密了吗？”一个稚嫩的略带不屑地男音突兀地在后方传来，把沉浸在美好幻想里的林知恩硬生生拉回来，好看的眉不自觉一皱，不悦感随即而生。
越过董云的肩膀，好奇地探头看去，两位清秀帅气，如同漫画美男的少年翩翩走来。
“你好，雅真姐，我叫天硕，他叫明律，我们是偶像组合T-TOP。”林知恩用打量的眼神看着他们时，其中一位少年礼貌自我介绍，刚才还只是猜测，话一出，她便认定了刚才的声音是来自另一位手插裤袋，眼神里透出敌意的少年。
“云师哥，她就是坤哥赞不绝口的人吧，我看还马马虎虎而已。”明律站到前面貌似和董云说话的样子，可是眼睛一直嫌恶地盯着林知恩，痞笑着。
董云淡淡一笑，点头算是答应。
林知恩被看得心里发毛，美好的笑容慢慢消失，脸色在对方那可恨的笑容里一点一点变黑，眼神慢慢冰冷。原本看他在舞台上表演是还有心动过，却不料除去那层虚伪的外壳，里面竟是如此令人倒胃口的无礼与挑衅。
有那么短暂一瞬间她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过他，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就不断给下马威。
但现在看来很明显不是，他就是看她不顺眼，仅此而已。
既然敌意表现得不能再明显了，林知恩是肯定不会口下留情的。
“你好，天硕弟弟，你真懂礼貌，不像有些人啊，长得人模人样的……”林知恩顺势狠瞪了一眼明律，对旁边的天硕笑开了花，大度地赞赏，见明律想张口反驳时她立即故意提高音量把他压回去，“我看过你的演唱会哦！你的声音太好听了，舞跳得特别帅，依我看你根本不需要组什么合，因为听起来声音有点杂质，不过就算勉强组了合也千万不要学坏哦，要警惕身旁那些可能低俗的人啊！”
天硕听得一愣一愣的，再看看明律气得黑一块紫一块的脸时，一脸憋笑的样子点点头。
林知恩语速快得适当，音量抬得很高，宣战的意味很明显，根本没有明律插话的缝隙。说完她又骄傲地斜视明律一眼，得意地冷笑一声。
“你……你什么意思！”明律满脸怒意快要溢满出来，双手叉腰，急迫地，又好像受了惊吓地喊出来。
“云哥哥，我最近很想唱你的新歌，不过有点难，有空教教我好吗？”知恩直接无视明律，娇娆地对董云说道。
“你……你是……故意的吧！”不等董云回应，明律又结结巴巴地开口。
“难道还不够明显吗？”林知恩白了他一眼。
董云扶额默哀。
“紫兰姐，你也回来啦！辛苦了，咱们有空再聊。”林知恩拨了拨耳旁的头发，帅气地从明律身边径直走过，再次把他即将说出口的话逼回去，飞奔过去抱住迎面走来的紫兰。
薛紫兰一愣，连忙点点头，即使摸不着头脑她为什么突然这么热情。
“天硕弟弟，云哥哥，我去上课了，再见。”林知恩告别后满脸笑意地朝明律做了个鬼脸，蹦跳着离开。
“你们看，那臭丫头居然这样对我，太过分了，真是岂有此理！”明律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吼道。
二人略表无奈，淡淡一笑，薛紫兰不明就里地看着三人。
“谁叫你先惹人家的啊！”天硕明白事理地斜睨明一眼。
晚上，林知恩洗澡后拖着疲惫的身体无力地躺在床上。思考着走过来的点点滴滴，烦恼着以后的大事小事。
在看到手机里的来自不同的人的七个未接来电时，猛然坐直，不安感油然而生，在接到华姨的电话时惊叫地跳起来，鞋子都来不及穿，在宿舍其他女生反感的目光的注视下，一口气冲到阳台外。
“糟糕，我居然把明天约好要回孤儿院探望孩子们的事忘了，而且后天就是回医院检查的日子了，怎么办啊？”林知恩疯狂地抓乱自己的头发，一个劲地在阳台上来回踱步。
长如瀑布的黑发胡乱地披散下来，在黑夜中像被晾在墙上的黑色围巾之类的物品，一点美感也不存在了，身上套着白色的休闲长裙，下半身是光着脚的两条白得刺目的细长双腿，颓废不堪的样子，再往漆黑的阳台上一站，跟女鬼没两样。
“不行，不行，我要振作，冷静一下，肯定能想到办法的，不用担心，孩子们都在等着我呢！”深深呼出一口气，她开始认真思量对策。
最终只能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盖住真相，这也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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