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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6.为什么他会来?


  第 346 章

  余秋睡了不到一个礼拜的席梦思, 又改回了钢丝床。

  她拎着行李,在医院临时宿舍里头安置下来的时候,突然间非常理解《陈焕生上城》当中的那位老农民陈焕生要招待所的床上狠狠蹦哒几下的心情。花了5块钱呢。

  妈呀, 她虽然没掏钱, 可她遭了这么多罪, 居然都没怎么享受到。好大的房间, 好宽阔的空间, 妥妥五星级标准的享受了。

  余秋那小鼻子小眼睛的小农思想作祟, 只后悔没在那软呼呼的床上多打几个滚, 现在钢丝床又窄又小,连打滚都打不顺畅啦。

  上铺被她用来安置东西,睡在下铺还要防止情绪过于激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床板。

  她刚放下行李, 外头就有人喊。连她在内被安排进医院里头三位赤脚医生都赶紧应声出去。

  先前斥骂老石的那个绿军装不满地挥舞着手,厉声呵斥带他们进来的工作人员:“三个人两间房,这是什么资本主义的享受?才刚进医院呢, 从泥土地里头摸爬滚打养出的那点儿吃苦耐劳精神就被泡软了, 开始资本主义享受的这一套了?立刻退宿舍,一间房最多一间房。”

  余秋看着旁边两位男赤脚医生。

  这两个年轻的小伙子都被吓到了,结结巴巴地强调:“男女有别,我们不能住一间房。”

  这不是在耍流氓吗?

  绿军装一愣, 胡疑地打量着扎着小辫的余秋, 两条眉毛跟青蛙蹬腿似的,直直往天上飞:“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安排了三位男赤脚大夫吗?”

  工作人员被他骂的头都不敢抬,这会儿回答也是战战兢兢:“史部长, 领导说,妇女也顶半边天, 农村不能光培养男赤脚大夫。这位同志表现很好,在来京中的火车上为了挽救劳动人民的手指头,不惜放弃被表彰的机会。这才是我们新时代需要的大夫,能够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医生。刚好聂斌同志急着回去看病人,所以这次学习机会就安排了这位小余同志。”

  他回答的时候小心翼翼,始终偷偷觑着领导的脸色,不想还是踩了地雷。

  史部长勃然变色:“什么学习?医院也是大学,工农兵进到大学去,上大学,管大学,用马列主义、主席思想改造大学。赤脚医生进医院,同样也是要从根本上改变了旧医院的政治方向和办医道路。”

  他目光严厉,两只眼睛恶狠狠的,像刀子刮人脸一样,反复在几位年轻赤脚医生的脸上刮来刮去,“你们不要忘了,你们是带着政治任务来的,改造医院才是你们的任务。”

  他双手背在身后,不停地踱来踱去,表情让人以为他得了心绞痛:“我知道,同志们,我年轻的同志们,现在知青群体当中存在许多大学迷,一门心思就是想着上大学。

  这个思想非常危险,不要忘记了这是两条路线的斗争,你们应该好好学习张铁生同志,像他一样用实践同错误的白专路线做斗争,坚决不与他们同流合污。

  旧教育制度下,人都越学越蠢,越学越死。你们是实践出真知,就算没上学,也比他们上学的强得多。”

  大约学医的人都有点儿死脑筋,学的精妙的更加缺乏政治敏锐性。

  余秋还没有发话呢,站在她左边的男知青就满头雾水地举起手来表示疑惑:“史部长你都说我们上大学是为了改造大学,那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上大学反而成了一件坏事呢?”

  他的眼神实在太过于纯真,就连余秋都忍不住扶额捂眼睛。

  孩子,你在这种情况下如此傻白甜,真的合适吗?你这个样子,别说宫斗剧了,职场剧都活不过一集。

  他身旁的男生倒是有点儿眼力劲,赶紧伸出手扯自己同伴的衣服,示意他赶紧闭嘴。

  可是那傻白甜的孩子却还是满脸苦恼的模样,颇为认真地跟史部长掏起了心窝子:“部长,这个问题已经困惑我许久。我在省里头的时候,团委干部也是这样跟我谈的。我当时就有这个疑问,他没有给出我解答。我想到了京中,见到了中央的干部,肯定可以帮我答疑解惑。史部长,请你就为我指点迷津吧。我已经为此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说着他一双纯真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一眨不眨看着那位穿绿军装的男人。

  余秋既想捂脸又想捂嘴,两只手都不够用了,还得强撑着,不能叫人看出端倪。

  妈呀,孩子,你确定你不是在扮猪吃老虎吗?你这样为难领导合适吗?皇帝的新装就不要这么轻易的戳穿了,装傻也是一种社会生存技巧。

  那史部长两只眼睛瞪得鼓鼓的,瞧着更加像铪蟆了。他嘴巴张了几张,总算组织好语言:“就是因为大学不好,就大学有很多问题,所以我们才要改造旧大学。旧大学当然不值得我们上,它们只会毒害革命青年。”

  楞头青赤脚大夫居然没有被说服,狗胆包天,还能追着问:“既然如此,直接把这些大学关了不就行了吗?关了它们,不招生了,它们就没办法继续毒害广大青年同志了呀。”

  余秋赶紧扭过头,把脑袋垂得低低的,死命咬着自己的下嘴唇,防止自己扑哧笑出声。

  为什么不关闭大学?很简单,领导人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知识的力量。为什么还要批判大学?当又立呗,既想用人家又要让人家俯首称臣,无条件地顺从,所以一定要压着人家改造人家。

  事实上,关于这一点,估计上头自己的思想都是混乱的。谎话说多了的后果就是难以自圆其说,前面跟后面常常矛盾重重。人家几个问题就能问的他们哑口无言。

  一根筋的赤脚医生还没有得到史部长的答案,就又抛出了难题,问个没完没了:“你说的张铁生同志我知道。他是一位很好的下放知青,他一直勤勤恳恳地劳作,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榜样。可是据我所知,他也上大学了啊,他今年上了铁岭农学院畜牧医学系。既然组织上推举他上大学,那肯定是因为上大学是件好事。可是你们又说上大学没有意义。史部长,我实在想不明白。”

  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又盯上了身穿绿军装的干部,眼神纯真的让人无法拒绝。

  不过余秋有充足的理由怀疑史部长现在很想掐死眼前的这小子,因为领导的脸色铁青,憋了半天才挤出几句话:“因为有些大学被改造的差不多了,还需要优秀的同志继续去改造。有些大学不行,需要工农兵学员去甄别,无法改造就得打倒。”

  这话狗屁不通,简直不知所云。

  然而赤脚医生很会抓重点,那男青年立刻双手一拍,喜气洋洋道:“那太好办了,人多力量大,既然敞开门办大学,那就大家都去上大学。这么一来的话,哪些大学有真知灼见,哪些大学是魑魅魍魉,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说着他还认真地点头,颇为赞赏自己想法的模样,“都上大学就能解决问题了。”

  史部长脸上像开了染料铺子,赤橙黄绿青蓝紫,颜色复杂莫名。

  余秋的手伸进口袋里头,拼命掐自己的大腿。

  她想如果她手上有把青菜的话,一

  定能够被她掐成紫菜。

  妈呀,这是大魔王啊,这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孩子,怎么就能这么宝气呢?

  妈呀,放过她吧,她真的憋不住了,她要爆笑出声。

  她现在急需一个口罩,最好 再加上眼罩,完完全全掩盖她脸上的表情啊。

  史部长脸上所有的肌肉都在抽动,一度让余秋怀疑他有肌肉抽动症。

  领导勃然大怒:“所有人都去上大学了,国家不搞建设不搞生产了吗?你

  这位同志的思想很严重,我告诉你,你现在问题非常严重,很危险。”

  被斥责的小赤脚医生十分委屈:“大家上大学也是为了甄别大学的好坏,改造大学啊,这也是社会生产的一部分,都是为了革命。”

  史部长手指头拼命地往前戳,恨不得要戳破那倒霉孩子的脑门。

  余秋都担心他激动过度,很容易爆了血管。不是她恶毒诅咒,实在是他这样的人实在很容易得心脑血管疾病啊。

  暴跳如雷的史部长最终还是被过来接赤脚医生的杨大夫拯救了。

  杨大夫朝他们点头,对着史部长不卑不亢:“史部长,我带他们去科室报到。科里头已经专门开过会了,大家一定会好好接受我们的赤脚医生的改造,争取向赤脚医生看齐,一颗红心为人民。”

  史部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余秋怀疑他现在压根不敢说让医院的大夫们向赤脚医生靠齐的话。

  要是个个都像这位口无遮拦的赤脚大夫一样,那他岂不是天天被人问的哑口无言。

  史部长的手往上一挥,脸色愈发阴沉,他指着三个赤脚大夫勒令杨医生:“你们这些党员平常除了要在业务上指导他们之外,思想上也要对他们进行严格的教育,不要让他们误入泥沼,还在泥沼中沉沦不知醒。”

  给史部长吃了哑巴亏的赤脚医生茫然地左右看看:“泥沼在哪里?我看医院只有池塘跟水池,没有沼泽地呀。”

  他的男同伴赶紧伸手拽住他,简直要给这哥哥跪下了。求你别说了,你再说下去,史部长会放火点了这儿的房子,把大家伙儿统统烧死。

  求求你了哥哥,你不怕死,大家还怕呢。大家伙儿都目睹了史部长的窘态。这就是原罪呀,人家不打击报复才怪。

  杨大夫也赶紧点头,伸手推着那赤脚医生往前走:“走吧,动作快点儿,还有好多活等着干呢。”

  余秋赶紧跟在他们后面一路小跑。在脱离了史部长的视线范围之后,大家索性迈开脚丫子开始狂奔。

  那捅了马蜂窝的赤脚大夫被自己的同事们拉扯着往前跑,还老大不乐意:“他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答呢。”

  余秋在旁边叹气:“行了,林斌同志,你的问题是没有答案的。与其考虑这些,你还不如思考一些能够得到答案的问题。”

  那人满脸懵懂,十分茫然地看着余秋:“你也不知道答案吗?那你为什么不疑惑呢?问题摆在这里,不是假装它不存在,它就会消失啊。”

  “我从来不想这些问题。”余秋正色道,“我对医学本身更感兴趣。”

  林斌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两只眼睛瞪得更圆了,十分难以置信的模样:“难道你们都没想过这些吗?不想清楚的话,要怎么工作呀?”

  余秋扶额,真怀疑这孩子究竟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他这样的,居然被他们省团委选□□,她都怀疑是省团委对上头的指令不满,故意在报复了。

  杨大夫也开始头痛:“你的工作暂时不需要知道这些,我们先从临床工作做起。等到集中学习的时候,你好好学□□选集,书读百遍,其义自现。答案就在马列专著以及主席

  选集当中。要全面地看,彻底地看,认真地看,不要浮光掠影,断章取义,要深入思考。”

  余秋真是要竖起大拇指,然后噼里啪啦地鼓掌赞叹。瞧瞧杨大夫 ,人家这政治思想工作的水平,实在能甩史部长10条街。

  干嘛非要立刻解除狗屁不通的解答呢?最好的办法难道不是引导学生自己去寻找答案吗?

  找到了是你引导有方,找不到是学生悟性不够,好歹也有回旋的余地呀。

  肚子里≈lt;/

  头没货就别逞强,非得让别人看了笑话才高兴,这不是自找的吗?

  杨大夫生怕林斌又提出什么叫人为难的问题。很多事情是不能细想的,只要仔细想想,就会发现破绽,然后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怀疑。

  他赶紧张罗着给三个赤脚大夫安排了各自实习的科室。

  林斌对中医药感兴趣,尤其想提高自己的针灸技术,因为这个不花钱,可以方便快捷的帮助到更多的病人。

  另一位男知青孙卫泽对开刀更感兴趣,他工作的地方外伤病人比较多,他想学习如何动手术,于是被安排去了普外科。

  余秋还没说话,杨大夫就冲她点点头:“我知道你的,我看过你的手术录像。既然你是搞腔镜的,那就去腔镜中心吧。”

  林斌瞪着他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十分好奇地看余秋:“你还拍过电影啊?”

  余秋赶紧解释:“当时是要拍赤脚医生的纪录片,我凑巧入镜了,不是什么电影,也没在外面放。”

  林斌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余秋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稍稍落下。

  老实说,她挺喜欢这孩子的,因为他说出了很多她想说却不敢说的话。

  可是她又想捂住这孩子的嘴巴,因为即使他说出了她的肺腑之言,她仍然不敢赞同。

  这个世界不需要人说真话,不欢迎任何不一样的声音。皇帝也知道自己光着身体,但是他不想任何人戳穿。

  杨大夫将他们一一送去各自的科室。

  余秋到了刚刚组建的腔镜中心,就开始抓着本子参加术前讨论。

  腔镜手术目前在国内刚刚开始,还是一项新技术。国外这方面起步早,但是还基本局限在作为一种检查手段,利用腔镜开展手术的不多。

  教授们一个接着一个发言,每个人都提出自己对于病人的见解,大家表情严肃,谁也没有走过场的意思。

  余秋这么说是因为在2019年的医院当中,不少医院都存在术前讨论只局限性病历上讨论。

  国内医生的病历负担实在太沉重了,所以模板一套,除了病人姓名以及病史更改之外,相同病种,其余各位主任副主任的发言顺序与发言内容基本上都不改变。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她收敛心神,抓着笔开始认真地做记录。写满了一页纸的时候,先前招呼她到腔镜中心报道的大夫涂教授喊了她的名字:“余秋,你说说看这台腔镜手术有什么注意事项?不要怕,算起来的话,我们这里开过将近手术最多的人应该是你。”

  不少围桌而坐的医生护士都回过头,目光落在余秋脸上,会议室里头响起了短暂的嘈杂声。

  涂教授抓着手上的小册子:“你这本腔镜诊疗要义解析,我看过了,感觉很有意思。不过手术实操的照片实在太少,很难让人真正理解。”

  余秋赶紧解释:“我们人手不够,没人在旁边拍照片。以后一定注意。”

  “别说以后了。”涂教授正色道,“从今天开始吧,你先开一台腹腔镜下胆总管切开取石术。等到适应了之后,再多开几台膀胱癌吧。”

  余秋点头:“可以,病人在哪儿?我想现在去见见病人,

  看看他的具体情况。”

  涂 教授面带微笑:“病人已经去手术室了,前期准备工作,我们这边已经做完了,你上台开刀就行。”

  余秋毫不犹豫地摇头:“不行,我不了解病人的基本情况,我也没有给他做过任何检查。如果这样贸然开刀的话,是对他的不负责,也是对我自己的不负责。没有大夫可以在不清楚病人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随意开刀。”

  她的导师教会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做大夫的人必须

  得对所有的事情都抱有怀疑态度,不能太过于相信自己的同行以及同事,更加不要指望借用别人的手得出诊断。

  只要病人到了自己面前,那一定要自己仔仔细细地做检查,而不是简单地拿着几张报告,再看病人先前的病历,就轻率地得出结论。

  即使再出名再厉害的专家教授也有失手或者疏忽的时候,如果一味的依赖别人盛好的现成饭,说不定底下就埋了颗炸弹。

  余秋抬起头,目光坚定:“教授,既然是我给他开刀,我必须得亲自看过我的病人。”

  涂教授跟他身旁的大夫对视了一眼,然后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可以,一个小时的时间怎么样?我们给你一个小时检查病人。要是不行的话,那就明天再开吧,不然手术间不好安排今天的工作。”

  余秋内心涌现出狂喜,她连连点头:“可以,我现在就去看病人。”

  她匆匆忙忙跑去了手术室,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进手术间门的时候,她甚至不得不深吸一口气,防止自己太过于激动而喘不过气来。

  她平复了心情,用随手揣了一张纸进口袋,预防到时候通气过度可以直接折叠成漏斗堵住自己的口鼻,好让自己多吸点二氧化碳来刺激呼吸中枢。

  门推开了,病人就坐在等待手术的房间里头。他瞧见穿着白大褂的余秋,还礼貌地冲她点了点头。

  余秋的一颗心却沉到了谷底,她又犯了想当然的错误。这明明是一个胆总管结石的病人,跟总理又有何干。

  她可真是得了失心疯,脑袋瓜子不好使。腹腔镜手术虽然新鲜,但对于吴教授这样的外科大拿来说,只要经过一定时间的训练,无论是腹腔镜下的膀胱切除还是膀胱再造,都不是没可能开起来的手术。

  有吴教授坐镇,要她这个小赤脚医生有什么用?

  真是脑袋瓜子不清白,一天天的犯失心疯。

  余秋平复了心情,冲病人点点头:“您好,老先生,我想过来问问您的情况。”

  没有用一个小时,40分钟后病人上了手术台,天黑之前,余秋顺利地开完了这台刀。

  下台的时候,她的内心已经一片平静。没错,她就是个大夫,病人到底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不是来找她看病的。

  因为她的身体还在恢复阶段,所以腔镜中心并没有安排她值夜班。

  她回到宿舍一夜无梦至天亮。瞧着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今天又是崭新的一天呢。

  从第2天开始,余秋的病人就主要集中为膀胱癌患者。她不停地给病人做检查,又是膀胱镜又是活检又是拍片子,病史问了一遍又一遍,做了几个膀胱镜下的电切术,又做了几位膀胱灌注。

  这回他们用的是顺铂,因为国外将顺铂用于化疗已经好几年的时间,效果很不错。

  也是到了京中之后,余秋才发现其实现在也有国外的医学杂志流通入国内,不过是影印版本的,时间上具有一定的滞后性,而且是纯英文,需要自己看。

  她草草翻了几页之后,感觉一定要将这些宝贝带回宿舍好好瞧。这样后面她再石破天惊的时候,就能够找到背 锅对象了。

  每次将责任推给余教授故去的那位朋友,她都无比心虚

  呀。

  膀胱癌根治术开了两位之后,涂教授拿了份新病历过来找人:“小秋,你看看这位老先生,他本人倾向于做膀胱镜下电灼,你觉得呢?”

  余秋翻着手上的报告,直接摇头拒绝:“我认为不合适,他已经是浸润性膀胱肿瘤,这种情况下应该做全切。这是最好的办法,而且这种病人合并淋巴结转移的情况很常见,术中应当做淋巴结清扫。”

  她合上病历,认真地看着涂教授,“我想见见这位老先生,

  跟他好好谈谈。治病要趁早,不然拖到后面的话,情况会更糟糕,说不定连刀都开不了了。”

  涂教授表情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失意余秋往角落的房间去:“老先生人在里头。”

  余秋应了声,直接敲门。

  里头传来一声“请进”,她应声而入。

  待看见病床上病人的脸时,余秋的头顶上响起了霹雳,11月的晴天闪了电,整个世界都轰隆隆作响,仿佛暴雨降临。

  她的手紧紧抓着门框,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站稳。

  为什么他会来这里?不是有吴教授在吗?吴教授是泌尿外科的大佬,这个腔镜手术对于吴教授来说并不是难事。

  哦,她明白了,吴教授也是晴雨表。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引来无数人的猜测。

  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给膀胱癌病人开刀,而且还是开腹腔镜手术?是不是有人需要?

  到底是谁呢?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谁的医疗组长啊。

  余秋的心中涌现出一种浓浓的悲哀。

  她以前看到领导人跑到国外去治病,总是微笑再微笑,还经常跟自己的同事调侃,什么时候领导也在国内看病,领导的孩子也在国内上学,而且不享受任何特权,什么时候医疗与教育难题才有希望得到解决。

  否则一切都白搭。仆人过得比主人好多了,人家为什么要管主人翁是死是活?

  现在她才体会到不容易,即使是一个国家的高层,2号首长,照样会有种种制肘,即使你应享受的东西都要克制。

  他保持住脸上的笑容不变:“您好,王老先生,我是腔镜中心的大夫,我需要详细问一问您的病史。”

  坐在病床上的老先生冲她点点头:“你好,大夫,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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